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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

2012-04-29郭善文

澳门月刊 2012年10期

在醫聖孫思邈《千金要方》中,將醫分為三品,“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更為通俗的解釋為:“上醫醫心,中醫醫人,下醫醫病。”在澳門同樣有這樣一位儒醫,他就是澳門中華孔子學會會長、協和醫療中心主席——孫保平醫生。因為他堅信:國家的強大,民族的復興並非單靠經濟和武力,更多的是依賴於一個國家其文化是否具有普世價值。唯有通過文化凝聚人心,社會才可協和,才可達到和諧。

記者初見孫先生,“儒雅”二字即可形容。此次採訪中,更感受到了孫先生學富五車。記者更認為這次的採訪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是向一位對中華傳統文化研究頗深的文化學者學習的機會。

孫先生的卡片與眾不同。在卡片正面不僅有“澳門協和醫療中心主席”,還有像“澳門孫子兵法學會會長”這樣的頭銜。孫先生會在卡片背面的留白處認真地寫上幾個方正的漢字。他說,他這樣做的初衷是用漢字的力量,讓更多人感受到中華傳統文化。

社會角色的“衝突”

記者接過孫先生的卡片時,頗感驚訝。原因是他擁有可以說與醫生這一職業不相關的頭銜,像澳門中華孔子學會會長、澳門孫子兵法學會會長、澳門人文科學學會理事等等。記者問:這麼多的社會頭銜是否會影響本職工作時。孫先生非常肯定地說:“不會!”“我的正式職業是從醫的,可以說醫學是我的謀生事業”他補充到,“而對中華傳統文化的研究,是我個人的興趣,任何事情祇要興趣在,效率也會很高。現在我所有的社會職務都是與中華傳統文化相關的,如澳門中華孔子學會會長、澳門孫子兵法學會會長、中國《論語大辭典》編委學術專家。”

“如果你要問我兩者有什麼影響的話,我更偏向於認為兩者是一種相互的促進或者說是一種輔助的作用。”孫先生解釋到,“我雖然是學西醫的,但是中華文化的精髓是可以滲透到我們任何一個行業中的,比如,對‘德’的理解,每一行業都有各自行業的‘德’,老師有師德,我們做醫生的更要有醫德。類似這樣約束是處處存在的。”

“當然,帶來一些不太好的影響也存在。在我撰寫《中華至理名言》時,正準備出版的過程中,有人看到我是學醫的,認為我對中華文化的研究是膚淺的,是業餘的。更有人說我學的西醫跟文化研究是完全不搭界的,說我不務正業,花更多時間來研究虛的東西,甚至對我的醫術也產生了懷疑。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我還是要對得起我自己,對得起國家的事。一個國家沒人來研究、推廣本國文化瑰寶,又怎談得上昌盛,又怎論及發達。”

孫先生一番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讓記者也深受感染。同中華傳統文化一樣,醫術的精湛亦並非朝夕之間可以形成的,二者都是需要一個很長時間的積累過程。但恰恰是有了積累,後來才有了成效的逐漸釋放。

從醫之路、從文之心

當記者問起孫先生,是怎麼走上從醫道路時。他說,當時在上海,高中畢業了有兩個選擇,一是去技工學校學技術,另一個是到衛生學校學醫科。他當時選擇了後者。後來一步步的進修學習,同時也不斷充實自己的學識。醫術是有可能在較短的時間內可以上手的,而且會在短時間內可以醫治於人的。但是要想以文化去感染人的內心或者說是去薰陶他的思想,這個過程得相當久。

記者問及是怎麼開始對中華傳統文化有這樣深厚的研究時。孫先生說,“在我小學的時候,我就非常喜歡一些簡單的古文,覺得非常有內涵。幾個簡單的字可以概括出可以讓我想很久的道理。當時也沒有誰來帶我學習,但是就總會感覺很想去學,很想去弄懂幾個字後面的含義。”他解釋到,“我為什麼有這樣的興趣去專研傳統文化,可能就是咱們中華文化內在的魅力吧。我覺得我們國家最寶貴的、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就是我們積攢了幾千年的中華文化。當然,中華傳統文化的魅力也是與生俱來,不可替代的。深受中華文化魅力的影響應該就是我所謂的‘從文之心’吧!”

《春秋·國語》中亦云,“上醫醫國,其次疾人”。所謂的“從醫與從文之矛盾”,記者並不覺得有衝突,從“治”的角度講,僅僅是“治”的對象相異。“從文”與“從醫”都是一種非常有社會責任心的工作,有了這份心,不論是從文還是從醫,都可以做的很成功。

中華傳統文化的學者

在孫保平所著的《中華至理名言》一書中,對中華傳統文化有這樣的描述:“其語深,則源泉如淵。其語廣,則浩瀚無涯。其語久,則悠久無疆。”記者認為是用了極為精煉的語言概括出了中華文化的三大特點。

孫保平作為中華傳統文化的一個研習者,對中華文化的研究是小有心得的。澳門人文科學學會鄧思平博士在為孫保平先生《中華至理名言》一書作序的時候,這樣說到:“作者孫保平醫生為此書的面世,查閱了幾百本書籍,花費了數十年光陰,開始不過為了自我修讀,後來索閱的人多了,才有付梓出版,與眾共勉之意。”儘管獲得有如此的評價,孫先生始終也保持著一顆對中華文化極為謙卑的心態。

在記者採訪的過程中,孫先生多次表示,“雖然目前在研習中華傳統文化的過程中略有一些心得,但是完全不足以稱之為‘成就’。”他還感慨道:“在澳門保留著傳統文化的人不少,但是系統地去研習中華傳統文化的人卻不多。我也是在做好我本職工作之餘,懷著一份對我們中華傳統文化真心崇敬之心去學習而已。‘學者’,我更理解為持續不斷去學習的人。如果你把學者的定義為這樣的話,我也願意接受‘學者’稱呼。”

在澳門這個商業氛圍極為濃郁的彈丸之地,有這樣靜下心來去認真研習中華傳統文化的人,實屬難得。

中華傳統文化的傳播者

記者問到“現在以您對咱們中華傳統文化的研究水準,在澳門也稱的上數一數二的,是不是應該著手大力地去推廣,讓更多人感受到更深的中華傳統文化呢?”他說,“華夏的燦爛文化當然是要靠大家一起弘揚的。而我目前所做的,也僅僅是九牛一毛而已。比如像已經舉辦九屆的‘我讀孔子’徵文比賽也是其中工作之一,主要是向澳門的中小學生弘揚這樣一種傳統文化。”不管是作為某個社團的會長還是作為對傳統文化的愛好者,肯定在推廣中華傳統文化過程中會遇到很多的困難。面對記者的疑問,他坦率地說:“我遇到的最大的困難就是尚無一個可用作推廣中華傳統文化之場所,要普羅大眾更深入的瞭解傳統文化,肯定首要涉及經費問題。”孫先生還有這麼樣的一個心願,“希望有那麼一個可以做講學的場所,讓對中華傳統文化感興趣的人都可以來相互的交流與探討,各言其理,引發更多人去思考,這才是咱們中華傳統文化的意義。”

誠然,在物欲橫流的社會,若有一股清泉可以淨化你我的心,也不失為一種修身之道。

在採訪結束之時,孫先生贈予記者一幅書有“止於至善”的墨寶。四個大字鏗鏘有力。“止於至善”出自於《禮記·大學》中所載的“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而簡單的四個字卻道出了極為崇高的精神境界。止於至善,是一種以卓越為核心要義的至高境界的追求。而上升到人性的層面來說就是大真、大愛、大誠、大智的體現。透過這四個字,我們也看到了孫先生的大真、大愛、大誠與大智。記者在此也願意用“止於至善”與廣大讀者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