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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艰难的斯洛文尼亚婚礼

2012-05-30诺亚·查尼韦盖利

37°女人 2012年12期
关键词:树墩斯洛文尼亚未婚妻

[美]诺亚·查尼 著 韦盖利 译

我是个美国人,认识了一位斯洛文尼亚美女,我们决定结婚。

婚礼那天早上,在未婚妻的家乡——斯洛文尼亚境内阿尔卑斯山上的一个小村庄里,我和伴郎沿着弯曲的山路走向小山顶上一个巴洛克风格的教堂,我们后面尾随着100名宾客。在一个转弯处,我被一条拦在路上的绳子挡住了去路,一群我从未见过的人,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锯、一把斧头、一把木制的干草叉、一把旧镰刀,严厉而生气地站在路上拦住我——如果我要跟未婚妻结婚,首先得经过“男子汉考验”。这是斯洛文尼亚的传统,当地人称这样的考验为“斯兰加”,如果你想娶当地姑娘,就必须证明自己作为一个养家者的勇气和能力。

事实上,我对斯洛文尼亚婚礼的体验在大喜之日的前一周就开始了。当时邻居开着拖拉机,拉了两棵大松树来到未婚妻家。他们动手剥松树皮时,我也帮了忙。松树皮剥干净后,我们在车道旁边钻了两个洞,把光溜溜的松树栽在洞里——在新娘家立起松树是一个存在已久的习俗。

而今天,我首先要做的是锯。在这一步骤当中,我要跟伴郎—— 一名瘦削的西班牙律师配合,用生锈的长锯将一块大木头分成两半。为了考我们的观察能力,村民们是把锯倒着拿给我们的。我们把锯翻过来,开始锯木头。但长锯刚刚接触到木头就弯曲了,这跟婚姻生活的某个阶段异曲同工。村民们便把白酒倒在长锯上以增加润滑度,这一举动帮我成功通过了第一关。

第二关是用斧头砍。因为我的协调性很差,村民和宾客们都担心我在这一关会出事。斧头放在村民们提前抬到路中间的一个大树墩上,我的任务是把树墩劈成两半,但前提是不能把自己砍伤。我很努力地砍了一通,尽管最终树墩没有劈成两半,村民们还是让我继续前进了——如果非让我劈开不可,婚礼就不知道要延期多久了。

一棵横在路上的松树,便是我剥树皮任务的道具。幸运的是,这项劳动我在一星期前“立松树”时已经练习过。但才剥了10分钟的树皮,我就满头大汗,衬衫也湿透了。但想着过完这一关,就完成大部分考验了,我便信心十足地坚持着,最终完成了剥树皮任务。

一辆马车旁边,大堆大堆的干草堆在路上。我接下来的任务,是用一把木制的干草叉把所有草装到马车上。中间,还有个村民跳进马车里,不断把我叉进去的干草扔出来。我急了,便叉了堆干草抛在他的头上。我很害怕这个恶作剧会激怒他,但干草沿着他的身体散落下来时,他却哈哈大笑起来。

把所有干草都弄到马车里后,我要面对的是最后一项考验:用铁砧和铁锤把一把钝镰刀弄锋利。几个星期前,未婚妻家的几个朋友曾在一次烧烤时把我拉到一旁,告诉我磨镰刀的“真经”,这让我对这一关胸有成竹。我挥起锤子击打铁砧上的钝镰刀时,镰刀发出了悦耳的碰撞声……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一名斯洛文尼亚樵夫了。

进教堂跟亲爱的人成亲之前,最后一步是“巴兰坦叶”,即讨价还价,我得从村民们手里买我的新娘,而且还得用斯洛文尼亚语跟他们谈判。刚开始我不喜欢学“买妻”这个词,为自己亲爱的妻子定价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更离奇的是你得尽可能通过讨价还价把价格降下来。但我未婚妻看起来并不在乎被当成一件商品来买卖,传统也要求我这么做,我只好照办。

谈判过程中,新郎一般会千方百计地找理由把价格降低,他们会说村里的道路不好,说玉米地里飘出来的肥料味太臭,或者说农民们总是疯狂地大笑,最后他们一般可以花100欧元领走新娘。而我一开始谈判就说:“根据我的了解,村民们得付给新郎一笔钱才能让新郎从他们手中把新娘领走。”在我内心里,我希望出300欧元领走我的新娘。当村民们想方设法说服我那是其他地方的风俗时,两个斯洛文尼亚本地的客人走出来说:“在斯洛文尼亚,如果一个地方的村民给新郎付钱,那这个村子肯定落后了几个世纪。”最终,我以300欧元的价格成功“买”到了妻子,还额外给了村民12欧元的“小费”。

讨价还价结束,在继续前进之前,我还得喝下一大碗由妻子的奶奶酿的杜松子酒。最后,我差不多是被别人扛进教堂的。那时,我才算经过了“斯兰加”考验,有点儿醉、有点儿汗、身上有点儿锯末的我,终于可以进入婚礼程序了。

在现代社会,去市政厅登记很容易,举行婚礼也很容易,必须依靠勇气、精神和坚持赢回新娘的时代已经离我们远去。所以我必须感激我的妻子以及村民们,让我有机会通过力量和技艺证明我的爱,让我实现了“我愿意为爱做一切事情”的愿望。

(摘自作者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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