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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幽默的“喜”与“悲”

2012-08-15杨明智湛江师范学院基础教育学院广东湛江524037

名作欣赏 2012年18期
关键词:黑色幽默喜剧悲剧

⊙杨明智[湛江师范学院基础教育学院, 广东 湛江 524037]

作 者:杨明智,湛江师范学院基础教育学院助教,主要研究方向为外国文学、文学评论、行政管理。

乔治·迪基在《美学导论》中这样认为:任何对象,无论它是人工制品还是自然对象,只要对它采取一种审美态度,它就能变成一个审美对象。审美对象是审美经验的焦点和原因,因此它是注意力、理解力和批评力的对象。幽默感是一种特定的审美态度,除非具有强烈幽默感的艺术家们,否则文学中的诸多幽默之美难以成为人们鉴赏和领略的对象。

对于生活在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作家们来说,报刊、广播、电视等现代传媒中越战屠杀的场景;麦卡锡主义带来的大范围的迫害;与日俱增的社会暴力、谋杀、强暴、抢劫等恶性案件;种族隔离和性别歧视导致的黑人运动和女权主义;“垮掉一代”及“嬉皮士”激进的反文化行径等,使作家们将“审美态度”转向当时所存在的荒诞事实。这些普遍存在的荒诞事实刺激了他们的审美兴趣,引起他们的审美经验,从而使荒诞成为他们喜剧性的叙述、观照和批评的对象。由于现实对作家审美经验的强烈冲击,使他们这种幽默感不可避免地揉进荒诞的因素。美国社会的历史积淀和荒诞现实,使作家表达的幽默感染上“黑色”的东西,导致“黑色”在创作实践中有所建构,形成一种更为独特的审美态度——黑色幽默感。通常,艺术具有一种二重特征:它既是一个摆脱经验现实及其社会效果联系而超乎其上的独立物,然而它同时又落入经验的现实中,落入社会的种种效果联系中。于是显示出这种审美现象,它是双重的,既是审美的,又是社会现象的。①艺术家们对准的不仅仅是社会存在的物质层面,更多的是现代性的价值体系、理性、尊严以及乌托邦理念等的精神层面。精神家园的破灭、对生存环境的无奈和消极悲观,致使创作主体产生消极冷漠的创作态度,“黑色幽默小说”便在这种环境中出现。这种小说集荒诞与真实、滑稽与痛苦、笑话与眼泪以及讽刺与幽默于一体,从而成为60年代风行美国的一种新的文学样式。“黑色幽默”小说的兴起是现代主义文学发展的继续和延伸,与二三十年代现代主义小说一样,追求表现西方人的异化感、虚无感和病态心理,并刻意塑造滑稽可笑、俗不可耐和无足轻重的“反英雄人物”形象。它不仅排斥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而且其结构也常常显得杂乱无章,还经常采用意识流、蒙太奇、梦境与幻觉以及“开放性”结尾等现代主义技巧来表现作品的主题。

“黑色”一词存在于人类的众多语言中,其词义带有消极的联想意义。美国本是“幽默之乡”,既有马克·吐温的“冷面滑稽”,又有卓别林“含泪的笑”。马克·吐温的幽默具有明朗、针对性、对人生充满信心等特点,小说人物和事件在生活中大都能找到相应的原型,叙述对象是现实中的人和事。但是,黑色幽默小说中人物和事件几乎是荒诞不经,是生活中不可能存在的。美国作家弗里德曼指出,黑色幽默作家“对于自己所描述的世界怀着深度的厌恶以致绝望,他们用夸张到荒诞程度的幽默、嘲讽的手法,甚至于借用‘歪曲’现象以致使读者禁不住对本质发生怀疑的惊世骇俗之笔,用似乎‘不可能’来揭示‘可能’发生或实际发生的事情,从反面揭示他们所处的现实世界本质,以荒诞隐喻真理。他们把精神、道德、真理、文明等的价值标准一股脑颠倒过来(其实是现实把这一切都已颠倒了),对丑的、恶的、畸形的、非理性的东西和使人尴尬、窘困的处境,一概报之以幽默、嘲讽,甚至‘赞赏’的大笑,以寄托他们阴沉的心情和深渊般的绝望”②。黑色幽默小说家所采取的对待现实的戏谑、调侃、语言发泄、自嘲等手段构成了解构生存意义、观照人生、倾注人性的“黑色”创作手法,把所描写的对象虚妄化,寓言式地显示自己对社会的感受。他们以独特的方式向我们展示西方文明社会在漫长的精神追求过程中遭到的前所未有的坎坷和挫折及由此带来的精神创伤和愤世嫉俗的精神状态。他们隽永、睿智地将现实社会放在自相矛盾、不合逻辑的悖谬之中,建构自己的作品世界。其残酷的玩笑、冷漠的嘲笑和随意的反讽,使读者体悟到振聋发聩、发人深省的内涵。

幽默与讽刺、滑稽不同,虽然它们三者都属于笑的艺术,但幽默是审美主体以诙谐隽永的智慧为主要审美方式,是对滑稽可笑事物进行审美把握时所产生的一种独特的喜剧效果。讽刺的笑是辛辣的、挖苦的笑;滑稽的笑是开怀大笑;幽默则是充满人类智慧、含蓄而又轻松的笑,是用智慧来展示丑陋事物的不合理性及荒诞性。黑格尔说:“在幽默里是艺术家的人格在按照自己的特殊方面乃至深刻方面来把自己表现出来,所以幽默所涉及的主要是这种人格的精神价值。”③黑色幽默虽然存在着戏谑、嘲笑和反讽,但仍属于幽默范畴,只是不存在原来的轻松活泼、开怀大笑。它与痛苦、怪诞、残忍结合在一起,已从“美”的本位走向“丑”的本位,渗透着悲剧意识。读者从作品里尴尬的苦笑陷入深沉的绝望中,审美态度从正面否定走向负面否定,小说人物则由英雄角色转为怯懦胆小的小人。

悲剧主要表现悲壮的美,喜剧则表现可笑的丑。而黑色幽默文学却把悲剧的内容加以喜剧化处理,使悲痛和不幸成为开玩笑的对象,其美学特征就是一种带有悲剧色彩的变态的喜剧,是新的美学形式。黑色幽默诉诸于人类形而上的灾难命运,其美学风格应具有厚重的悲剧意味,恰恰相反的是小说却呈现出浓烈的喜剧性。小说在描写悲伤惨痛内容的同时,反而表现出一种见惯不惊的寻常心态,将所有的苦难、苦恼都隐藏起来,生发出一种与自我心灵毫无关系的轻松感。如《第五号屠场》的主人公在描述任何惊心动魄、血肉横飞的惨事时,总贯以轻松无比的结语:“就这么回事。”哪怕是生命攸关的严肃事件,仍然保持着漫不经心的戏谑口气。“第三颗子弹打的是那只肮脏的红鹤(指毕利)。当那致命的子弹嗡地一下子擦过他的耳朵时,他一动不动地停在路中间。他彬彬有礼地站在那儿,让那个射手又打了他一枪,这是因为给射击手开两枪的机会。”④黑色幽默的喜剧性来源于作者及主人公对人间灾难的蔑视与否定,虽然他们在客观上对其灾难处境表示无可奈何,但其主观意识里却早已有对他们处境的历史现实的摒弃,将其判为既不合情又不合理的人类蠢行。

从价值美学的角度看,悲剧的美学形态是崇高和优美,审美情感是崇敬、悲痛、恐惧和力量感,审美功效是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净化”。喜剧的美学形态则是滑稽丑怪,审美情感是笑、诙谐、讽刺与幽默。黑色幽默却不同,其美学形态表现为喜剧的滑稽丑怪,唤起的审美情感接近于悲剧的审美情感:辛酸、悲惨、恐惧、紧张、亵渎、卑下,加上不属于悲剧但近似于喜剧审美情感的无奈的笑。在黑色幽默里,悲剧、喜剧没有明显的界限,它以荒诞消解传统喜剧的滑稽与传统悲剧的严肃性,以沉痛无奈的苦笑和绝望的惨笑替代传统喜剧轻松开怀的笑与悲剧的痛感。这与西方18世纪莱辛、狄德罗所创建的“悲喜混杂剧”完全不同——悲喜混杂剧打破传统悲剧只表现悲、喜剧,只表现喜的戏剧形式。然而,悲喜混杂剧里悲喜两种情感特征仍然是泾渭分明、相互独立的。黑色幽默不存在悲与喜的情感界限,这两种情感特征能相互转化、相互混同,使原来各自对立的关系成为互为表里的关系。

传统喜剧是以理性主义为基础的,喜剧是人类理性反思意识对人类自身缺点的批判形式之一。传统喜剧的笑是以理性为原则,对荒谬的、违背理性原则的行为及思想进行嘲讽,表达对其批判对象的讽刺和否定感情。然而,黑色幽默的思想基础是非理性的,其嘲笑对象是小说世界里被人类奉若神明的理性精神,即揭示小说所构造的人类理性世界中所存在的“理性真理”的荒谬性。二战后,西方世界在铲除战争残迹、重建物质文明方面取得令人瞩目的进展,而精神领域却危机四伏。不少人对人类的处境和未来惶惶不安,以致认为人类存在本身就是荒诞的。这表现在文艺思潮上:以萨特、加缪为首的存在主义文学在50年代红极一时;以塞缪尔·贝克特、尤金·约奈斯库为代表的荒诞派也应运而生。《第二十二条军规》的迈洛上尉不断在敌我双方之间做着买卖,用本国空军的轰炸机破坏自己的基地且接受德军的贿赂,最终却没有遭到惩罚和制裁。更令人可笑的是他做完这一切后还依然带着诚恳、老实而尽心尽责的表情认为是“私有财产不容侵犯,抗议没收他经营的‘联合公司’的财产——德国飞机”。迈洛除维护私有财产的观念外,根本不存在爱国和卖国的概念,其行为相当荒谬。由于理性法律没有给予他相应的处罚,就更显出理性本身的荒谬性。黑色幽默中的人物一方面真诚地相信理性原则的真实性、合理性,一方面却被理性原则所玩弄、嘲笑。作家们在对这些被社会规则所操纵和玩弄的人物充满怜悯同情之时,也对存在的理性法则和人类理性精神持否定、嘲笑、讥讽的态度。面对这些荒谬,黑色幽默作家在小说中虚构的荒诞世界中,大肆宣扬对人类理性社会的彻底绝望,从而审视现实世界中的“理性原则”及社会现实。

“当人面对人生中的不幸、苦难乃至毁灭的威胁时,如果他表示屈从、认命、绝望、悲观的话,他的悲剧精神就降到了最低点。”⑤传统悲剧中总有一种超越与抗争的精神,主体人物自身精神风貌正是由于这种超越与抗争才提升到崭新的高度,从而展示出人生的全部价值,最终转化为一种崇高感和惊叹感。黑色幽默作家却认为在荒谬的生存条件下,人只是被某种社会力量操纵的物品,其能够进行自由选择是有限的,甚至是不存在的。尤索林等人物始终无法逃脱“第二十二条军规”的网、《万有引力之虹》中人类逃避不了命运最终走向灭亡,整个宇宙走向毁灭,走向冷寂。小说以人与虚无的冲突、人与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的冲突为表现形式,以人物的内心深深陷入恐惧感、孤独感、荒诞感及绝望情绪为结局。显然,黑色幽默因无可奈何的绝望和痛苦而无力抗争的悲观情绪及对人类社会的荒诞感而消解了悲剧精神。

随着20世纪50年代前后西方美学思想的重大转型,即所谓的从现代主义美学向后现代主义美学转型的过程中,“丑”慢慢向“荒诞”转移,并逐渐被荒诞所取代。从狭义的角度说,荒诞主要表现在黑色幽默小说、新小说、荒诞派戏剧之中。广义地说,则在后现代主义的美学中都可以看到荒诞的存在。荒诞虽然与丑一样,同样是一种否定性的审美活动,但却是丑的极端表现。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虚无的生命活动的虚无呈现。荒诞在小说里表现的是无形式、无表现、无深度、无创造,是反人物、反技巧、反情节、反小说的不同于传统艺术的“反传统”。《第二十二条军规》共四十二章,除第十二章“波洛尼亚”、第三十四章“感恩节”、第三十六章“地下室”、第三十九章“不朽城”、第四十章“第二十二条军规”以外,其余的三十七章都以“人名”为章节,且这四十二章之间完全可以打破、相互独立。小说以“尤索林”为主线构成一个庞大的、混杂的人际环境,没有铺垫,没有完整的故事情节,时间、空间都是虚幻的表象。作者在小说里所表现的也不是行动,而是一种状态。整部小说将时间、空间处理得形象化、模糊化,使作品的结构也出现了随意性,失去了一种传统的逻辑条理,表现为一种“反传统”结构的怪异性。

荒诞所体现的美学评价往往表现为一种幽默、一种笑。我们知道,讽刺是面对他人的,而幽默则是面对自己的。日常生活本来是最为熟悉的幽默,但人们偏偏最不熟悉。只有通过运用艺术才能将我们重新带回其中,于是兴奋、快乐、痛哭,当终于发现日常生活甚至连没有意思也没有意思之时,某种自我解嘲、自我宽容的幽默就产生了。笑也如此——笑实在是人类抵抗悲剧命运的最后法宝。迪克斯坦曾经把笑定位在某种“断裂点”上,认为一旦达到这一点,精神上的痛苦便迸发成一种喜剧和恐惧的混合物,因为事情已经糟糕到你尽可放声大笑的地步。在荒诞艺术中为什么有更多笑声、更多幽默,原因正在这里。它事实上标志着人类的自我认识、自我保护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传统美学所能想象的范围。面对当代世界,人类终于学会不用哭而是用笑来迎接无可抗拒的命运,荒诞坦然地“接受这令人痛苦却又奇妙无比的挑战”,如加缪笔下的西西弗就是一个在荒诞的世界中不得不理性地活下去的英雄。确实,他不得不如此,只是他把这种“不得不”转化为一种乐意、一种无所谓、一种反抗。即使他改变不了事实并承认事实是无意义的,但是他在造成人痛苦的同时获得人的胜利,这对人有重大的现实意义。黑色幽默小说家们由于观点过于倾向虚无主义,他们的作品便常呈现为一种近乎荒唐、滑稽的喜剧。人类的悲惨与荒诞性状况在他们的作品会引发滑稽的玩笑,但在笑过之后人们会感到痛苦、压抑和绝望。尤索林本是个正直、诚实、富于正义感和具有爱国心的青年,爱国、勇敢,因而被提升为上尉,获得一枚勋章。他在涂满象征勇敢、诚实、正直和爱国标志的飞机下,看到的真相使他大失所望——我抬头一看,就只看见人们拼命捞钱。我看不见上帝,看不见圣人,也看不见天使。我只看见人们利用每一种正直的冲动,利用每一出人类悲剧,拼命捞钱。由于这一发现及引起的思考,他为了活命,为了冲出那些热衷于发战争财的军官共同结成的谁也逃不出去的天罗地网,他撒谎、装病、佯狂、试图进行暗杀等,但最终他选择了逃跑。切斯特曾经用“风中的树”来比喻这个现象:“每一种优美地弯曲的事物中,必定存在着反抗,树干在弯曲时是完美的,因为它们企图保持自己的刚直。刚直微曲,就像正义为怜悯所动摇一样,概括了世间的一切美。万事万物都想笔直地生长,幸好这是不可能的。”⑥在黑色幽默的荒诞中,人类也是“弯曲”而并非“笔直”的,但正因为如此才概括了当代“世间一切美”。

“黑色幽默”小说家吸收了“接受美学”的“读者中心论”的美学思想,在小说的表层形式和深层的意蕴结构上形成空白,使得读者这个审美主体阅读时必须结合自己的经验参与思考。如《第二十二条军规》中跳跃的情节、不连贯的结构、残缺的人物性格、夸张的行为等都给读者留下思考空间,读者只有思考、研究才能真正领略小说深层次的哲学意蕴。小说的美学风格除体现在表层形式外,还体现在作家对社会的认识、政治意义、伦理价值及人性态度的理解上。《第二十二条军规》里再现人类可悲而荒诞的生存环境,其中的人物常常处于一种不可理解的境遇,在强大无形的“怪圈”中只能逆来顺受,在希望与绝望中挣扎,用无可奈何的调侃来对待人的“存在”并做出与常理大相径庭的举动。“存在主义小说家里,当今世界再也不可能以传统的理性加以解释,因为一切都变得和人们过去所认为是的和应该是的东西大相径庭,因而是不可理解的,于是着力于怎样战胜这个荒诞的不可理解的世界。”荒诞是通过平面化的方式来满足人类生命活动的需要,其出现是对传统的美的一种反抗,原因是世界并不存在传统的美和艺术那样的精心安排。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混乱、晦涩、不可理解的,世界的粗暴、残忍每天都呈现在我们面前,荒诞正是抓住这点,默许杂乱的存在,破除一切空洞抽象,发掘人匮乏的精神世界。由于黑色幽默小说家大多是学院派,因袭海德格尔、萨特等的存在主义哲学,对现实表现为一种不可理解的、人生虚无的观念,使小说从表层的形式到深层的意蕴结构都呈现出阴冷、灰暗的审美效果。因此,在对抗传统审美活动的意义上,反传统审美的活动也就具备审美意义了。

海勒、冯尼格特等黑色幽默作家对美国社会的种种变化做出独特的、个性化的思考,用冷峻的幽默喜剧形式让那些阴暗、丑恶的世界更突出、更可憎、更可笑。“它不是把一个虚幻的过去呈现给我们,而是请我们去分享他纵情于不负责任的幻想的真实经历。”⑦这才是黑色幽默小说的最终目的。

①[德]阿多诺.美学理论[M].叶朗主编.现代美学体系.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268-269.

②汤永宽.《第二十二条军规》译本序[A].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1.

③[德]黑格尔.美学(二)[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372.

④[美]冯尼格特.第五号屠场[M].云彩,紫芹译.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5:32.

⑤[德]黑格尔.美学(三)(下册)[M].朱光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284.

⑥[美]M.李普曼.当代美学[M].邓鹏译.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86:406.

⑦[法]让-保罗·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J].周煦良,汤永宽译.美国激进思想季刊《特洛斯》,1980:32.

[1][美]莫里斯·迪克斯坦.伊甸园之门——六十年代美国文化[M].方晓光译.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

[2]钱满素编.美国当代小说家论[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3]孙洁编.外国文学知识精华[M].北京:长安出版社,2003.

[4]常耀信.精编美国文学教程[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5.

[5][美]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M].刘大基,傅志强,周发祥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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