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时期毛泽东题写报刊名和发刊词轶闻

延安时期（1935年10月～1947年3月），毛泽东在领导政治、军事、经济工作的同时，对于报刊出版工作也很关心，应邀为许多报刊题写名称，写发刊词，或作出指示，支持它们出版，指导它们成长。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毛泽东对党的新闻工作的重视。

现在可见，延安时期毛泽东题写刊名或写发刊词的报刊，共11种。每一款题名，每一次写发刊词，都有一段故事。

题《红色中华》报

《红色中华》报，1931年12月11日创刊于江西瑞金，初为中华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机关报，周刊，铅印，8开大小。从第50期起，改为中共苏区中央局、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全国总工会苏区执行局、少共苏区中央局的联合机关报，初为3日刊，后又改为周三刊。主编先后为周以栗、王观澜、李一氓、梁柏台、沙可夫、谢然之、任质斌等。至红军长征前共出版240期，最多时发行4万余份。长征开始后休刊。

1935年10月，中央主力红军和党中央胜利长征到达陕北。经过紧张筹备，11月25日，《红色中华》即复刊。它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西北办事处的机关报，主编任质斌，社址在瓦窑堡，由“红中社”（即红色中华社，新华社的前身）编辑出版。陕北报纸的编号与长征前江西的报纸序号相衔接，所以第1期为241号，共出84期，油印，周刊。初销7000份左右，后达4万余份。

在筹备《红色中华》复刊时，主编任质斌请毛泽东题写报名。毛泽东曾办过《湘江评论》、《政治周报》、《中国农民》等，深知报刊对于宣传和组织群众之重大作用，所以慨然题写《红色中华》一款，交给任质斌。

当时不具备铅印出报条件，报纸都是手刻蜡板油印。毛泽东的题名是选最好的刻字员，把蜡纸放在手迹上，用刻字笔仔细描摹下来，然后再放在钢版上刻成的。因为经过了描与刻这两道工序，所以我们所看到的“红色中华”4个字有些呆板，毛泽东的飘逸、豪放、大气磅礴的书法风格减损不少。但是，这是毛泽东到达陕北后题写的第一款报名，所以弥足珍贵。

题《新中华报》

《新中华报》是由《红色中华》报更名而来的，1937年1月29日在延安出版，期号续接《红色中华》报。初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后改为陕甘宁边区政府）机关报，1939年2月7日，改组成为中共中央机关报兼陕甘宁边区政府机关报。向仲华任该报社长。初为4开，油印，3日刊。同年9月9日改为铅印，8开两版，基本上是5日刊。社址在杨家岭后沟。

筹备工作就绪后，向仲华去延安的凤凰山见到毛泽东后说：新报纸的出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毛泽东问：东风者何？向说：题写报名。毛泽东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写报名吧。《红色中华》我写了，现在改了新名字要我再写，这是顺理成章的事。现在我就写，你拿去早点制版出报。不一会，一款《新中华报》的题名，就在凤凰山毛泽东的窑洞里写成。

毛泽东对报纸倾注了大量心血。他不仅题写了《新中华报》报名，而且还为该报的副刊题写“专刊”名。1938年3月5日，《新中华报》在第4版创办“边区文化”副刊，由边区文化界救亡协会编辑，刊登短小的文艺作品和消息。原计划每月出3期“边区文化”，实际未做到。从3月至7月，共出版8期，每期占报纸的一个版面。文化界救亡协会主任艾思奇请毛泽东题写了《边区文化》刊名。这次，毛泽东写了两张字，对艾思奇说：在报纸上出版文艺副刊，是边区文化建设的一大进步，值得庆贺！我写了两张字，由你们选用。以后我们还要办专门的文艺刊物，发展边区文化。

后来，“边区文化”创刊号选用了毛泽东一款题字，第4期换用了另一款字，均为潇洒自如的典型毛体。至最后的第7、8两期，不知何故，刊名改为艺术字。

值得一提的是，1939年2月7日，在《新中华报》改版为党中央机关报之际，毛泽东特为该报题词“多想”，鼓励报纸工作人员多动脑，多分析，写出高质量的新闻报道，为革命服务。报社将题词放大制成匾额，置于编辑部窑洞的重要位置，以时时激励大家身体力行。毛泽东还为该报题词：“把新中华报造成抗战的一支生力军”。

题《解放日报》

1941年4月16日，毛泽东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重要议题之一是在延安出版一张日报。会议决定秦邦宪（博古）为即将出版的日报的社长兼主笔。博古当即提议，请毛泽东为日报撰写发刊词和题写报名，与会人员一致同意。毛泽东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写。日报的名字叫什么好？请大家考虑一下，回头再定。5月上旬，经过中央负责同志的磋商，即将出版的日报定名为《解放日报》。

5月15日，以中共中央名义发出毛泽东起草的《关于出版〈解放日报〉等问题的通知》，内称：“五月十六日起，将延安《新中华报》、《今日新闻》（相当于建国后的《参考消息》）合并，出版《解放日报》。”

5月16日清晨，一张张散发着墨香的《解放日报》，披着万道霞光，走进延安各机关、部队、学校。人们争相阅读着一篇篇消息和文章，赞美着毛泽东题写的“解放日报”这4个字的雄健书风。毛泽东写的《发刊词》登在报纸的头版左侧，它开宗明义地说：“本报的使命为何？团结全国人民战胜日本帝国主义，一语足以尽之。”从此，在革命根据地有了党创办的第一份大型日报，这是党的新闻事业的巨大进步。

《解放日报》是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中共中央的机关报，初为4开两版，后扩为对开4版。编辑部和印刷厂都设在延安清凉山上。新华社、中央出版局也在山上办公，所以人们称清凉山为“新闻山”。中共中央设立了党报委员会，时时指导报纸出版。毛泽东倾注了大量心血，关心《解放日报》成长。他不仅为报纸写了几十篇社论、评论、消息和按语，还为报纸修改、推荐许多稿件。当因整风而报纸稿源不足时，他亲自邀请各界负责人或知名人士开会，给每人下达每月写稿字数的任务；当报纸的文风出现问题时，他及时召开有关人员开会解决。他还登上清凉山，看望报社员工，亲笔为报纸题词：“深入群众，不尚空谈。”毛泽东多次召开中央会议，研究指导报纸出版，为报社选派得力领导干部。《解放日报》社长先后为博古、廖承志，总编辑先后为杨松、陆定一、余光生，报社管委会成员由中央任命。

《解放日报》作为党的喉舌和宣传工具，发表了大量的中央指示、毛泽东等的著作和各种消息，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该报在1947年春党中央撤出延安后，于3月27日停刊，共出版2130期。

1949年5月，中共上海市委和华东局拟出版一份报纸，名称仍叫《解放日报》。陈毅请毛泽东题写刊名时，毛泽东说：不用再写了，还用延安《解放日报》那几个字吧！5月28日，一张新的《解放日报》在上海出版，至今仍是中共上海市委的机关报。

题《边区群众报》

陕甘宁边区的《边区群众报》，1940年3月25日创刊于延安，它的筹备工作始于1939年冬。当时，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正筹备一个大众读物社，它主要工作有两项：一是出版大众文化丛书，一是出版一张大众化的报纸。报纸定名《边区群众报》。读物社社长周文请来胡绩伟担任报纸的主编。

1940年2月，周文与边区文协副主任柯仲平一起，去见毛泽东，请求题写报名。毛泽东听了他们关于报纸筹备工作的汇报，表示支持和鼓励，但就是不谈题写报名的事。周文是20世纪30年代左联时期的作家，心急难言。柯仲平是有名的“狂飙诗人”，性子直，而且与毛泽东比较熟。毛泽东曾赞助他300元，买行头和毛驴，创办民众剧团；毛泽东还听过他吼叫般的诗歌朗诵，并当即指示“赶快发表”。今天，柯诗人的风格依旧，见毛泽东不提题写报名的事，站起来大声说：“主席，请你为报纸写个报名。”毛泽东笑着说：“美髯公（柯留着大胡子），莫急。我遵命就是了。”柯仲平紧逼说：“说写就写，你很忙，写了我们就走。”毛泽东说：“你对我也‘狂飙’起来了。”周文、柯仲平当即帮忙研墨展纸，毛泽东挥毫写成自右至左横排的“边区群众报”5个大字。毛泽东还要再写两款，以供比较选择，这是他的习惯。柯仲平说：不用了，我看这一款就很好！他们携字满意而去。在窑洞外，柯仲平回头对毛泽东说：“谢谢了！”

3月25日，毛泽东题写报名的《边区群众报》正式创刊。起初，由于纸张困难，每张报纸4开两版，石印，10天出一期。第10期后，改为铅印4开的周刊，每期4版。1941年，陕甘宁边区党委改为中共中央西北局，明确《边区群众报》为西北局的机关报。1946年春，中央和西北局决定《边区群众报》移址清凉山，与《解放日报》社在一起。两个报社的干部互相兼职，稿件可以共用，使人力资源优化配置，能量得到充分发挥。1947年3月后，党中央和西北局撤出延安，该报在转战中坚持出版，及时报道西北战场的消息。1948年4月22日，我军收复延安，《边区群众报》立即恢复出版。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报社迁到西安，更名为《群众日报》。至此，《边区群众报》完成它的历史使命。

在9年的办报时间里，《边区群众报》发挥了自己记者多、分布广的优势，立足边区，独立采访，及时发表了许多好新闻。毛泽东一直关心着《边区群众报》的成长，1940年11月，他给周文写信说，看了《边区群众报》后，“我们大家都很高兴”。1942年5月，延安文艺座谈会召开时，毛泽东提名报社的周文、胡绩伟、胡采3人出席。1946年报纸6周年时，毛泽东为报纸题词：“希望读者多利用报纸，推动工作，学习文化”；西北局书记习仲勋撰文，称赞报纸；在边区文教大会上，报纸获得特等文教模范奖。

题《人民日报》

我们一看到《人民日报》，首先被那飘逸、潇洒的毛体报头所吸引。这款题字，被书法界誉为“极品”。毛泽东曾3次为该报题写报头，并亲自抓报社的领导班子建设，指导报纸健康发展，对这张报纸倾注了大量心血，寄托着很高的期望。

毛泽东首次题写《人民日报》报头，是在1946年4月间。当时，晋冀鲁豫中央局正准备办一张机关报，报名拟为《晋冀鲁豫日报》，或《太行日报》，一时难以定夺。恰好，中共晋冀鲁豫分局副书记薄一波要到延安汇报工作，他受报社之托，在工作之余去拜访毛泽东，顺便提出，请毛泽东为筹备中的报纸题写一个报头。毛泽东欣然同意，说报纸是党的宣传工具和武器，各地党委都应该拿起这个武器，办一份报纸。但他又对薄一波说：报纸的名称不一定都要冠上地区的名字，你们为什么不叫“人民日报”呢？毛泽东进一步问薄一波：这个名字有没有人用过？薄稍加思索后说，好像没有听说有人用过。

于是，毛泽东当场为报纸定名为《人民日报》，并乘兴挥毫，在相当于今天A4纸大小的宣纸上题写了报头。当时他的情绪似乎很兴奋，一连横行书写了5幅“人民日报”。写完后，他观看着墨迹未干的题字，顺手用毛笔，在选中的那张纸的左上角画了一个比句号稍大的小圈。薄一波离开毛泽东的窑洞后，立即用电报将报名和毛泽东题名之事通知邯郸的筹备组。但毛泽东的手书一时无法传回去。

中共晋冀鲁豫中央局机关报《人民日报》，1946年5月1日在邯郸市出版。发刊词写道：“我们的口号是毛泽东昭示我们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也就是本报的方针和宗旨。”但是，因为路途遥远艰险，报纸的创刊号没能用上毛泽东题写的报头。从报纸创刊号到第44号的报头，《人民日报》的报头是报社采用集字的方法，将毛泽东写的《共产党人》（1939年10月创刊于延安）中的“人”、“为人民服务”（题词）中的“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题词）中的“日”、《新中华报》中的“报”这4个字，自右至左拼连起来的。6月，报社迁至武安南文章村，随后又迁至武安西河村。这个集字报头只用了一个半月，共发行44期。薄一波将毛泽东写的报头带到武安后，大家欣喜传观。报社编辑部美工便立即动手刻成木板，首次用在7月1日出版的第45号报纸上。

1948年6月，党中央决定，将晋冀鲁豫和晋察冀两大解放区合并为华北解放区，同时两大解放区的党报《人民日报》和《晋察冀日报》，也合并为中共华北中央局的机关报，报名仍为《人民日报》。在武安期间，《人民日报》累计出版702期。后来，《人民日报》迁至平山县里庄村继续出版。经研究讨论，仍沿用毛泽东所定的《人民日报》报名，并请毛泽东重题报头。当时社长张磐石，总编辑邓拓。

当时毛泽东住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心情非常愉快。当薄一波再次请他为新的《人民日报》题写报头时，他慨然答应，很快题成。

1949年8月，中央决定华北局的机关报《人民日报》，改为中共中央机关报，报名不变。这时，毛泽东说：《人民日报》变成全党的报纸了，换一个报头吧，这样有新意。于是，他第三次挥毫为《人民日报》题写了报头。8月18日，《人民日报》改组完成。这天报纸的报头换成毛泽东新的题字，并赫然标示出“中共中央机关报”的字样。毛泽东的这款报头题字，沿用至今。

题《晋绥日报》

《晋绥日报》是解放战争时期中共中央晋绥分局的机关报。它的前身是创办于1940年9月18日的晋绥分局的机关报《抗战日报》。1946年7月1日，鉴于抗战胜利结束，遂更名为《晋绥日报》，社址仍在山西兴县。1949年5月1日终刊，共出2171期。

请毛泽东为《晋绥日报》题写报名，是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直接办理的。一次在延安开会时，他对毛泽东说：“现在抗战胜利了，《抗战日报》要改名字，我们商量改成《晋绥日报》，你看行不行？”毛泽东说：“我看可以。”“那就请你再给我们写一个报名吧，我开完会带回去。”毛泽东看着贺龙，稍停，笑着说：“贺胡子，你是引我上套啊！征求意见是虚，写字是实。”贺龙也笑着说：“两者都有，既征求意见，又请你写字。”会议结束了，贺龙去枣园毛泽东的住处取稿。毛泽东把3幅题字摆在桌子上，说：“请你看看写得行不行？”爽直的贺龙说：“我看这3幅字都好，我带回去轮换着用吧。”

回到晋绥，贺龙把毛泽东的题字交给报社，很快制成锌版试印，大家都说好。1946年7月1日，《晋绥日报》正式出版。该报初为三日刊，逐步变为二日刊、日刊。每期报纸都寄给毛泽东一份。毛泽东一直关注着报纸的成长，不仅题写报头，而且还两次为报纸题词：“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革命”；“依靠贫农，团结中农，有步骤地、有分别地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发展生产”。表达了他对报纸的关怀，殷切希望报纸把握革命的总方向，注意策略。

在离开延安向华北转移的征途中，毛泽东于1948年4月2日，在贺龙的陪同下，于兴县蔡家崖接见了《晋绥日报》编辑人员，语重心长地谈了党的群众路线和怎样办好报纸问题。这篇著名的《对晋绥日报编辑人员的谈话》，后来收入《毛泽东选集》。

题《东北日报》

1945年11月1日，中共东北局机关报《东北日报》在沈阳正式出版。报名是吕正操题写的，报纸公布的社址是山海关，不知究竟者都信以为真。其实，这是报社为了避免苏军的干涉，防止国民党特务的捣乱，而虚构的一个假地址。该报出至第10期，这个假地址撤掉，公开标明社址在沈阳。由于时局动荡，报社不断随军转移。

1946年11月，《东北日报》出刊一周年时，凯丰致信毛泽东，请求题写报名。毛泽东欣然题写并回信：

凯丰同志：

书四本及来信收到。报头写了一个如左，请斟酌采用。你身体谅好些？我病了大半年，现在好多了，大约再有半年，当更好些。各同志均此问候。

毛泽东

一九四六年十一月十四日

毛泽东题写的“东北日报”4个字，不像过去题写报刊名称时那样，都是用单张纸，毛笔、大字书写；这次却是写在信纸的左侧，只是字稍大些而已。题名辗转送达东北，报社利用接受敌伪良好的印刷条件，制成锌版使用。1946年12月18日，报头更换为毛体字。1954年8月31日，因战争年代形成的各大区撤销，《东北日报》终刊。

该报在解放战争时期，影响很大。毛泽东给予了高度关注，张闻天的《当前的群众工作》、《大量提拔与培养新干部》，陈云的《接受沈阳的经验》等重要文章，在《东北日报》发表后，毛泽东立即批转各地党报转载，供各解放区参考。

题《中国青年》

1939年4月，因长征而停刊的《中国青年》在延安复刊，由全国青年联合会延安办事处宣传部主办。当时的青委书记是冯文彬，他直接去请毛泽东为刊物题写刊名。毛泽东高兴地说：“《中国青年》应该复刊，我完全支持你们的工作。”毛泽东又询问了办刊方针、稿件征集、出版周期、编辑部组成等方面的情况。之后，他说：“办好刊物，把青年们动员起来，投入抗日战争中去！”

几天后，他题写的3张刊名派人送到青委，冯文彬他们选了其中的一张用。该刊为32开本，竖排，始为半月刊，后改为月刊。1941年3月，《中国青年》出至第3卷第5期后，遵照《中共中央关于调整刊物出版的决定》而停刊（主要是为了集中纸张印刷《六大以前》和整风文件）。1948年12月，《中国青年》由中央青年工作委员会主持，再次复刊。初在石家庄，次年迁北京。刊名题字，沿用延安时期毛泽东所题。1949年4月，该刊改为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中央委员会机关刊物，刊名题字未变。

题《中国妇女》

1939年6月1日，中共中央妇女运动委员会主办的《中国妇女》杂志，在延安创刊，16开本，编辑部设在中国女子大学。在刊物筹备基本就绪后，妇委的负责人孟庆树请毛泽东题写刊名和发刊词，他爽快地允诺。几天后去取题件时，毛泽东说：“刊名写了3张，你们选一张用吧。发刊词我就不写了，你们自己写吧。为了表示祝贺，我写了一首打油诗，看能不能用？”妇委的同志看了连声说好。

毛泽东的诗是一首4言诗，共16句，64言。全诗是：“妇女解放，突起异军，两万万众，奋发为雄。男女并驾，如日方东，以此制敌，何敌不倾？到之之法，艰苦斗争。世无难事，有志竟成。有妇人焉，如旱望云。此编之作， 看风行。”诗后书“题中国妇女之出版”，并有“毛泽东”签名。这首诗，对妇女在革命中的重要作用，取得斗争胜利的方法，以及对出版《中国妇女》杂志的殷切期望，都作了真切的表达。后来，编辑部将毛泽东诗的手迹制版，刊登在1939年6月1日出版的《中国妇女》第一卷第一期首页上。在毛泽东一生中以诗祝刊，这是唯一的一次。

遵照中央的决定，1941年3月8日出版第22期后，《中国妇女》声明“暂时停刊”，共出版两卷22期，完成了历史使命。

题《共产党人》

中共中央宣传部编辑出版的《共产党人》，1939年10月4日创刊。它是中共中央的机关刊物，内部发行，大32开本，不定期，主要刊登党的决定、政策，以及党的领导人撰写的阐释方针政策的重要文章。

在1939年9月间的一次中央会议上，经毛泽东提议，决定出版一份党刊。同时，会议还决定毛泽东为该刊题写刊名和发刊词。他说：发刊词我写，刊名找另一同志写吧，比如康生就可以写。康生当即说：不行，还是请主席题写吧！毛泽东提议由康生写刊名有一定道理。当时，延安有三大书法家，即毛泽东、康生和舒同。最后还是由毛泽东题写了刊名。毛泽东写的发刊词指出：《共产党人》的任务是：“帮助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发刊词首次提出“三个法宝”的理论：“十八年的经验，已使我们懂得：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党的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中战胜敌人的三个法宝，三个主要的法宝。”

《共产党人》是党建方面的理论性刊物，是延安时期唯一不登文艺作品的杂志。印刷和纸张都比较考究，是用毛边纸铅印的，共出版19期，每期38页，1941年8月停刊。

题《中国工人》

中共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编辑出版的《中国工人》，于1940年2月7日创刊，32开本，月刊。

这年1月的一天，中央职委副书记张浩专程去杨家岭，向毛泽东汇报《中国工人》筹备情况，并请他写刊名和发刊词。毛泽东欣然答应。1月底，毛泽东派人送来所题《中国工人》刊名和发刊词。发刊词指出：“团结自己和团结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为建立新民主主义的新中国而奋斗，这就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当前的任务。《中国工人》的出版，就是为了这一个任务。”“《中国工人》应该成为教育工人、训练工人干部的学校，读《中国工人》的人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没有从工人中教育出来的一大批“有知识，有能力，不务空名，会干实事”的干部，“工人阶级要求得解放是不可能的”。

发刊词希望《中国工人》：“多载些生动的文字，切忌死板、老套，令人看不懂，没味道，不起劲。”这是毛泽东延安时期所写发刊词中，对刊物语言文字提出具体要求的唯一一篇。编者不负重望，刊物办得生动活泼，深受职工们的欢迎。

《中国工人》在经济条件极其困难的环境中坚持出版。1941年3月3日出版第13期后，根据中央调整刊物的决定“暂时停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