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募基金难题并非中国独有

黄斐霏

近日，中国基金一哥王亚伟与老搭档范勇宏双双离职，给国内投资界带来不小震动。大家纷纷对国内基本经理人才稀缺，公募基金机制不合理以及基金业绩差等问题作出各种指责与抱怨。

但大多数国人可能并没有想到，类似的基金诟病其实并非中国所独有。作为世界上最大基金公司的创始人、世界第一只指数基金的创立者——约翰·博格就曾在美国的各类媒体上批评普通基金是“赚了归我，赔了算你”，“那些短期获利较高的基金在扣除管理费后，竟然远远落后于大盘”。

由于特殊的行业地位以及对自身行业的不留情面的批判，这位80多岁的美国老爷子获得了两项完全相反的称谓，“投资行业的良知”和“讨厌鬼”。

指数基金之父

基金有些弊病是广为人知的，比如业绩不理想，亏损仍然收巨额手续费。在这一点上，一般基金公司实在连一点还嘴的余地都没有。

资料显示，2011年，64家基金公司旗下971只基金投资巨亏5004亿元，但管理费仍然进账288亿元。另一份数据显示：截至4月27日，303只标准股票基金今年以来的单位净值平均涨幅达到5.00%，远落后于同期上证指数、深证成指和沪深300，8.95%、14.15%和11.95%的涨幅。

其实早在1951年，约翰·博格就在他的毕业论文中写到，“基金产品并不比投资股票价格平均指数优越”。到了二十多年后的1976年，先锋公司创立的第二年，学生时代的这一思想才终于转化为基金业的一大传奇——先锋500指数基金。

现在的投资人会对指数基金习以为常，而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博格对于指数基金的执著在传统的主动型基金管理者看来无异于异端邪说。当时投资公共基金的理由只有一个，实现收益最大化，而不是跟着市场上下波动。

博格的异端最终成为流行，先锋公司也蒸蒸日上。公司成立9年后资产达到5亿美元（2009年达到1250亿美元）。同年康联投资集团推出了业界第二只指数基金，此后指数基金逐渐被大家接受。

基金行业的批判者

博格的对于行业的批判更多的来自于他的亲身实践。在先锋公司成立之初的美国和国内一样，公募基金可以通过中间人代为购买，美国当时的中间人包括股票经纪（券商），财务规划师和银行。通过中间人代购的基金导致基金的销售的成本大涨，投资者的收益水平相应下降。这一点在股票型基金上表现并不十分突出，但在货币及债券基金上则是投资需要关注的问题。

博格致力于让先锋公司成为业界成本最低的服务提供商。“销售溢价之争就像一场短跑比赛，只不过我的跑道是100米，而你的跑道却是108米”，被博格挂在嘴边。

对于基金这个知识与资本密集型的机构来说，有些的弊病想从外部得知并非那么容易。但博格来自内部。2003年，在国会某委员会举行的一次听证会上，应邀就基金行业行为不当问题作证的博格痛斥了当时能想的基金行业的各种违法行为，其中包括基金管理公司控制基金董事会、牺牲股东利益实现利润最大化的丑恶行径。

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华尔街，基金管理公司薪酬飞涨，高管们最关心的是公司眼前看得到的回报，而不是长期稳定经营的价值。最擅长的是虚报公司收入和利润。博格不但把他所了解的情况公之于众，而且把这个制造了美国历史上最大股市泡沫的时代“病态突变”时代，其特点是从传统的股东利益第一的所有者资本主义变更为企业高管独揽一切利益的管理者资本主义。

不过，博格先生一手创立的先锋基金也渐渐远离其初创时的目标，机构臃肿、高度商品化与投机趋势等新问题只能留待现任管理者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