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外二章）

郝北上

远方有火焰一样的雪，远方的天空秋季不死，森林辉煌。

远方如马，远方的雨滴使无数只飞鸟上升。

远方令我们睁大眼睛。戈壁的恋情，用全部来凝视，倾注，青草水洼湖泊一样的望着星星。

远方像真诚。

远方仿佛昨天，昨天我们把昨天交给黄昏的太平洋，落日挥手，晚霞鸣鼓。

远方是在黑夜里以手去触摸太阳，把远方从左手拿到右手，想——

远方是我们想达到但还没有达到的地方。

远方是我对未来的向往，和我对它的梦想。

我在巨石上舞蹈的影子

我在巨石上坐下来；“我”在巨石上舞蹈。

我不会舞蹈；“我”会。

我的膝盖不可以向前折；“我”的膝盖可以。

我没有翅膀；“我”有。

我不会飞；“我”会飞。

我是人；“我”是仙。

我有些害怕；“我”是另一个你。

我真奇怪；“我”没觉得。

我可以用手摸摸你吗?“我”的手不就长在你的手上吗?

你怎么没有眼睛?“我”要眼睛有什么用? 你是石头还是我?“我”是石头也是你。

你怎么长在石头上?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我想给你一嘴巴；“我”也给你。

我要是死了呢?那“我”就躺着。

我想叫；那“我”听。

我走了；“我”没了。

我是三岁的大男孩

——写给儿子

我会飞，我会像大鸟一样张开翅膀，飞向灿烂的星空。

我会和星星握手，还会拍拍月亮的脑袋瓜。

我喜欢飞翔，因为我是一个三岁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