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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文化社会中的少数民族双语教育
——来自文化心理学的启示

2012-08-15杨宝琰

当代教育与文化 2012年4期
关键词:第二语言二语双语

杨宝琰

(西北师范大学 西北少数民族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甘肃 兰州 730070)

多元文化社会中的少数民族双语教育
——来自文化心理学的启示

杨宝琰

(西北师范大学 西北少数民族教育发展研究中心,甘肃 兰州 730070)

多元文化社会中,使用两种语言,通晓两种文化的人越来越多,文化心理学家对此给予了较多关注。本研究在回顾文化框架转换理论和社会文化视野中的二语习得理论的基础上,指出了这两个理论对我国少数民族双语教育的价值意义、培养目标、实施模式和研究路径的启示。

双语人;双文化人;双语教育;多元文化社会

现代化和全球化的背景下,人们不可避免地会与其他民族文化有着更多的接触和交流。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在不同民族文化的互动过程中,语言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障碍。这就使得“双语”,这个由民族和语言接触引起的语言现象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普遍,“双语教育”问题日益显现出来。长期以来,双语教育在实施过程中,人们对其价值和意义的认识并未达成共识,一些人认为双语教育会妨碍母语学习,加重学生的学习负担,甚至损害民族传统文化传承;另一些人则认为双语教育有助于扩大民族交往,促进劣势民族的社会进步,帮助少数民族成员跨越语言、文化障碍,在主流社会中获得进一步发展。那么,双语教育的价值究竟在那里?近年来,文化心理学家对双文化人的多元文化经验和语言社会化等方面的研究,不仅为我们审视这一问题提供了新的思路,亦为双语教育实践和研究指出了新的方向。

一、双语人与双文化人

“双语人”是指那些能够熟练运用两种语言交流的人 (包括听、说、读、写)。[1]在多元文化社会中,各民族之间的经济、文化和日常生活交往中的多文化、多语言碰撞和互动日益频繁,需要存在大量双语人,这样才能使具有不同文化的各民族相互交流,正是不同民族文化交流的存在,这个社会才能被认为是一个多元文化的社会。也正是由于会使用两种语言的双语人越来越多,大部分国家出现了多种语言文化,今天的个人和国家已经不自觉地普遍进入了双语社会。

不过,那些能够运用两种或两种以上语言的“双语人”倘若没有内化两种语言背后的文化,成为一个“双文化人”,也很难实现两种文化间真正意义上沟通和交流。在文化心理学家那里,目前还缺乏明晰的关于“双文化人”的界定。一种较为宽泛的定义是,自我标榜为具有文化双重性的人(如:我是双重文化者)或者把自己同时归类为不同文化群体的成员 (如:我是中国人,也是美国人;我是华裔美国人)。较为严格定义认为,双文化人是那些接触并内化了两种文化的个体,并且这两种文化系统会在不同情境指导个体的思维、情感和行为。[2]可以看出, “双语人”并不一定就是“双文化人”,如果双语个体没有内化第二语言的文化,那只能算作是单文化双语人。与双文化人相比,单文化双语人没有内化母体文化之外的文化,第二文化知识与自我认同没有关联,不会影响其自我概念。在对两种文化的认知方面,单文化双语人没有像双文化人那样对两种文化均有一套完整的知识结构,而是仅仅对于母体文化有较好的知识结构。[3]由此来看,双文化人一般是双语人,双文化人的存在前提是双语人的存在,但双语人并非都是双文化者,懂得两种语言是双文化人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

二、多元文化心智:文化心理学的研究

多元文化社会中,一些少数民族成员将逐渐穿越地方性文化场景,习得第二语言,加入异文化体系,建构生动而动态的 “多元文化的心智”(multicultural mind),成为具备多元文化经验,能够在不同文化间自如穿梭的双文化人。文化心理学家对此相关议题给予了较多关注。从双语教育的视角来看,在诸多理论之中,双文化框架转换理论和社会文化视野中的二语习得理论值得注意。

(一)文化框架转换理论及相关研究

在文化心理学的发展历程中,存在维度论和动态建构论两套重要学说。维度论关注文化间差异与文化的哪个层面或特征相关,用一些维度来区分一个文化与另一个文化有何异同,如利用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来区分中西方文化。相比之下,动态建构主义关注文化与心理的相互影响,强调文化与情境的互动,认为文化并不是如维度论定义的那样,是静止的、宽泛的构念,而是更加动态、不连续,是一套人为共享并内化了的松散结构,而这些松散结构,又由随着不同情境变化的知识结构所组成。[4]

基于动态建构论,Hong等人提出了文化框架转换 (cultural frame switching,CFS)模型。此模型认为,个体完全可以同时拥有两种及以上的文化构念网络 (networks of cultural constructs),即便其中包含了冲突性观念,接触第二文化并不意味着以丢弃母体文化为代价来融合两种文化;文化构念网络在不同的情境指导个体的认知与行为,具有动态性,并受情境线索所驱动,文化线索的提示足以使个体从这种心理状态中提取文化意义,做出与文化情境相适应的反应;当然,拥有某种文化线索并不意味着要持续依赖它,个体在特定情境中仅利用了其中的某些部分。同时,CFS指出,文化适应是文化与情境互动的过程,并非结果,文化解释框架根据情境需要转化。[5][6]根据文化框架转换模型,研究者对双文化个体文化框架转化的心理意义及其影响因素开展了研究,其中,多元文化经验和双文化认同整合是关注较多的两个领域。

双文化个体在不断地文化框架转换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多元文化经验。最近的一些研究认为多元文化经验具有很大的积极价值。如研究者发现,多元文化经验可以增强个体觉察、加工和组织信息的能力,进而提高创造性;接触第二文化能够提高认知复杂性,促使人们在文化系统之间快速转换;在多元文化接触中积累丰富的文化经验,易于接受外来文化新异观念的开放程度高的那些个体,能够积极地发现母文化与异文化之间的异同,有助于他们将这些经验作为创造性问题解决的有效资源,从而最大程度地促进创造性的发展。[7]但是,多元文化经验亦具有潜在的消极效应,研究者发现多元文化接触有时会导致文化刻板化,从而激发民族主义和对外来文化的排斥。不过,两种文化的同时启动是否导致文化排他行为,还取决于个体的多元文化防御意向 (multicultural defending mindset)和跨文化学习意向 (multicultural defending mindset)。[8]例如,2007年,北京故宫开了一家星巴克咖啡店,引起了一场关于“传统文化保护与商业开发”的争议。从以上研究结论来看,分别代表中西方文化的故宫和星巴克的同时出现,启动了人们关于中西方两种文化的认知表征。这促使具有多元文化防御意向的个体产生了文化刻板化印象,激发了民族主义;对具有跨文化学习意向的个体而言,这一效应不仅会大大削弱,而且他们还会强调异文化输入的积极价值。

在文化框架转换过程中,双文化者如何看待两种文化之间的关系?是认为他们所拥有的两种文化是和谐统一,还是认为这两种文化之间是相互对立、相互分离,抑或彼此冲突,即对两种文化的认同整合程度,将会影响到双文化者的文化框架转换能力。当前,双文化认同整合的代表性测量来自Benet-Martinez,他将之区分为两个维度:文化冲突 (cultural conflict)和文化分离 (cultural distance)。在文化冲突这一维度上的低分代表了双文化者因这两种文化而感到痛苦,高分表示其认为两种文化是相互兼容的。文化分离则反映了双文化者认为两种文化之间的距离是分开、互相独立、还是相互融合。Benet-Martinez的研究结果表明,对于移民到美国的中国学生而言,其在美国的年限、第二语言能力以及对第二文化的认同程度均与双文化认同整合中的文化分离显著相关,也就是说,对于移民美国的中国人来说,在美国的时间越长,英语能力越强,就越认同美国文化,知觉到的文化分离程度就越低。相比之下,在中国文化中待的时间越长,移民时的年龄越大,第一语言的运用能力越强,以及对第一文化的认同程度越高,其知觉到的文化分离的程度也就越高。[9]

另外,双文化认同整合被发现与双文化者的文化适应状况相关。按照相关研究结果,双文化认同整合程度越高,其文化适应能力越强,在第二文化中,他们具有更高的心理健康和社会适应程度,感觉到更少的适应压力。那么,双文化认同整合促进文化适应的作用机制怎样呢?文化框架转换范式的相关研究表明:人们在大脑中对不同的文化信息的储存可能是分区的,所有人在特定的条件下都可以调用这两种不同的文化信息模块。但是,认同整合高低决定了人们在什么条件,以什么样的程度正确或错误的调用文化信息。高认同整合者在积极条件下,调用与当前环境一致的文化信息 (即正确调用),即使在消极条件下,调用相反信息 (错误调用)的趋势也并不显著。在低文化整合者在积极条件下,显著的调用与当前环境相反的信息 (错误调用),只有在消极条件下,才能调用正确信息。[10]这或许是认同整合可以预测文化适应、心理健康等结果变量的原因。

(二)社会文化视野中的二语习得理论及相关研究

二语习得理论是双语教育的一个重要理论基础。在二语习得研究的主流传统中,认知主义处于主导地位,认为二语习得是内化的认知过程,即习得被看作是发生在个体大脑和思维里的现象,将人的活动与其产生和接受的语境隔离开来。近年来,人们对语言学习中的社会、政治和文化因素的研究兴趣日益加深,开始从社会文化视角探索语言习得的认知过程,出现了以语言社会化理论为代表的一系列理论路径。

依据Schieffelin和Ochs的定义,语言社会化(language socialization theory)是指儿童或初学者通过语言形式的学习实现社会化的过程,并接受相应的价值观、行为方式和社会习俗。[11]从文化内部的个体文化化和文化之间的适应这两种不同的社会化过程来看,人们不仅在儿童期经历初级语言社会化过程,而且在进入新的社会文化环境,加入新的社会群体,承担新的社会角色,学习新的语言时都会经历第二语言社会化过程。因此,当前的语言社会化理论已从最初的第一语言研究逐步扩展到双语、多语及二语习得领域,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开始关注学习者在两种或两种以上语言文化环境中的第二语言社会化过程。

从语言社会理论视角出发,研究者们对二语习得和双语教育开展了积极的研究,这些研究的核心理念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12]首先,语言社会化理论主张社会化是一个互动的过程,语言知识和文化知识在这个过程中相互构建,侧重研究在社会、历史及文化环境影响下约定成俗的交际常规,认为在二语社会化过程中,以第二语言为媒介的交际常规及相应的交际行为是传达社会文化知识的主要工具,目标语言及文化习俗藉以此编码并传递给学习者。此外,二语学习者的语言学习及社会身份重建过程与更大范畴、且通常以不平等的社会结构密切相关,在二语社会化过程中可能会遇到重重阻力及不平等的权利关系。一般情况下,主流社会的语言和文化资本处于主导地位,其语言文化传统被广泛承认,视为规范。拥有较高象征权力的主流社会对当地语言文化环境的行为规范及社会成员身份具有标准认定权,而且他们通常把学习者是否具备目标语言能力且遵守主流社会的文化规范作为衡量后者是否具有社会成员身份的标准,学习者原有语言文化的能力往往不受重视。不过,学习者在二语社会化过程中并非完全被动地内化目标语言文化的交际规范和行为方式,而是会在目标语言文化环境中自发地做出语言社会化的选择,对目标文化价值观念做出评判,积极主动地参与自身语言社会化的构建。

在研究主题方面,研究者对影响语言社会化的诸如学习者的认知能力、心理表征等内部因素,以及学习者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如政治制度、语言环境等外部因素开展了研究。语言社会化理论认为,在儿童语言习得过程中,认知能力的建立与儿童的环境体验和社会交换密切相关,人类虽然具有语言学习的先天内在机制,但认知能力的发展离不开社会文化环境,且受到后者的影响。如Watson-Gegeo &Nielsen指出,认知源于人的社会交互作用,构建新的知识体系既是一个认知过程,也是一个社会过程。[13]至于学习者的心理表征,语言社会化理论认为,言语信息的理解和产出需要社会文化心理过程的参与,缺少社会文化心理表征的语言活动是不完整的语言学习过程。Ochas认为语言知识的获得和社会文化知识的获得是相互依存的,形成文化心理参照体系下的语义认知能力是第二语言言语能力的重要内容。[14]对于社会文化因素,语言社会化理论认为语言学习是在社会互动情景下发生的,语言规则的内化过程离不开社会文化环境,也与情景语境的触发作用密切相关。

此外,少数民族语言的社会化也是语言社会化研究的重点,这主要体现在双语和多语环境下的少数民族语言使用和移民家庭儿童双语习得过程等问题的研究上。如Pease-Alvarea对移民家庭父母对子女在双语环境下的社会化有哪些方面的态度变化进行了追踪研究。研究发现,移民家庭父母最初对子女学习英语和西班牙语均持肯定态度,认为掌握本民族语言不仅有助于子女在社会竞争中获得优势,也能有效避免文化传统在家庭环境中的丧失。但是,随着社会互动机会的增多,主流文化价值观念开始影响移民家庭的语言观念,很多父母开始感受到这方面的压力,觉得难以在家中继续保持本民族的语言和文化。[15]

除了语言社会化研究,社会心理学家对二语学习动机,语言学习与认同的关系等问题进行了研究。Gardner &Lambert在较长时间探索的基础上,提出了融入型动机和工具型动机。前者指与接触、交流乃至融入或认同目的语群体相关的学习兴趣和愿望;后者指对所学语言之实际价值和优势的追求,如找工作的便利。相比工具型动机,融合型动机对语言学习的结果有更积极的影响。[16]诸多研究者强调了语言在认同建构中的作用,认为民族和社会认同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语言建立和维持的。如Lambert发现二语学习会影响学习者文化认同的转变,产生“消减性双语现象” (subtractive bilingualism)或“附加性双语现象” (additive bilingualism)。前者是指学习者的母语和母语文化认同被目的语和目的语的文化认同取代;后者是指在习得目的语文化认同的同时,学习者的母语和母语文化认同得以维持。在语言学习的初级和中级阶段,融合型倾向有助于语言学习,但在高级阶段,融合性倾向的学习者易产生消减性双语现象,体验到与母语群体的疏离和对融入新群体的恐惧。[17]这说明第二语言的精通水平与态度和语言共同体的认同感相关,但认同语言共同体并不意味着文化同化。

三、启示:价值目标、实施模式和研究路径

文化心理学家对双文化人的多元文化经验、双文化能力以及语言习得中的文化问题的研究发现,对于认识我国少数民族双语教育的价值意义、培养目标、实施模式和研究路径具有重要启示。

1.对少数民族学生双语教育价值意义的启示。前述研究成果表明,多元文化经验积累不仅促进文化意识,也可提高创造性;双文化认同整合程度越高,其文化适应能力越强;第二语言学习并非必然会危及本民族的文化认同,学习第二文化并不意味着会丢弃母体文化。当然,多元文化接触也可能加强文化刻板印象,激发民族主义和对外来文化的排斥,但是否导致文化排他行为还取决于个体的文化防御意向。这些研究给予我们的启示是:双语教育并不会必然导致少数民族学生的学业负担和损害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关键是我们需要弄清楚双语教育在何种条件下会提高文化能力或降低文化刻板化,而不是怀疑双语教育实施的必要性。因此,双语教育是发展多元文化,奠定国家一体化的基础和必由之路,且有助于少数民族成员发展智能和跨越文化障碍获得在主流社会的更大发展,这正是双语教育的价值所在。

2.对少数民族学生双语教育培养目标的启示。大量研究证明:双文化个体对于他们所知觉的两种文化都有一定的认同,双文化认同整合对文化适应、心理健康和创造性等有积极作用;双文化个体为适应新文化环境,会灵活地选择认同策略,使其适应不断变化的多元文化环境,在跨文化互动中灵活地选择使用于语境的文化知识。由此来看,双语教育的目标应该是培养双语双文化人,具体而言,双语教育不应局限于培养语言上的双语人,而是要培养双文化人,这与双语教育专家的论点不谋而合。[18]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培养的双文化个体应具备开放精神和多元文化学习心理,有能够在两种文化之间灵活转换的文化适应能力。

3.对少数民族学生双语教育实施的启示。从相关研究发现来看,不应该将双语教育仅仅看作是一种语言教育形式,只关注语言能力的发展,而是要将其放在整合的文化视野中加以考察。也就是说,在双语教育中,要处理好母语学习和第二语言学习,母体文化学习和第二文化学习这两对关系。首先,不应将两种语言的教学和学习对立起来,忽视其中任何一种语言的学习,而是要在获得第一语言的基础上引入第二语言的学习。至于何时引入(接受双语教育)第二语言则是个有争议的问题,主导教学语言以何种语言为主也没有统一的模式。[19]因此,对于少数民族幼儿双语教育的开展应持审慎和冷静的态度,第二语言的教学内容必须与学习者的社会化阶段相一致,教学语言的选择则应视不同地区、不同民族的具体情况而定。其次,文化教育应贯穿在语言教育的每个阶段,将双语教育与双文化传承结合起来,在传授第二文化的同时,一定要强调尊重少数民族的本族文化情结,注意保护其发展。这是因为少数民族成员的语言学习与其文化身份密切相关,文化身份的否认将会影响其第二语言的学习绩效。另外,教师应当充分利用课堂中的社会化因素,为学习者创造具有社会文化涵义的交互作用机会,让学生在完成交际任务的过程中实现语言能力的发展。

4.对少数民族学生双语教育研究路径的启示。虽然多元文化经验和跨文化接触这些研究主题均与双语教育密切相关,但文化心理学对双语教育的研究相对较少。因此,如何将双语教育研究建立在文化心理学的理论和研究视角的基础上,探讨双语教育的社会文化心理基础,是双语教育研究者需要思考的问题。就少数民族双语教育实践而言,这几个方面是值得研究的:(1)少数民族学生的文化能力培养 (赵志裕和康莹仪将文化能力界定为:在跨文化互动中使用适用于语境的文化知识的能力,以及为了建构意义而转换框架的灵活性),[20]主要涉及文化认知能力和文化适应能力培养的策略、影响因素的探讨;(2)双语教育与社会结构、民族意识和民族交往的关系,如社会身份、社会互动结构、多元文化认同、语言意识形态与双语教育的关系;(3)双语教育对少数民族学生语言社会化的影响,主要从社会化的视角探讨第二语言习得及其与母语学习、母体文化和第二文化获得之间的关系;(4)双语教学和双语学习的心理机制研究不应局限于个体认知层面,也要加强其社会文化层面的考察,如双语学习态度,双语课堂教学中的师生互动、文化适应等。

总之,文化心理学的相关研究不仅对双语教育理论和实践具有重要启示,还可以为双语教育研究提供一条新的研究路径。因此,今后应该把文化心理学的理论突破和研究方法引入到双语教育的研究中,进而为我国的双语教育实践提供理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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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ingual Education for Ethnic Minorities in Multicultural Society——Insights from Cultural Psychology

YANG Bao-yan
(Research Center for the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of Minorities,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Lanzhou,Gansu,730070,PRC)

There are more and more people who use two languages and have a good knowledge of two cultures in multicultural society.Cultural psychologists have paid much attention to this phenomenon.On the basis of reviewing the model of cultural frame switching and the theory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in view of social culture,this study pointed out the implication of the two theories for the value,target,implementing model and research approaches of bilingual education for ethnic minorities in China.

the bilinguals;bicultural individuals;bilingual education;multicultural society

G 40-055;G 75

A

1674-5779(2012)04-0011-06

(责任编辑 苏二利/校对 舒澍)

2012-06-05

2010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民族地区双语教学的理论基础与实践模式研究”(10YJA880134);201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民族地区双语教育成效与问题调查研究”(11BMZO51);西北师范大学2011年青年教师科研能力提升计划项目“藏汉双语教学实施现状研究——以甘肃甘南藏区为例”(SKQNGG11016)阶段性研究成果

杨宝琰 (1981—),男,甘肃庆阳人,西北师范大学讲师,教育学博士,主要从事文化、社会心理学和教育社会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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