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江南,烂漫典藏
2012-04-29马妘凤
摘要:走过不少地方,发现每个地方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吸引我的理由:有的地方可以分享,有的地方值得回忆,有的地方必须思想,有的地方应该留恋,有的地方一辈子难忘,有的地方终身梦想……而我的江南游,会用往后的一生来悉心典藏。
关键词:旅游;江南;烟雨;思念
古代的君王,偶尔也会寻思着走下高高的金銮殿,巡查所御的疆土。尤被君王偏爱的,当属有着“人间天堂”之美誉的苏杭。人们把君王的临巡称为“下江南、下苏杭……”。久居云贵高原,偶尔前往一马平川的中原腹地,虽说少了车马招摇的排场,可这从高而低的位移变动,同样也可算是“下江南”的吧!
想当年,乾隆皇帝六下江南,有个不便挑明的目的就是吃遍江南的美味佳肴,并且把各种美食的烹饪技艺和相关菜品的原料带回宫中以便时时品尝。馋嘴的猫儿不放过香香的吃食是天经地义的,于是,收拾好行囊,兴冲冲地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唇齿之间隐约觉得,似乎各种美味的特色小吃正欢快地向自己敞开欢迎的怀抱……
初次到江浙一带是数年前。当时日程紧凑,就只在上海、杭州停留寥寥数小时,在西塘待的时间稍长一些,但也不过一晚两天。对江南的灵秀仅有一些粗浅的印象。江南的女子清丽秀气,建筑物也以“秀”见长,而饮食则清淡、偏甜,式样精致小巧,很有几分女人家的气韵。“小桥流水人家,对襟盘扣碎花,秋日天高神旷,古镇廊沿,霓裳轻舞落霞。”静雅的江南,恬淡的风情,悠悠古镇,一女子在秋日里轻舞着思念,是不是很美呢?
一直很想看看,古诗句里烟雨凄迷的江南是什么样的。也许可以如此勾勒——春风拂过的时节,有杨花飞舞如北国冬雪,有丝丝细雨如九天飞练。在一派翩翩飒飒的景致中置身山水,置身诗情,置身画意,该是多么满足贪恋小情小调的烂漫心理啊!依水而建的青砖房,窗棂、门楣、桌椅、柜凳、大床……那些带着时光痕迹的镂空雕花,那些隐隐透出的暗香浮动,无一不在无声地讲述着不久前发生过的美丽故事。
也许还可以这么落笔——秋雨绵绵,凉风阵阵,沿着长长的堤岸,一路寻去,待得走出一身毛毛汗时,豁然见到一尊坟茔,那是千百年前一位风华绝代的年轻女子的最终栖息地——黄土一抔,掩去了嗔痴怒怨,掩去了爱恨情仇,不带走一丝云彩,不留下一滴水渍,了无牵绊。亘古不曾停息的风儿,看尽人间的离合,吹尽人间的悲欢,多情,也无情。
离开千岛湖时,天色已经开始暗淡。深秋的千岛湖,按说是最美的,可惜此行全程细雨迷蒙,影响了远眺,故而没能很好地领略摄影作品中那些美轮美奂的“岛在湖中央、湖围碧岛绕”的景致。
近黄昏时分,驱车驶向杭州。一路上飞车如梭,不知有多少如我般喜爱江南的人在激动着、在喜悦着?
西湖畔。万家灯火。
知味观的甜藕还是那么好吃——黏、糯、咬断了筋骨连着丝的绵延。美食当前,若能认真地观其形、品其味、满足于果腹,才是本分。然而,自己却没有饥饿感做动力,便只带着赏玩的心,有一茬没一茬地往嘴里扒拉食物。
还是上次来时坐过的位置。临窗。可以隔着玻璃偷视路人甲亲昵地吻一吻身边紧挨着的女子,也可以瞪着路人乙长裙上漂亮的流苏发一阵子呆。猫耳朵依旧满满一大碗,只不过这一次的略咸了些。一粒一粒地数着吃,一路开车过来的困乏慢慢便走远了。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能欣赏“山色空蒙雨亦奇”的西湖,也蛮不错的。西湖的晨,雨滴轻柔,飞飞洒洒,不像是会很快停下来的样子。秋天的雨,裹挟着北风,不一会儿就淋湿了头发。把风衣再裹紧了些,寒意竟然毫无消散。或许,该绕着偌大的西湖走完一圈,用运动让身子暖和起来吧?清净的湖,残荷在雨中更显凄冷。滴落湖面的雨滴,晕出一小圈接着一小圈的圆弧,那一点点的动感,总也压不住大势上的静。
小小的芳冢,浑圆,光洁,细巧,一看而知是合着年轻女子的身份和喜好建盖的墓园。一顶小小的六角亭,为她遮蔽着风雨,呵护着她如花的娇靥。
如果每个男人的生命,都必定得在他寻到那根属于他的肋骨后才能得以完整,那么,每一个女子的生命,也必定得在她寻得属于她寄托灵肉的男人后才是健全的。世人的生命之旅有长有短,总会有几个幸运儿,能够于千万人之中遇见想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对那个想要遇见的他/她,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小小这样的女子,官人不懂得她,财子更不懂得她,才子也未必懂得她,懂她的,是那个能让她自自然然袒露她的美、她的丑、她的身躯、她的灵魂的人。而这个人,除了令她放松戒备、放低尊严,也令她彻底放开自己的罪恶、耻辱。当然,也是这个人,能够给她笑,能够给她伤,能够令她活,能够使她死。想当初,多少达官显贵一掷千金,为的是博她一笑一亲芳泽。可是没有人懂她。那时她虽然也有笑,只不过,那时的笑,是飘浮的,是游离的。
有人是乘着挂了红帆的船来找自己命里的女子的,有人是提着水晶鞋来找心爱的灰姑娘的,也有人是骑着白马来拯救他的公主的。直到有一天,骑着青骢马的阮郎出现了。从天而降的他便是小小生命里的真命天子,便是小小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想要遇见的那个人!那一刻,花儿,变得从未有过地娇艳;鸟鸣,变得从未有过地悦耳;天地万物,似乎为他俩而欢欣、而悦然、而灵动!
隔着万水千山,天南海北也没能阻拦我俩的相遇,这,不正是人们常说的“有缘千里一线牵”吗?就让这场爱情,爱得热烈,爱得激荡,爱得深沉吧!
爱这个东西,浅了体会不出它的甘美,深了却容易变成非常可怕的事情。当你执拗地把“爱”作为全部的事业去经营时,往往与天时不合、与地利不容、与人和相悖,其结果,便是令自己满身是伤。
跨得过世俗的沟沟坎坎,难道还能穿得过生死?当倾尽全力后,个人的力量终究渺茫得难以抗拒强大的现实时,小小绝望了。再继续抗拒,无异于螳臂当车,何苦闹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不可呢?
尽管,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但从今天起,我愿意为爱你而放弃你!天亮了,我对你的爱,也该熄灭了。
罢罢罢!
从今往后,便只是“桃花流水窅然去,油壁香车不再逢。”
佛说:“与谁路遇,与谁接踵。与谁相亲,与谁反目。都是命定,挣扎不出。”惟一的一场爱情,却演绎了痴情的另一种绝望。
夜静人阑,寒意渐浓。摇曳的花影,在虚光里依旧婀娜多姿。心底,突然便盈满了思念的惆怅。小女子的爱情,为何被辛酸铺就?一份痴情,为何被等待纠缠?
每次试图解读另外一个人的过程,总感觉是一次痛苦的经历。在一步一步接近对方心路历程的过程中,一些事实或真相逐步被还原,当自己能够回复理性地面对一切时,心常常变得很沉重。
那一抹忧伤的笑颜,从千年前某个月色如练的深秋夜晚飘摇而至,那一泓如水的情愫,从纸笺中缓缓溢出。一个女子的爱恋,穿越时光,静静地开放,静静地流淌,静静地消逝……
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这句话如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闪过,刹那间,读懂了小小,也读懂了婉约的江南女子:宁肯一生流浪,也不愿意醉卧红尘,她们信奉的是至真至纯的爱。
为君倾城,为君无名。
为君绝后,为君空前。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那么,不仁不智的,是不是便是我等凡俗之人这类的、就乐吃爱喝的呢?“六度南巡止,他年梦寐游。”这是乾隆第六次南巡写下的诗句,他连做梦都在回味下江南时的情景,常常对南巡的种种经历心生无限眷恋。而我,同样深深地喜欢着江南!走过不少地方,发现每个地方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吸引我的理由:有的地方可以分享,有的地方值得回忆,有的地方必须思想,有的地方应该留恋,有的地方一辈子难忘,有的地方终身梦想……而我的江南游,会用往后的一生来悉心典藏。
(作者单位:马妘凤(1972.11-),女,汉,大学,副研究馆员, 滇西铁路有限责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