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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格:真实而神秘的存在

2012-04-29清风

新作文·高中版 2012年2期
关键词:布拉格卡夫卡书包

清风

当我想以一个词来表达音乐时,我找到了维也纳;而当我想以一个词来表达神秘时,我只想到了布拉格。

——尼采

城市原型

布拉格是捷克共和国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位于该国的中波希米亚州、伏尔塔瓦河流域。该市地处欧洲大陆的中心。关于这座城市的来历,有这么一个传说:古时开始建设城市时,建筑师来到这里勘察,他遇见一个老人,正在锯木做门槛,做得异常认真、仔细,建筑师深受感动,城市建成之后,便命名为布拉格(德语意为“门槛”)。

布拉格是欧洲的文化重镇之一,历史上曾有音乐、文学等诸多领域众多杰出人物。城堡、小巷与广场,是布拉格的三个重要空间,也是布拉格城市精神的三个核心意象。城堡是权力的象征,也是孤独感的来源。小巷是私人经验和文学精神的庇护所。当私人空间令人感到孤独,或面临被打破的危险时,群众就涌向广场。

文字深处

卡夫卡

现在的布拉格,是多么钟爱卡夫卡。街头有他的雕像,商店里充斥着带有他头像的纪念品;他的故居成了博物馆,他居住过的黄金巷22号也成了游客们最钟情的留影地。和世界上许多故去的名人一样,卡夫卡尽职地扮演着故乡的英雄和形象代言人。

奥地利作家约翰内斯·乌兹迪尔说:“卡夫卡就是布拉格,布拉格就是卡夫卡。布拉格从没像在卡夫卡生活的年代中显得如此完美无缺,能够如此充分展露出它的个性,这样的时刻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作为他的朋友,我们这些幸福的少数人都明白,布拉格渗透在他全部作品之中,直至最隐微的细部。”

新来的律师(节选)

文/〔捷克〕卡夫卡

旁述:

诗人北岛从布拉格回来之后讲了一个故事。当地人的包被人偷了,但是包里没钱。当地人就说,小偷看到包里没有钱,肯定会回来发脾气的。果然,过了一小时,小偷拿着包回来了,质问他包里为什么没有钱!他们将小偷扭送到警察局,警察竟然很不耐烦地在打扑克。之后送小偷回家,留下他们做笔录。

这是现代的布拉格,竟然有荒谬的环境,所以出现卡夫卡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们这儿新来了一位律师,他是布采法卢斯博士。从他的外表很难看出他曾经是马赛多尼亚的亚历山大的战马,不过要是了解底细,就会发现一二。前不久,在露天台阶上我亲眼目睹到,一个极平凡的法院勤务员以职业赛马迷的眼神吃惊地注视着那律师高抬大腿拾级而上,脚踩得大理石台阶“登登”作响。

办公室基本上同意聘用布采法卢斯。人们对他的看法有点离奇,说是因为布采法卢斯在当今社会制度里处境困难,同时也由于他的世界历史价值,所以他无论如何值得帮助。如今——这无可否认——不存在伟大的亚历山大。虽然有些人知道怎么杀人,也不乏越过宴桌用长矛刺中对面的朋友的灵巧;另外,许多人嫌马赛多尼亚太小,所以都咒骂父亲菲利浦。然而,没有人,根本没有人能带领大家到印度去。当年,印度的大门就可望而不可即,但是,它的方向却被国王之剑所指明。今天,这些大门的方向已完全不同了,而且变得更宽、更高。没有人指出其方向,许多人虽然握剑在手,但只是为了挥舞挥舞而已,顺着其所指,一片茫然。

因此,像布采法卢斯那样,一头钻进法典堆里也许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他自由自在,像骑士的两腰无拘无束,借着宁静的灯光,远离亚历山大战役的隆隆声,一页一页地翻阅研读着我们古老的典籍。

米兰·昆德拉

离布拉格旧城广场约五分钟的路程,就是查理大桥。这是公认的欧洲最美的桥梁之一。古桥的奠基时间居然精确到分钟——1357年7月9日5点31分。布拉格人按捷克书写时间的习惯,把135779531这几个数字刻在了桥头。数字外还有几行捷克文,意思是:“小心啊,你们小心了,谁要是对桥不利就会遭到天谴!”

然而谁会忍心对这样的桥“不利”呢?桥面不宽,不足十米,两旁竖立着40尊石刻雕塑。在昆德拉笔下,小雕像总是召唤泽维尔(《生活在别处》)过桥到对岸去,你可以试着寻找“房子和桥之间有一条很深的壕沟,壕沟的另一头铺着坚硬的鹅卵石”,也可以看看房子里是否有那位“有柔和的线条和忧郁的神情”的女人。

生活在别处(节选)

文/〔捷克〕米兰·昆德拉

他的耳际还充斥着课间的喧闹声,声音越来越小。一会儿,那位数学老教授就要走进教室,开始用满黑板的数字来折磨他的那些同学们。一只没头苍蝇的嗡嗡声将填满教授提问与学生回答之间那段没完没了的时间……但到那时他早已走得远远的了!

这是大战后一年的春天,阳光明媚。他朝莫尔道河走去,沿着码头闲逛。教室的天地已经离得远远的,只有一个装有几本笔记本和一本课本的棕色小书包把他同教室联系在一起。

他来到查理大桥。那排倾斜在水上的塑像在召唤他通过。几乎每次逃学(他经常逃学,渴望逃学!)查理大桥都要对他产生很大的吸引,把他拉过去。他知道今天他还要通过大桥,停在桥下,那里有一块陆地,旁边是一幢黄色的旧房子,三楼的窗户与大桥石墩齐平,只有一步之遥。他喜欢朝窗子凝望(它总是关着),想知道什么人住在那里。

这一次,百叶窗是开着的(也许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晴朗的天气)。一只鸟笼挂在墙上。他停下来,望着那个白色金属丝编制的复杂纤巧的笼子,接着他注意到房间的暗处衬出一个人的轮廓。即使只看见人体的背部,他也辨出这是一个女人,他盼望她转过身来,好让他能看见她的脸部。

人影果然移动了,但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渐渐消失在暗处。可窗户是开着的,他深信这就是一个鼓励,一个无言的亲密的暗示。

他情不自禁,跳到桥墩上。窗户和桥梁之间隔着一条壕沟,壕沟底部铺着石头。书包妨碍着他。他把它从打开的窗户扔进昏暗的房间,然后跟着它跳进去,落在窗台上。

这个长方形的窗子的高度刚好同泽维尔一般高,它的宽度则与他伸直的手臂相等。

他从后至前地打量着房间(就像那些被远处吸引的人们),因此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后面的门,然后是靠左墙的一个大腹便便的衣柜,右边是一张有雕花挡头的木床,房子中间有一张针织桌布覆盖的圆桌,桌上有一瓶花。这时他才注意到他的书包,它就躺在脚下饰有流苏的廉价地毯上。

正当他望着书包,打算跳进房间把它取回来时,处于昏暗的房间后部的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女人。她一下就看见了他;房间里很暗,长方形的窗户闪着光,仿佛一边是黑夜,一边是白昼。在那个女人看来,出现在窗口上的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像金色背景上的一个黑色剪影,一个在白昼与黑夜之间保持平衡的男人。

如果说那女人被光线弄花了眼,看不清闯入者的面容,泽维尔的情况则要好一些。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半明半暗,能看清那女人柔和的线条,忧郁的脸色,它的苍白即使在最暗处也是一眼可以看出的。她站在门中间,打量着泽维尔;她既没有大叫大嚷,显出吓得闭气的样子,也没有机敏地向他打招呼。

他们互相审视着对方模糊的脸,好一会儿泽维尔才打破沉默:“我的书包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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