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自然而后抵达心灵

一朵花里蕴涵着一个世界，一片树叶里面，你就可以看出一个天堂，一场飞絮般的雪、一场淋漓的雨，就会给你无限的欣喜，因为自然界是通往诗意生活通往心灵的一个通道。

人从自然中走来，作为大自然的一部分而存在，但却逐渐远离了大自然。虽然我们还需要粮食、蔬菜、水来保持生存的状态，但是我们离这些绿色有机物的距离越来越远，离田野和菜园的距离越来越远。人类应该永远保持着一种好奇，无论是对人性心灵的探求，还是对自然万物的揣摩。

作为自然一部分的我们，置身于自然之中，如果忽略对它的观察和感受，必定是一种莫大的损失。但是，怎样才能离一朵花一株草更近些？怎样才能离一方池塘和池塘里的青蛙更近些？

提出问题的是我们，解答问题并且展开行动的，也必将是我们。

阅读视野

当我们为了学习不断地在课本和作业中埋头苦干时，当我们为了工作不得不面对着机械不断重复劳作的时候，并不比古时候放牛的牧童或锄草的农民感到快乐。当人们为了功利不断进行思维活动的时候，感受能力必定会越来越弱。

真正能够用自己的方式去跟自然万物对话的人，无论有没有作品，都可以称为诗人。在我看来，刘亮程就是一个绝对的诗人，不是因为一片花在他面前开放，而是因为这些花一直开到了他的心里。当然，你也可以成为诗人。

对一朵花微笑

★刘亮程

我一回头，身后的草全开花了。一大片。好像谁说了一个笑话，把一摊草惹笑了。

我正躺在山坡上想事情。是否我想的事情—— 一个人脑中的奇怪想法让草觉得好笑，在微风中笑得前仰后合。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半掩芳唇，忍俊不禁。靠近我身边的两朵，一朵面朝我，张开薄薄的粉红花瓣，似有吟吟笑声入耳；另一朵则扭头掩面，仍不能遮住笑颜。我禁不住也笑了起来。先是微笑，继而哈哈大笑。

这是我第一次在荒野中，一个人笑出声来。

还有一次，我在麦地南边的一片绿草中睡了一觉。我太喜欢这片绿草了，墨绿墨绿，和周围的枯黄野地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想大概是一个月前，浇灌麦地的人没看好水，或许他把水放进麦田后睡觉去了。水漫过田埂，顺这条干沟漫流而下。枯萎多年的荒草终于等来一次生机。那种绿，是积攒了多少年的，一如我目光中的饥渴。我虽不能像一头牛一样扑过去，猛吃一顿，但我可以在绿草中睡一觉。和我喜爱的东西一起睡，做一个梦，也是满足。

一个在枯黄田野上劳忙半世的人，终于等来草木青青的一年。一小片。草木会不会等到我出人头地的一天？

这些简单地长几片叶、伸几条枝、开几瓣小花的草木，从没长高长大、没有茂盛过的草木，每年每年，从我少有笑容的脸和无精打采的行走中，看到的是否全是不景气？

我活得太严肃，呆板的脸似乎对生存已经麻木，忘了对一朵花微笑，为一片新叶欢欣和激动。这不容易开一次的花朵，难得长出的一片叶子，在荒野中，我的微笑可能是对一个卑小生命的欢迎和鼓励。就像青青芳草让我看到一生中那些还未到来的美好前景。

以后我觉得，我成了荒野中的一个。真正进入一片荒野其实不容易，荒野旷敞着，这个巨大的门让你努力进入时不经意已经走出来，成为外面人。它的细部永远对你紧闭着。

走进一株草、一滴水、一粒小虫的路可能更远。弄懂一棵草，并不仅限于把草喂到嘴里嚼嚼，尝尝味道。挖一个坑，把自己栽进去，浇点水，直愣愣站上半天，感觉到可能只是腿酸脚麻和腰疼，并不能断定草木长在土里也是这般情景。人没有草木那样深的根，无法知道土深处的事情。人埋在自己的事情里，埋得暗无天日。人把一件件事情干完，干好，人就渐渐出来了。

我从草木身上得到的只是一些人的道理，并不是草木的道理。我自以为弄懂了它们，其实我弄懂了自己。我不懂它们。

（选自刘亮程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

你有多久没有在一朵花前驻足，有多久没有欣赏过一次日出或日落，有多久没有出去做一次简单而有趣的游玩？接近自然，是获取诗意的最简单、最直接的途径，如果荒废了这个途径，不禁令人感到万分的惋惜。

美国作家、哲学家亨利·戴维·梭罗28岁的时候独自一人来到距康科德两英里的瓦尔登湖畔，建了一个小木屋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两年多。在这段时间里，梭罗自食其力，在小木屋周围种豆、萝卜、玉米和马铃薯，然后拿这些到村子里去换大米，完全靠自己的双手过了一段原始简朴的生活。重返大自然，远不需要像梭罗这样极端和纯粹，但是梭罗给我们的启示却有着无限的内涵，他正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获取诗意，抵达心灵。

遁入湖畔林中（节选）

★〔美〕梭 罗

我居住在一个小湖的湖岸边，此处距康科德村略高一些，就位于镇子与林肯乡之间那片广阔的森林的中心地带，距本地唯一的名胜之地康科德场以南约有2英里远；但我的小屋坐落于森林的低处，湖对岸半英里开外就成了我最遥远的地平线，其余的地方都被茂密的树林所覆盖了。在第一个星期之内，无论何时我凝神静气地望着一池湖水，它给我的印象却好似山中的一汪潭水，高高地泊在山坡上。它的湖底比其他湖的水面高出许多，因而，在朝阳初升之时，我眼中的湖水滑落了它夜色的雾衫，渐渐地，它柔缓的涟漪，或它亮滑如镜的湖面，在远近各处清晰起来。此时的雾霭，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隐没于森林中，又犹如异教徒在夜间的秘密聚会，偷偷散场了。露珠随后仍垂吊在树枝上、垂吊在山边，整天都不消失。

这小小的湖做我最珍贵的邻居，当在8月间。柔和的微风细雨停歇之时，此时的空气和水幽静得近乎完美，但乌云仍在天空密布。下午刚过了一半，黄昏的肃静已经浸透了湖光山色，而画眉鸟的歌声四处响起，隔岸相闻。这样的湖，何时还会像此时这般的宁静啊！湖上清透的空气被乌云变得暗淡起来，湖水却充盈着光辉，倒映出一个低垂的天际，显得弥足珍贵。从不远处树林刚被砍伐的一个峰顶上向南俯瞰过去，群山之间的一个宽阔的低凹处，恰好形成了湖岸，两岸的山坡错落有致，宛如一条葱郁的溪流从密林的山谷中畅流而出，这是一幅多么舒心的景色，但那溪流却是臆想出来的。

我就是这样，从不远处的绿色群山之间或者之上，去眺望那蔚蓝的地平线上的遥远山峦或更高的山峰。确实，我踮起脚尖来，便可一眼望见西北方向那些更遥远、蓝色更深的山脉。这真正的纯蓝色得自天堂的恩惠。我还望见了乡村的远景。若是换了其他方向，即使仍站在原来的观景带内，茂密的森林也会四处挡住了我的视线，森林之上或之外的美景是不可一见的。在邻近的地方，有一些流水真让人惬意，水的浮力将地面也浮了起来。即便最小的水井也有这点值得珍视，当你探头窥井时，你会发现大地并非是一款连绵不绝的大陆，而是水中隔绝的孤岛。水井的这一特点，与井水能冰镇奶油一样值得珍视。当我的目光越过湖面，从这个峰顶向萨德伯里草原眺望时，草场上正遭洪水淹没，整个草场看上去像被升高了一样，或许是因为沸腾的山谷中海市蜃楼显出的效应，它宛如沉在水盆底部的一枚硬币，湖水之外的陆地犹如一层单薄的外壳，被小小的一片水潭分隔开来，并被浮力托起。我这才猛然想到，我的安身之地只不过是块“干燥的土地”。

尽管从我的房门口向外望去，视野更为局限，但我至少并无拥挤或被软禁的感受。有一片想象中的牧场足以任我的思绪纵横其间。低处的矮橡树林丛生的高原在对岸升起，朝着西部的大草原和鞑靼人干涸的草原延伸而去，给所有流离失所的家庭一个广袤的天地。当达摩达拉的畜群亟须新的更大的草场时，他说道：“世上唯有自由自在地欣赏广阔地平线的人，才是快乐忘忧的。”

时间和地点已全然变更，而我的居所却更贴近宇宙中的那些部分，更贴近历史长河对我吸引最大的那些时代。我生活的地方是如此遥远，遥远得如天文学家夜间观测的星座一般。我们时常幻想着，在星系的更遥远、更偏僻的角落，有着更稀奇、更快乐的地方，在仙后星座列成椅形的5颗最亮的星群背后，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和躁动。我发现，我的房屋其实正坐落于这样一个遁世之所，它是终古常新而未被亵渎的宇宙一角。假如说，更靠近昴星团、毕星团、金牛星座或天鹰星座的那些地方更值得居住的话，那么，我真的是住在那儿的，或者就是与那些星座一道，远离抛在身后的尘世，将微弱闪亮的柔光，发向我最为靠近的邻居，让他们只在月亮无踪的夜晚看到。

城市化的脚步越来越快，城市化的范围也越来越广。越来越多的人生活在城镇，居住在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建筑里，走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虽然自然看似远离了我们，但我们仍然可以在城市里诗意地栖居。

走到自然中去，是接近自然、融入自然的一种途径，但我们同时还可以把自然带回家来，让生活中的一事一物都充满绿意，充满葱茏的自然气息。若是在绿色环境里生活，心灵便更容易得到释放。

让混凝土优雅地呼吸

★英 若

一日，翻阅稿件，眼涩腰困，烦躁之意顿生，突然眼帘跃入一句清新的话语：蒲公英，让梦想放飞。真形象！清风拂来，白色絮状蒲公英，在一片以绿色原野为背景的天空下，肆意翻飞，在自由的空气中，它正在实现曾经的飞扬梦想。想到这里，我困意顿消，站起身，踮起脚，不由得走出办公室，去寻找蒲公英，想看它带着希望飞翔的姿势。

正值三月，植物的身上都已爬上了绿，浅浅的一层，再等时日，就会是一片绿色的汪洋。满目嫩绿的草，浅粉、浅黄的小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伸展双臂，做一次深呼吸，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清新的风中似乎带了一丝甜，呼吸的空气也是甜滋滋的。风儿似一双会按摩的手，颈椎的负担顿时消退许多。迎面看见成林的桃花正害羞地捧着粉色的笑脸向我微笑，走近，仔细端详，才知道它不仅是一幅鲜艳夺目的画作，更是一首凝望而成的诗。站在这铺天盖地的粉色世界中，思维豁然开朗，活泼的词语，优雅的意境，直奔脑海——在这美景中，谁也会成为一个诗人。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些灵光一闪的文字记录下来，想带回家，保存，留念。我想，这样是不是也把自然带回了家呢？当我困乏或烦躁时，看一看，读一读这首原野诗作，定有今天这般自然之感。

附近的小湖中游来一群鸭。湖中的一群鸭子，或嘎嘎叫着，或张翅嬉戏，或把头埋进水里剩下肥嘟嘟的屁股和上下拨动的两只红蹼晒着太阳，偶尔把头略抬，仰望着天空，就像在感谢这春天，感谢这湖水，感谢这原野……我们是不是也得像一只只小鸭子一样仰望春天，仰望这自然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呢？

我看过一个故事，说海豚声呐系统极为敏感，噪音会让它产生极大的精神压力，最后选择自杀。一些捕杀海豚的人就是利用这一点，先制造噪音，当海豚无法忍受跃出海面时，他们就用叉子叉死海豚。身在城市，大街上商店的音响声，汽车的喇叭声，熙来攘往的人群，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办公室里日光灯的嗡嗡声，空调的哼哼声，楼道里高跟鞋的噔噔声，总会让我想到海豚。我希望能消除噪音让耳朵和心灵安静。

即将告别原野，返身回市，我带一株花草回家，摆在高层建筑的居室或办公室中，让刻板的混凝土也有了优雅的自然呼吸，让自然时刻陪伴生活，时刻提醒我们让奔跑的年华稍作停歇，为的是调整身心，看清方向，更好地出发。

经过几千万年的演化，人类从自然中普通的一员，发展为如今浩浩荡荡的人类社会。人类的社会属性越来越深入骨髓，但自然属性却正在逐渐丧失。这固然值得担忧，但我们更应该警惕的是人类对自然环境日复一日、日胜一日的破坏。

我们不但要谋求生存，还要注重生态，最后才能——生活。

生态还是生存★明 灯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莎士比亚这句经典的台词，虽长期以来广为流传，却甚少有人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其中的含义。但数百年后，对远在英伦万里之外的中国云南怒江原住民而言，面对社会与自然属性的抉择，恐怕每个人都怀着“生存还是毁灭”的心态，尽管他们可能根本没听过这句名言。

从2003年至今，围绕怒江水电的开发与否，在国内已持续了近10年的争议。

包括怒江在内的“三江并流”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自然资源，已被联合国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中国曾对世界遗产作出“不开发”的承诺。怒江州是“三江并流”的核心区域，高黎贡山与碧罗雪山绵亘数百公里，既造就了雄奇险峻的怒江大峡谷，也造成当地原住民数百年如一日的困苦。

“溜索”在一些景区被作为惊险刺激的旅游项目，而在怒江却是当地老百姓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赶集、走亲戚、上学都要溜索过江。溜索只是怒江贫困落后的一个缩影，目前怒江是一个没有机场、没有铁路、没有水运、没有高速公路的“四无”地区，当地96%以上的独龙族、90%以上的怒族、90%以上的傈僳族、89%以上的普米族还处于贫困之中。

对此，有学者感叹道：“我也是一位生态学者，我当然愿意所有的河流都不开发最好，但前提必须是要给怒江人民找一条出路。”

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物质生活的权利，“给子孙留一条原生态河流”还是“给怒江人民一条出路”？在自然与社会的博弈中，抉择是无比的沉重。

我由此联想到中国版图的另一个极点：内蒙古。把两年的暑期旅程拼凑起来，我几年自东向西横贯游览了内蒙古全境。全没有想象中的“天苍苍，野茫茫”，草地刚能没脚，一座座现代化的城市在草原拔地而起。甚至当我问起当地居民时，真正的草原踏马生活似乎已成了十分久远且迷茫的回忆。然而，当地的富庶程度远超乎我的想象，路上豪车如雨，足以让帝都汗颜——摆脱了成吉思汗“弯弓射大雕”的形象，内蒙古人似乎完美地融入了现代文明。

时代发展到今天，社会属性与自然属性并非一个简单的取舍问题。陶渊明式的田园隐居固然让人向往，但其背后的日日辛勤劳作换取果腹之食，只怕当下最极端的自然主义者也要掂量再三。社会与自然二者的完美融合，归根到底，还离不开科学与道德的均衡发展。

生活贴士

随着人类工业化规模日渐扩大，自然界遭受到的破坏也正日益严重，对此，我们能做些什么？

环境问题是永远的热点问题，我们不但应该关注，而且要参与到环境保护的队伍中去，用自己的行动来做一些努力。在这里，我们给大家提出10条实际生活中的注意事项和环保方式。

关于环保的十条生活建议

◎环保让你变得更美：把环保的态度穿出来！时尚潮流季季变，但要想永不落伍，选择纯天然质地的面料吧，一起让亚麻和有机棉成为永远的流行，而且，相信你的肌肤也会大声地说Yes！

◎环保让你变得更Fit（健康）：收回按电梯的手指吧，能爬楼梯的时候就多动动腿脚，把消耗电力变成燃烧体内的热量。每天登一次塔楼，就能达到每周运动消耗2000卡的目标，所以说，健身房其实就在电梯的另一边！

◎绿色产品优先选：优先购买无毒无害、环保节能、易回收再利用的绿色产品。比如，把灯泡换成节能灯，用电能省近八成：家中的普通灯泡换为节能灯泡，并且要购买经过“国家节能产品认证”的产品，你可以通过是否印有“节”字标志来判断。

◎学习也能做环保：学习时少用记号笔、修正液等有毒的文具，少用木杆铅笔，多用自动铅笔。

◎随身、随手三件事：随身携带手帕，减少使用面巾纸，卫生又环保；随手将使用完毕的电器用品电源关上，每年可减少约972公斤二氧化碳的产生；洗澡、洗脸的时候注意控制喷头和水龙头的流量。

◎噪音污染须注意：尽量减低说话或录音机播放时的音量，减少噪音污染。

◎公共场所共维持：家中养的宠物要看管好，防止影响邻居休息及粪便污染，维护和谐的生活社区和环境。

◎节约用纸好处多：把草稿纸写满，不要只写几个数字就扔掉；将旧练习本中未用完的纸张装订起来，做草稿本；收集用过的草稿纸和旧作业本及试卷，找到合适的途径，送到造纸厂重新加工成可以使用的纸张。

◎旧报纸也有妙用：如果你写毛笔字和画国画，更多的时候可以在废报纸上练习。

◎重环保，会生活：正确处理废弃物，对生活垃圾进行分类。合理排放生活用水，洗米水可浇花或洗菜、冲厕所；有些包装纸，可以做成手工艺品，美化生活；方便筷或竹签使用后可以回收利用，做成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