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面面观

康德说：“有两种东西，人们愈是经常、愈是反复地加以思考，就愈是能感受到它们给人心所灌注的时时翻新、有加无已的赞叹和敬畏：头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法则”。[1]道德为什么这么重要？因为这是人之为人的依据，使人区别于动物的地方。健康包括生理健康、心理健康，还包括道德健康。做一个完满的人，真正的人，依靠道德。“德者，才之帅也。”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不但于人有益，而且陶冶了自己。“授人玫瑰，手留余香”，使人沉浸在快乐之中。古今中外，“义、利”关头，取义者，追求的是道德理想。理想有社会政治理想、职业理想和生活理想以及道德理想。道德理想非常重要。

一、道德略论、管见

“仰望星空”，宇宙浩瀚，崇高感油然而生。奥古斯丁说：“一切自然物，必定都是善的，因为只要它们有了存在，便有了它们自己的一个品级和种别，便有了一种内在的和谐”。[2]

达尔文说过：“所谓有道德的生物乃是这样一种生物，它能对过去和未来的行为或动机进行比较，而且能赞成哪些或反对哪些。我们没有理由来假定任何低于人类的动物具有这种能力；所以，一条纽芬兰狗拖出一个落水的小孩，一只猴子面对危险去营救它的同伙或抚养一只失去母猴的幼猴，我们都不把这种行为称为道德。但是，毫无疑问，只有人类才能被纳入有道德的生物的地位，在人类的场合中某一类行为，不论是经过同相反动机的斗争后而深思熟虑地完成，还是出于本能的冲动，或者是由于缓慢获得的习性有效果，都可称为道德。”[3]人类结成一个共同体，力不如牛，爪、牙不及虎的人，依靠的是智慧。需要互相帮助。同时，在群体中要遵守一定的规则，这就是风俗、道德、纪律、法律。风俗易变，法律苛严。道德是基础性的，它自觉地调节人与人、人与社会以及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并预防犯罪。

所谓德治，是指道德的作用越来越重要，道德调节的范围越来越广；法律是国家意志，背后是警察、法庭和监狱，是要消亡的。而人类的道德长存，它是基于内心的，用社会舆论、传统习俗和人们的内心信念来维系。虽然“唾沫星子会淹死人”，但做错了事会“内疚”是最根本的。

“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语）社会关系中重要的是生产关系，以及基于经济基础之上的政治关系。其它地缘、业缘、亲缘等关系都依附在政治关系之上。人的进步，一个明显的标志是道德上升。道德并非完全出自本能，“狼孩”的道德意识与普通人是不同的，因为没有社会关系。

胡锦涛同志关于“和谐社会”的六大特征，即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很多是道德内容。“党的十七大提出要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并明确要求：必须在经济发展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社会建设，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推进社会体制改革，扩大公共服务，完善社会管理，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努力使全体人民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推动建设和谐社会。”[4]悲天悯人的情怀，与道德一脉相承。社会主义的道德，在“以人为本”的基础上，不断前进。纵观世界，尤其是资产阶级政党的左翼，都极为重视民生，财富分配、就业、婚育，关系国计民生。

“社会主义道德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中占有重要地位。”[5]因为它是先进的。“只有反映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和进步阶级利益的道德，才会对社会的发展和人素质的提高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6]“如果道德反映社会发展的客观必然性，就能引导激发人们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不断调节社会整体和个人的关系，使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逐步完善和谐，使人们的行为从‘实然向‘应然转化。”[7]道德兼具认识功能和调节功能。一种自觉的道德意识，就能“慎独自律”，就能落实到个体，这就是“个人品德”。道德是不断向上的。社会主义道德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集体主义为原则。

古今中外都强调整体利益，这与人是群体动物有关。但只有社会主义才真正做到了消灭人与人之间事实上的不平等，做到集体真正代表每一个体。“在社会主义道德体系中，集体主义原则是指导性原则。这是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建设的必然要求。生产资料公有制占主体地位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为集体主义的要求实施创造了经济前提；以工人阶级为领导阶级、以共产党为执政党的人民当家作主的国体、政体，为集体主义的实施创造了政治前提；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集体主义的实施创造了文化前提。”[8]这以下还要谈到。

无论是中国还是外国，都重视美德。有美德是愉悦的，它超越时空，契合人性，是道德进步的内在依据，是最基本的一面。培根说：“善德有许多表现和标记。一个人如果对于生人厚道而有礼貌，那就表示他是一个世界公民；而且他的心田不是与其他陆地隔离开的孤岛；而是与其陆地毗连着的一个大陆。他对于他人的苦难如果表示慈悲，那就表示他的心田像一个高贵的树一样，划破自己树皮，流出芳香来。如果他容易饶恕赦免罪过，那就表示他的心苗种到高处，受不到侵犯，因而他不能被射中。如果他对于小惠表示感谢，那就指明他重视人意，而不是重视破烂。”[9]

中国的道德传统：注意整体利益，强调奉献精神；推崇仁爱，人际和谐；讲求谦敬礼让；倡导言行一致，强调诚信；追求精神境界；强调修养的重要性，完美自身。[10]中华民族有优良道德传统宝库。近代西方崛起，人们把目光投向西方。事物分二个方面，以古希腊、古罗马为源头的西方文化，确实有民主传统、优秀成份；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是，工业文明后，人们的思维方式，交往行为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它是一种进步，必然带来包括道德在内的意识形态的改变。对此，毛泽东同志做过很好的论述：

“这种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是民族的。它是反对帝国主义压迫，主张中华民族的尊严和独立的。它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带有我们民族的特性。它同一切别的民族的社会主义文化和新民主主义文化相联合，建立互相吸收和互相发展的关系，共同形成世界的新文化；但是决不能和任何别的民族的帝国主义反动文化相联合，因为我们的文化是革命的民族文化。中国应该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作为自己文化食粮的原料，这种工作过去还做得很不够。这不但是当前的社会主义文化和新民主主义文化，还有外国的古代文化，例如各资本主义国家启蒙时代的文化，凡属我们今天用得着的东西，都应该吸收。但是一切外国的东西，如同我们对于食物一样，必须经过自己的口腔咀嚼和胃肠运动，送进唾液胃液肠液，把它分解为精华和糟粕两部分，然后排泄其糟粕，吸收其精华，才能对我们的身体有益，决不能生吞活剥地毫无批判地吸收。所谓‘全盘西化的主张，乃是一种错误的观点。形式主义地吸收外国的东西，在中国过去是吃过大亏的。中国共产主义者对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应用也是这样，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完全地恰当地统一起来，就是说，和民族的特点相结合，经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处，决不能主观地公式地应用它。公式的马克思主义者，只是对于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开玩笑，在中国革命队伍中是没有他们的位置的。中国文化应有自己的形式，这就是民族形式。民族形式，新民主主义的内容——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新文化”。[11]

“冷战”已经结束，我们反对两种倾向，即文化复古主义与历史虚无主义。这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不同。欧洲文艺复兴，反对的是中世纪以及教会，而社会主义是符合人类社会客观规律的，前者则是虚幻和不科学的。

二、内在理路：集体主义与为人民服务

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以为人民服务为核心。我们的一切行动，一切工作都是为了大众的幸福，为人民谋福利。道德建设是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是重要的意识形态。邓小平同志的话精辟入理，他是这样说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很早就提出了。中央、地方和军队都做了不少工作，特别是群众中涌现了一大批先进人物，影响很好。不过就全国来看，至今效果还不够理想。主要是全党没有认真重视。我们为社会主义奋斗，不但是因为社会主义有条件比资本主义更快地发展生产力，而且因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消除资本主义和其他剥削制度所必然产生的种种贪婪、腐败和不公正现象。这几年生产是上去了，但是资本主义和封建主义的流毒还没有减少到可能的最低限度，甚至解放后绝迹已久的一些坏事也在复活。我们再不下大的决心迅速改变这种情况，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怎么能全面地发挥出来？我们又怎么能充分有效地教育我们的人民和后代？不加强精神文明的建设，物质文明的建设也要受破坏，走弯路。光靠物质条件，我们的革命和建设都不可能胜利。过去我们党无论怎么弱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一直有强大的战斗力，因为我们有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有了共同的理想，也就有了铁的纪律。无论过去、现在、将来，这都是我们的真正优势。这个道理，有些同志已经不那么清楚了。这样，也就很难重视精神文明的建设。”[12]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市场经济，我们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马克思主义作指导、共产党领导、无产阶级专政、社会主义道路。“加快社会主义道德文化建设，有助于保证市场经济沿着社会主义轨道有序健康的发展。”[13]市场经济要求交换商品和服务，特别是要求具有诚信意识，否则合同是一纸空文、一堆废纸。市场经济的盲目性，当遇到危机时，会造成信用纷纷失灵。前段时间，温州一些小微企业，资金链断裂，只能受法律制裁。而且要看到，“市场自身的弱点和消极方面，如趋利性、自发性等也会反映到道德生活中来，反映到人与人的关系上，容易诱发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极端个人主义等消极现象，这些因素都会干扰社会主义的道德建设，阻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14]

“要正确处理竞争与协作、自主与监督、效率与公平、先富与共富、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等关系。”[15]使之符合和谐社会六个特征的要求。

“市场经济不仅不排斥为社会和他人服务，而且需要通过服务甚至是优质服务，才能实现市场主体自己的利益。”[16]改造市场经济，汲取中国传统文化中“先义后利”的优秀传统，克服一心为己谋利的“经济人”假设，使利他成为自觉的行动。当然市场经济的“逐利性”与“为人民服务”的实质是不同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一定要努力做到：“权利和义务不再分属于两个对立的阶级，而是统一于人民自己身上，每个人都是服务对象，又都为他人服务，全体人民通过社会分工和相互服务来实现共同利益”。[17]“每个市场主体要有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更自觉、更积极、更规范地在自主的基础上为人民、为社会服务，要求市场主体把自身的特殊利益同国家和人民的共同利益结合起来。”[18]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还需要实践检验。

康德说：“除非我们有充分理由说一切有理性者的意志都是自由的，否则我们据任何理由说人的意志是自由的，都是不充分的。只因为我是有理性者，道德才是适用于我们的规律。所以道德一定是适用于一切有理性者的。但是只有自由者才会有道德。”[19]社会主义做到了目前能做到的人的最大的自由，让道德能自由地显示；那种压迫与剥削，不利于“人的自由与全面发展”，人为觅食而奔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情形，即使有高尚的品质，也会淹没在物质追求喧嚣之中，让人堕落。人要有“主体性”。

以集体主义为原则的社会主义道德，符合人的本性。伏尔泰说过：“美德与过恶，道德上的善与恶，都是对社会有利或有害的行为；任何地点，任何时代，为公益作出最大牺牲的人，都是人们会称为最道德的人”。[20]

集体主义归根到底是处理好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的关系。

社会主义公有制，每个人都处在利益共同体中，劳动人民当家作主。集体利益增加，表明每个个体利益的增加。只有这种制度，才能焕发出人的积极性，才不致被压迫和奴役。所以，集体利益与个人利益是辩证统一的。个人利益通过公正的分配方式，均等的机会、机遇，通过“诚实劳动，合法经营”，不断地增加，也增进了集体利益。维护集体的共同利益，也是为了维护个人的根本利益。因为人民是国家的主人。所以集体利益要高于个人利益。因为，为了集体利益，同时就是为了兄弟姐妹、父老乡亲般的人民大众。

“社会主义集体主义强调重视和保障个人的正当利益。”[21]“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22]这是群体法则，集体是第一位的；同时，“个人的正当利益得到保证，集体才能有更强大的生命力和凝聚力。”[23]东方民族重视整体的传统观念，在社会主义阶段获得广泛认同。它符合人性，反过来为社会主义的正确性作了注解！

社会主义道德是分层次的，最高的是共产主义道德，这是对先进分子的要求，因为“一个社会道德风尚的转变和人们道德素质的提高，总是由先进分子倡导，进而影响到一般民众”。[24]对公民的最基本的道德要求是，“公私兼顾，不损公肥私。”[25]

毛泽东同志说过：“共产党员是一种特别的人，他们完全不谋私利，而只为民族与人民求福利。他们生根于人民之中，他们是人民的儿子，又是人民的教师，他们每时每刻地总是警戒着不要脱离群众，他们不论遇着何事，总是以群众的利益为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因此他们就能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这就是他们的事业必然获得胜利的根据”。[26]这是为人民服务和集体主义，之所以应该坚决坚持的内在理路。关于上述，毛泽东同志的话最说明问题，“要强调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局部利益服从整体利益，眼前利益服从长远利益。要讲兼顾国家、集体和个人，把国家利益、集体利益放在第一位，不能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27]

先进性与广泛性相结合，践行社会主义荣辱观，倡导“八荣八耻”，“大力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爱等道德规范，在全社会形成知荣辱、讲正气、促和谐的良好风尚，养成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这是时代的要求，人民的要求。

2012年9月19日《参考消息》第8版，有一篇文章，名为“二成人口占有全球八成财富——巴西作家指责当今世界缺乏道德”，作者：巴西作家、政治活动家弗雷·贝托。很有时代性、针对性，照录如下：

“据联合国统计，全球20%的人口，约13.2亿人掌握着世界82%财富。而最贫困的约10亿人，仅拥有全球1.4%的财富。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把国内生产总值（GDP）作为经济体财富的指标。按照这一逻辑，一个国家国内生产总值增幅越大，增长就越快。

一个国家如果经济总量数值增加，就可以说实现了增长。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完成了使命，也不意味着民众生活水平提高，幸福感增加。经济增长与农业、工业和服务业有关。而发展涉及入学、医疗、卫生、住房、文化和环境保护等多个方面。我们为GDP增长感到高兴，并不意味着国家在正确道路上前进。例如，中国是全球GDP增长最快的国家，但并没有使该国民众拥有令人羡慕的生活质量。如果亚马逊地区采伐活动增加，大规模引入农牧业生产，会使GDP增加，但也会导致环境失衡，生活质量下降。

世界头号问题不是经济，而是道德。我们不再关注公共财产、人民、国家和文明。资本主义为我们灌输了积累财富是一种权利，过度消费是一种需要的恶毒理念。

请对比以下数据：据联合国统计，为了改善全球儿童的基本教育需要投资60亿美元。而美国每年的化妆品消费达80亿美元。保障全球基本用水和排水需要投资90亿美元。而欧洲每年冰激凌开支1100亿美元。

为发展中国家儿童提供基本医疗保障和充足的营养需要投资1300亿美元。但美国每年猫粮、狗粮支出1700亿美元；欧洲每年烟草支出500亿美元；欧洲每年酒精饮料支出1050亿美元；全球每年麻醉品支出4000亿美元；全球每年武器装备支出超过1万亿美元。

世界和影响世界的危机是有解决办法的。只要各国执政者脱离个人积累和无休止的利润漩涡的模式，追求以财富分配、环境保护、共享地球财富和人类劳动果实为中心的利他主义模式。”

道德已引起世界的重视和关注，可见其重要性之一斑。我们实行的是社会主义制度，应该搞得更好，何不领先一步。

三、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和家庭美德

社会主义道德建设，存在于一切场域，自觉地调节生产、科研、生活、工作等一切方面。大致地说人们的生活可以分为公共生活、职业生活和家庭生活，与此相对应的是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分开来谈。

而覆盖三大部分的三大道德之上的，还有公民基本道德规范。2001年中共中央印发的《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以下称《纲要》），明确提出“爱国守法、明礼诚信、团结友善、勤俭自强、敬业奉献”的公民基本道德规范。“诚实守信是公民道德建设的重点。”[28]

提高思想道德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和健康素质，成为高素质的人，承担起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一个人要道德健康，它既是思想道德素质，还是健康素质。“把诚信做为高尚的人生追求、优良的行为品质、立身处世的根本准则。”[29]只有这样，才能承担起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当代大学生承担的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30]公民也一样。

《礼记·大学》中说：“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已，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31]用道德的力量，把全体公民联接起来！

社会公德。《纲要》中说它“涵盖了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洛克说：“人类天生都是自由、平等和独立的，如不得本人同意，不能把任何人置于这种状态之外，使受制于另一个人的政治权力。任何人放弃其自然自由并受制于公民社会的种种限制的唯一方法，是同其他人协议联合组成一个共同体，以谋他们彼此间的舒适、安全和和平的生活，以便安稳地享受他们的财产并且有更大的保障来防止共同体以外任何人的侵犯。无论人数多少都可以这样做，因为它并不损及其余的人的自由，后者仍然像以前一样保有自然状态中的自由。”[32]在这样一个人类共同体中，必然要有公共生活中的道德。

“当代社会的发展使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新的变化，极大地丰富了人们公共生活的内容和方式。商场购物、歌厅娱乐、广场漫步、名胜游览、图书馆学习、体育馆健身、互联网冲浪，等等”[33]，秩序“主要包括工作秩序、教学秩序、营业秩序、交通秩序、娱乐秩序、网络秩序”。[34]“生产场所与生活领域交叉重合的情况，使公共秩序的状况对社会生产活动产生了直接的影响。”[35]比如商场，是实现交换的场所，而对消费者来说是购买所需物品的地方，有必要维持秩序。商场牟取暴利，于生产者有害，于消费者无益。这是隐性的破坏秩序。当然，这是题外话。

工厂排污，有违社会公德，也为法律所不容。调节“人与自然的关系”，就要保护环境。环境是个极大的范畴，《环境保护法》将环境界定为影响人类社会生存和发展的各种天然和经过人工改造的自然因素的总体，包括大气、水、海洋、土地、矿藏、森林、草原、野生动物、自然古迹、人文遗迹、自然保护区、风景名胜区、城市和乡村等。“天更蓝、水更清”是我们的追求目标。

有序的公共生活作用很大，它“是国家现代化和文明程度的重要标志”、“是提高社会成员生活质量的重要标志”、“是提高社会成员生活质量的基本保证”。[36]人的文明素质提高，必然带来好的秩序。比如自觉排队，在医院、银行、邮局自觉站在一米线外等候等等，它反过来促进了生活质量的提高。

每个公民都应遵守“文明礼貌、助人为乐、爱护公物、保护环境、遵纪守法”为主要内容的社会公德。只有这样，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和道德水平才会不断提高。

职业生涯是人生的基本领域和场所，它是实现人生价值的平台，也是实现自我的手段。职业是人生的舞台。人称三百六十行，随着机器大工业的发展，“职业从宗法关系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具有了专门化的特征。”[37]三百六十行远远不止了。提到中国千年宗法社会关系，它是解放后被中国共产党打碎的，从此，中国进入了现代社会。这种近代化是“太平天国”没有做到的，“戊戍变法”没有做到的，“辛亥革命”没有做到的，蒋氏政权没有做到的。千年锁链被打破，为迎接民族的全面复兴做好了准备。国民革命之“新民运动”，影响有限，而社会主义波澜壮阔。

马尔库·奥勒留这样说：“如果你在所面临的情况下从事工作，并认真地、强有力地、平静地追求真正的原因，不考虑使你分心的任何其他事情，但完全保持你的神圣职责；如果你坚持这一点，不期待什么东西，也不惧怕什么东西，但对你依据自然的现有活动，对你所说的每句话里的英雄事实都表示满意，那你就将过着幸福的生活。没有人能阻止你做到这一点”。[38]职业生活重要。

职业道德的基本要求是“爱岗敬业、诚实守信、办事公道、服务群众、奉献社会”。尤其是服务群众和奉献社会，是社会主义社会职业道德的典型特征。市场经济条件下，“为人民服务”的目的，同样不变。

关于家庭美德。它是以婚姻为基础的，“婚姻是家庭产生的重要前提，家庭又是缔结婚姻的必然结果”[39]，家庭美德的基本规范是“尊老爱幼、男女平等、夫妻和睦、勤俭持家、邻里团结”。

有婚姻，必定有恋爱。维吉尔《牧歌》中说：

“爱不仅属于人这威严的种族，

还属于翱翔于天空，潜游于海底、追逐于荒原，投身于火焰之辈，

包括一切生灵”。[40]

休谟说：“总的说来，可以肯定，在人的心灵中，没有别的感情比得上人类之爱的，没有其它感情比它更独立于个人品质、义务或与我们的关系的了。可以肯定，人、或人性，仅仅是爱与恨的对象，并寻找其他原因，通过印象与思想的双重关系，这原因可激发起爱或恨。”[41]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一位法国诗人写道：

“我爱翠绿的月桂，寒冬有冰霜严酷，

傲然出世仍英雄，葱绿的本色不减，

……

展现永恒的威力，千秋万代是幸福。

我也爱冬青，冬青永远青青的面目，

也爱冬青的刺叶，刺人的利刺尖尖；

最后我爱常春藤，多情的枝条相连，

紧紧地拥抱大墙，紧紧地拥抱橡树。

月桂，冬青，常春藤，我都爱，永远情葱，

和我心头上经久不灭的思绪相同，

这是我日以继夜对你的崇敬之情。

……”

爱情的定义是：“所谓爱情是一对男女基于一定的社会基础和共同的生活理想，在各自内心形成的相互倾慕，并渴望对方成为自己终身伴侣的一种强烈、纯真、专一的感情”。性爱、理想、责任是三要素。爱的道德是：尊重人格平等、自觉承担责任、文明相亲相爱。[42]“爱情是风雨中共同撑起的一把伞，是暮色里急切盼归的一种情，是寒夜灯影下温暖的一杯茶……”[43]爱，忠贞不渝……

四、个人品德

讲了这么多道德和规则，真正要落到实处的是个人品德。社会风气的改善要落实到个体。

斯特恩说：“的确，如果一个人一生中有什么可以依赖的事情，而且是他有能力确定无疑所了解的事，这一定是这样的事情，——或者他有善良的良心，或者没有”。[44]既然如此，就要进行道德修养。亚里士多德早就说过：“美德有两种，即理智方面和道德方面的，理智方面的美德的产生和发展大体上归功于教育（因此它需要经验和时间），而道德方面的美德乃是习惯的结果，也正因为如此，它的名称伦理乃是由习惯一字略加改变而形成的。从这里也可以清楚地看出，道德方面的美德没有一种是由于自然而产生的；因为没有任何由于自然而存在的东西能够形成一种违反其自然的习惯”。[45]

个人品德是个人实现自我完善的内在根据，社会道德要求只有同个人品德相结合，才会转变成现实的道德力量。什么是道德修养？它是自我审度、自我教育、自我锻炼、自我改造和自我完善。[46]

个人品德是知、情、意、行的统一，知就是认知，情就是情感，意就是意志，行就是行动。个人品德是通过个人自觉的道德修养和社会道德教育所形成的稳定的心理状态和行为习惯。境界高低，既受客观条件制约，也与通常所说的道德一样，受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但是，不乏相通的状况，个人品德是可以修炼的。外界的道德要求，可以内化为道德意志力和道德行为习惯。通常说的品德是指人的善，它一以贯之。

修养以道德模范作楷模，读书学习为方法，身体力行为途径。《礼记·大学》中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47]

个人品德规定人的境界，人人品德提高了，社会的文明水准就整体地上升。这比法律还要有效和直接。法律也不是一味地专政，它有五大作用，即：指引作用、预测作用、评价作用、强制作用和教育作用。强制只是作用之一。关于德与法，德谟克里特说：“用鼓励和说服的语言来造就一个人的道德，显然是比用法律和约束更能成功。因为很可能那种因法律禁止而不行不公正之事的人，在私下无人时就犯罪了，至于由说服而被引上尽义务的道路的人，似乎不论私下或公开都不会做什么坏事。所以照着良心行事并且能知其所以然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坚定而且正直的人”。[48]很有道理。

笔者认为，道德在通过社会舆论、传统习俗和人们内心信念来维系的过程中，个人品德的主要力量来自内心信念，即良心。社会舆论有一定的强制作用，但不够严；而传统习俗则需要内化。良心，则做错了事会内疚。人人有测隐之心。

社会主义道德，要求提高全民族的文明基准，并胸怀世界，天下一家。“中国应该给人类作出更大的贡献”，“要正确处理热爱祖国与关爱世界、为祖国服务与尽国际义务、维护世界和平与促进共同发展的关系。”[49]建设和谐世界。

五、爱国的道德诉求

这里要谈谈爱国主义。爱国主义是调节个人与祖国之间关系的政治原则和法律规范，不能背叛祖国。同时，爱国主义也是道德要求，历史上无数仁人志士，把自己的命运与国家、民族联系在一起，谱写了一曲曲壮歌。这种把爱国的道德要求内化为个人品德，变成一个人的自觉行动的事迹不乏其例。

新时期热爱祖国，不乏时代价值。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继往开来的精神支柱、维护祖国统一和民族团结的纽带、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动力、个人实现人生价值的力量源泉。[50]

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形成了自己的伟大民族精神。“所谓民族精神，是指一个民族在长期共同生活和社会实践中形成的，为民族大多数成员所认同的价值取向、思维方式、道德规范、精神气质的总和。”[51]中华民族是那么可爱，这片热土养育着“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一群，具有中华民族精神。“爱祖国的大好河山”，“祖国的大好河山，不只是自然风光，而且是主权、财富、民族发展和进步的基本载体。”[52]推广开来，爱国主义的基本要求还有，“爱自己的骨肉同胞、灿烂文化、自己的国家”。[53]

乡土是河山的缩影，对此人人怀着美好的感情。法国诗人杜贝莱于1558年在罗马写了著名的《美好的旅行》，诗中说：

“唉！何时才能看到我的小村庄的

袅袅炊烟，何时才能

看到我那寒舍前的小园？

这里是我的田地，久别重逢会格外亲切。

巍峨的罗马宫殿怎比我祖宗建造的陋室，

那硬邦邦的大理石，

又怎能比得上故乡屋顶的细石板；

我喜欢高卢的卢瓦尔河胜过拉丁人的第伯尔河，

我爱我的里雷小镇超过柏拉丁人，

而，比起哪海风，我更爱昂热的恬淡。”

“意大利以及法国都有广阔牧场，特别是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地区，更有一望无际淡雅紫色的熏衣草和终年温暖绚烂的阳光”。因纺织业需要大量羊毛，英国的“圈地运动”波及到那里。1579年，斯宾塞仿照意大利和法国的牧歌，写了《牧人月历》，诗中写道：

“宁愿受点损失离家出走，

也不愿意最后一无所有。

……

而昔日充满温馨的乡村如今已经变成凄惨冷落，

为此，如果你在附近转悠，

你几乎看不到烟囱冒烟。”

作者对家乡的感情是多深和真挚啊！工业文明的盲目性也可见一斑。信息社会萌芽，工业革命有些举动并不完美。回头看，乡村按自然分布，有一定规律性，除了经济价值，能忽视历史人文价值吗？古人说：“礼失藏诸于野”，难道你没感到家乡的人文温情吗？祖国是一山一水组成的，国民性就隐藏在人民之中。

中国人民特别勤劳勇敢。一定的纬度，决定了四季分明的节气。农耕社会不能错过农事，所以特别勤劳。笔者的家乡在山区，对此深有体会。当春季第一场雨，把大地唤醒，农人就开始耕作、播种，错过一天二天都不行。秋收也要赶上进度。勇敢也是突出之点，大的方面，如国家与民族不说，山区的乡亲对待野兽、对抗自然灾害就十分勇敢。至于传统文化，“是一个民族得以延续的‘精神基因。”我们一定要慎待之，不能断了根。其他的“团结统一、爱好和平、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和爱国主义基本要求，都十分鲜明并且重要。

爱国主义与爱社会主义相一致，社会主义的领导力量为中国共产党。“所谓‘公正，它的真实意义，主要在于‘平等。如果要说‘平等的公正，这就得以城邦整个利益以及全体公民的共同善业为依据。”（亚里士多德语）[54]共产党人所追求的就是“公平、正义、平等、自由、博爱”，“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为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为国家繁荣昌盛和人民共同富裕而奋斗的历史。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矗立着一座座爱国主义的丰碑。透过这一座座丰碑，不仅可以了解中国共产党的光辉历史，认识中国共产党的英明伟大，体会中国共产党的精神风骨，而且也能懂得中国共产党为国家、民族和人民谋利益的艰辛历程。”[55]

新时期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包括两个联盟，即社会主义和爱国主义。港、澳、台同胞只要拥护祖国统一，就属于人民范畴。具体表述如下：“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过程中，已经结成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有各民主党派和各人民团体参加的，包括全体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和拥护祖国统一的爱国者的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这个统一战线将继续巩固和发展”。[56]

中华民族的时代精神，是改革创新。改革，要让它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走新型工业化的道路，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促进社会的公平和正义，使广大人民群众共享改革和发展的成果。”[57]创新，“包括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文化创新以及其它方面的创新。”[58]比如，理论创新，一个民族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应做好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篇大文章。

“56个民族，56朵花”，“在中华民族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共同缔造统一的多民族国家，使中华民族大家庭团结和睦，始终是人心所向，国家民族的整体利益把各民族的兴衰荣辱牢牢地维系在一起。”[59]各民族大团结，“众人拾柴火焰高”，共同致力于民族复兴大业！

祖国完全统一，是包括台湾人民在内的全体中华儿女的共同心愿。“当前，开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新局面，要做到：恪守一个中国原则，增进政治互信；推进经济合作，促进共同发展；弘扬中华文化，加强精神纽带；加强人员往来，扩大各界交流；维护国家主权，协商涉外事务；结束敌对状态，达成和平协议。我们要牢牢把握两岸关系和平发展的主题，真诚为两岸同胞谋福祉、为台湾地区谋和平，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维护中华民族根本利益。”[60]

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爱国主义没有也并不会过时。“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利用是跨国界的，商品在全世界销售，资本跨国界流动，信息得以共享，各国经济交往中需要遵循共同规则，跨国公司本土化的程度不断提高，不仅利用当地的自然资源，而且还充分利用当地的人力资源。各国公民在世界范围内流动，一个国家的公民可能工作和生活在另一个国家，并对另一个国家产生感情。”[61]但是，“在经济全球化的条件下，国家仍然是民族存在的最高组织形式，是国际社会活动中的独立主体。只要国家继续存在，爱国主义就有其坚实的基础和丰富的意义。”[62]而国家在可预期的将来是不会消亡的。

六、结语

道德的内容十分广泛，从道德的一般含义到所覆盖的公共、职业、家庭三大领域，以及道德内化为个人品德，有很多内容。而爱国主义也是道德的重要组成部分。让我们运用改革创新的精神，利用中国的道德资源，具备世界视野，为推进道德进步，走向“德治”的道德高地而共同努力之！

注释：

（1）（2）（3）（9）（11）（12）（19）（20）（26）（27）（31）（32）（38）（40）（41）（44）（45）（47）（48）（54）《道德宝典》，学习出版社2002年4月第1版，第195、206、192、205、93、84-85、198、209、113、137、53-54、199、230、223、226、241-242、212、53、197、213页。

（4）（5）（6）（7）（8）（10）（13）（14）（15）（16）（17）（18）（21）（22）（23）（24）（25）（28）（29）（30）（33）（34）（35）（36）（37）（39）（42）（43）（46）（49）（50）（51）（52）（53）（55）（56）（57）（58）（59）（60）（61）（62）《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年7月第4版，第124、93、92、92、104-105、95-98、101、102、102、103、103、104、105、106、106、107、106、114、115、7、122、122、123、124、147、167、165-166、165-166、116、48、43-45、50、41、41、46、45-46、54、53、57、58、48、48页。

（作者简介：王政（1963.10-），男，浙江奉化人，浙江杭州师范大学社科部，讲师，1985年毕业于浙江工业大学（原浙江工学院），腐蚀与防护专业，获工学学士学位；曾在宁波城郊基层工厂任技术员。1993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原理专业，获法学第二学士学位。1993年后，在浙江杭州师范大学任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思想政治教育教师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