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应进入“主餐”时代
2012-08-15周忠玉
周忠玉
兴之所至,随口跟学生聊起:“在我家,看电视是快餐,读书是主餐”这个话题。我看到部分学生付之一笑,部分学生满脸钦佩。
我了解付之一笑的同学的心理——老师大概是吹的吧。
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话题,但却引发我的深思。
在这到处充斥诱惑的时代,美味、美容、服饰、旅游、电影、电视、游戏等无限地吸引着人类。我们对新生事物充满好奇,不断地尝试,不断地陷入其中。事实上,我们的阅读早就进入了快餐时代。我曾有一阵子非常渴望了解更多的历史,来不及翻书,就寻找电影、电视剧,后来发现电影大多进行了改编,电视剧更是面目全非。后来开始打开电子书,电子书的浏览也是快餐式地过把瘾,远没有手捧书本慢慢读的惬意。
这就是我把读书理解为“主餐”的原因吧。“主餐”,顾名思义,一顿不吃有点空落落的,三五顿不吃一定饿得慌。空落落的时候浑身不得劲,饥荒的时候你就必须寻找书来填饱自己了。
读书的惬意真的只有热爱读书的人才有体会。当你一天疲累的时候,斜靠在沙发上,床头边,手捧一本最喜欢的书静静读,那种感觉真是无比幸福。我想这也一定是世上最美的画面。淡淡的墨香,混和着智者的思想,直沁入你的每一寸肌肤。最好的美容护肤品大约也赶不上它的功效。难怪有“腹有诗书气自华”之说。
读书要学学牛吃草的精神,是要反刍的。也是可以反刍的。
我也曾辛苦地追过电视连续剧:很久前追看过《五月的鲜花》,《相思树》;近期跟着看过《甄嬛传》,看前者还专门写过影评《三个精品男人和一位知性女子》以及《丛原样的男人》,可见我的认真与狂热。但看完以后留下什么呢?要不是我认真一点看,认真一点反思,大约也只留下几张熟悉的面孔罢了。不知你是否也有同样的感受?
而读纸质书不一样。
曹雪芹的《红楼梦》里宝黛的爱情悲剧我可以自己编排成一幅画,吟唱成一首歌,遐想成一首诗。忧伤无限放大就凝成美好了,幸福的感觉往往稍纵即逝。所以,我爱抓住忧伤的情绪,在心灵的放大镜下一遍遍细琢,最终呈现至美至极的作品镌刻在我的心底。
白居易的《长恨歌》跳动的诗行向我诉说着唐玄宗与杨贵妃的爱情悲剧。“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哀婉曲折的故事、帝王的重色轻国夹杂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我不能长恨,却愿意掬一把同情之泪。“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是帝王权威才能完成的壮举,然而何尝又不是为了爱情?倘若唐玄宗不是帝王,倘若没有与贵妃之前的尴尬的关系,他们的爱情未必不为人们尊重。
依然怀念读书时代狂热读书的我。小时候没有书读,爸爸出船归来带回来的《垦春泥》、《乡土》杂志,让我如获至宝;躲在蚊帐里偷偷看金庸的 《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武打小说,煤油灯差点燃着了蚊帐;痴迷琼瑶的爱情小说,读师范的暑假,白天练手风琴磨破了双肩,就利用晚上时间读完四十本左右能从图书馆借到的所有琼瑶小说,作为止痛良药;三读《一帘幽梦》,不知流了多少泪水;读师范大多数零花钱都花在买书上。毕业了,别人和来时差不多,带着装着衣服的旅行箱。我呢,让爸爸提前先帮我领回满箱沉甸甸的书和一架手风琴。现在家里的书大都是读师范淘来的。《唐诗鉴赏辞典》、《宋词鉴赏辞典》《元曲鉴赏辞典》《全清词鉴赏辞典》《外国抒情诗赏析辞典》等,都是上海辞书出版社的呢。还有我最喜欢的卢梭的《新爱洛伊丝》,让我读来似乎情窦初开。少年时,席慕容的一本诗集丰富了我的少女情怀。成年时最爱的要数台湾女作家三毛和中国女作家张爱玲,她们细腻的感情深深滋养了我。贾平凹、余秋雨在我心目中是当代的大家,书橱里挤满了他们的作品集。贾平凹的随意淳朴有着浓重的乡野民风,我喜欢《坐佛》的宁静,喜欢他全集里的闲适;而余秋雨常透露出深邃,厚重的底蕴我只是浅尝辄止,有点辜负了《文明的碎片》《历史长河》《文化苦旅》《霜冷长河》。不过到底还是从五千年文化长河里淘了一点沙。
后来呢,我爱上了写写文字,也结交了一些文友。陆陆续续收到文友们出的书:梅芷的《无法证实的爱》、《无须证实的爱》和《蝴蝶的窥视》,弘虫的《黄酒加冰》、《男人而已》等,应该还有很多吧。
现在女儿大了,《读者》、《青年文摘》每期必读,书橱里挤满了童话、寓言故事、中外名著。感谢女儿的母校,她快要小学毕业了,但她母校明达双语小学却依然令人留恋。因为他们的老师培养孩子学会读书并热爱上读书。每两周一本的课外阅读计划使得双语小学的孩子都充满了灵气。我女儿的阅读书单也让人惊叹!
仰头欣赏书橱,有《古文观止》一本,在我自学大专和本科段《古代汉语》时着实帮了我一把。我想,今日深思“读书是我主餐”这个话题,应该有一大收益——读书绝不能止。我也想劝告我的学生、我的朋友——读书应进入“主餐”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