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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的“书香地铁”

2012-04-29丁一

大武汉 2012年14期
关键词:口袋伦敦巴黎

丁一

网上有这样一个段子:“在日本地铁里,5个人就有5个人读书看报;在台湾,5个人就有3个人读书看报;在香港,5个人有2个人读书看报;而在我们大陆的地铁中,5个人中往往有两个人在讲话,而另外三个人在听他们讲话。”

那么,世界各地的地铁里,地铁客们都在看什么书?

伦敦:地铁站出入口的书店人头攒动

在伦敦,地铁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交通工具。地铁的英文是“underground”,但是伦敦人一般都称其为“tube”,确实,这里的隧道是圆形的,也因此得到这“管道”之美称。况且,在圆形隧道里穿行的同样也是脑壳圆圆,脸庞圆圆的车辆,真是名副其实。

在伦敦坐地铁,可以在站台免费取阅的地铁线路小册子,摇摇晃晃之间,伦敦已尽在掌握。由于伦敦地域广大,穿梭在各个“管道”之间颇费时间,车厢里超过一半的人在看报或者看书。曾经读过有篇文章指在上海地铁中大部分人只是低头拨弄手机或玩掌上游戏机,与伦敦相比没有文化品位云云。其实,对此大可不必上纲上线。须知,伦敦的地铁在地下是没有手机信号的;而上海地铁的拥挤程度也远非伦敦可比。

有趣的是,在伦敦小小的地铁车厢里的读物涉及范围之广,堪比一个小型图书馆。有拿着免费报纸浏览分类广告的,有盯着小报三版女郎的火暴照片发呆的,更多的是捧着一部厚厚的书在读的。从《哈利·波特》到《西方美术史》,无论是侦探小说还是人物传记,都有各自的忠实拥趸。不得不承认,在地铁里阅读,是伦敦地铁的一大特色。常常可以看到很多人拖着小行李箱在赶路,那里面很多时候装的是书和资料。不少人即使站着,也是神情专注,手不释卷。偶然磕碰,彼此交换善意的微笑,继续埋头阅读。

伦敦的国际化与多样性也可从地铁里的读书人中窥之一斑。肤色是黑黄白棕乃至混合各色皆有,手中读物所使用的语言则是百花齐放,除了主流英语之外的拼音文字,象形文字等都会在这流动的“管道”中掠过你的眼帘。我甚至见到过有高鼻深目的洋人在读中文的书籍。记得曾有坐在我旁边的一个老先生拿着放大镜研读砖头般厚的书籍,好奇之下瞥了眼封面,竟然是《庄子》!攀谈之下方知,对方乃是伦敦大学亚非学院(SOAS)的汉学教授。联想到伦敦市长肯·利文斯通也是每天坚持搭地铁上下班。

有了那么多爱读书的人,书店的生意自然也是蒸蒸日上。许多大书店占据了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土地,在著名的特拉法加广场周围,几个地铁站出入口附近的书店都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景象。

——摘自2008年6月5日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作者 王昕杰)

巴黎:这里的地铁客偏爱看名著

巴黎1900年开始使用地铁,至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现在有16条线路穿行于巴黎城下,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可以将你送抵巴黎市区的任何一个角落,在巴黎生活或旅游的朋友无一不受益于巴黎的地铁。

地铁车站也是巴黎人流最集中的地方,若有心了解巴黎生活的方方面面、认识巴黎人的林林总总,地铁车站就是一个极好的去处。

巴黎有着非常深厚的文学艺术氛围,不仅从博物馆之随处可见,文化活动之此起彼伏,更从普通老百姓的嗜书如命上可体现。无论在站台等车还是坐在车内,男女老少大多悄无声息地捧着本小说或报刊,且以读世界名著的为多。

许是年头久远,许是法国人本身就不爱张扬,巴黎的地铁车站占地面积不大,一点都不讲求气派,但每个车站又各有特色,如在巴士底车站贴满了关于攻占巴士底监狱的图片并供着一些历史文物,俨然让你接受“革命传统”教育;在VAENNE车站(罗丹博物馆所在地)则竖立着巴尔扎克和思想者的雕塑,仿佛又是一堂生动的艺术启蒙课。有的车站布置得如潜艇,有的又陈列着衣帽鞋等商品,想法不一,构思迥异。但每个车站都逃不过大幅的广告画,广告内容五花八门,但设计富于创意,耐人寻味,而且广告更换的频率非常之高。与世界上所有的国家一样,广告上的人物多以年轻漂亮的小姐为主,较之国内,画上的小姐穿得更少一些或干脆一丝不挂。

接触的巴黎人总是不无自豪地宣称他们上个世纪就有了现在的地铁,从宫灯式的黄色M 标志,从地铁车站的建筑风格上你都能读出百年沧桑。而穿着各异的乘客又分明在告诉你时髦和现代,在我看来,除去交通的意义,巴黎地铁还帮助你体会巴黎的昨天、今天,并更多地思考未来。

——摘自《巴黎地铁见闻录》(作者不详)

东京:“口袋本”正流行

口袋本的特点就两个:便于携带、售价便宜。64K的小开本,捧在手里,很像在阅读一本连环画或漫画。但如果正巧拿到的是迈克尔·康奈利那本《黑色回声》,你看上去更有可能像是捧着一本新华字典,这是这套书中最厚的一册,足足装订了576页。

无论是迈克尔·康奈利576页的《黑色回声》,还是劳伦斯·布洛克只有192页的《父之罪》,你要掏出的钱是同样的,15块,甚至更低。“午夜文库”副主编褚盟说:“上架一段时间以后,网络书店通常会有折扣,15块如果打个六折,那么它的价格可以跌到个位数了。”以个位数的价钱就能买到一本书,就是口袋本所谓的售价便宜。

村上春树在《1Q84》中,有一处文库本出现的桥段:列车驶出东京站后,他拿出随身带着的口袋本阅读。这是一本以旅行为主题的短篇小说集。其中有一篇,写的是一位青年男子去了一座由猫儿统治的小城旅行的故事。香港作家廖伟棠则在微博上说过另一个段子:“我诧异的是在日本地铁上没有一个人看电子书,都是读口袋本,看报刊的也几乎没有,我拿出iPad看地图都不好意思。”

以上两个场景就是口袋本最常出现的地方,它们铺天盖地涌进新干线和地铁,全拜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所赐。据统计,日本的上班族的一天中,平均有3个小时待在新干线或地铁里。日本出版商正是看准这3小时商机,以口袋本培育了地铁阅读一族。

在日本出版界2010年的销售成绩单中,最畅销的文库本是凑佳苗的《告白》,伴随着中岛哲也那部电影的热映而被追捧,卖出了216万册之多。中国读者很熟悉的东野圭吾,新书《白银杰克》,在没有发行单行本的情况下直接“口袋化”,一个月内发行量轻松过了百万。从日本各大书店的排行榜可以看出:口袋本的销量通常是单行本的3倍。一个被反复提及的案例是:推理作家誉田哲也的《草莓夜》单行本发了仅2万册,口袋本销量却高达38.5万册。更惊人的是,本格推理小说大奖得主道尾秀介的《向日葵不开的夏天》单行本发行1.1万册,口袋本则狂销54.5万册翻了近50倍。

——摘自《天天新报》(作者 丁晓洁)

纽约:阅读已成为一种习惯

乘地铁阅读是纽约人的一个习惯。地铁里尽是拿着折叠报纸的男人、翻着杂志的少女、贪婪阅读灵感书籍的上班族,偶尔也能看到Kindle阅读器。

黛博拉·海尔斯顿在纽约长老会医院癌症中心工作,她用乘车的时间阅读每周塞满邮箱的商品目录。 “有时我会找到我想买的东西,大多数时间只是随便看看。我不想看新闻,我生活中接触的太多了。 ”

时代广场站台上,一群5到8岁、刚参加完夏令营的孩子们筋疲力尽地在等车。地铁驶进42号大街站,老师立即让孩子们上车:“准备好自己的书。 ”孩子们从背包里拿出了各种书——《吉格与玛格》、《玫瑰、桥和黑野马》、《发明冰棒的孩子》……学校规定,参加特瑞蒙特夏令营的孩子们如果在地铁车厢里找到座位,就必须读书,训练自己短时间内读书的速度(20分钟),并用日记记下阅读的进步。

乘客们也许永远想不到,人群中的卡尔顿·克拉克正忍受着一群年轻人闲聊的折磨。他肩上挎着一个有会计公司标识的包,左手拿着一叠文件,好像在工作。其实,那叠文件是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前三章,是他从公司读书俱乐部打印的。该俱乐部每周聚会一次,在聚会上像克拉克这样50岁的读者都快成了文学评论家。

在奔向杰克森高地的拥挤地铁上,潘尼玛像和尚一样静心地阅读着。两年来,潘尼玛利用乘地铁往返皇后区和嘉曼区的时间读完了6卷佛学名著 《法华经的智慧》。 68岁的潘尼玛是韩国人,1981年来到美国。她的读书目的很简单:“通过读这些书,我学会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还会把英语学得更好。 ”她表明了把自己的精神生活与地铁的混乱吵闹结合在一起的必要性:“我每天都在努力提高自己,我正努力学会平静地生活,我不想浪费任何时间。 ”

——摘自《纽约地铁里的读书人》(作者 亚历克西斯·曼兰德 / 译文 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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