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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诗

2012-04-29奥登吴泽庆

江南诗 2012年1期

奥登 吴泽庆

一、 风

(写给亚历克西斯·莱格)

我们的暴力的深处,深处,

静静地,安息着我们的上帝,他的护卫

和很多弱小的侍女,

圆形的法庭和神庙

唤起对大都市的回忆

上新世[1]的那个礼拜五,

(如果上帝拾起的是一条硬骨鱼

或一个节肢动物来赋予其灵气,

我们的死亡还会降临吗?)

一个愚蠢的家伙说 ——

“我被爱,故我存在”——:

就是到现在,狮子可能

正和小孩睡在一起,

要是他坚持那个逻辑。

有风就有了风化;风化

正是肮脏的人们

肮脏之所在,美好的人们

在遵守中展示共同的欢乐:

我寻找一个影像

展示我们的真实之城

(跨越一间间恐怖的监狱,

穿行一个个阴暗的长廊,

我们必须蹒跚或爬行之后

才能高喊——哦,看!?)

我看到走廊里的老人

或草坪上的

一家之主

早餐后的第一件事,

匆匆地去查看他的测雨表。

风与智慧的女神,

此刻,某个无风的日子

充满沮丧,无法

命名或建构,

你的诗人,身体痉挛,

抓挠着,轻叩着牙齿,

撕扯着耳垂,

神志不清地恳求你,

展示你的善良本性,允许

报晓雄鸡或吹口哨的少女

去把他接来,亚瑟·欧·鲍沃;

随后,喜形于色的胡言乱语,

那位全知的伪造者,高傲地

穿越七个王国,

让你的白杨瑟瑟发抖

向你的教士发出警告,只怕他

如老信徒一样死去

只因某种伪造的读物;

在所有的风中,不管

他可能听到你的十二个中的哪一个,

午夜的狂风

咆哮地吹过滨草,

或留下一阵微弱的飒飒声

在松林里,一个无云的

仲夏下午,

让他感到你的存在,

每一个口头上的仪式

可以适当地举行,

举行来记忆

那美好的

可见的创造物,

地球,天空,几个可爱的名字。

1953年9月

二、森林

(写给尼古拉斯·纳伯科夫)

原初森林中森林之神凶猛残忍

皮耶罗·迪·科西莫[2]如此热爱绘画,

裸体,熊,狮子,长着女人头的母猪,

骑马,凶杀,彼此野蛮地咬噬,

不会幻想雷电点燃的丛林温顺驯服

而是,惊恐地,逃离有益之火。

变成了块块焦土,被狩猎乡绅拥有,

有炉灶和造船台的村落,

他们依然低声议论孤零零的火,

尽管国王和主教警告他们愚蠢的子民

牧场单调的节奏赞成

但又憎恶小树林的特许。

罪恶的意图依旧寻找客栈

不需要细节,也没有放弃什么;

树林就是那样,平添魅力,

多少个貌似天真的家伙,没有作为,

责备林中的夜莺

如此甜美地歌唱快乐的贪婪。

那些鸟,当然,未曾做过那样的事,

对于森林之神的本性,如果你

郊游时拍个快照,哦,多么矮小

这群人看上去

那些巨大的生命从没照过一张相片

也不害怕神灵、鬼魂或继母。

树将来做成了棺椁

公众(它不能在海岸上)

抑制它追踪裙子和廉价商品的目光,

严谨的文献学者在哪才会放松

只有在树荫的世界

从那他得到了书籍材料。

古老的声音再次训斥粗糙的耳膜

如同潘[3]的无经验的父亲突然说出

无法破译的摩尔斯电码,

又如布谷鸟用威尔士语发出嘲弄,鸽子

用粗俗的英文谈论他们的所作所为

为了养育现代的两口之家。

如今,这儿或那儿,一些疏散的要素,

一个鲜活的果实,一片垂落的叶子,

用私密的言语来讲述身世,

故去的人,听尽几近终了的悲伤,

听到,或远或近,他的最古老的快乐,

就是那个样子,水的声响。

完好的森林乞求我们女神的优雅;

没人厌恶,或至少

把赌注下在人类身上

把体面保留到最后;

乡野间散步中偶遇的树林

展示乡野的灵魂。

小树林惨遭杀戮,留下最后的灰烬,

腐烂树心的橡树,露出马脚:

这个伟大的社会正在支离破碎;

他们无法愚弄我们,说自己多么敏捷,

他们彼此消耗,还和众神比拼。

一种文化几乎就是它的森林。

1952年8月

三、高山

(写给海德薇格·佩措尔德)

我知道一位退休的牙医只是描摹山峰

可是大师们很少在意

那么多,他们把山峰画作一张神圣面孔的背景

或者是一把十分危险的座椅;

而普通人看来,它们只不过是一面墙

隔开了好与坏,像一个孩童,在法国被责骂,

却幻想自己到意大利的阿尔卑斯山麓哭泣:

凯撒不高兴,如果高地

加深了地图的颜色

女人也不欢喜。为什么他们应该?严肃的人

大声呼唤一个缺口。

奇怪,多少次在陡峭的地方

你遇到矮子紧锁眉宇,

你见到正用棍棒打落雏菊的头:

弯曲的小溪奔涌在大城镇,

可是完美的怪物——如德拉库拉[4]——

生长在城堡里的峭壁上。那些严肃的人群

拂晓时聚集在神秘的齿轮里

由于齿尖向上,有些吓人;

他们能平衡,有胆量,

和上帝的习惯一样,可是哪方神灵

他们尊崇?

一个民事人就是一个公民。我

会不会在湖区看到,那么,

布尔乔亚的又一项发明如钢琴?

哦,我不会。我怎么能,

我希望现在就伫立在站台上,在彭里斯[5]

在苏黎世,或任何的中转站,你乘坐快车

去往当地,瞬间转入坑道?瞬间

出现隧道,红色农场消失,

树篱笆成了墙,

牛成了羊,你嗅到泥煤和松林,你听到

平生第一次的瀑布声。

好像一面墙,实际是一个世界

有着自己的度量

有着闲聊的时尚。要掌管人类,

冰与石的天使

日夜守护她身傍,明确表示

他们厌恶任何生长,不鼓励

委婉地表达奋斗:这儿,路边的十字架

见证对身体的暴行,

小夜曲

也坚守赤裸的事实:“哦,我的姑娘肿了甲状腺,

我的鞋破了个洞!”

沉默。寂静,一个好的避难所。山羊群后面的男孩

长着部族人的圆头骨

面对更为坚硬的金属,他们带着青铜器逃走,

那位安静的老绅士

有个不值钱的屋子在黑鹰,过去还有

三个证件,可如今被社会所抛弃:

农场总能见证一个政府的变动;

我本人就是日耳曼人,但是即使如此

我宁愿呆在

离我最近的,本来能够绞死我的人的地方

几座山脊那么远。

独坐在隐秘的地方,如同一只猫

呆在阁楼的温暖的房顶上,

阴郁的冰斗湖之子兴奋地

跑过绿色的田野,

优美的斑点里的野花光彩明亮

就像一首中国诗,然而,即便是,一个真实的爱人

正烹制着美味午餐,又能让我保持快乐多久

什么?五分钟?对于一个和猫不一样的

走错了路的家伙,

哪怕在最棒的山上的五分钟

如此漫长。

约1952年7月

四、湖泊

(写给艾赛亚·伯林)

湖泊允许一位普通的父亲,缓缓地,

在下午环湖而行,

健康的母亲都会呼唤孩童

别再玩耍,回来睡觉:

(比它大的,如密歇根湖或贝加尔湖,

水虽可饮用,却是一个“不友善的海”)。

湖边人希望没有魔鬼,也不用惴惴不安;

他们把挑衅留给粗野的幻想人

枯萎的石楠树丛上,幻想人与自己的影子决斗:

湖上的一个月

会寻到河中的对手,没有交流而是用

华尔兹舞拍把祖辈的凌辱有韵律地倾述。

这不足为奇,基督教界还没有真正出现

直到,折磨得伤痕累累,洞穴和监狱里出现苍白无力,

教界首领才聚首阿斯卡尼亚湖畔深思筹谋

于是,那个大批鹳鸟出生的海岸创造了

神性的生命,为天主教徒绘制了

一个三角形中三条小鱼的图形。

诡秘的外国牧师总是聚守一条鱼旁。

因为,无论他们逆向还是顺向行走,

小路总会迫其肩膀指向一个易变的中心

像两头老驴,步伐沉重如泵抽水;

对自然的同情无法保证

他们的军队的联姻,不过这有帮助。

一个十分邪恶或自负的人,

在大西洋中的某处沉没的时候,

才能思考海神皱眉的意义,

但是,只有人类才会相信

冰湖上的小夫人已经

爱上了被她淹死的罕见的游泳人。

城市人什么都不怕

知道自己多真实

城里的饮水取自水库,水库守卫完全知道

被人跟随:韦伯斯特的红衣主教

看到鱼塘里可怕的东西,长着干草耙;

我知道苏塞克斯有这样的一个锤形湖。

尽管闹鬼的湖生了病;通常,他们诊断的

发热病,我们通过外在世界可触知

那儿,鸟儿沉默如树枝,面孔平静如房屋;

水蝎发现平静的湖,

可是,小船的抚爱,水波轻轻荡漾,

湖泊从来不要求水的流入或流出。

与爱湖者一样,喜爱自然界,仁慈

伴随着对野狗和陷阱的渴望:

一次跌倒,一次剥夺,已足够,我遗憾;

为何我把伊甸湖奉献给人们

只因凡界的男人和女人一直是

羊膜湖的天才?

我不可能永远是一只天鹅

或在连岛沙洲建筑一座塔,

但是,这并不会阻止我思考

我来选择哪种湖,如果我应该。

冰碛,罐坑,牛轭U字形,回波起伏,水池,弹坑,山麓,涟漪……

仅仅一口气地说出它们的名字是如此轻松。

约1952年9月

五、岛屿

(写给乔瓦尼·马雷斯卡)

磨石上的老圣徒和猫一起漂向

大海深处的岛

那儿,女性骨盆不能

威胁他们之间的爱。

超越长长的法律之手,

靠近船运的道路,

岛上匪窝中的海盗

遵守海盗的规矩。

政权安稳的困扰

普遍风行;

殿下和人民

都把岛屿当作了自己的监狱。

曾经,那里发现的俗人,现今

干着赎罪的工作,

灭绝的物种扮演过

不曾读过霍布斯[6]的人。

大陆遭到毁坏

岛屿受到猛攻,

拿破仑还有五年的时间

谈论自己。

多么迷人的阶层

我是其中唯一的成员!

我、萨福[7]和台比留[8]

在海边侃侃而谈。

湖水翻涌

什么比湖堤更加舒坦?

所有的其他人怎样才能

大胆地走动?

赤裸的民主下

两性在撒谎;除非

按年龄或重量你无法区分

抚养者与被扶养者。

他们走。她走,你走,我走

到大陆上的一个谋生的地方;

农民和渔民抱怨

别人生活过得安逸。

六、平原

(写给温德尔·约翰逊)

我能轻易地想象死亡

在荒凉海岸边的一个衰败的海港,

向粗心的,爱争吵的,

坏声名的老人乞要水喝;我能勾画

第二个童年在一个山谷里,随意涂写

众多训导却难懂的诗篇;

可是,我只能在战栗中看到平原:

“啊,上帝,求你,求你,不要让我永远地生活在那里!”

恐惧地思索顶峰会滚下什么,

不断的雨滴,嘎吱作响的冰河,击溃

高大壮美的岩石,在那儿,女神们酣然入眠,

梦想着斧凿的亲吻把她们唤醒,

残忍的失明人最后会留下什么,这并不重要

但是,一个纯粹的物质,一块温顺地粘在

陶工袖口上的陶土,一粒如混凝土的砂砾

会使它封闭的空间失去性征。

想到成长的地方和别的地方都一样!

只要有山脊的地方,梦想的人

就会设想神奇的土地;在贫瘠的山谷

孤儿沿着溪流寻求百万财富;

这里没有明示;在艺术和科学间做出选择

腹中的天才会舞枪弄棒。

松散如云的漂动的农场能做些什么

除了海军,还有什么动荡的目标?

浪漫?这样的天气怎会存在。奥维德的魔术师

在阿卡狄亚跳四对方舞,少年统治者

富有勇气,自己能够做出决定,

狂妄轻率的他,很快死于寒冷或中暑:

他们的生命被握在更为强硬的手中;她年老无情

为不戴帽子的人安排第一次约会

引发国难。(婴儿蒙难,

草莓遭殃,如果她情绪不良)

这些参与中,如禽一样贪婪,

比任何气候都恶劣,凯撒带着他所有的手下。

收税人若在山坳里消失,

守林人若在林中偶尔遭射杀,

雷声不会紧随而至,反而道路平坦蔓延,

王权多么迅速地迈向抗议的极点。

它绞死,它鞭打,它罚款,它前行。举杯庆祝。

妇人们被打。但是,宙斯和强者站在一起。

通常,生在一个小地方(一个岛上,

聪明少年常常能够发现断崖绝壁

从那儿,加农炮控制着海港),

在这儿,尽管他们幽禁克莱奥。小溪旁,

基督徒的石弓阻止异教徒的弯刀;

一个风车房,从这儿,帝王看到

他的右翼垮掉;穿过这些菜地

一个妄求者的战马做最后的冲锋。

若是一个平原人,我会十分痛恨我们自己,

从一条廉价的面包引起的机械暴动

到挑剔的味觉,痛恨画家

因为他为耶稣的十二信徒窃取我的皱纹,

痛恨牧师,因为他无法使上天降下阵雨。

当我痛苦地艰难跋涉,我能对什么微笑

除了咆哮涨红的河流,

惊恐的大理石,为了在意而不去在意吗?

实际上,我个人把他们

仅仅看作两场噩梦中的常见的风景:

跨越他们,被远方的蜘蛛玷污,

我尽力逃跑,知道无处藏身,无处求助;

在他们身上,在皎洁的月光下,我迷失了

没有了庇护,站在死亡中心

充满了可恨的荒凉。

就像塔奎因被交媾后的悲哀所击倒一样。

什么表明我有理由去恐惧

不是平原,当然,而是我。我愿意

— 有谁不愿意?— 优美地射击,被乖乖地顺从

(我也渴望拥有两个出口的山洞);

我希望自己别那么愚蠢。尽管我不能假装

认为这些平原充满诗情,也不断地

被提醒没有什么可爱,

甚至诗中也没有,事实并非如此。

约1953年7月

七、溪流

(写给伊丽莎白·德鲁)

心爱的水,清澈的水,嬉戏在你的溪流里,

如同生活中的你或急流勇进或闲庭散步

不想只是坐在你的身旁,听你说,看着你,

纯净的生命,在音乐和运动中完美吗?

时而,空气自负,泥土懒散,火焰粗鲁,

而你的风度举止总是完美无瑕,

你的言辞最为谦恭

在自然女士的家族所有年长的仆人里。

没有人怀疑你在嘲笑他,因为你依旧

用着与那天同样的无义词

面对那个未曾想到的吵闹

击落了悬挂在建造中的巴别塔上的每个灰浆桶,

你依旧自言自语:无处不喜欢你;

弓弯身体,从静止的玄武岩上你俯冲而下,

缓缓穿过白垩地层,艰难前行

穿过红色泥灰岩,你这位土生土长的朝圣者,

熟悉所有的地域,但是因为你,我们应该成为

一块岩石的崇拜者,我们的地貌

将其分离,作为非原生动物

把所有其他地层的故事和饮食排除。

我们怎能爱上一个缺席的人,如果你

不能一直来自远方,或直接帮忙,

因为当经过伊索尔特[9]公主的塔楼时

你把被通缉的特里斯塔[10]的柳叶情书传递?

“游戏者”豪马·鲁登,的确,是你的孩子,他

嘲笑我们的争执,反对同样的岸堤,

把肥土从户平运送到

母平,每次你转弯时又运送回来。

生长不能增加你的歌:无名的溪流

你已经向蚂蚁低语,如同创世主之子,

沿着他巨大的阶梯而下

进入阿萨姆邦,来到你斥责的喜玛拉雅熊前。

甚至人类也不能宠爱你:他的陪伴

令玫瑰粗俗,犬狗粗鲁,但是

他驱使你穿过水闸,转动涡轮,或使你

在花园中跳跃而行满足他的消遣,

你的大声疾呼,水,依旧天真,在那里

面对由于事实真相大为震怒的脏乎乎的雄鹿,

讲述某个世界,完全不同的,

与这个世界全然不同的世界

带着妒嫉和通行证,对这样的一个城邦

以各地学者的名义,

加斯顿·帕里司表示他的忠心

而俾斯麦攻城炮声阵阵传来。

最近,在那个有着所有约克郡秀美的溪谷,

凯斯顿·贝克,没有了摔倒后的狼狈

发出孩子般的叫声,跳进沼泽地,

我扑在草地上,小憩一会,

发现自己在槌球戏比赛

一个平静的围栏场地,周围都是画眉鸟:

凉爽的山谷中所有的选手

拿槌的最佳者是我的心上人。

然而,在他周围的世界里,老人们

个个狂热,带着铁锹和铁锤,

搜寻化石或古巨石,

观鸟人悄悄地走过古老的山毛榉林。

突然,我们开始奔跑在草地上

瞧,穿过树林,两个小火车头拉着

一个淡黄和金色相间的车厢,

人类的爱神逼近我们,

护卫陪伴他的左右,满脸胡须的绿甲扈从

嘲笑阵阵雷暴,悲悯一片蓝天:

他感谢我们的喝彩敬意,

许诺X和Y以永恒的激情。

火把一挥,他引领起舞;

场地里我们环绕飞行,爱人伴我身旁,

我醒了。不过,那天还是幸运的

因为有我的梦想和启迪。

水,比你以往的声音更珍贵,好像

很高兴与人类奔跑,尽管只有上天知晓原因。

满怀希望,我想,只有最少的人有

光彩照人的外形,生活在神圣的地方。

约1953年7月

[1]上新世(英文为Pliocene):表示第三纪五世中最后一世的地质时代,此时代以明显地出现现代动物为特征,这里指上帝造人的那个时候。

[2] 皮耶罗•迪•科西莫(Piero di Cosimo):佛罗伦萨派画家,其作品有《伍尔坎和埃俄罗斯》 (1486年)和 《发现美酒》 (1500年)。

[3] 潘(Pan):希腊神话中,半人半羊的山林和畜牧的神。

[4] 德拉库拉(Dracula):19世纪英国作家亚伯拉罕•斯托克(Bram Stoker)所著哥特式恐怖小说《德拉库拉》中的吸血鬼之王。

[5] 彭里斯(Penrith):英国英格兰坎布里亚郡的一个镇。

[6] 霍布斯(Hobbes,1588-1679):英国哲学家。

[7] 萨福(Sappho):公元前6世纪前后的希腊女诗人。

[8] 台比留(Tiberius):前42-37, 全名为 Tiberius Claudius Nero Caesar, 公元1世纪14-37年间为罗马皇帝。

[9] 伊索尔特(Iseult):亚瑟王传说中的一位爱尔兰公主,她嫁给了康沃尔国王却和他的骑士特里斯坦发生了恋情。

[10] 特里斯坦(Tristram 是Tristan的变体):亚瑟王时代的传奇中的人物,是一个骑士,爱上了与他的叔叔康沃尔国王马克订了婚的爱尔兰公主伊索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