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探李商隐的诗歌风格
2012-04-29胡旭梅
内容摘要:本文旨在探讨李商隐的诗歌创作是融合了无数前人的精华,又有个人创造和丰富过程,来理解李商隐的诗歌的审美观和诗歌风格,体会诗的艺术形式不断进步完善的过程。
关键词:诗歌风格 诗歌审美观 继承关系
李商隐诗歌风格和诗学审美观在晚唐时期居于较为重要的地位,朱鹤龄《李义山集笺注·序》以“沉博绝丽”评价李商隐的诗歌风格。邹尊兴《唐宋诗学论稿》以“兼白书,融殊流,勿隐于偏巧”评价李商隐的诗歌审美观。这种诗歌风格和诗歌审美观是和他学习吸取前人的成果而加以创造分不开的。
受《楚辞》及魏晋文人曹植、阮籍某些诗歌的影响,李商隐吸取了“曲折见意”、“回环复沓”的表现手法。在诗《回中牡丹》第二首中,一开头运用提笔振起全文,僻开牡丹,先写榴花。因为榴花晚开,赶不上春天,有人便莫名其妙的笑他。其实早开早落,更觉愁人,而迟开未必可悲。“玉盘”句是花含雨,“锦瑟”句是雨打花,这该是多么愁楚!而牡丹既为雨所败,花事阑珊,万里阴履,顿非旧圃,一春生气,都有已成空。从牡丹零落写到整个人事的变化,把“愁人”推向顶峰。而结尾却又峰回路转,出以反笔。舞罢归来,美人回顾,好像粉态犹新。言外之意是今天的零落还不算什么,他年的摧残,将远甚今日。从时间上说,由“今朝”到他日。从地区说,由长安写到安定。从咏物说,由榴花引起牡丹。从牡丹零落的比譬和铺写说,有“玉盘”之泪和“锦瑟”之“弦”。从感慨的复杂迷茫说,由未必愁衬出更可愁,再从暂时的不算阑珊引出前途的更为凄瑟。李商隐用自擅长象征和隐喻手法,形成一种情思绵邀、深曲密丽的艺术风格,把“曲折见意”、“回环复沓”的手法发展到了极致。
李商隐以前的唐代诗人的风格,他都有所借鉴。他吸取前辈之长,像李白之飘逸,王昌龄之深闺、善于变化,刘禹锡之清新、曲折见意,高适、岑参之豪迈、高昂,甚至也吸取了“大历十才子”中部分诗人从平易中见精微的某些可取之处。如《海上》后来大量运用神话诗之始,《公子》开后来咏史以讽刺朝政之始。如《溺岸》冷眼描述而不着褒贬,《华岳上题西王母庙》一唱三叹、余味悠然。它们共同反映了诗人沉博绝丽的诗歌风格,风神摇曳、往复从容,淡宕韵味中表现了兀然岿然,不屈不媚的挺拔情调,精微的诗律,迷茫的意境,萦回曲折、绵邀的特色。
李商隐中期的诗作接受杜甫沉郁顿挫的传统,汲取其轩昂浑键的体势,而又吸收了中唐许浑诗律中圆熟挺拔的优长,写出了《安定城楼》和《过伊仆射旧宅》、《赠别前蔚州契芯使君》等诗。李商隐的后期,政治上受到了更多的打击,家庭遭遇到更大的不幸,飘蓬流转,心情愈益消沉,因而表现在他的诗篇中的苍茫色彩就更为加深。他在桂管作幕一段时期的诗,吸引了韩愈风格中光怪陆离里的色彩的一面。与此同时,他还汲取了杜甫《秦州杂诗》五律的苍茫凝重风格,加以融合。如“土宜悲坎井,天怒识雷霆”。(《酬令狐郎中见寄》),“虎箭惊肤毒,鱼钩刺骨”(《异俗》)等等,善于把远方景物的肖森情境和仕途堰赛的失意情怀交织起来,突出其晦冥肖瑟的一面。在樟州时,他更频频向往和摩挛杜甫的蜀中诗作,从而有助于积极师承杜甫的风格。如《筹笔骤》一诗表现了诗人学杜所达到的高峰。诗中开头二句,笔势雄超。眼前情景,突兀如见。极力推崇诸葛亮的不朽。即使风云千古,垂相的功业赫赫犹存。然而想有到的是三、四两句陡转,写后主之降、宕一闲笔,为诸葛亮无补蜀国的大业致慨。五句在肯定无愧于管乐之才后,忽又再一次转折,引出诸葛亮的失败。最后宕开笔势,从起句当前所见的筹笔释,推想到他年此地。千百年后,经过锦城的人们,一定还会因吟起《梁父》而心怀遗恨。抑扬转折中使人一唱三叹。诗格风格从早期的俊丽挺拔、中期的婉丽深稳一变而为凄丽悲凉。如《锦瑟》,除了凄丽悲凉之外,更有浓郁的色彩意境流露了浓重的迷茫情绪。与此同时,他这一时期咏史、怀古方面的诗作,学杜功力也更为精进。却又撷取了高适、岑参豪迈的格调。
综上所述,可见李商隐在诗歌创作中是融合了无数前人的精华的,其中包括从内容到形式等许多方面。在吸取前人的精神的同时,也获得诸多方面的借鉴和启示,又有所创造和丰富。这种不断创造和丰富的过程,就是诗的艺术形式不断进步和完善的过程。
胡旭梅,甘肃平凉师范学校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