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达人韩昱琦

曹晓晨 陈全忠

韩昱琦，北京工商大学计算机系读大一的标准90后北京大男孩儿。他从小就对公交车由衷喜爱，不仅熟知北京所有公交车的车型、性能，还谙熟五环以里几乎所有公交线路。他一有时间就去车队、公交枢纽站当志愿者，为人们解答公交换乘等问题。在城市拥堵成难题的今天，他更用积累的专业知识，完成了一篇解决交通拥堵问题的论文《低碳公交出行及公交系统的优化》，论文中的一些建议已被北京市交通委确定用于今后的交通规划，并被授予“公交达人”的称号。

活地图

韩昱琦这张“活地图”可不是浪得虚名。北京700多路公交车，上千个站点，数百个换乘方案都在他脑子里。当然，要练成比电脑响应速度还快的本事，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包里随身携带的2012版《北京公交线路换乘通》是韩昱琦每天形影不离的参考书，之前还有两本换乘指南早已被他翻烂了。北京700多条公交线路，市区内的五六百路他几乎都坐过。为了熟悉公交线路，光2009年一个暑假，2毛钱一次的学生卡他刷就出去了200多块钱，若按10公里2毛钱来算，差不多坐了上万公里。

熟悉公交线路的第一步就是记住车站。韩昱琦说，要记住这上千个车站其实并不难，只要记住车的走向就能随之记住它途经的站。从2008年起，只要一有空，他就会跳上公交车，熟悉线路走向，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一次，他从家附近的北京南站出发，先坐106路到磁器口北，然后倒60路到地安门外，换635路到东直门，再乘130到西坝河，换419到枣营路北口，621到十里河桥北，最后坐300路回家，转这么一圈就花了将近6个小时。光在市内转圈还不过瘾，有一天他早上5点起床，坐上第二班106路赶到东直门，就为了去趟怀柔最北边的喇叭沟门。“6：45我在东直门坐上了916快到怀柔汽车站，然后步行至怀柔于家园，再坐916支线（于家园——狼虎哨——汤河口）到汤河口，接着坐936支线（汤河口——喇叭沟门）到喇叭沟门。到那儿都下午2点了，回去时怕晚了没车，还是到怀柔汽车站坐火车回来的呢。”

亲自体验后，韩昱琦就能对车途经的站点，以及站点附近的特点记得特清楚。“比如西坝河附近的七圣路这个站点，只有130一趟车经过，而且坐的人比较多，在市区这么热闹的地儿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再比如有次我坐480路，由于公路条件不好，从小葆台村到芦花路这一路把我从座位上都颠了起来，跑到最后，我坐的最后一排居然堆了三五公分的土，这条线我只坐了一次就记住了它的线路特点。”要是遇上一些不容易记住或者容易记混的车站，韩昱琦说，只要多坐几回，或者在站点周边转悠几圈，顺便拍拍附近的公交车，就能记下来了。而他没坐过的100多路公交（大多是边远郊区原先的小公共，后来收编进公交线路的车）的具体信息，韩昱琦会在公交论坛里和其他达人交流获得。对于时不时出现的线路变更或者临时改线的情况，对公交网站时刻保持关注的韩昱琦都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后再坐上一遍，随时更新大脑中的记录。

采访时，我们随机请他给出从北京西站到798艺术区的换乘路线，只听他脱口而出：“从北京西站乘坐673路到呼家楼北再乘坐405路或者402路在王爷坟下车就行。”那要是从回龙观到亦庄呢？“可以先坐344快到德胜门，坐地铁2号线到雍和宫换5号线，再换亦庄线就可以了。其实，现在的地铁已经能基本覆盖北京的各个重要地区，公交车主要是解决小区到地铁的问题，以及公交和地铁之间换乘的问题。为此，北京公交集团开设了一些专线，比如540路方便了从地铁北苑路北站到龙祥嘉园小区的乘客。还有前些日子刚刚开通的公交驾校（在大兴与丰台交界处，地处大兴）专线，一站就可直达西红门地铁站，方便了驾校学员的交通出行。还有个夏家胡同的临线，现在改成三环新城的环线了（也就是专4路），它是为解决三环新城小区的居民到三环主路换乘公交车而开设的。这条线全长只有4.5公里，却辆辆爆满，刷卡量位居当年老客三（原北京公交集团第三客运分公司）的首位，这些线路都是非常便民的。”没想到，我们一个简单的换乘问题，却得到了韩昱琦如此详细的解答和分析。

志愿者

公交车坐多了，韩昱琦和许多司机也慢慢熟稔了起来。上车后跟他们聊聊公交车线路的变化、哪个分公司又换新车了，谈谈自己对公交的看法，也让司机们对这个年轻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这样的交流似乎还不能让韩昱琦满足，2011年2月，他特地跑去410车队找到赵进利队长，主动介绍自己，并提出想当个志愿者，体验一下司售人员的生活。赵队看他谙熟北京公交线路，又满腔热情，便爽快答应了他。

2012年3月25日，这天又是韓昱琦做志愿者的日子。虽然马上就要高考了，但他还是安排好功课空出了时间。天刚蒙蒙亮，韩昱琦就早早来到了北京西站南广场的410路始发站，和相熟的司机打了个招呼。车队队长交给他一条志愿者标志的绶带，上车后，他习惯性地站在了售票员左边，这样在车厢里，需要帮助的乘客一眼就能找到他。

从始发站到终点站，除了在中转站休息一下，韩昱琦一路没得空坐下，热心地协助售票员报站、疏导客流，提供换乘路线。在广外甘石桥站，上来一个背着大包小包民工模样的乘客，操着一口浓厚的方言问路。韩昱琦仔细听了好几遍，愣是没听懂。看对方有点急了，他马上从包里拿出一张备用公交地图。看到乘客指向了西单，韩昱琦不假思索地把换乘方案告诉了他。“你在下一站达官营下车，下车后再坐109路，到西单路口南下车，大概还得半个多小时吧。”怕对方记不住，他利索地拿出小记事本撕下一页，把换乘路线及大致方向写在上面，一目了然。当然，韩昱琦知道乘客一般都比较赶时间，每次介绍的路线也总是最便捷的、少换乘的。

一年多来，除了高考最紧张的那几天，每个周六周日，只要有时间，韩昱琦就会去做志愿者，除了在车上为大家服务，他还经常去北京客流最多的地点之一——动物园公交枢纽的公交车站台上为乘客答疑、指路。由于地铁动物园站经常在客流高峰期封站，附近的外地游客又比较多，询问怎么去天安门、天坛等著名景点的问题最多。“坐15路到复兴门内，然后再换1路到天安门”是韩昱琦回答频率最高的答案。如果要换乘地铁，那么坐7路到西直门，或者332到国家图书馆换乘4号线”是最实用的方案。公交枢纽人流来往嘈杂，尤其是五一、十一、元旦等客流高峰的日子里，几乎每隔十几秒就有乘客前来询问。许多人住在通州，就会询问到四惠地铁站怎么走，刚开始韩昱琦一下子还真被问住了，在其他志愿者“609能到四惠”的提醒下，他这才反应了过来，“您先坐685到美术馆东，然后换609路就能到。”每逢遇到这样的情况，韩昱琦就会重点记忆，以便在下次问到时能脱口而出。

在做志愿者的日子里，韩昱琦对每个乘客都笑脸相迎，即使口干舌燥也会耐心解答。一年多来，他已经为一万多人解决了各种乘车问题。410路公交队长赵进利告诉我们：“小韩是个爱学习、有想法又肯付诸实施的年轻人。他不仅自己牺牲许多休息时间来做志愿者，还影响了身边的不少同学，经常能看见他组织同学到车队来义务刷车，在传播公交文化和社会文明方面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366路售票员霍师傅对韩昱琦的印象也很深：“五环以里的路线就没有他不熟的，就连我们这些专业的司售人员有时候都不如他呢。既能对公交这么喜欢，又有副热心肠，这个小伙子真是不错。”

在固定的志愿工作之外，生活中的韩昱琦也会充分发挥公交达人的特点，为大家的出行提供各种帮助。他所在的北京工商大学房山校区的，大二大三同学，经常要回位于航天桥的本校区，便常常来找他咨询最佳路线。韩昱琦给出的答案是：先坐环1路到良乡拱辰南街，然后换616到六里桥北里，再换631到航天桥东就到本校区了。“虽然要换乘两次，但比直接从学校门口坐到天桥的832路再换74路要省钱，前者不刷卡总共4块5就能到六里桥北里，刷学生卡只要9毛钱，后者全价需要7块钱，刷卡需要1块4，这样来回一趟就能省下1块钱。”

韩昱琦为同学指路，虽然也会提供多种换乘路线，但最受大家欢迎的还要数最省钱的方案。“如果房山校区的同学要去市内，因为地铁房山线和9号线还没有跟线网接通，如果要换乘地铁的话，可以先坐房山线到大葆台，然后换乘临1路到新宫的摆渡车，这样换乘地铁4号线可以不花钱。虽然临1路车比较少，开得也比较慢，但是相比于坐摆渡车到9号线地铁到西站出站，再到军博坐地铁的方案来说，能省下两块钱呢。”对于经常要去市内的同学来说，这个方案无疑更经济。

便宜又好用的出行方案获得了许多人的青睐，开学两个月，学校里和韩昱琦同级的3000多人中，向他咨询过公交换乘方案的已经有两三百人，韩昱琦也会在各种场合或时间段内接到同学的问路短信或电话。为了更好地为大家服务，韩昱琦特地开通了“公交达人韩昱琦”的微博，还公布了问路QQ，随时为需要的同学和网友服务。除了提供问路方案，他的微博每天还会推荐一些有特色的自然和人文景觀，并附上能抵达的公交线路。他还准备在学校开一个社团，在带大家出去游玩的同时，顺便介绍公交知识，倡导大家一起绿色出行。

发烧友

为了亲身感受韩昱琦对公交车的熟悉程度，我们跟韩昱琦约好一起从他家坐车去趟学校（房山校区）。早上7点，我们从洋桥西车站出发，先坐300路快车。一上车，韩昱琦便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坐下：“这是我最喜欢的座位之一，能直接感受到发动机的轰鸣和颤动，感觉特好。”在韩昱琦身边坐下后，我们只听他娓娓道来：“这辆车的型号是DD6181S05，发动机功率177千瓦，发动机是后置的，载客量能达到200多人。另外这路车的服务也不错，你看车上还贴着‘300路欢迎您的标语呢，不过要说服务683路上更棒，冬天在座位上会有小棉垫儿，堵车时还会用报站器放歌，缓解大家焦躁的情绪，非常人性化。”在六里桥北里，我们换乘了616路车，“这辆车的型号是DD6141S02。虽然它的发动机声音比较小，但坐车时比较舒适，不过它也有个缺点，就是提速不太理想，不如我最喜欢的一款三轴车JNP6137GB快。”

一路上，韩昱琦还不停地向我们介绍着沿途遇到的各种公交车：“1路，这条线路的历史悠久。换车之前，这路车的型号是DD6181S01，别称“大黄后（18米黄海发动机后置的简称）”，现在这车换的是液化天然气也就是LNG燃料的BJ6180C8CTD，这也是北京公交首次在普通线路上使用空调铰接车，燃料更加清洁环保，夏天乘坐更加舒适，我们也叫它“大福后”（18米福田发动机后置的简称）。那辆473路，是以CNG（压缩天然气）为燃料的，去年这车换成了新生产的宇通牌新车ZK6122HNGQAA，由于这车脸型原因，又是烧气的，所以我们管他叫“气猫”（长了个猫脸）。而这辆699路的型号是BK6180D2，我们管它叫“京华大财神”，因为这车后部看起来很像财神的脸，装的人也比较多……”到了良乡的拱辰南街，我们又换乘了环1路，上午8点48分顺利到达了学校。

坐公交车上学和放学是绝大多数北京孩子都有过的经历，韩昱琦便对公交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次站在司机旁边看到那复杂的操作过程，看到它的行驶，听到它的声音，我就被深深吸引，更加想要了解它。”而听声辨车，可谓是韩昱琦独门绝技了，这也是韩昱琦在上学的路上练就的。韩昱琦听出来第一种车型是603路的XMQ6125G1。“当它路过的时候，我能听到一股气势磅礴的燃烧天然气的声音，内心便有了一种震撼的共鸣。”每次韩昱琦在站台上等车时，就能很快辨别出这种发动机的声音。

不过，有些发动机声音比较相似，甚至是同一种，但是在不同的车型上，它的声音也会有差异。比如BK6181和BK6145这两款车使用的发动机型号都是康明斯的“ISBE250 30”，韩昱琦先听了听387路公交启动的声音，是一种“轰轰”的沉闷声，紧跟着一辆618路公交驶过，他发现这次的声音相对比较脆一点儿，回家后再对照相应的汽车知识一琢磨，就很快记住了它们的不同。久而久之，韩昱琦就能通过耳朵分辨出各种车型了。

说起车型，韩昱琦的兴致又来了：“北京现在一共有六七十种公交车，比如京华、黄海、青年、宇通、安凯、金旅、华宇、金龙等，我最喜欢的就是青年的车了。它的第一代车引进的是德国技术，车内用是淋浴式空调，冷气从车顶上降下来，乘客不会被空调直吹。另外它动力足，技术好，装饰也很不错，目前26路、16路，还有384路中有几辆采用的都是这种车型。”

对公交车性能的熟悉有时候还能帮上大忙。2011年6月23日，北京市遭遇特大暴雨，积水造成了路面上的各种拥堵和车辆问题。韩昱琦傍晚4点坐上的366路快也没能幸免。由于堵车，发动机工作时间太长，晚上8点多，发动机响起了刺耳的警报，车辆尾部冒烟抛锚了。司乘人员决定迅速把车上的乘客转移到其他车辆。这时候，韩昱琦没有急着走，而是一起帮着疏散乘客，打着伞帮有困难的人转移。安顿好最后一个乘客，他又跳上了坏了的366快，跟司机简单沟通后，两人决定先检查一下发动机。韩昱琦二话没说，冒着倾盆大雨跑到车辆后部，打开了发动机盖。接着，韩昱琦协助司机分析故障原因，并把发动机、线路和电瓶等零部件都简单检修了一遍。回到车上，再着车，虽然发动机还有点问题，但报警红灯终于熄灭了。司机赶紧抄近路把韩昱琦送回了总站，这时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

在韩昱琦的房间里，到处摆放着他从各处搜罗来有关公交的一系列物品。橱窗里收藏的几辆公交车模型可谓是他的最爱了：“这辆公交车模型是我做410路的志愿者时，整个车队送给我的纪念礼物。而这辆电车的模型和加长型公交车模型，是我在交道口的公交广告公司里淘来的，这可是限量版哦！”除此之外，废弃的站台表、站牌、公交纪念车票、就连普通人看来特别平常的站牌贴纸都会勾起他的回忆。2010年，846路车改号619路，司售人员知道他对846路很有感情，就在改号前最后一天把846路的绝版车站贴纸送给了他。“也许一般人认为它没有什么价值，我却视同珍宝。每当我看到这张贴纸，或者某个公交车模型时，就会回想起在公交车上摸索路线、认识朋友、以及做志愿者的美好时光，这些都让我非常温暖。”

建议者

针对北京交通的拥堵现状，韩昱琦说：“只有让市民意识到，开私家车没有坐公共汽车方便、快捷，才能让他们自觉减少小汽车的使用。但是北京现在的公交系统也有不完善的地方，如果想更好地改善公交系统，我认为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建立智能公交系统，进行公交车辆、线路的优化，以及大力发展新能源汽车。”

为了掌握公交车辆、线路的一手资料，韩昱琦花在坐车上的时间就有6个月之久。有段时间，公交车司机经常看到这样一个怪人，他会在固定的时间段乘坐同一路公交车，每次坐到终点站后，又会原路返回。期间，他还不停地询问公交车路线的变化。他就是做实地调研的韩昱琦。而对于新加的线路和车次，韩昱琦则会收集车队、司机、乘客各方对新线路的看法，除了寫论文用，还会呈报给公交集团，为方便乘客出行献计献策。每次考察完回到家，韩昱琦会对着电脑再次查看地图，记下一路的数据以及自己的乘车感受。最终，他从调研的四五百条线路中重点选出三十多条线，对它们提出了优化方案。

“就说633路吧，那车走的山路特别多，走向独特，间隔有些长，还经常受天气影响，下大雪时就发区间车，被公交车迷们调侃为北京公交的十大神车之一。”亲自坐过后，韩昱琦才真正领略到它的神奇：“它全程27.167公里，公交大部分都在山路上颠簸，一路上有大坡，有狭窄的羊肠小道，坐车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惊险。”虽然633路连接了海淀山后颐和园以北大部分山区居民的出行，但在亲身体会到被挤得喘不过气儿来，再加上询问过633路司售人员后，韩昱琦这才发现这辆车客流量大但配车很少，大家出行时很不方便。所以他在论文中建议加车。

除了建议给间隔距离长的站点加车，增发区间车，韩昱琦还建议增设如540路（地铁北苑路北站——龙祥嘉园）、495路（百子湾家园东站——地铁四惠站）这样的小区到地铁站的公交专线，还可以在早、晚高峰期间在三元桥——分钟寺、六里桥——苏州街、广渠门——四惠站等重点路段设置高峰专线，以有效缓解高峰时段的交通压力。

“当然，要让公交更便捷地为人们服务，光是改造原有的公交车辆和线路是不够的，更需要利用现代化的信息技术手段，建立智能公交系统。”两年前，韩昱琦去杭州旅游，看到公交站台上一个智能小盒子，眼前不由一亮。“它通过显示屏告诉大家，有哪几路公交车会在多久后到站，客流量有多少。这样一来乘客心里就有数了，就能选择合适的车次或者换乘其他交通工具，不会耽误时间，也不会被拥挤的人群挤得想骂人。”借鉴这些城市的经验，韩昱琦在论文中建议北京公交车也能普及有探测路况以及人流量功能的智能公交系统，将数据传输至各个车站后，便于人们选择车次，合理安排时间。

作为低碳公交出行的拥护者，韩昱琦特别希望北京公交能将大部分燃油车换成新能源汽车，“混合动力汽车有些优点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有了电池，可以十分方便地回收制动、下坡、怠速时的能量；在繁华市区，可关停内燃机，由电池单独驱动，实现零排放；还可以十分方便地解决耗能大的空调、取暖、除霜等纯电动汽车遇到的难题等等。”2012年6月份，韩昱琦将花了近一年时间完成的《低碳公交出行及公交系统的优化》交给了北京交通委。交通委宣传处的新闻发言人很快就给他回复了电话，表示论文中的一部分意见将用于今后的交通规划。之后，韩昱琦又陆续被邀请参加北京市政府举办的政府微博明星沙龙、北京市交通委举办的各种交流活动。

韩昱琦的下一步的计划，是用一年时间绘制北京市公交专用道地图。针对现有的地图很多信息都不准确的情况，他打算先骑车实地考察，测出北京公交专用道的长度和开放时间，再结合自己的计算机专业，用所学的编程知识做个应用软件供人们下载查询。它除了能提供北京公交专用道的地图外，还将标明每个公交车的站点坐标，这样就能避免很多公交车同名不同站的情况，再结合具体的换乘信息，给乘客提供最准确最实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