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多哈
2012-04-29周童
周童
多哈(Doha),也叫贝达,是卡塔尔国首都,全国第一大城市和经济、交通及文化中心,波斯湾著名港口之一。它位于卡塔尔半岛东海岸的中部,夏季气候炎热潮湿,冬季气候凉爽,也是全国人口最集中的地区。原为一渔港与采珠船集中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随本国石油业的发展而繁荣。多哈还被誉为海湾地区的“体育之城”,在郊区建有7座大型体育场,式样各异,向人们展示着现代建筑之精美。
夜色多哈
多哈的夜与诸多的城市一样,灯光旖旎,比彩虹更绚烂,在幽暗的星空里散发着特有的魅力。许多年前,中东这个小小的国家——卡塔尔似乎离我很远很远,在大家视线中出现,大概也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吧。与体育赛事有关;与国际会议有关;与跟某些国家紧密联手有关;与半岛电视台有关,总之,一个原本无人认知的卡塔尔,就这样突然活跃在世界这个有些躁动的舞台上。
同属阿拉伯世界,同样说阿拉伯语,以伊斯兰教为国家的宗教信仰,稍微略显差异的是对外来事物的包融性。卡塔尔相比沙特要开放一些,但比起阿联酋要保守很多。遵照伊斯兰教的规定,禁止饮酒,女人要用黑色的长袍、面纱遮挡身体,所以在多哈除了大型的购物中心,基本上找不到什么可供人们娱乐的场所。如果你想小酌一杯,那就得到指定的酒店或是拥有酒证的地方。于是乎,在多哈逛购物中心成了当地人的一大乐事。
由于卡塔尔出产石油,国民收入、福利非常好,以至于大多数卡塔尔国民基本上都处在游手好闲的状态,而维系国家生产的众多岗位,都是外来的打工者担当的。夜晚的多哈,经常有许多顶级的跑车在公路上飚车,马达发出巨大的声响。在自家的庭院里或是小海湾处摆放的游艇,看上去就像我们随意停着的车辆。
走上街头,把车停泊在多哈城区波斯湾的边缘,车流如水倒也秩序井然,冬天的风吹在肩头,如同起舞在春天里的纤纤蝴蝶,温柔地、暖暖地碰触着肌肤,轻轻点点,似水面上低空飞翔的蜻蜓,漾起一圈圈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涟漪。冬季是多哈最美好的季节,远离寒冷,远离炎热,离人最近的是恰到好处的温暖。
灯火把城市点燃,勾勒着妩媚的轮廓,是窈窕、是丰满、是清纯、或是撩人的醉态,都在这一刻进入我的视线,奇形怪状的建筑高高耸立在海岸一侧,用这种方式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夜的美在于它的含蓄,当白天里明晃晃的太阳隐匿到海湾的身后,一切景物都被柔化的光包裹,由过度的甚至是刺灼眼目的真实,演绎成一幅颇具中国水墨丹青风采的山水画。黑暗处是夜休憩的包房,里面装满安逸,装满种种向往与梦境,绚烂处是过往的繁华,一个城市的旖旎,似乎可以长久延续,而我们只能庆幸地说:“我来过,我曾经属于这场没有谢幕的剧情里。”
珍珠岛的清晨
冬季虽说算是卡塔尔的雨季,但也难得下上几场淋漓的喜雨,似乎老天特别眷顾我们,在我们到达多哈的几天里,接连下了好几场小雨。雨天不再远行,就在住处周围漫步也是不错的选择,椰枣树的长叶被清洗,那样的翠、那样的浓郁,开着红花的植物也在这个冬天里绽放着玫瑰红的笑容,湿润的空气加上随风飘上脸颊的雨丝,触摸着沉醉在异国的脚步,一步步轻快地烙在了另一个与我有关的国度里。
与我们的习惯不同,周五是卡塔尔的休息日,前一天还艳阳高照呢,周五推门发现又在下雨,没有韵律的雨时大时小,时疏时密,似一串串轻柔的珠帘在空中飘舞。这雨打乱了前一天的出行计划,那就换一个行程,去赏赏珍珠岛——这个人工填海呈现在人们面前的美丽风情。
卡塔尔在发现石油之前以采摘珍珠为主,石油成为国家产业重点之后,珍珠就成了一段历史的记录。在多哈海滨大道上有一座艺术作品,就是一只巨大的蚌,蚌壳张开里面含着一颗洁白浑圆的珍珠。珍珠岛的构思来源于迪拜的棕榈岛,一个在空中俯视是一棵繁茂的棕榈树的样子,另一个则是圆圆的,形态仿佛一只庞大的珍珠。多哈是卡国第一大城市,土地资源也相当匮乏,填海造城,向海洋要土地造就了珍珠岛的美丽。
按照当地传统和伊斯兰教规,多哈的商铺下午四点以后才会开张迎客,每天诵经五次,购物中心都有专门为人们提供诵经的场所,场所很大,地上铺有地毯方便人跪坐。周五是家庭日,商场里单身男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珍珠岛的清晨格外幽静,小桥,流水,豪华的商业街,还有一艘艘停泊在码头上的私人游艇,都在诉说着一个填海造城的故事,这时候好想拥住它充满活力的腰肢啊,一同跳上一曲波斯圆舞曲,让我们曼妙舒朗的舞姿在多哈的上空徜徉。
探访魔鬼谷
朋友先是在网上搜索,继而在google上查找,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寻到魔鬼谷的踪迹。
没有见到的东西,都会让人遐想,就不用说这个可以作为卡塔尔一处景致的地方了。怀着对神秘的向往和好奇,一路导航下沿着高速路向西驶去。卡国的小,让我无法描述和形容,反正我们居住的首都多哈,距离西部边境大概也就三个小时车程的样子。
一路上荒漠连着荒漠,放眼望去四处是荒秃秃的,偶有几棵高大的椰枣树划过视线,成了滋润人视野的好物件。只是这滋润的绿色太少,太少了,仿佛成了弥足珍贵的文物,点缀在大漠中的住宅里。
高速路平整,且没有任何收费站卡,一路下去畅通无阻,在卡塔尔开车想想应该算是一种乐趣了,极便宜的汽油,不收费的公路,任由你驰骋,唯一不足的是,这种驰骋受到国土面积的限制,大概当地人都用超级车速来代替无法远游的遗憾吧。
通往谷地的路看上去像极了洗衣服的搓衣板,或许是海风的力量造成的吧,总之,车在上面行走,就如同在跳一支欢快的踢踏舞,我们这些坐在舞蹈上的人们,却无心享乐,只能用最大的耐心忍受这快乐的颠簸。
车穿越荒漠,几乎没有人迹,幸好还有车辙证明有人来过这里。向前、向前,一片海出现在眼前,而海的另一侧是与荒漠完全不同的地貌特征,不知道是什么地质结构的岩石被海风冲击,掏挖成一条条弯曲的、深深的沟壑,如果此时有大批战马,或是骆驼出现在那里,场面真得可以用壮观、恢宏来形容了。
这就是我们查阅许久、在众人嘴里传播的魔鬼谷,在我眼里它算不上多么神奇,也无法跟国内的风景区相提并论,也只能说它是属于多哈的一个自然景观,一切都在昭示大自然的威力……
站在历史的身边
从多哈海滨大道的另一侧远远地望去,伊斯兰艺术博物馆仿佛几块巨大的方形积木,被有意无意地摆放叠加在一起,站在不同的位置,都会有一种融合了现代感与阿拉伯风的韵味随着海风四处飘散。
多哈伊斯兰艺术博物馆位于卡塔尔首都多哈海岸线之外的人工岛上﹐是迄今为止最全面的以伊斯兰艺术为主题的博物馆。博物馆外墙用白色石灰石堆叠而成,折射在蔚蓝的海面上,形成一种慑人的宏伟力量。典型的伊斯兰风格几何图案和阿拉伯传统拱形窗,又为这座庞然大物增添几分柔和,稍稍中和了它的英武之气。博物馆中庭偌大的银色穹顶之下,150英尺高的玻璃幕墙装饰四壁,人们可以透过它望见碧海金沙。 博物馆内收集并保存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伊斯兰艺术品,它们来自三大洲,横跨了7世纪到19世纪的时间长河。伊斯兰博物馆的设计者是91岁高龄的I.M. Pei(贝聿铭),他设计的卢浮宫玻璃金字塔、华盛顿国家艺术馆、香港中国银行大厦等建筑早已闻名于世。作为20世纪最成功的建筑师之一,贝聿铭称这个伊斯兰艺术博物馆将是他最后一个大型文化建筑。为了表现伊斯兰建筑的本质,贝聿铭在中东考察了几个月,亲自到埃及、突尼斯等地采风。由于担心这个博物馆会被周围环境所淹没,他请求卡塔尔的王储为其建立一个独立的岛。这个新的博物馆将发展成为学习艺术与对话交流的平台。它将把居住在世界各地、不同年龄段的人聚集一堂,使其更好地理解伊斯兰文化,促进伊斯兰艺术的发展。
城市同人,有只属于自己的个性和容貌,有着过往的辉煌抑或承受苦痛的历史,走过去,身后的一切都成了一段值得品尝的回忆,在无数的追忆中成长,在日渐成熟的岁月中历练,转身后便如凤凰涅槃而出。
一个年轻的国家,从被殖民到现在享有自由的生活,一切的一切,不是剧作家手中的杜撰和臆想,真切地发生在每个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为之努力的人的身上。戏剧再精彩也不过是截取了岁月流光中的点滴,一座可以流芳百年的建筑,以及建筑物里浸透波斯湾海水咸渍的文物,散发着远古的神韵。如果可以找到时光隧道,真的期待回到千百年前的过去,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探索那些无法触摸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