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回忆和伤感

一连几天

一连几天 雨一个劲儿地下着

一连几天 我一直在想

这雨怎么就不停呢

这样的天气少而又少

少到在河西我生活了二十多年

却第一次遇到 这是深秋

大小不一的草垛随处可见

不知道雨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草垛又是怎么评价雨的

只知道这没完没了的雨

让我感到沮丧——

它打消了我昨天和今天的许多想法

多年之后

你走到埋我的那块墓地

看着墓碑上我的名字 一言不发

心想这鬼东西扔下我就这么走了

一走就是十三年 十三年里

——我的脑海里总是这鬼东西

——想忘掉而忘不掉的鬼东西

天边的夕阳已经落山

也不知这鬼东西吃了没有

他活着的时候肚子早都饿了

还是给他扫扫墓吧

这家伙喜欢干净

一辈子都干干净净

——干干净净地做人

——干干净净地做事

你这样想的时候

是在多年之后的某个春天

或秋天——

你这样想的时候

你已经明白你的寂寞

其实比死亡更可怕

零零散散的回忆和伤感

闭上眼睛天就黑了

脑海里总有一些

零零散散的回忆和伤感

有时我告诫自己 伤感

会伤人的 回忆会伤感的

还是简单点好——

但每一次我告诫自己的时候

——天就真的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黑墨水的黑

黑是我恐惧的颜色

把黑还原之后还是黑

——黑 黑 黑

这一生 你经历过的一些事

只能留给回忆——

留给回忆之后的伤感

像“这些年来 有些话他只能说给天听

有些事只能做给天看”

徐学：原名徐存祥，1969年生，现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诗刊》、《星星诗刊》、《飞天》、《绿风诗刊》、《北京文学》等多家刊物发表诗作。有作品入选年度选本。出版诗集《身在河西》、《春天就这么简单》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