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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来信

2012-06-14

三联生活周刊 2012年23期
关键词:古井鸡蛋公益

何种童年值得守护

中国孩子,其实是中国家长,近30年来,一直处于一个魔咒之中:“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是的,巨变时代的中国,竞争日益激烈的成人社会,其对环境的感知,当然会传递给孩子;于是,准备未来的竞争,成为中国家长的主题。只是,这其间的悖论,正如这期封面故事所揭示:成人为孩子准备的未来竞争,未必是孩子真正的身心的需要。我们对童年——“精神胚胎期”的认识实在太少,如此,努力的结果却可能与目标相违。

北京小陈

一起来做“微公益”

以前,老是以为做公益不是容易的事情,得需要财力物力。生活中碰到捐钱捐物的,力所能及,能捐就捐点。然而真正的公益,好像离我们的生活很遥远。前段日子和朋友一起吃饭,朋友说我参加了一个公益活动,你用短信投我一票吧,不过得花一块钱。我说行呀,一块钱算什么。说着,就掏出手机帮她投了一票。谁知,信息返回来,说什么你已经捐款一元钱。我说怎么是捐钱的?朋友狡黠一笑,说其实你已经为山区小学捐了一块钱。接着,她给我讲了一个“为鸡蛋暴走”的故事。

她说上海的一个公益组织为了能让贫困地区的孩子每天吃到一个鸡蛋,邀请大家参加暴走,然后让朋友捐出一个鸡蛋的钱。一个鸡蛋8毛,176块钱就可以让一个孩子吃到一学年的鸡蛋。很多人参加这个活动。她说,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为公益事业尽一份心。就像你,刚刚就为孩子们捐了一个鸡蛋,这有助于他们健康成长呢!她还说,你空闲时间多,愿意和我们一起做“微公益”吗?我不假思索地说,行!我很愿意。

接下来,我就加入了他们的组织,纯属公益性的,大家都是义务劳动。到社区里收集旧衣服,到银行门口号召大家把零钱捐出去,在广场上给市民讲解“微公益”的好处等等。虽然很累,但是很快乐。有时候,大家想在一起聚餐,到根上了又摇摇头,说还是把钱变成鸡蛋吧!谁这么一说,大家就都笑了。朋友说周末和我一起去给孩子们送衣服吧。我点点头。路确实很难走,下了公共汽车,我和她抱着衣服,走了五六公里才到那个村子。路上歇了好几次,山里的太阳格外毒辣,我不住地流着汗,坐在路边就不想起来。朋友把水递给我,我摇摇头,说那可是两个鸡蛋啊!朋友也笑起来。

终于到达目的地。一听说我们是来送衣服的,孩子们都围了过来。看着他们渴望的样子,以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露着脚指头的鞋子,我有些想流泪,那使我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得到我们的允许,他们就挑起衣服来。他们很兴奋,脸上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就像烂漫开着的山花。一个小女孩拿着一条裙子,飞快地跑回家,过了一会儿,就穿着那条裙子来到我们面前。她问我们,阿姨,好不好看?说着,就用手掂着裙摆跳起舞来。我不住地点头,说真好看,这条裙子很适合你。她更高兴了,欢快地哼起歌谣。看见孩子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沉醉了,做“微公益”事业,纵使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啊!

河南驻马店王慧芳

农田水利设施谁来修?

去年中秋节,打电话回苏北农村老家,我和母亲拉家常时,问秋收情况,她说掰棒子还早,估计要到国庆节去了。我十分纳闷,要是搁过去,中秋正是农忙时节,接着问了一句,为何今年秋收那么晚?母亲说今年地里出奇的干旱,只能等雨,所以耽误了播种时间。离家多年的我反问了一句,那怎么不灌溉呢?咱们那里不是有现成的沟渠吗?母亲叹了口气回我一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沟渠早就没人管理了,咱这又回到靠天收的年代了。

靠天收,怎么会?农业税没取消时,为兴修农田水利设施,每年冬天政府都会组织百姓“扒河工”,一般本村人不在自己村里扒,而是到同一个乡镇的其他村子里去,交换着扒。男人没在家的,妇女也可参加,三五家人自愿结成一个组,共同完成分配的任务。当然,如果谁家不愿意出力,可以出钱找人代工。苏北每年两季收成,一茬小麦,另一茬是玉米或者稻子,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们那儿的农村都是沟渠纵横,所以农业生产几乎是旱涝保收。

今年春节时候,回了老家一趟。向田野里走了一圈,发现确如母亲所言,无论是田地两头的灌溉沟,还是田埂间的排水渠,抑或是引水入沟渠的悬河,都已被人平整,种上了庄稼或者菜苗子,沟沟坎坎几乎无迹可寻。悬河下的储水大渠也几乎淤成一条小渠。顺着悬河走到大河,发现抽水泵、发电机和那间红砖房子,早不知被谁拆了去,只留下几块碎砖头。村里人说,这种问题不仅在我们村存在,且附近几个村也同样存在。

父亲说,前几年风调雨顺,谁知道今天全国干旱,我们那里没能幸免,我们家十几亩地的麦子差点干死。很多人家为了应对干旱,直接打了深水井,用水泵抽地下水灌溉。那段时间地下水抽得多,村里压水井都快不出水了。再说,如此大面积的干旱,地下水不过是杯水车薪。父亲因工伤行动不便,只能眼睁睁望着天,所以我们家麦子收成不好。父亲问我:“你说国家都免了农业税,还发了种粮补贴,怎么农田水利设施还倒退了呢?”这个问题很大,我竟一时语塞,只能支吾过去。是啊,国家一直在进步,农田水利设施却在消退,究竟谁来修呢?

成都朱允慎

初三的烦恼

上初三的女儿最近有点烦,确切地说是很烦。其实她有点烦已经很久了,最早可以算到初一下学期吧。从未离开过家的她自从上寄宿以来,经历了学习生活自理、不知如何跟同学相处、适应寝室长角色、睡觉失眠、早操跑步恼人、宿舍区外吃零食被罚、下午老师加课使得洗澡与晚饭冲突被迫二选一……种种的困扰及烦恼,可以说是要跨过一道道的坎,有些坎算是过了,有些坎我不知道她现在跨过了没有,总之,寄宿生活有如此多的烦恼,加之进入青春期,烦恼就莫名地变成了烦躁。

我变得跟她说话要小心翼翼,不知道哪句话会激起她敏感的神经让她激动,或者又被她嘲笑为老古董,总之她眼中已经跟不上潮流的我看起来跟她的共同语言不多了,使我想到像她那么大时的我自己是不是也让父母暗暗地伤透了心。

每周上课6天,每天是8节课,下课后到晚自习间仅一个半小时,要吃饭和洗澡,晚自习3堂课,晚就寝的时间改为22点。一切让初三变得紧张起来。班主任老师是极上进的,希望他带的这一届毕业班能出好成绩,所以约了前25名的学生家长在茶馆座谈。他说邻班的做法是,由班主任组织部分任课老师增加课外辅导,希望他的这个班排名前25、有希望冲刺6A(语文、数学、英语、文科综合、理科综合、生物地理体育共6科,成绩排在全市前1/3的得A)上四大名校的学生能在周六放学后晚上的时间加点量——由班主任组织部分任课老师补习。我觉得这方案不错,座谈回来的路上思忖着如何循循善诱,说服她参加。小心地提起,不料刚开了口就被她一口否决:“我是不会参加课外补习的。”

沉默了一会儿,我说,你们班主任还说了,初三只剩下周日了,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请家长让孩子在家中放松点。这句话招来她的好一顿嘲讽:“他还说这样的话!就好像是一匹马,用脚踩着它的尾巴,赶着它跑,嘴上却说:怎么不快些跑啊?看吧看吧,还只是中考,以后还高考呢,你不见有那么多人跳楼、割脉、自杀吗!”一串连珠炮,我的天!

读者童真

崭新的“古井”

这口古井一直安静地待在路口,11年来,我上下班都路经它,但却从没仔细地打量它。但不管怎么说,它已融入了我的生活,当它一夜之间变成一片平展展的水泥路面时,我才知道它不仅仅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当一个人生活的一部分被粗暴地灭失掉后,就会让人感到疼痛,因此报纸上、网络上批评声一片,大家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城市的管理者要毁掉这样一口古井。

难以管理或许是一个理由吧。古井周边的环境确实不太好,它在热闹的十字路口,周边20多米范围内有卖包子的、卖卤食的、卖盒饭的、卖锅贴饺的,古井台边总是污水横流,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但无论怎么说,古井那斑驳、沧桑的样貌总能让我感到一丝沉静悠远的气息,人活着是要有一点历史的纵深感的,城市也需要些底蕴,唯有这样,人们才有一种对家园的自豪感和认同感。而古迹,也包括这口小小的古井都是载体,当它一夜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地消失掉,变成一片水泥地,叫人情何以堪。说是难以管理,其实是根本没有管理。难道就不能竖起一块“请爱惜古井”的牌子,难道就不能和周边商户签个爱护古井的责任书?此时,我也是非常自责,为什么没在它被平掉之前呼吁一下呢?可市民们实在是想不到城市的管理者会以这样简单、这样轻率的方式平掉这口古井啊,我们总以为它会天长地久地在那里啊!

早晨上班经过路口时,惊奇地发现在古井的原址处又出现了一口井,只不过这口井新崭崭的,崭新的井台,崭新的井圈,看了真让人哭笑不得。大概是城市的管理者抵不过群众的骂声,又在原址重修了一个,以此抵过。然而古井台的老石头到哪去了呢?老井圈到哪里去了呢?我想这一切都莫知所终了。这样一口伪古井在路口,外来人看了会莫名其妙,熟悉它的人会更难过。管理者似乎不知道,就是在同一个地方,此井已非彼井,因为真古井包蕴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寄托着人们的情感;而这口新井,人文含量单薄异常,一贫如洗。违背市民意志的这样折腾的费用大概还是得由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来买单,这真是无法接受。不懂得历史,不懂得美的人来管理城市,总是一个城市的悲哀。

安徽安庆余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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