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学研究

李 楠

（四川师范大学 成人教育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8）

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学研究

李 楠

（四川师范大学 成人教育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8）

转化学习理论是成人学习者通过质疑、批判性反思原有的认知经验、世界观和人生观，学习新经验和适应新环境的成人学习理论。本文通过介绍转化学习理论以及其应用于成人教学的必要性，探究基于转化学习的成人教学策略，以促进我国成人教学发展。

转化学习；成人；教学

转化学习理论（Transformative Learning Theory）最早由美国成人教育学者麦基罗（Mezirow）于1978年提出，且在20世纪80年代获得广泛关注，目前它已经成为成人教育领域的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和理论。30多年来经过麦基罗（Mezirow）、弗莱雷（Freire）、达克斯（Dirkx）、达罗丝（Daloz）、克连顿（Cranton）、梅里安（Merrian）等人的研究，转化学习理论已经成为推动美国及世界成人教育实践与改革的动力。在这种背景下，本文通过介绍转化学习理论的实质以及它应用于成人教学的必要性，探讨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有关成人教学策略。

一、转化学习理论

虽然国际上对转化学习理论研究众多，但研究视角均不相同，因此尚无关于转化学习的系统的概念定义。但麦基罗（Mezirow）的观点比较受研究者所推崇：转化学习就是使用先前的解释，分析一个新的或者修订某一经验意义上的解释并作为未来行动向导的过程，即个体从一系列新的期望的角度，重新解释一个已有经验或者一个新的经验，从而对已有的经验产生一种新的意义或看法。［1］所谓的经验是成人学习者区别于其他学习者最重要的特征，成人学习者在工作生活中已经积累了大量的人生经验，这些人生经验或者总结在某种程度上反而会束缚着成人的思想和观点。转化学习理论则是使成人在固定思维中能够突破思维惯性，通过一些触发性事件，进行批判性反思和理性交谈来促使他们产生新观点假设的成人教育新理论。

麦基罗的转化学习理论中最重要的两个基本概念是意义观点（Meaning Perspective）和意义体系（Meaning Schemes），二者构成了人们看待世界的假设和参照系，即意义结构。［2］转化学习理论寻求解释成人学习被构建和被参考系决定的方式，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观察和解释经验是转变或转化的。［3］科瑞森的观点是“一个人必须不断地透过对自己既存的假设、信念和价值提出质疑，才能有真正的改变，而在此过程中，批判思考是转化学习发生的核心过程”。［4］通过对上述观点的对比分析，我们可以总结出转化学习理论的实质内涵，即转化学习是成人学习者通过一些触发性事件，使其质疑、反思原有的认知假设观点、固有的思维模式，并且分析新的经验，对原有的认知进行修正和调整，以此来内化新经验最终达到适应新环境的结果。

具体来说，转化学习理论的实质主要包括以下五个方面。

（一）经验是转化学习的基础

成人的主要社会活动都是以社会实践为主体的活动，成人与环境互动的频繁性使其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这些人生经验不仅为转化学习提供了一定的基础，也给予成人学习者进行转化学习的机会。在人生经验积累的过程中，成人遇到新经验，并对它进行解释，质疑原来的假设，为今后行动提供向导，这为转化学习的发生提供了可能性。

（二）触发事件是转化学习的起点

触发事件是导致成人感到不舒服或困惑的意外事件，它可以是消极的，也可以是积极的。例如，失业、当众被辱、罹患重病、亲人离世或职位升迁、乔迁新居、初为人母等。当这些事件发生时，成人会突然发现原有的意义结构已无法对这些事件作出合理解释或为之赋予意义。此刻成人才会质疑原有的认知观点，与这些事件相关的那部分意义结构进入意识领域，为进行批判性反思提供可能性。［5］

（三）批判性反思是转化学习的核心

批判性反思是转化学习的一个核心环节，成人学习者首先要认清自已原有的假设。当成人意识到自己原有假设观点不能解释新经验时，会先质疑原有假设，继而才会产生新的观点假设，然后通过新经验对新观点假设重新进行检验，从而最终形成正确的观点假设。当又有新经验时，此过程周而复始，成人学习者才会有批判性反思的意识，最终产生正确的观点假设。因此转化学习的重点是指对于原有观点假设进行批判反思，使意义结构经过再建构，从而形成新观点假设的过程。

（四）理性交谈是转化学习的支持性环节

除了成人学习者自身的批判性反思之外，理性交谈可以作为一种他人的支持来帮助成人学习者完成转化学习。弗莱雷的对话式教学方法主张通过师生共同对话，激发学习者的反思意识，促进学习者反思原有观点假设。弗莱雷的这个观点启发麦基罗意识到转化学习有社会性和互动性，在成人学习过程中需要与他人不断进行平等对话与交流。［6］成人学习者与他人理性交谈互动中，通过交换观点，才能产生新的意识和观点假设，并通过批判性反思过程获得新的观点假设。

（五）观点的转化是转化学习的目的

通过对不能解释新经验的原有观点进行批判性反思，成人使自身从原来困惑的触发事件中解放出来，整合新观点，促进新观点的吸收理解，进而使自身认知结构中的观点发生转化，这才是转化学习真正完成的标志。

作为一种有效的成人学习理论，麦基罗通过对美国83名妇女重返校园的研究，验证了转化学习理论社会实践的可行性，促进了实践中成人学习者更新知识，形成新认知观点。这些转化学习理论的实践应用为我国成人教育学者研究成人教学策略提供了可能性，通过探究转化学习理论应用于成人教学的必要性，以及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学策略，促进成人学习者进行观点转化，不断完善认知结构和提高综合能力。

二、转化学习理论应用于成人教学的必要性

首先，转化学习有助于提高成人的批判性反思能力。批判性反思是转化学习的核心，成人在进行转化学习时会利用原有的人生经验，有意识地对其进行批判性反思，进而获得观点的转化。因此成人进行转化学习时直接促进他们形成批判性反思的意识，进而通过反复尝试转化学习，从而获得适应实际需求的批判性反思能力。

其次，转化学习有助于深化成人的认知深度。目前我国成人教学往往关注相关知识点，缺少针对成人学习者的人生经验背景的研究。成人学习者作为在职人员，具有一定的文化知识和专业理论，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这些经验是转化学习重要的资源。通过转化学习，成人学习者对原有观点进行批判性反思，并且随着学习的深入，他们的认知深度会进一步深化，更利于接纳新观点。

再次，转化学习有助于提升成人的互动交流能力。传统的教学方式是单一方向传授模式，忽略了成人学习者间的互动沟通交流。而转化学习则通过一些理性交谈，利用成人学习者原有经验，经过批判性反思过程，最终促使他们形成新观点，从而不断提升互动交流能力。

三、基于转化学习理论的成人教学策略

（一）利用成人的人生经验，开展情境教学

传统的成人教育是一种灌输式的教育，教学内容空洞，不顾客观规律的制约，往往从成人教育者的主观想象出发。在教学内容选择上，没有充分考虑成人学习者原有的知识和人生经验，从而脱离了成人学习者的实际需要和生活境遇。然而，转化学习理论却重视成人学习者已有的人生经验，这些人生经验是成人教师实施情境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利用成人的人生经验，开展情境教学可以创设虚拟现实情境。创设的虚拟现实情境可以设计为与成人实际生活相类似的境况，帮助成人解决遇到的困境，扩展认知学习广度。需要注意的是在知识结构上，应强调情境教学知识的综合性，以便形成完整而综合的知识体系。提出虚拟现实中具体的问题，引导成人学习者进行探索性、研究性、发现性和创新性的学习和实践。具体实施时，应当在了解成人学习特点基础上，与成人学习者的生活和人生经验密切联系，以建立网络虚拟课堂的形式或者以不同教学主题的形式展现，也可以利用成人学习者工作和生活中的触发事件，促使他们分析原有认知的结构，产生质疑，为进一步批判性反思做准备。

（二）创设问题情境，培养成人批判性反思能力

首先，成人教师要有创设问题情境的意识，进而督促成人学习者有意识的反思原有的认知结构，不断质疑外在事物、个体经验与世界观等，从而提高对事物的判别能力和促进固定观念的改变。同时，成人教师要了解成人转化学习过程中的触发事件，使其成为问题情境的主题。通过转化学习的问题情境、批判性反思、理性交谈等过程，对转化学习进行讨论讲解，使成人学习者掌握转化学习过程每个阶段的不同表现，着重对原有观点进行质疑和批判性反思，形成批判性思维。

其次，成人教师要教授有关批判性反思的方法策略，为成人学习者进行批判性反思提供技巧方面的支持。在教学过程中除了传授基础理论知识之外，成人教师要提供实用的批判性反思方法，通过组建成人学习者学习小组的教学组织形式，开展讨论，进而根据不同成人学习者的认知特点，提供一些有针对性的批判性反思建议，促使他们主动进行批判性反思，最终达到观点转化的目的。

再次，针对成人学习者的批判性反思过程进行评价，给予及时的反馈。结合成人学习者学习小组内部的互相评价，使学习者更能客观全面认清自身批判性反思的局限，为后续的观点转化提供契机，使成人学习者及时调整批判性反思的方向，从而为新观点的产生做铺垫。

（三）通过理性交谈，开展对话式教学

弗莱雷的对话式教学方法，主张通过师生共同对话，激发学习者的意识，促进学习者反思原有观点假设。［7］只有在民主平等对话的基础上，成人教师使用对话式的教学开展理性交谈，才能激发成人学习者的批判性反思意识和形成新的假设观点。为使成人教学活动顺利开展，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构建民主、平等的师生关系是开展成人对话式教学的基础。成人学习者很多都参加过工作，有一定的工作经验和人生阅历，因此在学习过程中成人教师要构建平等、和谐的氛围，让成人学习者在民主、宽松的环境中检验自己原有的观点，这是促进转化学习的基础。只有通过个别探讨和集体讨论等方式，成人学习者才能在对话教学中真正主动起来，激发转化学习的动机，便于成人教师开展教学活动。

其次，重视理性交谈。成人教师在成人学习者进行观点重新建构过程中，应根据他们个人不同特点给予正确指导。成人学习者在进行质疑和假设时，难免产生片面的理解和偏颇的观点。所以成人教师和成人学习者开展理性交谈时，一定不能直接否定成人学习者本身思维的局限性，要通过一些实例或者理性交谈活动的共同探讨，循序渐进使成人学习者自身意识到原有假设观点的不足和偏颇，唤起成人学习者内在的批判性反思意识和行为，从而扭转成人学习者错误和偏颇的认知观点。

（四）树立平等师生观，创建民主氛围

不同于传统的知识传授者、课程实施者、学生管理者的角色，成人教师扮演着促进者、学习教练的角色。成人教师在促使成人学习者转化学习的过程中，首先，要树立平等的师生观，尽可能创建公平、公正、民主的理性交谈氛围。［8］促进成人学习者加入或组成讨论团体，通过与他人理性交谈激发批判性反思。其次，成人教师不应代替成人学习者判断原有的哪些观念是需要被质疑或被解释的，而应由成人学习者自己辨别。成人教师应避免以教师权力对成人学习者的转化学习进行干扰，与成人学习者分享自己的价值观，以拓展彼此的观点。引导成人学习者在观点分享中进行理性交谈，使他们对自我概念认知进行批判性反思。最重要的是成人教师应了解每位成人学习者的认知风格和学习特点，才能帮助成人学习者更好地质疑和转化已有的观念。面对成人学习者不成熟的原有观点，成人教师应根据不同学习者的特点与他们共同进行分析和探讨，并且可以调动其他学习者共同面对成人学习者认知中的共性问题，通过互动交谈，结合实例分析，促使成人学习者对原有的假设进行批判性反思。通过批判性反思和理性交谈来改变成人学习者的固有错误认知，促进他们形成新的假设和观点，最终在成人教师营造的平等、民主、和谐的氛围下，成人学习者形成正确的认知，从而更好地适应新环境。

［1］庄 文，伊 伶.成人转化学习理论研究概述［J］.高等函授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3）：47－49.

［2］［6］蒋亦璐.转化学习理论概述——基于杰克·梅兹罗的研究［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0（3）：22－24.

［3］Jack Mezirow.Transformative Learning：Theory to Practice［M］.New Directions for Adult and Continuing Education，1997：5－12.

［4］郭燕燕.国外成人转化学习理论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河北大学成人教育学院学报，2011（2）：33－34.

［5］贾 凡.转化学习的基本理论探究及启示［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科版），2010（3）：77－78.

［6］付海辰，张小松，王照华.建构主义理论对网络成人教育教学的启示［J］.中国成人教育，2008（11）：138－139.

［7］穆建亚，胡 敏.试论对话教学在我国成人教育教学中的应用［J］.成人教育，2006（11）：30－31.

［8］黄 慧，何昭红.转化学习理论在心理咨询员培训中的应用［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0（7）：50－52.

Adult Teaching Study Based on Transformative Learning Theory

Li Nan

Transformative learning theory is a theory in which adult learners can learn new experiences and adapt to the new environment，through questioning，critical reflection the original cognitive experience，world outlook and outlook on life.This paper explore adult teaching strategies in view of transformative learning，by introducing transformative learning theory and the necessity of applying to adult teaching.

transformative learning；adult；teaching

G720

A

1008－6471（2012）03－0020－04

2012－03－16

本文为2011年度河北省科学技术研究与发展计划项目“职业教育教师转化学习研究——以河北省为例”（编号：114572103）的研究成果。

李楠（1986－），女，河南洛阳人，四川师范大学成人教育研究所成人教育学专业2010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与远程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