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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但以理书》的犹太性

2012-08-15王丽艳

浙江外国语学院学报 2012年5期
关键词:托罗艾萨克多克

王丽艳

(上海立信会计学院外语学院,上海201620)

《但以理书》是当代美国犹太作家E·L·多克托罗的代表作。这部小说以美国历史上著名的原子弹间谍案为蓝本,描述了一个普通美国家庭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遭遇。关于这部小说,批评界一致认为这是一部有着强烈政治意识的作品。美国学者米歇尔·M·托卡兹克认为“《但以理书》是多克托罗作品中最具政治性的小说。”[1]乔国强教授认为多克托罗在小说中对美国政府进行了批判,对新旧左派运动进行了总结。金衡山教授的论文《“老左”、“新左”与冷战——〈但以理书〉中对激进主义的批判和历史再现》也对小说中的激进思想进行了解读。但是,作为一名犹太移民后裔作家,多克托罗这部代表作中是否隐含了他的犹太性呢?

对于什么是文学作品中的“犹太性”,乔国强教授在其著作《美国犹太文学》中给出了很好的解释。他认为:“‘犹太性’主要是指犹太作家在其作品中所表达出来的某种与犹太文化或宗教相关联的一种思想观念。一般说来,这主要表现在某犹太作家或其作品中人物的思维方式、心理机制以及任何能表现犹太人的生活、性格、语言、行为、场景等特点的东西。”[2]根据乔教授的这一定义,多克托罗的《但以理书》无疑反映了他的犹太性,因为这部小说描绘了一幅犹太人物群像,表现了多克托罗对犹太传统的关注。美国学者约翰·科雷顿指出:“既有嘲弄又反映了渴望的《但以理书》是一部犹太小说。”[3]在《但以理书》中,原子弹间谍案只是这部小说的一个背景,小说借此次案件探讨了美国犹太人在二战之后的命运,表现了20世纪五六十年代犹太人的生存困境和恐惧心理。本文通过剖析《但以理书》中的犹太因素来论证约翰·科雷顿的这一论断,探讨这部政治小说对多克托罗犹太性的表达。

一、《圣经》文本的指涉:美国犹太人的生存困境

《但以理书》这部小说的书名道明了其对《圣经》的指涉。《旧约·但以理书》记载,公元前597年,先知但以理及其族人被掳到巴比伦为囚。他几次破解国王的怪梦,得到了国王的重用,并因此得以保护他的族人和宗教信仰。虽然如此,他随时都处在危险中。根据犹太教教规,信徒禁止敬拜除上帝之外的偶像。但以理因为坚决不拜国王设立的金像被扔在火窑中。之后又因为违背国王禁令,执意敬拜犹太教的上帝,被扔到狮子坑中。但以理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渡过了一次次难关。在犹太人颠沛流离几千年的历史中,很少有像但以理这样得以保持信仰并获得执政者重用的情况。

同时,《圣经·次经》中还有一则但以理和苏珊娜的故事。巴比伦统治下的犹太人形成一个特权阶层,他们仗势欺压本族人民。其中两个犹太长老觊觎犹太妇女苏珊娜的美貌,意图不轨。在遭到拒绝后,两个长老诬陷苏珊娜通奸;就在苏珊娜即将被乱石打死的时候,青年时期的但以理提出分开审理两个长老,发现他们两人言语之间漏洞百出,从而解救了苏珊娜。多克托罗将原型原子弹间谍案中罗森堡夫妇的一对儿子改成了一双儿女,并且以但以理和苏珊命名他们,很明显地将历史事件嫁接到了犹太民族史诗中,借此来反映犹太人的苦难历史。

多克托罗在接受采访时,指出:

《圣经·但以理书》中记载,当一种音乐响起,人们必须伏地敬拜统治者设立的雕像。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国人也被迫这样做。那就是冷战时期。美国人都必须服从某种思想,不然就会失去工作,甚至更糟。[4]

将“巴比伦之囚”时的政治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相提并论,作者指出了迥然相异的时间和空间下人物生存境遇的相似性。由于小说中的主要人物都是犹太人,因此,可以说这部小说通过对《圣经》典故的指涉来突出犹太人几千年来无法摆脱的“囚徒”命运。

小说中人物的处境几乎是“巴比伦之囚”的当代再现。在两个不同的时空中,犹太人都面临当局的压迫和困难的经济条件,都面临着被迫放弃信仰的考验。二战后,美国在国际上实行“冷战”政策,在国内掀起了反共产主义高潮,反犹主义者利用反共思潮来诋毁犹太人,“二战后的十年对美国犹太人而言是一个糟糕的十年。……反犹太主义者摆出爱国主义的姿态质疑犹太人的忠诚,并攻击他们是共产主义者。”[5]或者说,有大屠杀的先例在前,反犹主义暂时失去了市场,但是反犹主义者利用了“反共”大旗捆绑反犹主义,使得犹太人再次经受着考验。《圣经》文本中的狮子坑和火密被置换成了现代社会的电击。但以理父母遭受电击死刑,苏珊在精神病院面临电击治疗的威胁。电击在小说中不只是治疗手段和死刑的一种,它成为了犹太人命运的一个象征。

美国犹太人不仅受到冷战思潮的影响,而且忍受着二战大屠杀后的梦魇。二战的影子在小说中随处可见。苏珊的心理医生是一名二战老兵,脸部被击穿后做了整容手术;但以理的岳父、即菲利斯的父亲也是参加二战的老兵;但以理邻居中有一位彼特曼太太,她的儿子在二战中丧生。同时,但以理养母是逃离了纳粹集中营、辗转来到美国的二战幸存者。多克托罗用“害怕”一词指出了犹太人在那个时期的心理。但以理和苏珊在父母入狱后无家可归,姑妈不停地埋怨但以理的母亲。律师安慰但以理说,“心里害怕的人有时候不太好沟通。人心里害怕的时候就会说出违背本意的话。”[6]179律师的话不仅指出了姑妈的心理,也指出了当时犹太人的普遍心态。

在这样的政治情势下,多克托罗描绘了一些犹太人物的精神崩溃状态。老祖母经常精神失常,沿街咒骂哥萨克骑兵和自己的女儿;但以理的母亲入狱三年,在人生的最后几个月也不得不接受心理治疗;苏珊自杀未遂后精神崩溃,但以理本人也总是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疯癫的人物形象反映了犹太人二战后的心理状态和冷战时期的生存困境。

二、犹太人物群像:困境中的抉择

小说描写的是20世纪的原子弹间谍案,但围绕案件的主要人物都是犹太人:但以理的外祖母是一个虔诚的犹太教徒;原子弹间谍案的主犯艾萨克松夫妇是第二代犹太移民;审理案件的法官、控方律师和辩护律师也是犹太人。而且,安置这对犹太夫妇子女的儿童法庭的法官也是说意地绪语的犹太人。

犹太人物在冷战时期的政治压力和生存压力面前各有不同的抉择。第一代犹太移民选择固守犹太传统却命运坎坷。老祖母是传统文化的一个化身。她身着传统犹太服装,每周五晚上在家里举行礼拜仪式。但是,固守传统的犹太人结局却是毁灭或者疯癫。外祖母诀别俄国的亲人来到美国后,此生再也无缘见到双亲;她在美国的子女和丈夫一个个地离她而去:丈夫死于多年裁缝工作带来的肺痨;两个妹妹死于缝纫女工工厂的大火;大儿子死在街头,第二个孩子死于疾病。多年的打击终于击垮了她的精神,她不时地陷入精神失常。

艾萨克松夫妇是逐渐疏离犹太传统的犹太人。艰难的生活使得他们投向左派政党,试图改变自己的生活。外祖母斥责艾萨克松夫妇舍弃了父辈的生活方式,指责罗谢尔“为自己的父母而感到羞耻,抛弃父母的生活方式,亵渎和违背安息日,变成当代美国人”[6]81;与此同时,艾萨克松夫妇的左派活动也并未给他们带来实质的改变,反而带来了灾难。小说描绘了艾萨克松被捕后,“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和母亲……迅速无声地被抹掉了在党的痕迹。”[6]151但以理和苏珊先后被两个家庭抚养,一个是艾萨克松夫妇选中的美国左派政党家庭,另一个是阿什律师的朋友,一对新婚不久的犹太夫妇。第一个家庭将两个孩子当作宣传工具,给两个孩子带来了进一步的伤害。而后来领养他们的犹太夫妇为但以理和苏珊提供了一个温暖的家,让兄妹两人在平静的环境中成长。能够给犹太人以庇护和安慰的仍然是遵守犹太传统价值观的犹太同胞。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儿子回归犹太传统成为罗谢尔的最后一个愿望。她临死前拒绝了犹太拉比的祈祷,但是,在拉比转身离去的时候,她轻声地告诉拉比,“让这一天作为我儿子的成年礼。让我们的死成为他的成年礼bar mitzvah。”[6]363成年礼是重要的犹太传统,是犹太少年正式承担民族重担,接受与上帝的契约的仪式。在当代,举行成年礼的文化意味大于宗教意味,因为不信教的犹太家庭一般也都为孩子举行成年礼。

罗谢尔拒绝了犹太拉比的祈祷,却又低声说让这一天成为儿子的成年礼,这矛盾的行为反映了她尴尬的处境。罗谢尔成为了美国政府的敌人,同时,她已经背离了犹太传统。在他们的审讯激起了如火如荼的全国性抗议时,一位犹太文学批判者指责他们“蠢笨、虚伪,竟然在最后几个月里重拾犹太信仰来维持对他们的同情。”[6]146罗谢尔面临的是第二代犹太移民的共同困境:回不到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罗谢尔拒绝拉比祈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变相的反犹主义:“在犹太社区保罗·艾萨克松给犹太人带来了危险。麦卡锡不是在演讲中提到国际无神论共产主义和基督教的大战吗?大家都清楚,在乔·麦卡锡的眼里犹太人属于其中哪一边。”[6]147犹太人在当时被当做赤色分子的同义词,成为麦卡锡主义压迫的主要对象。而艾萨克松夫妇的活动给犹太社区带来了危险,这进一步拉大了他们与犹太社区的距离。接受了犹太拉比的祈祷,意味着罗谢尔以犹太人的身份接受电刑,这对犹太人来说,既是一个耻辱,也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加入美国共产党的罗谢尔并非不知道犹太人在冷战时期的处境,“在美国反共高潮的时候美国政府处决的恰恰是犹太人,这给对当替罪羊的经历有着深刻记忆的犹太人带来了恐惧和战栗。”[7]她的矛盾心态也反映了犹太人时时刻刻的警惕,即使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刻。

由犹太人组成的法庭分为了两个阵营。一边是以阿什为代表的维护正义、呕心沥血的辩护律师,另一边是企图借此案获得升迁的犹太法官和控方律师。将但以理的父母定为叛国罪的控诉律师和犹太法官成为“巴比伦之囚”时代迫害苏珊娜的犹太长老的化身。但以理成年后,当年案件的控方律师犹太人瑞德·富尔曼已经是南区的法官。他得意地对记者说“宝贝儿,那是一个对事业有利的案子。每个人都得到了好处。”[6]257但以理的母亲罗谢尔在狱中的信件中写道,“我们上演了这场小小的戏剧给基督徒主人看。在集中营时纳粹也是让某些犹太人当警卫并给他们鞭子。”[6]240作者对犹太人的分化、对于犹太裔无视法律正义的现实给以了痛心的揭示。

多克托罗安排犹太人物在执行公义的美国法庭上演了一出污蔑正义的戏剧,其含义耐人寻味。“但以理”一词的希伯来文含义为“上帝审判”,或“上帝是我的审判”。多克托罗曾说,他关于正义的理解源于“摩西十诫”,“因为摩西十诫是非常倾左的教义。”[8]可以说,自《旧约》开始犹太传统中就有追求“正义”的精神。纽约州参议员雅各布·杰维茨(Jacob K.Javits)也说过,“在我看来,非常基本的犹太伦理是‘给我一个正义的世界,我会给你其他的一切。’”[9]然而,在《但以理书》中,法律界一系列的犹太人成为为了升迁而亵渎正义的人。他们彻底摒弃了犹太传统的核心价值观。

固守犹太传统的老祖母精神失常;在左派中寻求出路的艾萨克松夫妇被处以死刑;摈弃犹太传统、背弃犹太同胞的法官和律师获得了事业上的成功,却亵渎了犹太价值观。自巴比伦之囚以来,犹太人身处困境、受到百般刁难的例子数不胜数。那么,多克托罗在小说中给出了什么样的答案呢?

三、犹太后裔的归家之路

《但以理书》以圣经文本为名,其主人公但以理也成为了困境中寻找精神皈依和生存道路的犹太人的代表。不过,先知但以理在小说中分化成两个人物,一个是为艾萨克松夫妇辩护并劳累而死的阿什律师,另一个就是问题青年但以理。如果说,先知但以理的智慧和胸怀体现在犹太律师阿什身上,那么,先知历经劫难寻求精神皈依的历程则体现在青年但以理身上。

阿什律师身上体现了犹太人的优秀品质,是多克托罗小说中最富光彩的人物形象之一。他明知艰难却承担起为艾萨克松夫妇辩护的责任,在这次案件之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他对同胞的保护和帮助与先知但以理极为相似。同时,阿什律师既能够适应现代美国社会,成为其中成功的一员,又能够保持犹太传统。他是一名成功的律师,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同时,他又是一个传统的犹太教徒,“多年来他毫不张扬地处理他所在犹太教堂的法律事务,不索取任何报酬。”[6]143“在赎罪日我看到他站在教堂长椅旁,头上戴着小礼帽,肩上围着祈祷披巾。阿什能既戴小礼帽又戴祈祷披巾。”[6]143-144小礼帽是现代社会的象征,而祈祷披巾则是明显的犹太教的象征,两者在他身上得到了自然的融合。小说还特别指出,阿什律师“多年来在写一本书探讨《旧约》对美国律法的贡献。”[6]146这本书实质上是将犹太价值观和律法观念与美国文化的嫁接。

成功地将犹太文化与美国文化融合的还有但以理的养父母。但以理和苏珊的养父母是一对犹太夫妇,养母是经历了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他们新婚不久就受阿什律师的委托收养了两个孩子。但以理提到,养父的思想中,“有着犹太思想和美国思想的融合。”[6]191他们能够适应美国生活,拥有了较为优越的物质条件;同时,他们仍然恪守着犹太的伦理价值,明知有危险还是收养了但以理和苏珊,并为抚养这一对遭受精神伤害的子女受尽了磨难。

《圣经·但以理书》主要探讨了犹太人如何在异邦生存下去。小说中的阿什律师和但以理的养父母也体现了这一智慧。在作者看来,放低姿态主动接受异族文化,同时又能够保存犹太传统观念,这就是犹太人能够适应几千年的流散生活而幸存下来的智慧。阿什律师和但以理的养父母都是但以理的精神引导者,但是,但以理的问题是拒绝接受传统。他的成长体现了冷战时期美国犹太人在历史重担和国家敌视之间艰难地寻求着身份和位置的经历。和苏珊一样,但以理也面临着严重的心理问题。他不停地虐待妻子甚至年幼的孩子。同时,还遭到政府的怀疑和审查,他坦承,“政府每年审查我一到两次。”[6]89因此,他一直随波逐流,学会了美国问题青年的陋习:吸毒、生活糜烂。作者通过别人见到他的态度表现出了但以理作为“嬉皮士”的骇人装扮。他乘机时,“许多乘客认为他会劫机”[6]317妻子菲利斯的家人“鄙视我、憎恶我、怕我。”[6]70

虽然但以理不肯接受犹太传统,可是他仍然选择与一个犹太姑娘结婚,这揭示了犹太人无论如何反抗自己的犹太身份,犹太传统却始终在某些程度上萦绕着他们。但以理梦见外祖母给他硬币,并告诉他,“不管我让你多么害怕,我哮喘的味道多么难闻,你仍然接受我给你的硬币……所以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力量和纯真,这正是能让我们从失败中站起来的力量。”[6]87“将重担交给孩子是一个家庭传统。”[6]87老祖母是传统的象征,她的虔诚负载着犹太文化的内核,同时,她阴暗的服装又象征着犹太人的苦难和重担。接受这个重担需要勇气和对民族文化的理解和情感。但以理一直在逃避这种重担,以消极堕落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苏珊则一心要为父母的冤屈平反,彻底绝望后精神失常。苏珊不能遏制的愤怒惊醒了一直浑噩度日的但以理,他开始重新看待父母的精神遗产,寻找案件的知情人来了解父母案件的真相。这次寻求成了但以理的精神之旅。参加1967年的反越战游行是他这次精神之旅的最高潮。在这次游行中,但以理亲身体验父母曾经做过的事,认识到政治斗争的残酷。但以理终于能够真诚地关心家人,能够以正常的心态接受妻子的关爱并给予妻子关爱。和圣经中的先知但以理一样,但以理终于经受住了精神上的崩溃倾向,最终生存下来。

小说最后,经历了堕落和考验的但以理终于完成了他名字中蕴含的意义,那就是对民族重担的继承和回归。小说的结尾,但以理来到墓地参加苏珊的葬礼。他雇请墓地专门为死者念祈祷词的犹太老人来为苏珊祈祷,随后,他请了一个又一个犹太老人,不仅为苏珊祈祷,而且为他死去的父母祈祷。“我握住了妻子的手。我想我能哭出来了。”[6]367但以理终于接纳了妻子,接纳了自己年轻的家庭;同时他也终于能够面对父母的死,能够接受他们的精神遗产。小说中最后一部分标题“圣诞节”寓示着但以理最终获得了新生。这个终于能够哭泣的青年但以理,正视了作为一个犹太人的现实,接受了犹太传统,勇敢地承担起了责任,从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但以理书》不仅是一部有激进政治思想的小说,更是一部犹太人之书。作者有意将犹太人的命运与历史上的著名案件联系起来,探讨美国犹太人在二战后的生存问题及其在困境中的道路选择,揭示了将犹太文化融合于美国社会才是犹太人获得生存的出路。同时,作者通过犹太青年但以理的成长历程揭示了犹太传统对于流散犹太人在精神支持上的重要作用。

[1]Tokarczyk M M E.L.Doctorow’s Skeptical Commitment[M].New York:Peter Lang Publishing,Inc.,2000:12.

[2]乔国强.美国犹太文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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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俊松.当代美国编史性元小说的政治介入[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010:141.

[5]雅各·瑞德·马库斯.美国犹太人:1985—1990年一部历史[M].杨波,宋立宏,徐娅囡,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244.

[6]Doctorow E L.The Book of Daniel[M].New York:Ballantine Books,1971.

[7]Diner H R.The Jews of United States:1564—2000[M].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4:278.

[8]Weber B.The Myth Maker:The Creative Mind of Novelist E.L.Doctorow[C]//Morris C D(Ed.).Conversations with E.L.Doctorow[M].Jackson: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1999:95.

[9]Isaacs S D.Jews and American Politics[M].Garden City,New York:Doubleday and Company,Inc.,197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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