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及其对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的指导价值
2012-12-21徐子棉
徐子棉
(陕西师范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西安710062)
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及其对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的指导价值
徐子棉
(陕西师范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西安710062)
马克思的社会有机体理论充分反映了人类社会的运行特征,深入挖掘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的内涵,提升它在中国现代化实践中的地位有着重要的价值。中国现代化的实践过程就是社会有机体不断分化与整合的过程,探讨社会主义现代化,需要对社会主义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的所有社会生活方面加以考察,把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实践当作一个多层次的有机结构来把握。从这个意义上讲,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不仅向我们提供了一个认识中国社会向现代化变迁的整体性视域,而且对成功推进中国现代化实践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马克思;社会有机体思想;社会主义现代化;启示
一、社会有机体思想的历史沿革
辩证的历史决定论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核心内容之一,它构成马克思的社会发展规律思想的基本框架。在这一框架中,“社会有机体”(Social organism)概念作为一个统摄,体现出总体性的范畴。“有机体”(Biological organism)援引自生物学的术语,用以泛指那些能够自我生存并发展的生命体。近代的哲学家、社会学家们将这个概念引入社会科学领域,以期更加真实生动地描述人类社会,由此提出了“社会有机体”思想。
把社会视为有机体并对其进行了有价值的探讨的应首推法国哲学家孔德(1798-1857),孔德用比较的视野对社会与生物学中的“个体有机论”进行了分析论证,认为社会是远远复杂于生物的高级有机体,它具有多种多样的集团、阶级和机构,需要更多的和谐与平衡、更好的分工与合作;家庭是社会的细胞,种族或阶级是社会的组织,社区或城市是社会的器官;构成家庭的力量是爱,构成社会的力量是合作。与马克思处于同时代的著名英国哲学家斯宾塞(1820-1903)认为,社会在本质上与生物有机体相类似,由于生物有机体有三大部分——营养系统、分配与循环系统、调节系统,相应地,社会有机体也存在由工人与农民组成的营养系统,由商人、企业家和银行组成的分配与循环系统,由政府组成的调节系统,这三个层次缺一不可,各司其职,保证社会有机体的整体性及均衡性,促使社会生存和进化。生物有机体的各组成部分紧密相连,是从属于整体的生存而生存的,作为一种不同于生物体的“超”有机体,社会有机体的各部分的活动显得分散与自由,但又是可以自我调节的系统,随着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个人在其中的重要作用也会越来越凸显。
应当说,依据自然科学的原理来解释构架社会具有积极的反神学意义,特别是以上学者在社会发展动力、社会结构等问题上的理解不乏合理之处,但从总体上来观察,这些理论是机械的仿生学理论,是附庸生物学的社会学或者达尔文主义的社会学,许多地方未免显得牵强附会,失之毫厘。
1847年,马克思在《哲学的贫困》中借用了“社会有机体”的概念,值得注意的是,他突出了这一概念所流露的生命表征:其一,生命的总体性。生命体的内部结构从总体到微观都是相互牵连、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的,各器官、各细胞基于生命的存在而存在,生命关键部位的丧失与死亡也会导致整个生命的完结;其二,生命的开放性。生命并非封闭、孤立的内循环体系,其之所以成为自组织系统是因为它的新陈代谢、革故鼎新都是在自身与环境的交互作用中实现的。生命系统通过与环境的物质变换、能量守恒、信息更替,延续、发展着自己;其三,生命的再生性。生命一朝生成,就如同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其四,生命的过程性。生命变幻无常,充斥着诞生、茁壮、衰老、逝去的历史过程。可见,马克思在考察现实社会形态和具体社会问题时,将这一概念确立为历史唯物主义总体性范畴,绝非偶然。他强调,“谁用政治经济学的范畴构筑某种思想体系的大厦,谁就是把社会体系的各个环节割裂开来,就是把社会的各个环节变成同等数量的依次出现的单个社会。”[1]43事实上,单单凭借运动、顺序、时间的唯一逻辑公式怎能向人们说明在其中同时存在而又相互依存的“社会有机体”呢?人们按照自身的社会关系创造了相应的原理、观念、范畴,而这个社会关系恰恰建立在人类自己的物质生产基础之上。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导言中,马克思又进一步论证了有机体要素的相互作用问题。他说到,“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并不是同一的东西,它们构成一个总体的各个环节,一个统一体内部的差别。生产支配着与其他要素相对而言的生产自身,也支配着其他要素,一定的生产决定一定的消费、分配、交换和这些不同要素相互间的一定关系。……不同要素之间,存在着相互作用。每一个有机整体都是这样。”[2]17在1867年《资本论》第一版序言中,由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形态有了详细的了解并从思维的抽象达到了思维的具体,他谈到了现在的社会,不是坚实的结晶体而是一个能够变化且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中的有机体。“这种有机体机制本身作为一个总体有自己的各种前提,它使社会的一切要素从属于自己,或者把自己还缺乏的器官从社会中创造出来。有机体制在历史上就是这样向总体发展的,它变成这种总体既是它的发展的一个要素又是它的过程。”[3]235因此,此时描述的社会有机体理论,反映出其在历史唯物主义视域中认知社会的新水平、新高度。总之,马克思是将社会视为一个“十分复杂且充满矛盾但毕竟是有规律的统一过程”来研究的。
二、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的基本内涵
从理论角度而言,“马克思社会有机体”思想的基本内涵大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社会有机体以经济形态为质的规定性。社会有机体的质的规定性取决于社会经济形态的质的规定性,这不仅仅揭示出社会有机体的经济社会形态属性,而且更昭示出了社会有机体的历史唯物主义基础。历史本质上是在实践基础上的社会主体与客体的自然双向作用、双重发展的实现过程。由于人类在历史中都要受到即成物的影响,这种即成物就是马克思所描述的,“一定的物质结果、一定数量的生产力总和、人和自然及人与人之间在历史上形成的关系”。[4]43作为人类历史经常性的前提的人自身,也是“人类历史的经常的产物与结果”。[5]545所以,是否存在一种掩盖了一切其他颜色的普照的光和决定一切存在比重的特殊的以太?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认为,这种“产物和结果”就是被生产力发展状况所最终决定的社会经济形态,是社会有机体质的重要规定性。
2.社会有机体以立基于生产劳动之上的人的实践规律为运行规律。社会有机体的运行虽与人的自然需要无法分离,但起着支配作用的仍是人的实践活动规律。因而不存在纯粹的自然规律,在社会有机体的运行中,自然规律与社会规律交融相成。马克思曾在其《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做了精辟的论述,“这种历史观就在于:从直接生活的物质生产出发阐述现实的生产过程,并把同此生产方式相联系的、其所产生的交往形式即各个不同阶段上的市民社会理解为整个历史的基础,从市民社会作为国家的活动描述市民社会,并从市民社会出发阐明意识的所有各种不同理论的产物和形式,如宗教、道德、哲学等等,而且追述它们产生的过程。”这样能够完整地去描述事物、描述事物的这些不同面向、描述面向之间的相互作用。“这种历史观和唯心主义历史观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在每个时代中寻找某种范畴,而是始终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之上,不是从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释观念的形成。”
3.社会有机体以实践活动的分化发展为其无止境生长的决定因素。社会并非坚实的结晶体,而是处于不断变化且发展过程中的活的有机体。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也是社会有机体中最能动的因素,正是人的自主活动,创造了社会有机体的各个部门器官。从这个角度而言,马克思的全面生产理论实际上就是人的全面活动理论,社会生活是由人的实践活动创造的,“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人的生产实践是人类社会一切关系和器官的生长点。通过人的经济行为、政治行为、宗教行为、精神行为、交往行为如雨后的春笋般竞相发芽生长起来,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与发展出人的经济关系、政治关系、宗教关系、精神关系及不断更替着的人的需要、利益、手段、目的和人的发展的母体。马克思于《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用生活的生产方式总括了以上过程,即全部历史无非是人们生活的生产与再生产。
总之,马克思的“社会有机体”理论是历史唯物主义的总体性范畴,它的理论魅力远远超出了同时代相关理论的影响,具有蓬勃的生命力。如果说,“社会有机体”概念最能反映当代社会的运行特征,是历史唯物主义在当代研究的重要范畴,那么,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较之其他有机体理论的难以比拟之处在于:第一,该理论是以生产方式为核心内容的社会经济形态的分析为立论基础的;第二,社会有机体涉及的总体性范畴的性质使得马克思自我超越了《德意志意识形态》的认知,提供了全新的方法论指导;第三,作为社会有机运动发展一般规律和过程的理论再现,为后来马克思把研究的重心转向东方作了有益的准备。法国学者汤因比曾提出“历史单位可以自行说明问题的研究范围”,[6]369其中只涉及到了时空的概念却未深蕴“生命”的理解,理论略显单薄;20世纪50年代苏联著名哲学史家巴加图利亚以“社会结构”来解释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社会整体性的理论,虽突破了两条社会基本规律论的平面性,但仍未能体现出社会的自我再生性特质。因此,这种思维的出现是伴随着近代大机器生产为标志的工业社会的一种流变,而“活的有机体范畴”的识别则具有当代信息社会、生态社会的特征,表明马克思对于唯物辩证法的本质的全面、深刻、全息的洞察与归纳。
三、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对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的指导价值
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实践是和历史景况相结合的,要表达复杂历史形势的多面向、多层次、多维度、多重性要求,仅仅进行回溯性研究是不够的,而马克思社会有机体理论坚持了历史思维、逻辑思维和哲学思维的有机统一,在全球视野上重铸、拓宽和深化了中国现代化实践的主题,使得理论在结构上包含了历史形势所带来的问题,展示出中国现代化实践的方向感和健全感,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和启示意义。
1.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提供了一种整体性分析的哲学方法。现代社会发展是一种整体性、总体性的变迁过程,如同其他生物机体一样,社会机体是由各种因素构成的有机系统,并经过其相互作用形成出自身独特的演化规律。严格意义上的总体性社会发展过程是到了资本主义社会才出现的,只有在市场经济有了充分的发育,资本逻辑有了充分的扩展的条件下,社会生产与社会生活才能打破以往存在的松散联系,形成一种真正的总体化、整体化关系。所以,“总体性、整体性、有机性”是随同现代社会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的。按照唯物史观和马克思社会有机体动态的方法论原则,可以将社会总体系统剖析为经济、政治、文化与社会等四个子系统。这四个子系统的相互关系应包括两个方面:一方面,每个子系统都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各自都有形成其自主运行的目标、机制、规则和价值评价标准,相互之间不能僭越和重叠。这是现代社会诸领域分化的必然要求,它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满足了人类物质生活、政治生活、文化生活和社会生活等多种基本生活需求。另一方面,任何一个子系统又处于与其他三个子系统的有机关联之中,“机体的本性是这样的:如果所有部分不趋于同一,如果其中一部分闹独立,全部必致崩溃。”[7]268这是社会总体“耦合”原理所要求的。其基本要求是:任何一个子系统都必须以其他三个子系统的存在和发展为前提,同时它又是其他三个子系统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必要条件。离开了任何一个子系统,都不能完整地说明其他各个子系统的正常运行。换言之,应该把社会机体中的任何一个子系统置于社会总体中加以说明,各个子系统必须服从和服务于社会系统运行的总体要求。总之,在人类经过了“对立的自我意识的斗争”的转换,越发走入一体化的今天,正在生成着所有个体、共同体能够良性互动,整个人类趋于共生共荣的态势,主客体及其关系已超出抽象和思辨的理解,日益显露出历史性的特点,主体的整体化使得客体对象系统整体性明显。人类感官的世界,已由孤立的领域转向社会生态圈、自然生物圈,由无机的体系转向有机的整体系统。对于当前正在发展中的中国社会,在其现代化的实践过程中,应从社会有机体的整体性角度考量和发展,应关注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各子系统的协调和发展,这样才能确保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全面发展。
2.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实践提供了新视野。世界在发生重大变化,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进入新的阶段,中国共产党的历史方位也发生历史性的转换。这就是,中国共产党历史经革命、建设和改革,已经从领导人民为夺取全国政权而奋斗的党,成为领导人民掌握全国政权并长期执政的党;已经从受到外部封锁和在实行计划经济条件下领导国家建设的党,成为在对外开放和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领导国家建设的党。党的历史方位的变换迫切要求我们党以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勇气,总结实践的新经验,借鉴当代人类文明的有益成果,在理论上不断扩展新视野。
追求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和人类的解放是马克思主义的精神气质,它作为马克思进行理论研究的旨趣贯穿于对人、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全面的考察之中。马克思深切地意识到作为社会有机体的主体——人在宇宙中的崇高地位,将人置入理论研究的中心,从而将“批判的武器”锻造为改造世界的物质力量,从而发挥了其认识和改造世界的强大功能——“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理论一经群众掌握,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是,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8]11他进一步提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他将“推翻那些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藐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视为社会历史的“绝对命令”。这反映出他对人的价值地位的充分弘扬,把人的发展作为衡量社会制度完善与否的重要标准。社会发展的价值主体经由“神本”到“以理性为起点的人本”再到“物本”,最后成为“以人为本”,也体现了价值旨归的曲折过程。
3.为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提供了保持社会有机体通过“分化——整合”方式达到和合并协调运行的方略。一方面,改革开放前社会机体各个子系统及诸领域在政治的重大控制力作用下达到了相当高的一体化水平,而改革开放后社会机体各个子系统以及诸领域却呈现相对分化的趋势。即从过去的以政治活动为刚性统摄中心,国家和市民社会都尚未产生分化,而是直接融合为一体的“领域合一”状态,到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以后的社会各领域活动,其中包括经济活动、文化活动及社会活动,从以政治为中心的超强制集权统摄下分离出来,获得了各自相对独立的社会地位和作用的变迁过程。特别是新兴起的市民社会,逐渐形成的相对独立于政治国家的自主社会(如保障社会、法理社会、公民社会、社区治理等公共社会领域),更使经济活动、社会活动和文化活动从属于政治活动的局面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社会领域出现了分化和重组。从近年来人们对各个领域活动和建设的总体目标、规范规则、价值评价标准的理论讨论,可说明这一点。例如,对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市场经济体制的本质、经济发展模式选择的讨论;对政治体制的改革、政治民主化进程推进、政府职能转换的讨论;对文化体制的改革、价值观念体系重建、文化运作方式的转换的讨论;对倡导以社会公平、公正、正义为主题的社会建设方面的讨论等等。这些都表明,社会诸领域已从以往原有的高度合一逐步走向相对独立、分化和自主。
另一方面,在社会有机体各个子系统及诸领域不断分化的基础上,重新整合并达到对多元弹性的有机协调已成为更具有挑战性的历史任务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中的重大课题。如果说,社会领域的相对分离促使各部分之间存在着一定的斥力和张力,诸领域之间的对峙和疏离随即产生,相互冲突和矛盾也就日益显露,这样,对社会各领域有效地进行结构性、功能性的整合,便成为社会有机体不断发展和健康成长的必要条件。从我国的现实情况审视,自从改革开放以来,社会系统的政治整合方式不断被消解,经济领域的活动开始占支配地位,在很大程度上取代了以往主要由政治活动执行的社会整合功能,即经济整合方式已成为社会有机体运行的主导并逐步代替了政治整合方式。因此,我党及时地将社会主义建设目标从原来的“三位一体”转换为“四位一体”,特别是构建和谐社会的理念,正是以实事求是的态度,以适应和改善新时期社会不断整合协调发展和良性运行的需要而提出来的。当然,和谐社会本应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社会。社会活力的增强,社会整合能力的提高总是具体的、历史的。社会是个活的有机体,社会有机体的活力,恰恰来自于社会主体的活动力、创造力、行动力。人的实践活动的创新与分化、再创新与再分化成就了社会有机体的成长、壮大。这就像是资本运动的样态:“一旦资本成为资本,就会创造它自己的前提。”[3]163当代中国现代化是联系着主、客体因素及其相互关系的复杂过程,社会有机体一旦创造出历史前提,它即会把此种前提融化做自身的组成部分,以使本体具有新的发展起点。同时,外来的因素对现代社会发展确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但真正有效地发挥其作用,须经内生的消化与吸收,使其从属于自己成为自己的有机成分。这种内生的过程也是当代中国现代化实践中的各种“现代性”因素形成的过程。
4.启示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实践应在世界历史中完成。由于社会机体并不是一开始就非常健全,需要一个发育的过程,要不断的把自己“还缺乏的器官从社会中创造出来”,因而社会机体本身就是一个变动开放的系统,它不断与外部世界进行信息与能量的交换,推陈出新,丰富和发展自身。随着生产力的当代发展,各民族、国家的交往日益增多,其层次在不断扩大,从远古时代的战争交往、契约交往、科学交往等,形成了交往的“系统值”,并产生了规模更宏大的世界市场、国际联合体以及全球的物质流、资金流、技术流、信息流。世界整体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现在的世界是开放的世界。正如马克思所言:“各个相互影响的活动范围在这个发展进程中越是扩大,各民族的原始封闭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1]88衡量一个国家是否实现了现代化,不是拿本国现在的水平同过去的水平相比,而是同世界的先进水平相比。这就是说,现代化的概念不是一个民族性的概念,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时间性的概念,而是一个世界历史的概念。因此,在一个经济落后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必须向世界开放,在世界历史中走向社会主义现代化。邓小平说过,中国长期贫穷落后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闭关自守,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闭关自守必然导致封闭行为的重复效应,即闭关自守的民族一切都要从头开始、重新开始,重复别人做过的事情,重复别人走过的路,同自己的过去比是前进了,但同先进的民族相比仍是一个历史落伍者。而在开放中则存在着交往行为的相加效应和后发优势,即进入到交往中的民族或国家,可以用自己优势的东西换取其他民族优势的东西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这就获得了发展的“爆发力”,从而以人类的先进成果作为自己发展的起点,实现跨越式发展。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3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6][英]汤因比,[日]池田大作.展望二十一世纪:汤因比与池田大作对话录[M].荀春生,译.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5.
[7][德]黑格尔.法哲学原理[M].范扬,张企泰,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1.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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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7408(2012)05-0057-04
徐子棉(1979-),女,满族,河南南召人,陕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专业博士生,西北政法大学教师,从事中国共产党的现代化理论与实践研究。
[责任编辑:闫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