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课程运动产生和发展的路径考察

孙传远

（上海开放大学 管理系，上海 200433）

一、开放课程运动的产生和发展

当今世界课程发展的方向是统整与开放（钟启泉,2003）［1］。 “开放课程运动”即是在课程国际化、网络化、信息化和综合化的世界发展趋势下应运而生的。

英国开放大学（OU）的成立及其灵活的模块化课程的实施是开放课程思想的开端。自1969年获准皇家特许令建立至今的40余年时间里，英国开放大学作为世界开放远程领域的典范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英国开放大学首任名誉校长克罗瑟在1969年7月的成立典礼上宣布，开放大学的使命是“人的开放、地点的开放、方法的开放和理念的开放”。正是遵循这一著名的“四开放”宗旨，英国开放大学向所有的大学求学者打开了求学之门。近几十年来，世界范围内的开放大学乃至“巨型大学”有了迅猛发展。到目前为止，用开放大学命名的学校，全世界已有50多所，具有开放大学性质的学校和机构则多达1400多所。这些开放大学在一定范围内和一定程度上对高校课程的开放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开放课程运动”产生的标志性事件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于2001年4月开始推行的“开放课件”（OpenCourseware,OCW）运动。这一运动的远景目标是计划用10年时间把麻省理工学院几乎全部的，在教学时间中使用的共计2000多门课程的教育资源分批通过网络发布。它的独特之处在于这些发布的课程内容对全世界所有人都公开和免费，不需要注册和登记，这一宗旨将一直坚持下去，成为麻省理工学院一个持久的行动项目。这种“课程开放”是一种遵守知识共享许可协议 （CreativeCommonsLisence，简称CC协议）的前提下的开放，即并不是要放弃著作权或任意享用。时至今日，麻省理工学院已经在该校的网站上公开了所有的2000门课程［2］，内容涉及航空航天、人类学、语言学、哲学、历史学、建筑学、生物学、脑科学与认知科学、经济学、计算机科学、数学等诸多领域。麻省理工学院开放课件运动的目的，在于为全世界的教育工作者、在校大学生和自学者提供免费利用的机会，尝试为在线学习建立一个高效的、基于标准的典范，并希望与其他有兴趣提供在线学习课程的院校共同推动课程创新运动（丁兴富，王龙，2004）［3］。 有学者预言，麻省理工学院的创举“将带领世界进入一个全新时代，即所谓的开放式课件时代”（柯蒂斯·邦克，2011）［4］。

开放课程运动是伴随着开放教育资源建设而产生的，目前已成为各国高校开放教育资源建设的核心部分。 “开放教育资源”（OpenEducationResource,简称OER）的概念，在2002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召开的“高等教育开放课件对发展中国家的影响”论坛上正式被提出，即认为开放教育资源是“免费的公开提供给教育者、学生、自学者的，可反复使用于教学、学习和研究的数字化资源”（UNESCO，2002）［5］， 旨在拓展OCW的内涵，促进国际合作和扩大应用范围。2005年春，“开放课件联盟”（OpenCoursewareConsortium，简称OCWC）成立，使开放教育资源实践项目有了统一的组织机构。它是拥有全球包括哈佛、耶鲁、麻省理工学院等200多所高等教育机构和相关教育组织的联合体，其使命是促进全球共享正式和非正式学习的教育资源，以及利用自有、开放、高品质的教育材料组成课程。其中，耶鲁大学的OCW项目很值得一提。2007年底，耶鲁大学将物理学、心理学、政治学、宗教研究的全部课程放到网上，命名为“开放耶鲁课程”，人们可以通过视频和音频流媒体获得这些耶鲁课程内容，此外，通过电视和网络，在全世界300多所图书馆里，人们将能够浏览和观看耶鲁的报告和讲座。

面对世界开放课程运动带来的机遇与挑战，中国也于2003年10月成立了 “中国开放教育资源协会”（ChinaOpenResourcesforEducation，简称 CORE），以部分中国大学及全国省级广播电视大学为成员组成联合体，致力于为中国高校获取免费、便捷的全球开放教育资源拓宽渠道。教育部在“2003—2007年教育信息化行动计划”内启动了精品课程建设项目，即用5年时间，建设1500门国家精品课程，并放在网上免费共享，逐步完善国家、省、校三级精品课程体系。

如今，开放课程已经成为国际开放远程教育领域十分关注的热点话题。在开放课程领域中，不仅有几百所大学在积极推进，而且在基础教育领域也有许多类似活动开展。

二、开放课程运行中的相关概念

美国学者威尔逊（L.C.Wilson）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出版了著作 《开放式课程》（openaccesscurriculum）。在这本书中，他提出了组织和确立课程内容群、关注学习过程、开放式课程的学习途径、个别化学习中心、教师教学小队、课程评价尺度灵活化等多项富有创新的见解（钟启泉，2003）［6］。 这一理念对当今远程教育领域的课程开放和开放课程的理解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但就开放远程教育领域而言，目前人们对开放课程、开放课件、开放内容以及开放教育资源等几个概念的认识，却是相当模糊或者混淆的，大多将它们看作是等同或相当的。由于开放课程与远程教育的密切关系，也有研究者将之称为“开放远程教育课程”（尼古拉斯·法内，2003）［7］。 依据以上对开放课程运动产生和发展现状分析，我们可以从开放课程运行过程中涉及的相关概念的理解入手，尝试界定开放课程的概念。

1.开放教育资源（OpenEducationResource）。 从信息技术的角度看，资源几乎是信息资源的代名词，是可供利用并产生效益与社会生产和生活有关的各种文字、数字、音像、图表、语言等一切信息的总称。开放教育资源即是指人们在教育、学习和研究中可以进行自由、开放地使用并重用的基于网络的数字化素材（Joyce,2006;余平,祝智庭，2009）［8］。 按照 OECD（2007）［9］对开放教育资源的界定，开放教育资源包括了学习内容、工具、实施资源三大部分，其中学习内容包括了完整的课程、课件、内容模块、学习目标、文集和杂志，工具则是指支持开发、应用和传输学习内容的软件，实施资源则包括了知识产权许可和设计原则。可见，无论是UNESCO还是OECD的界定，开放教育资源的外延都是非常广泛的，都隐含了“课程”的概念在内。

2.开放课件（OpenCourseware）。 “课件是对一个或几个知识点实施相对完整教学的用于教育、教学的软件”（贾义敏，2008）［10］，所以，开放课件就是指遵守知识共享协议而发布在网上的针对某门课程实施的教育教学软件。依据开放课件联盟的界定，“开放课件是指将高质量的大学层次的教育资源以免费开放的数字形式发行，这些资源以课程为组织形式，通常包括课程计划、评价工具以及主题内容，开放课件的版权是免费和开放的，任何人在任何时间都可以通过Internet获得这些资源”［11］。尽管课件表面上只是一种 “软件”，但MIT和OCWC对开放课件的界定都超出了这一含义，还包括了教学计划和实施的部分过程，即相当于开放课程的含义。

3.开放内容（OpenContent）。“开放内容”概念在1998年由戴维·威利（DavidWiley）提出，主要指在比较宽松的版权条例下发布的创造性作品，如文章、书籍、图像、音像及影像制品等。开放内容不严格限制任何第三方复制信息，有些内容还允许第三方不受限制地对原作品进行修改和发布。所以，从某方面看，开放内容超出了开放教育资源的范围，但在有些情况下，开放内容与开放教育资源这两个概念又是可以互换使用的。

4.开放获取（OpenAccess）。“布达佩斯开放获取计划”（BudapestOpenAccessInitiative）认为，开放获取是“在公众网络上可以免费获得的，允许任何用户阅读，下载，复制，分发，印制，搜索，或者链接至全文，抓取信息以建立索引，作为数据传递至软件系统，或基于任何其他合法目的进行使用，而没有经济，法律或技术壁垒”［12］。开放获取强调的是自由、共享和开放，即不受任何阻碍地使用网络资源。而现实并非如此。例如，目前在远程高等教育领域，对于国际学生来说，接受高等教育的两个主要挑战是地理或经济孤立和英语学术能力（Hamel,2007）［13］。

5.开放课程（OpenCourse）。“课程是计划形态的学习活动”，它包括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方式和学习评价等四个基本组成部分（丁念金，2007）［14］，所以，开放课程应该是在遵守知识共享许可协议的前提下，有计划地通过网络向社会免费开放的某门学科的教学内容及实施的教学活动的总和。相对于网络课程而言，开放课程更加强调课程资源的开放与共享。开放课程应该是对开放教育资源的统整、选择、编制和利用的过程，课程编制的结果多以开放课件的形式呈现，而什么样的资源能选择作为课程资源，应符合一定的质量标准和由编制者、学习者等众多的参与方来决定。研究者认为，“开放课程和开放课件及开放教育资源的最大区别是除了提供免费的学习资源之外，同时还包括一定程度的教学支持、学习活动的组织和管理以及获取学分的可能”（马宏亮等，2011）［15］。 也就是说，开放课程不仅指某些开放的课件、内容和资源，更包含教学实施、反馈、评价过程，是连接学习者与各种现实的和虚拟的学习环境的桥梁。

三、开放课程运动发展的若干路径

到目前为止，尽管开放课程还没有比较确定的定义，开放课程实践也没有形成比较统一的模式，但开放课程运动已经显示出以下几条发展路径。

1.从“限制登录”到“开放获取”

开放的两个重要维度，就是免费获取和资源使用方面的尽可能少的限制，无论是技术、法律还是价格上的障碍。所以，开放课程的发展及开放学习进程，也必然要经历从“限制登录”到“开放获取”的转变过程。

网络学习开放发展的第一阶段是对用户实施“有限制的登录”，即需要用户的用户名和密码才能登录以获取有效的学习资源。这种现象被有的研究者称为“第一代网络学习”（KaidoKikkas，2011）［16］。这些早期的系统继承了先前的基于计算机培训阶段的心态，即师生间的低交互方式。“第二代网络学习”的标志是“免费开源软件”（freeandopen-sourcesoftware,FOSS）的出现，MIT于2001年推出的开放课件以及次年出现的OER运动都是代表。而近些年出现的个人学习环境（personallearningenvironment,PLE）以及维基大学(wikiversity)等都预示着网络学习新阶段的到来。

2.从“开放教育资源”到“开放教育实践”

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展和使用至今已经经历了一个开拓性的过程。“开放教育资源”现已为大多数业内人士熟知，而“开放教育实践”（openeducationalpractices,简称OEP）却是一个新兴的概念。一般说来，开放教育实践被界定为通过使用开放教育资源以提高教育经验质量的过程。相比较而言，OER关注的是内容和资源，OEP代表的是使用教育方法以创造将OER作为学习资源来使用和创造的教育环境的实践。埃勒斯（Ehlers，2011）［17］认为，开放教育实践是“通过体制性政策支持开放教育资源的使用和生产，促进革新的教育模式，尊重和赋权于学习者作为终身学习道路上的合作者的实践”。可以开放登录的在线课程就可以被看作是开放教育实践的一个例子。

开放教育质量倡议 （OpenEducationalQuality Initiative）网站在2011年的报告《超越开放教育资源：将焦点从资源转向实践》中认为，“开放教育实践是一组围绕教学设计和项目和过程的实施，旨在支持学习的活动。他们还包括开放教育资源的创造、使用和再利用，以及对情境背景的适应。他们都以一种方便的形式储存并公开提供。”（OPAL，2011）［18］该报告基于教育政策制定者、机构政策制定者、教育专家、学习者等四种教育角色人群的调查，呈现了开放教育资源和开放教育实践在高等教育和成人学习机构的使用的量化研究结果。该报告得出的结论是：高等教育机构中的开放教育资源原则上是可以获得的，但却不经常使用。研究表明，个人要想使用开放教育资源，要面临五个主要障碍：缺乏机构的支持；缺乏共享和运用资源的技术工具；缺乏使用者技能和时间；缺乏高质量的、适用的资源；以及个人问题 （如缺乏信任和时间）等（OPAL，2011）［19］。因此，有研究提出要从开放教育资源的获得向革新的开放教育实践转变（Ehlers，2011）［20］，以促进学习架构的开放性和学习场景的转换。

在某种意义上，OEP是要通过创造教育活动和运用一定的开放学习材料进行反馈和交互，将OER付诸实践。OER有时就是一些项目（图片、文字、网站、视频等）的集合体，而OEP关注的是教育实践，因此代表了一系列的活动，在这些活动中有目的地适应开放资源。因此，OEP侧重于对教育的需求，而不是提供。OEP意味着对OER的使用，以及从别人的经验和专业知识中获益的机会，它本质上是基于内容创造者和使用者之间的合作，因为它包含其他人（通常是同伴）对已创建资源的再利用。

OEP打开了在学习环境中融入社会学习的大门。社会学习的进入是因为学习者可以使用和修改教育资源，并提供给其他学习者。OEP涉及整个教育管理共同体，包括决策者、经营者、管理者、教育专家和学习者。因此，在OEP环境下，每个人都被看作是一个学习者。实际上，OEP已经超越了对OER获取的建构，且进一步表明OEP可以作为教育资源来分析、描述和记录，质量和创新是开放教育实践的内在特征。教育变成一种社会实践、反映和参与，学习者生成内容并在同侪互动中得到验证，教师促进而不是指导学习过程。

3.从“开放内容”到“开放课程模式”

现在已经很明确，提供免费知识必须伴随着改变学习模式，以鼓励开放教育实践的进行（OECD,2007）［21］。为使开放课程资源保证优质和达到公认的质量标准，已有研究者研究了开放课程的模式，希望以此提高全球参与建设和共享优质高等教育资源（Tannis Morgan,StephenCarey,2009）［22］。 该模式尝试在墨西哥、加拿大、俄罗斯等国高校间实行跨院校的合作与参与的开放课程模式，以此得到了众多的益处和启示。下面仅举几例，以显示开放课程运动从“开放内容”走向“开放课程模式”的趋势。

大型开放网络课程 （massiveopenonlinecourses,MOOCs）是一种学习者分布式学习分散在网上的课程材料的课程。因为课程是开放的，所以才成为可能；只有课程是大型的，工作起来才会显著。开放课程并不是集中，而是分布的教师和学生通过普通话题交流的一种方式。MOOCs主要建立在关联主义和基于网络学习的开放教育学基础之上。通常情况下，参与MOOC学习是免费的，但是如果参与者寻求某种形式的认可，有些MOOCs会以学费的形式收费。2008年，英国朴茨茅斯大学等以“关联主义和关联知识”（Connectivismand ConnectiveKnowledge,CCK08）课程为例，在MOOC中以博客和论坛为交流和学习工具进行实践，研究结果显示了多数人倾心于此种活动并受益匪浅。

同伴对同伴大学 （Peer-to-PeerUniversity，P2PU/P2P）（柯蒂斯·邦克，2011）［23］是加拿大多伦多大学与哈佛商学院的博士生等联合发起的开放教育项目，该项目于2009年1月正式启动。它是一个开放学习者的社区，学习者可以学习一些为时六周的短期在线课程。P2PU将“信息组织者”和“导师”结合在一起，“信息组织者”负责组织在线课程，而“导师”则负责将组织好的课程进行整合，或者帮助“信息组织者”进行整合。很显然，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免费的。P2PU的班级一般由8到14个学生组成，目的是为了提供更加人性化的指导和社区归属感。

目前，我国也有学者引入国外开放课程构建网络学习模式（马红亮,等，2011）［24］，得出的结论是：①将英美高校优秀的英文原版式的开放课程或课件纳入中国研究生的课程体系中，并辅以原课程教师高质量的学习支持服务和本地教师适当的学习支持服务，是中国研究生通过网络学习国外开放课程的一种有效模式；②在这种网络学习的新模式中，关键因素包括：国内学校课程学分的认可；学习材料和学习活动的本地化改造；原开放课程教师有效的远程指导以及国内学校的经费支持等问题。

［1］［6］钟启泉.现代课程论［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28，29-31.

［2］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MIT Open CourseWare ［EB/OL］.http：//ocw.mit.edu/courses/，2012-02-22.

［3］丁兴富，王龙.麻省理工学院开放课件运动述评［J］.中国电化教育，2004，（10）.

［4］［23］柯蒂斯·J·邦克.世界是开放的：网络技术如何变革教育［M］.焦建利，主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50，165.

［5］UNESCO.Forum on the Impact of Open Courseware for Higher Education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DB/OL］.http：//www.unesco.org/search/search_en.html，2012-04-15.

［7］尼古拉斯·法内斯.开放远程教育网上资源库开发的质量保证［J］.中国远程教育，2003（1）.

［8］余平，祝智庭.开放教育资源的版权与访问许可研究［J］.开放教育研究，2009（12）.

［9］OECD.Giving Knowledge for Free： the Emergence of 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 ［M］.Paris： OECD Publishing，2007.

［10］贾义敏.国际高等教育开放课程的现状、问题与趋势［J］.现代远距离教育，2008（1）.

［11］OCW Consortium.What is Open Course Ware?［EB/OL］.http：//www.ocwconsortium.org/en/aboutus/whatisocw，2012-06-18.

［12］Peter Suber.Open Access Overview［EB/OL］.http：//www.earlham.edu/~peters/fos/overview.htm，2012-06-28.

［13］Hamel， R E.The dominance of English in the 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periodical literature and the future of language use in science ［J］.AILA Review，2007，20.

［14］丁念金.课程论［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7.

［15］［24］马红亮，等.引入国外开放课程构建网络学习新模式［J］.电化教育研究，2011（9）：68-74.

［16］Kaido Kikkas， et al.Open Courses： The Next big Thing in eLearning? ［EB/OL］.https：//oerknowledgecloud.com/?q =content/open -courses -next -big-thing-elearning，2012—06—18.

［17］Ehlers， U.From 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 to Open Educational Practices［J］.eLearning Papers，2011，23（3）.

［18］［19］OPAL.Beyond OER： Shifting focus to open educational practices： OPAL Report 2011 ［R］.Essen， Germany： Open Education Quality Initiative，2011：13.

［20］Ehlers U D.Extending the territory： From 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 to open educational practices ［J］.Journal of Open， Flexible and Distance Learning，2011，15（2）.

［21］OECD.Giving knowledge for free： The emergence of 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 ［EB/OL］.http：//www.oecd.org/dataoecd/35/7/38654317.pdf，2012-06-18.

［22］Tannis Morgan， Stephen Carey.From open content to open course models： Increasing access and enabling global participation in higher education ［J］.International Review of Research in Open and Distance Learning， 2009，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