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我与杂文

2012-05-14

杂文选刊 2012年8期
关键词:杂文家红旗杂文

我的处女作,是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发表在当地报纸(《本溪日报》)上的一篇微型小说。第一篇杂文发表时高一,题目叫《从“临阵磨枪”说起》,说的是学生考试的时候临时突击复习的事儿,此文已失存。真正把写杂文当成一件事情来做,还是在我被调到《红旗》杂志社做编辑以后。我刚当编辑的头几年,主要编辑文艺理论和文艺批评的稿件。由于编辑工作的需要,我要读大量文艺作品。发现了好作品,就请评论家写文章向读者推荐。编辑自己读了好作品,也会有话说,手痒难耐之际,我也就陆陆续续地写了一些文艺评论。少数在《红旗》杂志(后来改称《求是》杂志)上发表,大部分在其他报刊上发了。后来结集为《苑边赏叶》。《红旗》间或也发表一点杂文的时候,我也编杂文,心思就逐渐转到杂文上来,杂文也就写得多了。

我的笔最终稳定在杂文上,并非偶然,是客观环境和主观条件的一次合乎逻辑的交集。从客观环境上说,我在《红旗》杂志做编辑,对上头的精神,对媒体的动态,对下面的反应,都有得天独厚的了解渠道。海量信息的冲击(重要信息还会反复重复、强化),经过一番淘汰和梳理,杂文题材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你不是太懒,题目是不缺的。我常有因为忙把脑子里发热了的题目晾凉了、忘掉了的情况,而从来没有找不到东西可写的苦恼。相当数量的杂文家之所以来自媒体,有其内在的道理。做编辑有一些零碎时间可资利用,这些时间用来写杂文是再合适不过的。我之所以没有在文艺评论阵地安营扎寨,就是苦于没有充分的时间阅读潮水一般涌来的作品。编辑工作每天都有很具体而繁琐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像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的朋友们那样,以阅读和写作为正业。再说主观条件。我考入的大学和专业,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那里的师资力量之强大,世上罕有其匹。但可恼生不逢时,大学只读了不到两年,便戛然而止。“文革”使我们这批人只具备“专科肄业”的程度。后来发配到基层,想找几本书看看也并非易事。以我的学养积累而论,做大学问不够,零打碎敲,搞一点杂文一类的小东西,也许还凑合。我性喜幽默,又做过多年的幽默研究,写过幽默理论的书,这对写杂文也是极为宝贵的资源。

我的身边有两位杂文家,一个是牧惠,一个是朱铁志。牧惠在前面拉,朱铁志在后面推。我不管多么愚钝顽劣,总不能无动于衷吧。于是,绊绊磕磕地走到现在。成绩说不上啦,留下几本小书,也是师友提携、媒体朋友支持的结晶。这是有机会就应该表示感谢的。我看重杂文的创作,但更珍惜杂文界朋友们的友情,这东西滋润我们的生命,赋予生命更丰富的意义,让我们活得有滋有味。

至于杂文创作本身,名家已经说了不少,在下卑之无甚高论。一定要说几句,就是强调一下杂文要美,要好看。深刻的思想性是杂文的生命,这没有什么异议,无病呻吟的文章谁也不喜欢看。但读者对思想性的要求,不独对杂文有,对其他文章也有。杂文的质的区别性特征,是“杂文味儿”,也就是一种文采。杂文无文,是近些年的一大通病。一个木匠,应该研究自己生产的木器的光滑、新颖,结实耐用就更是题中应有之义了。一个厨师,应该研究自己生产的食品味道的可口、鲜美,营养达标是最基本的要求。现在的一些杂文作者,由于生怕题目过了时,常常不等晾凉了就发出去,抢个早市。作为食品,营养也许有一点,但谈不上可口;作为椅子,也能凑合着坐个人,但离美观还差得远。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现在的情况是,质胜文的情况较多,值得警惕。有人会问,你就做到“文质彬彬”了吗?没有,但你不能因为一个病人大讲保健养生的重要性而笑话他。他的教训也许更为重要。

档案珍藏者语

瓜田先生幽默,主编的“丛书”幽默,创作的杂文亦幽默。在当代杂文作家中,瓜田先生是几位出色的幽默作家之一。

他先主持编辑了几套幽默作品《二十世纪中国幽默精品》(五卷本)、《“稻草人”杂文随笔丛书》(五卷本)、《众生相幽默随笔》(五卷本)。编书其间其后腾出手来撰写杂文,作品幽默诙谐,令人忍俊不禁。幽默不易。幽默不是耍怪、不是瞎掰、不是发噱头,不仅要博人一笑,还应让人深思、予人启迪,幽默须有智慧含量,幽默是杂文创作的较高境界。(2002年12月)

猜你喜欢

杂文家红旗杂文
红旗E-HS9
《川渝杂文家风采》首发
画与理
太阳,红旗
鲜红的红旗是首歌
《杂文选刊》邀您读杂文佳作
档案珍藏者语
《杂文选刊》2013年1月下半月版精彩推荐
《杂文选刊》2012年12月中、下旬版精彩推荐
本刊聘请签约杂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