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画创作的意境

刘滨鸿　刘畅

古人在创作的时候,向来把意境放在第一位。宋代画家郭熙在《林泉高致》中说:“山欲高,尽出之则不高。”明代画家唐志契在《绘事微言》中也写道:“画叠嶂层崖,其路径、村落、寺宇能分得隐见明白,不但远近之理了然,且趣味无尽矣。更能藏处多于露处,而趣味愈无尽矣。”由此可见,古人作画是多么重视“意”和“境”!当然,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全靠平时对客观世界的细致观察及用心感悟。

绘画艺术最讲究空间的多样化。灵活多样的空间是多层次的。在组织空间、创造空间时,需要画家有丰富的素材和创作灵感。画家搞创作时,常常会把心中所想的与眼前所见的东西加以对照,然后借助一定的手段表现出来,如山水画家首先会想到对景、借景等。山水、花鸟画家所用的手法虽不同,但目的都是扩大美的欣赏空间,使作品在有限的空间里衍生出向外的无限空间,即绘画意境的审美空间,从而把创作提升到一个意境与空间相结合的高度。

回过头来看,所谓“意”与“境”,其意义已远远超出了绘画本体。我们可以想象,在一个时期里,通过时间的推移给你展示各种不同的空间,给你审美的享受,这不是一般的时空观。你还要透过形象思维进行抽象分析,用头脑中的思维打破现实中的有限空间,打开无限的精神空间。

作为空间视觉艺术中的绘画,意境给人一个自由想象的空间。在想象过程中,人的神经系统能得到刺激,在精神上获得充实。画家创作作品不能仅仅停留在让欣赏者用视觉去欣赏这一层面上,还得要欣赏者通过思考与想象获得精神上的愉悦,以便与作者产生心灵上的沟通。作品要能引导欣赏者触景生情,从中感悟到自然美、形式美,从而跨进自由想象的空间。

画家在山水画创作中,常常会把大自然中的千峰林影、霞彩湖光这些景物加入到画面中,使作品意趣横生。这自然会引发观者的想象力。中国绘画历经数千年的发展,已经形成具有中华民族特色的一个艺术体系。它包含着中国美学思想。中国画创作中,自然与艺术形成了“天人合一”的空间观念。画家在崇拜自然的基础上又能驾驭自然,从意境上形成了相得益彰的创作形式。

源头汲水,造化中来。绘画是人类创造视觉空间美的产物,同时也是人类对自然环境产生美的认识,并且在初步理解的前提下形成一种表现形式,用以记录人类生活过程的媒介。

自古以来,绘画创作从表现方法到表现对象都在发生变化,历史上有很多的画家在画山水画时创造了富有个性美的形式和意境。绘画所能给予人类的不仅是视觉上的享受,还有让人的生命得以延续,引出另一种空间与时间的延伸。所以说,意境与空间的创造在国画创作中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社会的发展,绘画艺术也在推陈出新。优秀的艺术作品总是既有民族性,又有时代性。艺术创作几乎都以自然为源泉,以实现社会人的心理需要为基础,因此从理论上讲,美与自然、意境、空间是共存的;从表现的对象、空间的处理以及绘画特有的艺术表现方法上看,都是服务于画面意境,以达到形式美与意境美、空间美的统一,思维与环境的统一,以及形与神的统一。优秀的作品是有生命的,能唤起人们各种愉悦的联想,并能丰富欣赏者的情思所依附的审美观念。在山水画中,我们常看到画家用灵活多变的手法去处理画面上似有似无、或多或少的景色,往往这里面的内涵决定着画面的意境。对它们处理得好坏,决定于这个画家的文化修养水平和对画面整体的驾驭能力。

在创作中,优秀画家脑海中的草木山石、庭院人家呼之欲出,寥寥数笔绘出的画作就耐人寻味。正如郑板桥所说:“十笏茅斋,一方天井,修竹数竿、石笋数尺,其他无多,其费亦无多也。”可以说,郑板桥此句充分体现了他与自然已达到不分彼此的契合。绘画创作讲究从实到虚、从具象到抽象,带有哲学性和合理性。而意境也是与社会文化相关联的另一个侧面,带有一种情理,因此我们要留意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只有这样,才能抓住瞬间的感动,在创作时加以使用,从而给观者带来美的感受。

意境是画家经常议论的话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意境就像是一则偈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首先,意境本是中国文化艺术的术语,是由作品中所描绘的图景和作者思想感情的融合所形成的一种境界。意境的深浅决定作品的成败。优秀的艺术作品往往能使情与景、意与境交融在一起,带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意境是什么?画面景真情切,能引发观者的共鸣,能让人感到有画外之意、景外之境,有着无穷的韵味,这便是作品的意境。早期山水画家宗炳认为,山水画的功能是使人精神愉悦。这是山水画高度发展和被社会认同的重要因素。郭熙在《林泉高致》中写道:“但可行、可望不如可居、可游之为得……故画者当以此意造,而鉴者又当以此意穷之,此之谓不失其本意。”意境在绘画中的产生源自画家具体而真实的思想。绘画是一个平面的空间。要使这个空间产生意境,就必须符合“作品中描绘的景物和表现的思想融合在一起”这个条件。画家只有置身于大自然、精神处于高度活跃的状态中,才能迁想妙得,从而创造出夺人的美的境界。

以上只是笔者对绘画意境与空间的一点认识和心得,是不全面的。由于中国画创作不能没有意境与空间,且意境与空间具有极大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因此我们有必要对其进行更深刻的研究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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