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尿病治疗中多肽类药物新型缓控释给药制剂的研究进展

宣吉明，程玉松，高 静，钟延强(第二军医大学药学院药剂教研室，上海00433;.南京军区联勤部卫生部上海药品器材供应站，上海0005)

糖尿病(diabetes mellitus，DM)是一种严重威胁人类健康与生命的多病因的代谢性疾病。其特点是慢性高血糖，伴随因胰岛素分泌及(或)作用缺陷所引起的糖、脂肪和蛋白质代谢紊乱。长期以来，人们主要通过注射胰岛素及口服四大类降糖药来控制血糖:这些药物包括磺脲类和格列奈(促进胰岛细胞分泌胰岛素)、双胍类(增加外周组织摄取和利用葡萄糖)、糖苷酶抑制剂(抑制小肠葡萄糖吸收)和胰岛素增敏剂(提高靶细胞对自身胰岛素的敏感性)等。在糖尿病患者中，II型糖尿病约占95%，其治疗主要通过促进胰脏β-细胞分泌胰岛素来调节血糖。但该类药物(包括磺酰脲类和双胍类)临床用药副作用很大，而且促进胰脏分泌胰岛素的作用并不依赖血糖浓度的高低，长期使用会因胰岛素分泌过度，导致胰脏β-细胞进行性衰竭。除此之外，还容易导致低血糖，引发高胰岛素血症，有使体重增加的倾向，并伴有恶心、呕吐、消化不良、肝功能损害、皮疹等。目前每年约有10%的糖尿病患者因治疗失效而病情加剧。

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多肽和蛋白类药物不断涌现，且逐渐主导了糖尿病新疗法的发展。目前已有多种蛋白多肽类药物，如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艾塞那肽和利拉鲁肽等注射制剂上市应用。尽管这些蛋白多肽类药物的疗效已经得到临床证实，但是由于体内酶解等原因使该类药物半衰期短，需要频繁注射给药，给患者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和经济负担。利用各种新型药物传递系统(DDSs)，将多肽蛋白类药物包裹于生物可降解和生物相容性好的载体材料中，不仅能防止药物在体内快速降解，实现缓释或控释效果，还能将药物浓集于靶组织，避免不必要的副作用［1］。

本文将对近年来糖尿病治疗药物中多肽类药物传递系统，主要包括微球、纳米粒和脂质体等新型给药制剂进行综述。

1 胰岛素及类似物

自20世纪早期由Banting和Best发现胰岛素以来，糖尿病的治疗经历了重大的变化。随着重组DNA技术和分子生物学的发展，人重组胰岛素和胰岛素类似物逐渐取代了动物胰岛素成为糖尿病的治疗药物。胰岛素类似物如甘精胰岛素，赖脯胰岛素，门冬胰岛素和谷赖胰岛素已经成为糖尿病治疗中的主流。但由于这些胰岛素类似物半衰期短，如甘精胰岛素和门冬胰岛素在血液中仅有5～10 min，需频繁给药，因此其长效制剂成为近年来的研究热点。

1.1 胰岛素微球制剂 胰岛素的微球制剂是最先研发的，用于治疗糖尿病的蛋白多肽类药物长效制剂。微球制剂是一种极具潜力的剂型，在药学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微球作为给药系统的研究已有30年的历史，制备微球的载体材料很多，主要分为天然高分子微球(如淀粉微球、白蛋白微球、明胶微球、壳聚糖等)和合成聚合物微球(如聚乳酸微球)。从国内外文献报道可看出，近几年合成聚合物微球研究成为热点。但不论是哪种材料和制备方法，都必须保证包裹的药物仍具有活性，而且包封率、载药量和释放特性都要符合药典规定。水介质复乳法制备微球，常由于油水界面的存在而使药物发生聚集失活。Park［2］等人利用药物和带电聚合物形成聚电解质络合物能防止PLGA(聚乳酸羟基乙酸共聚物)微球内多肽药物变性的原理，将硫酸软骨素A(CsA)作为高分子添加剂，在pH3.0条件下与胰岛素形成离子络合物。然后用复乳法制备了载胰岛素/硫酸软骨素A络合物(CsA/InS)的PLGA微球(PLGA/CsA MS)。经RP-HPLC证实，该微球中的胰岛素其保留时间与自然的胰岛素保留时间一致，而未处理过的胰岛素其保留时间有所变化。而且，PLGA/CsA MS中的胰岛素载药量高于PLGA MS，突释较低，突释后能持续释药30 d。圆二色性光谱证明PLGA/CsA MS中胰岛素稳定性远远大于PLGA MS。因此对于低等电点的多肽类药物用CsA复合物系统比单纯包裹药物更有利于长期给药。

有文献报道［3，4］环糊精(CD)复合物的形成能提高客体分子的理化和生物学特性，CD与蛋白质复合能大幅度降低蛋白质在溶液中聚集状态。由于CD复合物能增加药物的稳定性，增强药物吸收［5，6］，因而与聚合物载体联用已成为改善口服给药的一大方案［7］。如 Sajeesh 等［8］先将胰岛素和甲基-β-环糊精(MCD)复合得到复合物(IC);然后用离子胶凝法制备聚甲基丙烯酸-壳聚糖-聚乙二醇(PCP)微粒;再用扩散填充法将复合物包裹到PCP微粒中。结果表明，PCP-IC对血糖的控制比PCP-ins理想，作者推测原因是MCD复合物能增强药物在上皮细胞的吸收，其机理是MCD能萃取细胞膜中的脂质成分，增加细胞的流动性和药物渗透性。所以胰岛素经环糊精复合后包裹到聚合物材料中的方法很适于蛋白多肽类药物的口服给药。

为改善胰岛素微球制剂的释放特性，Han等［9］用改良的等电点沉淀法将胰岛素纳米化后分散于PLGA的N，N-二甲基甲酰胺溶液，转移到玉米油中形成S/O/O微球。结果证明胰岛素纳米化后包裹于PLGA中其突释(5%～7%)远远小于普通胰岛素微球(44%)。经SEM观察，作者推测原因是纳米化的胰岛素被完全包裹于微球内部，表面光滑;而普通胰岛素微球表面有孔，大颗粒胰岛素未能完全包裹到PLGA中，后期收集清洗微球带走了滞留的胰岛素，冻干后就形成了孔洞。胰岛素二级结构(FTIR法)和体内活性实验表明纳米化的胰岛素活性保留完好。经过一系列的研究表明用S/O/O法包裹纳米化的胰岛素可以制得包封率高的大分子PLGA微球海藻酸盐是由β-D-甘露糖醛酸和α-L-古罗糖醛酸以1，4-交联后的多糖，与壳聚糖相反，海藻酸盐带有羧基，是阴离子聚合物。海藻酸钠溶于水成黏稠状胶体，其重要性质之一是能和大多数多价阳离子(除镁外)反应形成交联物。Builders等［10］采用低温聚合物凝聚和扩散填充法制备了载胰岛素的粘蛋白海藻酸钠微粒。作者认为低温有助于减小多肽和有机溶剂的不相容性，因此可以防止粘蛋白因为接触到丙酮而变性。将制备的不同比例的海藻酸钠-粘蛋白胰岛素微粒填充到硬壳胶囊中，其中所含的胰岛素量相等。以去离子水、胰岛素溶液和皮下胰岛素注射为对照，口服给予糖尿病家兔胶囊，结果发现，去离子水没有降血糖作用;口服胰岛素溶液2 h后血糖水平能降低30%，然后在1 h内回到初始血糖浓度;在粘蛋白胰岛素微粒、海藻酸钠胰岛素微粒和海藻酸钠-粘蛋白胰岛素微粒中，以海藻酸钠-粘蛋白(3∶1)胰岛素微粒降血糖效果最好，口服5 h后能使血糖降低70%。作者推测这可能是由于海藻酸钠和粘蛋白的协同作用保护了胰岛素或者是增强了胰岛素微粒的黏膜附着性从而增加在胃肠道中吸收所致。

也有人将几种材料混合使用，以达到较好的缓控释作用。如Zhang等［11］用SPG膜乳化技术制备了粒径分布窄、形态圆整的海藻酸钠-壳聚糖微粒，以胰岛素作为模型，研究了药物包埋的方法，得到包封率高、免疫活性得保留的胰岛素海藻酸钠-壳聚糖微粒。在模拟胃肠道的体外释放实验中发现，该系统能保护胰岛素免受胃蛋白酶的消化，并实现持续释药。糖尿病大鼠体内实验结果表明，该胰岛素制剂口服给药能稳定控制血糖长达8 h。

目前壳聚糖的修饰产物如N-(2-羟基)丙基-3-甲基季铵盐壳聚糖(HTCC)等对口服胰岛素给药系统的研究有很大价值。Sonia等［12］使用三聚磷酸钠通过离子胶凝作用制备载胰岛素的HTCC微粒，并用MTT法研究壳聚糖衍生物微粒的细胞毒性，结果表明高浓度的HTCC对Caco-2细胞(人肠上皮细胞)无毒性。载胰岛素的HTCC微粒在pH7.4介质中6 h累积释放率达100%。并且ELISA和圆二色性研究证明包裹的和释放的胰岛素生物活性完好，构象不变。作者推测壳聚糖季铵盐带大量正电荷，能穿过粘液层向内扩散，因此与黏膜组织有特殊的生物黏附性。另外HTCC微粒在肠道的pH值下仍带阳离子电荷，能使上皮细胞的紧密连接松弛，因而能增强肠内渗透。

1.2 胰岛素纳米粒制剂 可生物降解聚酯纳米粒口服给药可以促进胰岛素等蛋白质类药物胃肠道吸收［13］，该类制剂已引起了广泛的重视。然而，大量的研究结果表明，聚酯纳米粒具有较大的突释效应及疏水性，且纳米粒较低的生物粘附性限制了药物生物利用度的进一步提高［14］。由于生物粘附性制剂可延长药物在吸收部位的停留时间，增加药物在吸收部位上皮组织黏液层中的浓度，且生物粘附与药物控释的结合将更有利于提高药物的生物利用度。据报道［15］，在聚羟己基甲基丙烯酸酯微球表面用生物粘附性材料包衣可得到具有多结构单元的生物粘附性制剂。Pimienta等［16］报道，泊洛沙姆或泊洛沙胺包衣的生物粘附性羟丙基甲基丙烯酸纳米粒和异己基氰基丙烯酸酯纳米粒，大鼠灌胃后，可以改善药物在回肠上皮黏液层中的分布，从而促进其吸收。为提高胰岛素口服给药生物利用度，潘研等［17］以双乳化法制备了壳聚糖包衣胰岛素乳酸/羟基乙酸共聚物(PLGA)纳米粒，研究其对胰岛素胃肠道吸收的促进作用。结果表明包衣纳米粒粒度分布均匀，隐约可见层状结构，壳聚糖可改变粒子表面Zeta电位，提高包封率，降低突释;糖尿病大鼠灌服10 μg/kg包衣纳米粒，14～16 h降血糖水平显著高于未包衣纳米粒(P＜0.05)，药理相对生物利用度从10.3%提高到15.4%。可见以壳聚糖为包衣材料，制成生物粘附性包衣纳米粒可促进胰岛素胃肠道吸收。

1.3 胰岛素脂质体制剂 有效的胰岛素给药途径因为吸收部位快速的消除而受到限制，因此生物利用度低。目前，临床上使用的胰岛素在使用上给病人带来较大麻烦，而且不能有效模拟人体胰岛素释放及其活性。多肽类药物经黏膜给药可避免肝首过效应，与口服给药相比，不存在胃蛋白酶降解的问题［18］而与注射给药相比，可减轻病人痛苦。Jain等［19］研究了包埋胰岛素的多室脂质体(MVLs)，以壳聚糖和卡波姆为包衣材料。该蛋白质药物缓释给药系统(CS/P-MVLs)用于鼻腔和眼部给药。作者制备的载胰岛素的MVLs粒径在26～34 μm，包封率为58%～62%。然后将这些脂质体鼻腔给药于链脲霉素诱导的糖尿病大鼠，以未包衣的MVLs商业脂质体和胰岛素溶液为对照，结果表明CS-MVLs在48h内能有效降低35%血糖，而未包衣的MVLs给药12 h就已经减少了22%。作者又比较了壳聚糖和卡波姆两种包衣材料对胰岛素释放的影响，给药8 h后血糖水平分别降低65%和55%。在两种给药途径的比较中，作者发现鼻腔给药更有利于血糖的控制，因为MVLs长期滞留于黏膜上，避免蛋白酶对胰岛素的降解。由于口腔中血管丰富，黏膜渗透性好，口腔给药方便，易被病人接受等特点，因此口腔给药也被认为是蛋白多肽类药物经黏膜吸收的给药部位。杨天智等［20］用反相蒸发法制备了胰岛素柔性纳米脂质体，与普通胰岛素脂质体相比，其药理相对生物利用度和相对生物利用度均较高，经家兔口腔给药10 h后，血糖仍能得到较好控制，说明胰岛素柔性纳米脂质体具有持久的降血糖作用。胰岛素柔性纳米脂质体可成为经口腔黏膜转运蛋白多肽类药物的有效载体。

2 GLP-1及其类似物

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在体内的半衰期仅2 min左右，主要是因为它在人体循环中被二肽基肽酶IV快速降解去除N端二肽所致，故外源GLP-1难以获得临床使用。因此科研人员根据该特点，对GLP-1进行修饰或改进，以延长GLP-1的半衰期。研究者主要从研究二肽基肽酶抑制剂、非多肽类GLP-1受体激动剂和通过序列改造并结合化学修饰研究多肽类的GLP-1受体长效激动剂着手。目前进入临床治疗的衍生物有艾塞那肽和利拉鲁肽。艾塞那肽是人工合成的exedine-4，与GLP-1有53%的同源性，是GLP-1受体的有效激动剂。利拉鲁肽是酰化的GLP-1衍生物，半衰期延长，只需每天注射一次，用于降低2型糖尿病(T2DM)患者的HbAC水平、降低体重和改善β细胞功能。

2.1 GLP-1及其类似物微球制剂 与胰岛素微球的制备过程相似，GLP-1微球制剂亦常采用水介质复乳法制备，也常由于油水界面的存在而使药物发生聚集失活。将药物和某一物质形成络合物或复合物后包裹于材料中，或者对制备方法进行改良都有助于保持蛋白活性。Yin等［21］先用PLGA作载体材料，以W/O/W复乳法制备了GLP-1微球，结果发现该法制备的微球突释大(约20%)，同时GLP-1生物活性降低。研究人员又用改进的复乳法S/O/O法制备了缓释一个月的GLP-1-锌复合物微球。GLP-1-锌复合物是利用金属阳离子的稳定技术提高GLP-1的稳定性。制备的微球28 d累积释放率从原来的23%增加到63%。正常鼠和糖尿病大鼠体内实验结果表明，金属阳离子的稳定技术(在油相中加入水不溶的酸性添加剂ZnCO3)结合S/O/O法制备的微球能有效保留药物活性，降低血糖，实现较好的血糖控制，为Ⅱ型糖尿病的长效给药提供了有效的途径。

虽然消除了制备过程中影响GLP-1活性的因素，但是无法避免释放药物被二肽基肽酶(DPPIV)降解的可能。因此对GLP-1进行修饰或改进，以延长GLP-1的半衰期成为研究热点。早在2000年就已经有研究人员［22］研究了抗DPPIV的GLP-1类似物，D-ala2-GLP-1。研究发现虽然 D-ala2-GLP-1对DPPIV有抵抗性，但给药4 h内易被肾脏清除，因此作者以PLGA为载体，用相分离法制备载D-ala2-GLP-1的微球。结果表明，无论在正常的CD1还是糖尿病鼠(db/db)中，D-ala2-GLP-1微球口服给药4 h后分别降低血糖(41±12)%和(27±5)%，给药8 h后分别降低(19±11)%和(28±4)%。糖尿病大鼠其基础血糖也得到有效控制。

Gao等［23］为了提高GLP-1的稳定性，增强对DPPIV的抵抗性，在GLP-1N端His上额外接一个Lys，得到新的GLP-1类似物，KGLP-1。体外结果证实KGLP-1与GLP-1受体结合具有与GLP-1相似的激动效应。更重要的是KGLP-1对DPPIV有明显的抵抗功能。腹腔注射后有抗高血糖、促进胰岛素释放的作用。作者进一步用溶剂萃取S/O/O法制备了载KGLP-1的PLGA微球，皮下单剂量给药后能持续释药10 d，血浆中药物稳定性好，具有生物活性。

目前临床使用的GLP-1类似物有1日注射2次的艾塞那肽和一日注射1次的利拉鲁肽。它们的半衰期分别为3.5～4 h和11～13 h［24］。Hyun 等［25］采用不同乙酰化程度的支链淀粉(PA)，以W/O/W法制备了载艾塞那肽的PA微球。结果表明，乙酰化程度越高，微球包封率也提高。微球能持续释药21 d，而且释放的艾塞那肽活性保持不变。作者又以PLGA微球为对照，比较了2种材料微球的释药特性，发现PLGA微球的突释大，持续释放药物快，而且体内给药存在炎症等不良反应。尽管PAM还未得到FDA批准，但凭借进一步研究有望成为蛋白多肽长效给药载体。

2.2 GLP-1及其类似物纳米粒制剂 注射是艾塞那肽(exendin-4)目前临床应用的惟一给药途径，但由于半衰期短，需长期频繁注射，造成患者身体、心理和经济上的极大负担。口服艾塞那肽的最大优势在于避免注射，增加病人的治疗依从性。由于口服方便、安全，艾塞那肽口服剂型的研发是目前糖尿病药物的研究热点，其研究主要集中在分子修饰、使用酶抑制剂和吸收促进剂、微粒等方面。其中，用生物降解高分子材料制备包封率、载药率和制剂稳定性较高的口服制剂，将是蛋白多肽非注射剂型研究的革命性突破，并会产生巨大的商业价值。Nguyen等［26］研究了exendin-4的口服制剂，即将pH敏感纳米粒包裹于肠溶衣胶囊。经同位素动态CT扫描，发现以放射性123I标记的exedine-4经过食管、胃和小肠吸收进入体循环。随着时间的推移，123I-exedine-4的代谢物排泄到膀胱。在体内溶出度实验中，发现肠溶衣胶囊在胃内保持完整性，而在小肠内肠溶衣完全溶解，随后包裹的药物释放出来。口服给予载exedine-4纳米粒的肠溶衣胶囊，5 h后达到最大血药浓度。与皮下给药相比，其生物利用度为(14±1.8)%。吸收的exedine-4能刺激胰岛素释放，降低血糖。

2.3 GLP-1及其类似物脂质体制剂 Hanato等［27］制备了GLP-1的阳离子、中性和阴离子脂质体，发现阳离子脂质体的包封率(80%)高于中性(40%)和阴离子(28%)脂质体。鼠腹腔葡萄糖耐受试验表明，阳离子脂质体的降血糖效果显著高于GLP-1溶液，其促进胰岛素释放的量是GLP-1溶液的1.7倍。在药物代谢动力学研究中，静脉注射阳离子脂质体，发现其血清中的GLP-1浓度是静脉注射GLP-1溶液后的3.6倍。可见GLP-1阳离子脂质体能改善药物代谢动力学和促胰岛素活性，是糖尿病治疗中有潜力的剂型。

3 其他肽类药物

3.1 胰岛素样生长因子IGF-1 胰岛素样生长因子-1(IGF-1)属于胰岛素样生长因子家族(IGFs，包括胰岛素、IGF-1和IGF-2)成员，因与胰岛素具有结构同源性(50%序列相同)，且在许多组织中具有类似于胰岛素的作用而得名。IGF-1的生物学作用广泛，能模拟生长激素(GH)的某些生物学效应，如促进细胞增殖和分化，促进生长，抑制细胞凋亡;同时也具有类似胰岛素的代谢活性，如促合成代谢，降低血糖;还能调节免疫功能，参与神经再生，骨的生长、修复及重建，以及肿瘤的发生与发展过程。早在2000年，Singh等［28］采用复乳溶剂挥发法制备了载IGF-1的PLG微粒。经反相HPLC、SDS凝胶电泳和生物活性测定，证明包裹的多肽结构完整。所得微粒体内外释放时间分别为28 d和14～18 d。该研究旨在考察不同载药量对微粒表征、体内外释放及其相关性和药代谢动力学的影响。虽然作者未说该制剂的用途，根据研究结果也可开发为治疗糖尿病的长效制剂。

另外，由于IGF-1生物学作用广泛，有文献报道用于组织再生［29］和骨骼再生［30］的长效制剂。

4 结语

在针对糖尿病的治疗药物中，蛋白多肽类药物由于药效高、副作用低、不易蓄积中毒等优点而具有日趋重要的研究价值。随着可克服蛋白多肽类药物半衰期短、易失活等问题的制剂新技术的不断发展，该类药物将会在临床上得到更多的推广和应用。然而，到目前为止，制备蛋白多肽类药物缓控释制剂仍是药剂学工作者的一大挑战，其主要难点就在于如何确保该类药物的的稳定性和如何更好的控制其体内释放。本文就近年来用于糖尿病治疗的蛋白多肽类药物缓控释新型制剂进行了综述，提示了在制备微粒时应根据药物的不同特征及不同的给药需求选择合适的剂型和药物稳定方法。随着研究人员对蛋白多肽药物的制剂新技术和新型给药系统研究的不断深入，将会有更多更好的肽类药物新制剂用以治疗和攻克糖尿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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