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昆剧团:培养一种生活方式
2012-04-29赵建凯
赵建凯
当时尚先锋APP与已经有600多年历史的昆曲真正碰撞到一起时,“冲突”产生了。
上海昆剧团想把APP作为一个切入点,希望让更多的人通过这个点进入到昆曲的世界里来;然后再把APP当成一种粘合剂,让进来的这些人了解、喜欢上昆曲,让昆曲成为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最初的‘冲突表现是剧团内部的演员和其他员工对APP的认知问题,一些人认为没必要做,因为不清楚APP能起到什么作用,而还有一些人甚至都不知道APP是个什么东西。”上海昆剧团副团长梁弘钧说。更让人“纠结”的是,如果真的要做APP,钱从哪里来?上海昆剧团是一家公益性非营利的事业单位,每年的预算已经在年前都定好了。但梁弘钧与其领导的剧团营销团队还是坚持要做出来。“因为当时我和这个团队(营销团队)都认识到APP是个好东西。”梁弘钧说。
作为一家传统戏曲院团,昆剧院的“兵力配备”可谓齐全,专门成立的营销团队里有负责对外媒体宣传的,有负责市场推广的,还有人负责剧团会员的维护,而且剧团还有专门的IT员工做技术后台的支持和日常IT运营。“这些人都是典型的80后,他们熟悉哪款手机最流行,哪个APP应用最受欢迎。”梁说。营销团队里有一位APP达人——负责市场推广的施维,他的手机里既有最热门的游戏,也有口碑最好的电子杂志阅读应用。灵光闪念间,他想到,既然APP已经如此普及,为何不做一个昆剧团自己的APP应用。“大概是在2011年的8月份,我们几个人开始考虑这个事情了。想法就是让更多的人在自己工作之余的碎片时间里来关注昆曲,并喜欢上它,让昆曲成为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梁弘钧回忆说。
已经有600多年历史的昆曲,目前的受众主体却是年轻人群,80%~85%的观众的年龄在18到35岁。这一是因为昆曲作为一门雅致的艺术,需要一定的文化积淀才能欣赏;二是因为2000年后,80后们成长起来,成为社会中的消费主体,他们具有一种天生的自我文化的选择性,而更多的人选择了昆曲。“我们决心做APP,除了认识到APP本身传递信息的及时性和有效性外,更为重要的是APP的受众与昆曲的受众群体是重叠的,是同一层次的。”梁弘钧说。但开头提到的“冲突”和“纠结”也随之而来。
解决剧团内部对APP的认知问题,梁和他的团队采用了一种自上而下“传教士”的方法,即先让剧团内各业务单元的主管对APP有个清晰的认识和了解,然后再由各主管在自己部门内做“普及”工作。由于剧团内95%演员的年龄都在40岁以下,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大家都愿意尝试通过新的方式来让更多的人爱上昆曲。“这种‘传教士的方式很成功。”剧团演出科经理张磊如是说。
钱又从哪里来呢?从2011年8月份开始搭架构、定功能时,梁弘钧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令人想不到的是,外部力量帮助梁解决了钱的事儿。在第一个版本的功能架构搭定后,上海大剧院艺术中心的人来到昆剧团咨询功能定位的事情,昆剧团的主要领导觉得自己必须抢占APP的先机,于是钱的问题迎刃而解。此时,剧团内部的“APP普及”工作也接近了尾声,钱的事情也落实了,就等放手去做了。但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差距,APP自身的定位又出现了问题。
在最初的设想中,梁弘钧和营销团队给APP定位的功能“很丰满”,“开始时定位了很多功能,包括互动游戏、第三方支付、在线预订、网购衍生产品、电子会员卡、与网上银行的对接等等,想把几乎所有可以在手机上运营的应用都加载在这个APP上。”梁弘钧说。但在具体做的时候,由于技术实现难度等问题,发现原来的设想比较“大”,于是又把最初定位的一些功能像剥洋葱一样一个一个剥离下来,只留下那些核心的、稳定的、实现起来可操作性比较强的功能。“测试版本出来后,与我们‘剥洋葱后的设想相差不大,可以打85分。”昆剧团的IT人员说。虽然有自己的IT人员,但昆剧团的APP开发还是交由外部的第三方公司来做。5月底,名为“上海昆剧团”的APP就要在苹果APP Store里上线推广——“这是第三方公司提供的一项基本服务,”施维说,“我们自己还可以在第三方应用平台上进行推广,比如iPhone4论坛,手机助手社区等。”昆剧团自己有一个昆曲会员俱乐部“兰韵雅集”,目前已经有6000多会员,再加上官方微博、开心网、豆瓣社区近3万名的粉丝,“第一期的推广应该不成问题。”梁弘钧说。
技术驱动文化,文化拉动商业。对于昆剧团而言,虽然票房不是最终目的,但通过APP拉动的票房可以验证昆曲作为一种传统文化是否得到了有效传播,是否被大众所接受。当技术把文化驱动到一定层面时,文化受众群体的消费潜力就会被挖掘出来,进而产生一定的商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