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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伟:在喧嚣时代静心聆听聂耳

2012-09-24王海珍

中华儿女 2012年18期
关键词:聂耳刘大伟香格里拉

王海珍

由于常年在西藏,云南,新疆等边疆地区奔走,刘大伟身上也多了一抹落拓天涯的潇洒与不羁。很多时候他其实是一个游吟的诗人。走过一个地方,写下一首诗,谱写一首歌,比如,他全国三十四个省写过的每一首歌,以及在行走中所有的感悟,曾经汇聚到一个诗集中——《美在中华》。

他说他喜欢原始的,粗狂的,边缘的文化。“因为我也是边缘的嘛!”他会自嘲。可是提及他,很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啊,那个改变香格里拉的人。瞧,一点也不边缘啊!刘大伟于香格里拉的意义,如同一个玉雕大师在面对一块古拙的原石一般。香格里拉如今已经具备了一切文化产业的元素,这或许早已经在刘大伟的预想之中。

当下的刘大伟,有了更为紧迫的文化使命,那就是,如何让他的最新歌剧作品《聂耳》,深入到观众中去,并形成强大的精神感应,让更多的人理解并珍视聂耳精神?

为什么要创作歌剧《聂耳》

“为什么要记得聂耳?他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聂耳乃是民族的千古一奇,聂耳作品乃是文化的万绿一红。伟大的事业铸就崇高的信仰,这就是聂耳给我们留下的最宝贵的人生咏叹。请记住,聂耳,不仅仅曾经是一个肉体存在。他是一种民族的风骨。聂耳既是音乐爱国主义的旗帜,又是中国文化外交的符号。聂耳既是祖辈先锋文化的偶像,又是当代青春文化的时尚……”这是刘大伟在纪念聂耳诞辰100周年座谈会的部分发言。这段话部分反映了他的心声。他期待能用聂耳的精神风骨去重振中国风骨,重聚民族自信心。

还有一个层面他未曾言说,却会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追问:我们的社会如今怎么了?我们的民族精神哪里去了?在这个喧嚣的时代,谁还会关注心灵的激情?

采访的那天,是北京特大暴雨后初晴的一天,空气中还弥漫着对暴雨的恐惧,刘大伟脸上很少有笑,他忧心忡忡,这个话题并不轻松。

还好,他不是那种只会跳脚摘指的那个,他更愿意去建设,去行动。文化人,就要在文化层面上做一些具有建设意义的事情。所以,他觉得撰写聂耳歌剧刻不容缓。拍摄聂耳歌剧势在必行。

与聂耳的缘分,起初,与我们每一个人一样,是国歌的作曲者,写出神圣的国旗伴奏的铿锵音符,是在庄严的场合下庄严吟诵出来的内心呐喊。而云南玉溪之行,在偶然的一次参观聂耳纪念馆时,看到聂耳年轻的,有光芒的脸庞时,他一刹那间被深深震动了——“他的照片中,那么英俊,充满着活力,还有他的身边,聚集着当时最为优秀的一群文化人。”——凭直觉,他认为,聂耳,是一个充满故事的人。铿锵的国歌被无数人吟唱,赋予这首歌灵魂的人却渐渐模糊,在历史的纱幕下渐行渐远,他要让这个人清晰起来,活起来,让现在的人重新了解聂耳。

于是,开始了数年的积累资料,每到玉溪,他就会跑到当地文化馆,图书馆,他走过每一处有可能找到聂耳一点点蛛丝马迹的地方,以及远赴日本,在聂耳去世之地,试图最真实的靠近聂耳的生平。聂耳去世的时候很年轻,巨星陨落,还未留下任何子嗣,这也给刘大伟带来了些许遗憾,个人的历史往往靠家族口口相传,而聂耳却并无后人传承他的一切,也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刘大伟有了更为紧迫的使命感,我们与聂耳的时代相距还不算太远。如果刻画聂耳的形象不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中完成,等到下一代人,聂耳的音容笑貌,岂不是更为遥远?

多年的资料准备,真正写的时候,仿佛聂耳就是身边的一个人,很熟悉。“我不想用塑造英雄的笔墨来写他,”刘大伟说:“那种高大全的形象会让人产生距离感,我更想让聂耳生活在我们中间,生活在现代。所以,在写作中,我会用一些当下的词汇,比如,神马都是浮云,我觉得如果聂耳生活在当下,他也是那个最先接触流行词汇的人,最摩登的一个。”

聂耳精神永存

刘大伟用诗一般的语言,歌一样的韵律,为我们复原了聂耳生活中的一幕幕场景。他试图用现代化的语言拉近聂耳与读者的距离,这样大胆的艺术创新也招致了一些以严谨治学学者的质疑——现代化的,摩登的,甚至一些网络上的语言,让一个出生在一百年前,写出国歌如此神圣的历史人物口中,会不会显得突兀?

刘大伟倒是不担心。“聂耳去世时很年轻,他没有中老年的形象。在人们的记忆中,他就是那个朝气蓬勃,热血沸腾的年轻人,这样的年轻人,就应该有时代特色,就应该为他赋予时代鲜活的特征。”

“他是一个水瓶座的成长中的男生,有优点有缺点,有幼稚有错误,有成长的烦恼有生活的苦闷,有爱情的甜蜜有失恋的痛苦;他是一个志存高远渴望前进的青年……”刘大伟在文章中这样写道。他觉得聂耳就是邻家男孩。

在研究聂耳生活的年代,刘大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是激情澎湃的青春漩涡聚集的上海,那里群星灿烂。在聂耳的身边,活跃着如金焰、赵丹、黎明晖、黎莉莉、王人美、王人艺、阮玲玉、周璇、白虹、胡笳、郑君里、孙瑜……等等当时海派文化中最活跃的因子。“当时的聂耳,很有吸引力,他的朋友几乎囊括了整个上海圈的名人,每一个名字都是震天价响亮!都可写出一部经典剧目,或雄壮、或悲壮、或哀婉、或凄惨、或清丽、或绚烂。而作为聂耳老师的黎锦晖、田汉、夏衍、普度什卡、柏西文、更是一部部大书!读不尽,品不完。”刘大伟谈及此,有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的脑海中一定想象到了当初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畅谈理想,文学,艺术的激昂场景,在那群年轻人之间,没有地位的比拼,没有房子,车子的压力,有的只是激越的青春,肆意的飞扬。那个年代,中国历史是屈辱的,日本铁蹄践踏,民众穷不聊生。可是在上海这个孤独的文化小岛中,却活跃着这样一群年轻人,他们忧思,他们愤怒,他们行动,他们期待,用自己的青春热血为处在水深火热的中国起来抗争。

于是,《义勇军进行曲》诞生了。聂耳留在了历史上。很多年过去了,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开始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可是年轻人的激情与梦想呢?那曾经闪耀在聂耳身上的激越青春的光芒呢?似乎却越来越遥远了。

“在这样一个时刻,塑造聂耳的形象真的太重要了,当下的国人,如果依旧沉浸在只对物质生活的逐利中,中华民族很可能会遭遇灭顶之灾。”刘大伟说,“起来,起来,这是我们现在最应该唱的歌。”

他对歌剧《聂耳》的发展前景信心满满。如同,香格里拉能够成为人们心中的净土,聂耳精神也同样,会成为人们心中文化的舍利。

责任编辑 张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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