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拉《娜娜》人生悲剧的反思
2012-08-15李亚鸽
李亚鸽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北碚 400715)
左拉《娜娜》人生悲剧的反思
李亚鸽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北碚 400715)
佐拉的《娜娜》自问世以来一直饱受争议。作者通过一位妓女悲剧的一生来揭露第二帝国资产阶级上流社会的道德沦丧、荒淫糜烂、欲望放纵的腐朽现实。主人翁娜娜是文学史上一个典型的妓女形象,娜娜的悲剧是社会、家庭和其自身原因造成的。褪下恶魔的外衣,娜娜只是一个普通的纯真善良的女人。
左拉;《娜娜》; 人生悲剧; 反思
在19世纪法国文坛上,继巴尔扎克之后的另一位影响深远堪与其媲美的文学大家非埃弥尔·佐拉莫属。作为法国自然主义文学流派的领导者与理论家,他以达20卷之多的长河式家族史系列小说《卢贡-马卡尔家族》而闻名于世。《娜娜》是其中的第九部,也是佐拉的一部力作,小说“具有尖锐的揭露性,是暴露文学的一个成功的典型。作者力图通过娜娜的沉浮兴衰,表现第二帝国时期那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糜烂,暴露娼妓社会所赖以存在的资产阶级上流社会的淫乱与腐朽。”[1]
作为肮脏丑恶的代名词,妓女一直被排挤在社会的边缘。在文学里妓女题材的作品虽属异数,但仍不乏一批有血有肉、性格各异的经典妓女形象。在一种特殊的社会背景下,她们的生活往往凸显最真实的社会现象,反映最真实的社会现实,同时负载着作者的思想与情感诉求。
一、佐拉之于《娜娜》
《娜娜》是佐拉的长篇系列小说《卢贡-马卡尔家族》中的一部,其创作意图是“打算从生理学角度对一个家族的生理元素与其后代的种种关联和必然性进行科学研究;另一方面,还要表现外部世界对这个家庭的影响,描写时代的狂热行为使其衰落的过程,最后是说明环境的作用。”[2]仔细考察我们不难发现,这里的环境虽不排除现实社会环境的方面,但佐拉更多的是偏向于指人作为一种生物体而天生具备的生理环境,具体说就是人源自于遗传的动物性本能。
作为自然主义倡导者,佐拉深受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孔德的实证哲学、贝纳的实验医学以及泰纳艺术哲学的影响。其中,奠定自然主义思想基础的是理论家泰纳的文艺创作三要素说,即“种族”、“环境”、“时代”。尽管泰纳的理论影响颇远,但是他的方法由于过于笼统和片面,并不适合于文学的特殊性,对微观的具体作品,缺少个性的解析和研究。因而佐拉接受泰纳的观点,提出自己的自然主义理论也不可避免地会出现一些不合理的方面。佐拉的文学作品,也就是他对自己自然主义文学理论亲身实践的成果,总是力图在总体上用一种生物学、医学或遗传学的观点来分析和把握人物与事件。
《娜娜》是一部以妓女为主人翁,旨在揭示帝国上层腐化堕落的小说。出身于下层贫困的普通工人家庭的娜娜,十五岁时受骗失身,又遭抛弃,贫困潦倒之际只得浪荡街头,沦为妓女。后被下流的剧院老板看中,在一场下流戏剧中裸体出演金发爱神,“凭借着她那大理石般的白皙的肌肤和她那强烈的性感,赢得了胜利”[3]27,被捧为艺坛明星,成为巴黎上流社会王公贵族竞相追逐的玩物。出卖色相、玩世不恭的娜娜竟爱上了丑角丰唐,在与其同居的日子里甘愿忍受虐待、殴打,却仍逃不了被赶出家门的厄运。为了生活她只好重蹈覆辙,再次沦为娼妓,并对不公的社会展开疯狂的报复,把缪法伯爵为其打造的黄金公馆变为吞噬男人及其财产的深渊。当整个巴黎上流社会在她雪白的大腿间沦陷后她仍不满足,甚至到国外去攫取钱财。最后在照料儿子的时候感染天花而死。
在对娜娜形象的塑造上,佐拉着重突出遗传性和生理性本能的自然主义倾向,强调遗传对人的巨大影响。他从“生物遗传决定论”的观点出发,断言娜娜之所以沦为一个淫荡的娼妓,一只“落在男人身上,就能把男人毒死”的金苍蝇,是由于家族遗传的结果。并在小说中多处直接或间接地提到,娜娜由于父祖辈酒精中毒的遗传,“在生理上与神经上形成一种性欲本能特别强旺的变态”,因而故事中过分地渲染性欲及肉欲魔力。很显然佐拉在对娜娜的表述中,不自觉地滑向了高尔顿的“遗传决定论”,过分强调先天的遗传因素在人的认知和心理发展中的作用,而忽视环境和教育的重要作用。
二、悲剧的成因探析
1.社会因素
第二帝国时期,法国经济得到较快的发展。工业的迅速发展促进了城市化的进程。在城市化的过程中,巴黎面貌的改变最为典型,陡然变成美丽雄伟的世界名城,也成了充满欲望与罪恶的魔都。银行家、大工业家和大商人靠巧取豪夺得来巨额财富,过着穷奢极欲的享乐生活,使帝国出现轻浮放荡令人作呕的社会风气。在巴黎现代化的进程中,人性从压抑、束缚和桎梏中解放出来,可并不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沿着人文主义道路前进,而走上了另一个极端的道路。经济发展、物质繁荣背后是极度的精神空虚、道德堕落、欲望大放纵。被癫狂的非理性控制了的巴黎人失去了人性,而回到野蛮的动物状态。
社会视人们追求金钱和美色为当然,性与金钱纠缠在一起自然使金融寡头和妓女成为巴黎真正的统治者,他们控制、引领着巴黎,使人们失去理智。妓女们通过性获得金钱,权贵们为了性的满足而一掷千金,甚至倾家荡产。作为巴黎高级妓女的娜娜成为众人竞逐的对象并用金钱的多少来决定谁在自己身边,使整个巴黎社会在“她两条雪白的大腿之间”沦陷也就不足为奇了,人们在“快乐”中堕入毁灭的深渊。佐拉在《卢贡-马卡尔家族》小说的构思札记中也如此表露:“时代是混乱的”,“第二帝国激起了人们的贪欲与野心的大放纵。渴望享乐,而且享乐使得精神与肉体都疲惫不堪。对于肉体来说,是商业的大繁荣,投机倒把的疯狂;对于精神来说,是思想的高度紧张与近乎疯狂的行为,疲劳过度,然后是坠毁,这个家族就会像某种动物自行毁灭那样燃烧殆尽,不出一代人,它就会因为生活过得过度而完蛋”[4]。娜娜的命运是那个社会严密安排好了的,是事态发展的必然。娜娜并没有翻云覆雨的能力,仍保有善良本性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美人或荡妇时代皆有,只有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才会产生特殊的影响,娜娜是那个时代与社会本身造就的一个腐蚀社会与他人的毒物。而佐拉所揭露与批判的正是那个堕落到极致、无可救药的第二帝国,而并非是作为一个性欲符号的娜娜。这样一个摇摇欲坠行将就木的帝国面临的命运必然是崩溃与死亡。普法战争中它的彻底失败就是证明。
2.家庭因素
娜娜原本是洗衣工伊尔维丝和锌工古波的女儿。诞生在一个世代酗酒而淫乱的家庭的娜娜,从小由牢骚满腹愚蠢懒惰的祖母带大,从未接受任何正规教育,目不识丁的娜娜甚至连情书都要人代笔。从居住的街道到自己的家庭,她儿时的生活环境污秽不堪,肮脏与罪恶充满各个角落。在弥漫着流言蜚语、造谣中伤、勾心斗角、粗鄙暴力的街道上,在飘荡着懒惰浮躁、贪图享乐、放纵淫乱、不知羞耻的家庭里,孩童的娜娜眼睛里充满了邪气,成为一个十足的“坏女孩”。她透过自己小房间的玻璃窗窥视到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一切,母亲的放荡淫乱给了她性启蒙教育,使这个小丫头过于早熟,眼睛里泛滥着春情。如此熏陶出来的娜娜,懒惰、放荡、贪图享乐、挥霍无度又恬不知耻。这些都无不给娜娜公然走上卖淫的道路埋下祸根,所以随着家庭的彻底败落,娜娜被拐骗私奔,失去贞洁又遭抛弃而沦为娼妓,这一连串事情也再正常不过。
3.个人因素
“人除了自然生命、社会生命之外,人还有一个自我生命,这是要由每个人自己去创造,体现的完全是自我的本质。在这里,身处历史和社会同样的舞台,每个人和每个出演的戏剧角色与效果却可以各有不同、大有区别。”[5]唯物辩证法认为,事物的发展变化是内因和外因共同作用的结果,人的命运也并非完全受外界控制,同时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除了外在社会力量的塑造,娜娜自身也不无自我塑造的成分。
娜娜性格倔强,甚至有些自负,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愿示弱,敢于蔑视权贵,富有极强的反抗精神。首先是对贫穷低贱命运的不甘。世人都有精神或物质上的追求或欲望,出身下层且不谙世事的娜娜自然渴望摆脱贫困,向往上流社会物质富足的生活,这是人的正常追求与欲望,无可厚非。在金钱与性欲至上的社会,一个出身卑微又带着孩子的女人,唯有出卖色相与肉体才能满足这一追求。很识时务的娜娜选择妓女这一职业是顺理成章的。
天性善良的娜娜也曾经有过美好的人生追求,渴望成为一个“正经女人”,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受人尊敬。为了这个梦想她也勇敢地追求过,可是她的追求碰壁了,并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她的处世态度也随之发生了巨大变化,从此不再相信爱情,金钱至上,彻底封闭了自己的那份善良与天真,成为一个“依靠男性的荒唐和堕落来生活的寄生虫”[3]265,转而对男人、对社会施以凶残的报复。她的需要不断增多,欲望变得毫无止境,野兽般贪婪地把男人们一个个连其产业一起吞噬,“像一个权力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把巴黎踩在脚下”[3]265,丧失自我,成为十足的害人者。既然社会赋予她这个被众人竞相追逐的耻辱角色,那就姑且完全投入,演得惟妙惟肖、登峰造极吧!在外界强大塑造力量的洪流中,她没有做出多大反抗,而是随波逐流,将自己的命运悲剧愈演愈烈。
由此可见,娜娜之所以沦落为妓女,并非遗传的后果,遗传只给了她娇好的容貌,而不是堕落的基因。她最后成为毒害世人的金苍蝇、毁坏社会的恶魔要归罪于她自己的随波逐流,极度报复。
三、善良的娜娜
1.纯真的娜娜
如前所述,娜娜出身于下层贫困的工人之家,在劳动人民中长大的她也曾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内心仍保持着一颗纯洁的童心和对大自然无以名状的热爱。她厌恶巴黎上流社会的污浊喧嚣,而渴求大自然的清新淳朴。置身在清新、宁静、美妙的大自然,心中充满了无限美好烂漫的幻想,她深感自己远离了过去的生活。娜娜刚到乡下别墅时,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什么都想看看,天真可爱得宛若一个孩子。她为新鲜宁谧的田园风光所陶醉,以至于“在滂沱大雨下观看菜园和果园,在每棵树前面都要停下来看看,在每一棵蔬菜前都要弯下腰来观察一下。”[3]148“像孩子一样的大叫道:‘草莓!草莓!’……蹲在泥泞里,扔掉了阳伞,任凭暴雨打在身上。她采摘草莓……”[3]149这样的情景展现在读者面前着实让人感动。晚上在皎洁的月光下,在悦耳的鸟鸣中娜娜不禁感叹:“天哪!这一切多么美好,多么可爱!她几乎留下了眼泪。毫无疑问,她天生是个正经女人。”[3]152所有这些都自然地流露出娜娜天真纯洁的天性。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这是发生在一个妓女的身上,更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此时的娜娜不禁让我们联想到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花,身出泥淖而灵魂高洁,保持着她独立的人格和美好的理想。然而,娜娜明白,沉浸于幻想而逃避现实是愚蠢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于是同意回到巴黎,接受缪法伯爵,“回到正道上来”。
2.渴望爱情与家庭的娜娜
纵观历史,不论东方还是西方,爱情都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缺少爱情的女人是可悲的。妓女以出卖肉体为职业。但她们也是女人,也有情有意,有对纯真爱情渴望和幸福家庭生活的向往。在佐拉笔下,娜娜虽然是一个放荡不羁、穷奢极侈,挥金如土的娼妇,但她从未失去一个少女对爱情、对生活的天真幻想,并非甘愿过这种生活。像其他下层普通女子一样,她也渴望纯真的爱情和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小家庭,一心想做贤妻良母。尽管丑角丰唐是个淫荡下流的阿巴贡,但娜娜却疯狂地爱上了他,并在他身上寄托了一个女人对正常小家庭生活的幻想。她愤怒地把银行家与伯爵赶出家门,卖掉所有财产,在不起眼的韦龙街与丰唐过起了小家庭生活。她深居简出,亲自操持家务,拖着旧鞋上街买菜,享受着清净而简朴的家庭生活,并全心全意地爱着丰唐,对他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然而好景不长,无赖的丰唐把娜娜的钱财据为己有,又变本加厉地虐待她并加以拳脚。即使这样娜娜仍然忍气吞声,甘愿忍受挨揍的日子。“她太爱他了,挨他的耳光也觉得有意思。”[3]211可见,在娜娜的内心深处仍保留着一份难能可贵的淳朴和善良。她多么珍惜这样的生活,“生怕失去丰唐”,觉得挨揍也是幸福的,可这换来的却是厌烦和憎恶。流氓吝啬的丰唐分文不给还要求餐餐盛宴,使娜娜为了养家糊口而重新陷入初次坠入风尘时的窘迫处境,而他自己却在外边风流快活。最后,娜娜被丰唐冷酷无情地赶出了家门。她的爱与梦想碰壁了并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与她的同行玛格丽特相比娜娜更加可悲,玛也曾渴望过爱情与幸福的家庭,虽然也以失败而告终,但起码拥有过阿尔芒真挚的爱情,而娜娜自始至终都在受丰唐的欺骗与玩弄。此时的她完全否定了爱情,彻底改变了对男人的看法,也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那份天真。
3.身为母亲的娜娜
人世间最伟大的爱莫过于母爱。娜娜作为母亲的角色在小说第二章开头就交代。她身为巴黎社会人人追捧的妓女,过着放荡淫糜、穷奢极欲、挥霍无度的非正常生活,但不论何时何地,遭受了何种打击,作为母亲的她从未丧失过一个女人的天性,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高尚的慈母情怀。她真心实意地爱着儿子小路易。娜娜16岁的时候就生下了儿子小路易,她15岁受骗与人私奔又遭抛弃,期间也不过一年而已,孩子的父亲我们无从追究,但是有一点我们很清楚:当时娜娜身处异乡,举目无亲,贫困潦倒,又身怀六甲。这种状况是何等的凄惨,何等的悲苦!一个身无分文,流落他乡,怀抱幼子的母亲别无出路,只有卖身以求生存这一条路。也许,有人会说年轻力壮的她尚可到工厂做工,或继承母亲的职业去当洗衣妇。与娜娜同属19世纪的另一同行芳汀也曾有类似的遭遇,同为母亲,为了女儿为了贞洁她的死命挣扎又换来了什么?芳汀的遭遇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走正道”的后果。另外娜娜的母亲的悲剧不也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吗?从那个时代来看,为了生存为了孩子,娜娜的抉择是明智的也是唯一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我们甚至可以说娜娜卖身就是为了养活自己的小路易。很多时候娜娜在谈话中都离不开孩子,而且多次大发母爱之情,甚至到了狂热的程度。为了给小路易良好的照料与优裕的生活,娜娜甘愿周旋于男人中间。不可否认,娜娜的母爱比起芳汀或其他正常家庭的母亲来说,是黯然失色了些,但凡事都不可一概而论,对于她来说,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直至最后死于照看儿子而传染上的天花。另外,他对乔治的爱与呵护也含有很大的母爱成分,“她把乔治重新搂在怀里,用剩余的母爱来抚爱他,她把自己当成母亲”[3]159。作为一位母亲,娜娜也许不算优秀,但她绝对是合格的。
她对巴黎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生活充满了厌恶,对清新宁静的大自然与温馨淳朴的家庭生活满怀憧憬与向往,这些都清楚地表明了堕入红尘的她同周围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虽身处黑暗却仍渴求光明,虽沦落为娼妓仍向往纯洁。这些都是娜娜身上尤为宝贵的闪光点,剥去恶魔的外衣,娜娜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
四、结论
描写主角与占优势的力量(如命运、环境、社会)之间冲突的发展,最后达到悲惨的或灾祸性的结局为基本内容的作品可称为悲剧,它的主人翁大都是人们理想、愿望的代表者,以其悲惨的结局,来揭示生活中的罪恶。在论及悲剧社会性冲突时,鲁迅也曾指出:“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娜娜是文学史上一个典型的妓女形象,同时也是一个典型的悲剧形象。生性善良、美丽纯洁的娜娜在丑恶家庭及周围恶劣环境的熏陶下,在强大社会洪流的冲击里,在个人倔强性格的不断反抗与懵懂的极端报复中,自我毁灭又毁灭了他人,像腐蚀剂一般腐蚀着巴黎上流社会,并使其崩溃瓦解。然而,抛开娜娜本人,这些都未深入实质,反映佐拉的写作诉求。佐拉表示:“我认为这本书既非常粗俗又非常纯朴,我的用心是平静的、慈父般的表现妓女们的生活。”[6]由此可见,他未曾把矛头指向以娜娜为代表的妓女们,而是借助娜娜来暴露第二帝国时期令人难以置信的淫糜之风,这种风气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性欲的范围,几乎成了这个社会的动力,这是不能归咎于娜娜的。娜娜的命运显然是第二帝国的命运写照。娜娜这一人物形象是不可磨灭的,在文学史上,在人们脑海里不断荡漾着审美感动的波澜。
[1] 柳鸣九.法国文学史:下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899-906.
[2] 德尼丝·勒布隆.左拉·我的父亲左拉[M].李焰明,译.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46.
[3] 佐拉.娜娜[M].王士元,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3.
[4] 柳鸣九.自然主义[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514-516.
[5] 高清海.人就是“人”[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1:56-57.
[6] 佐拉.佐拉文学书简[M].吴岳添,译,程代熙主编.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5:110.
I 106.4
A
1672-6219(2012)增刊-0113-04
2012-05-15
李亚鸽,女,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2011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