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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记者成为“讲故事的人”:浅谈新闻的可读性

2012-08-15解琳

中国地市报人 2012年12期
关键词:席慕容张艺谋莫言

□解琳

(江城日报社,吉林 吉林 132000)

作为记者,在不同的人和事之间穿梭,写着不同的新闻。或者,停留在一个地方,专注于某一类事件。记者都承担着一种责任——事实的提供者。其实还有一种被忽略的责任,那就是记者也是故事的讲述者。如果不是这样,就没有人理睬我们的作品。

事实上,对于读者来说,他们的要求从来没有改变过。一个所有读者最普遍的要求是:“让我看到的文字有趣一点。”

如何才能让读者对记者感兴趣的文字也产生兴趣?这是问题的关键。所以,记者要完成一篇优秀的报道,就必须站在读者的角度上思考问题,让读者对“事实”感兴趣。

当好读者的眼睛

《华尔街日报是如何讲故事的》一书的作者(美)威廉·E·布隆代尔认为:记者是读者派到现场去的眼睛。记者要知道读者的兴趣所在,记者要与读者亲密无间地交谈,记者能解决读者心中的疑虑。因此,记者必须是一个细致的观察者,必须注意他周围的一切事物,并且能够回忆起这些细节,呈现给读者。

2012年10月,莫言成为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首位中国作家。对于莫言,大多数读者并不十分熟悉,可能仅仅知道他的作品《红高粱》,这也源于张艺谋导演的电影。所以,大家想知道他是如何获奖的,获奖之后有怎样的感受,“莫言”这个名字有什么而特殊的含义……

《南方周末》的文章《“2012年诺贝尔奖”莫言说》是一篇有感染力的文章。记者去山东高密莫言的家里采访,帮助我们去获得我们想要的:

“记者在莫言的书房见到了他,黄白细格衬衫,咖啡色运动服,神色平静却难掩倦怠……这样的描述,让我们有现场感——他的穿着,他也倦怠,他也和我们一样,也是普通人。

然后,记者提问:“你获奖后的第一反应,媒体报道有几种不同版本:狂喜和惶恐;惊讶和觉得遥远;还有‘没什么可兴奋的’。上述表达哪种更准确?或者都准确?再或者是一种复合式的反应?”

“《生死疲劳》是你被翻译成瑞典文的‘最近’的一部作品。颁奖词的一个重要符号就是‘魔幻现实主义’,《生死疲劳》充满了‘魔幻’色彩……”你怎么看?

“你的名字和你小时候父母对你的教诲有关,他们叫你不要在外面说话。你吃过‘乱说话’的亏吗?什么时候开始‘不乱说话’了?”……

莫言的回答正是记者也正是读者想要知道的:“我接到评奖委员会的电话,通知我获奖并询问彼时的心情,我说的是‘惊喜和惶恐’……‘惊喜’经过两道翻译就变成了‘狂喜’。后来,白岩松电话连线采访时也问了这个问题,因为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当时心情比较平静……”

文章以描述和问答的形式,描述了细节,问了读者想知道的问题,因此受到读者的关注,引起读者的兴趣。

帮读者搭建一条时间隧道

作为记者,我们总是停留在现在进行时中,这是我们所属的时态。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过去和未来,我们的故事内容就会得到延展,就会有更多的读者喜欢。因为,我们在故事里帮读者搭建了一条时间隧道,身处其中的他们不仅可以回头追溯故事的根源,也可以向前展望明天的可能性。

电影《金陵十三钗》公映的前后,张艺谋导演的报道铺天盖地。像《张艺谋:〈金陵十三钗〉十年最好片》、《观众给〈金陵十三钗〉高分,张艺谋回应未拍结局》等等。很多是发布会的相似消息,照片也雷同。后来看到一个很不一样的标题《张艺谋:我一直在学习拍电影》,我们就会想到:这样的大导演还要学习拍电影吗?于是想看下去,而记者的文章没有让我们失望:

“张艺谋,这个名字对于中国人来说十分熟悉,甚至带着一些敬畏——他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导演,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总导演;这个名字对于外国人来说也不陌生,甚至带着一些传奇——据说很多没有中国朋友的外国人,就是看他的电影来了解中国,了解中国女性的……从陕西乾县插队的青年,到咸阳国棉八厂的工人,到后来我们知道的摄影师、导演……他似乎有种种可能走完全不同的路。然而,无论走哪条路都是一样,因为,性格和价值观都会指引着一个人走向相似的终点,或者成功或者失败……”

读者想听这样的故事,其实想知道一个人如何成为现在的样子,他经历了哪些,一个了不起的普通人,他和我们有什么相同和不同……

如果说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条流动的河,从上游到下游建有多个控制水流的水坝,每个水坝后面都有一个大水库。在这里河水仿佛停止了流动,感觉好像在静止的湖面上。但事实上河水是流动的,尽管你从表面上看不见,河水还是在流向大海。

而记者作为讲故事的人,应该让读者意识到他们是身处于流动的河流之中,而不是平静的湖面上。故事是发展的、流动的、递进的。读者在故事的河流里泛舟。他们的船就是我们为故事选择的叙事主线。

用美丽的文字讲述普通的故事

其实,我们可以从虚构的文学作品中学到很多东西。通过采访,提供能够让故事变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品质。这些品质是一个能够打动人心的故事和一个冗长乏味的故事的最大区别,是一个出色的记者和一个普通的记者之间的区别。

《中华读书报》上有一篇文章《席慕容:从前那个安安静静的人回不来了》,单是看了标题,就特别想读下去,文章是这样写的:

“‘从前那个写《七里香》的安安静静的席慕容回不来了。’台湾作家席慕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沉重甚至有些悲凉。她说,自己不是故意变成这个样子,因为她也喜欢从前那个安安静静的席慕容。《追寻梦土》和《蒙文课》两部作品的出版,距离席慕容第一次见到原乡,正好20年。20年的时光,足以使与世无争的席慕容从《七里香》的淡雅恬静中走出来,变成一位被幸福和焦虑同时裹挟着,为游牧文化探寻中所遇见的环保、教育等等诸多问题四处奔走呼号,希望找到一个说法的悲愤的诗人……”

往下看,似乎是记者参加了一次作家的新闻发布会之类的活动而写的文章。如果按照惯常的写法说什么时间、举行了一个什么样的活动,发布了什么消息……可能读者并不关注,虽然也很喜欢席慕容,但是可能会看不下去。而这篇文章却不同,因为我们都喜欢这样的文字感觉,读下去很诗意。谁不喜欢诗意地生活呢?

所以,如果一个非常普通的故事拥有美丽的文字,这个故事会变成一个好故事。而一个好故事拥有了完美的文字表达,就将成为让读者久久难忘的故事。■

1.《华尔街日报是如何讲故事的》作者:(美)威廉·E·布隆代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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