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的智慧
2012-04-29
霍华德·沙茨(Howard Schatz) 摄
我从事摄影的真正原因是,我想使自己惊讶,让自己高兴。我可以心里揣着十个创意进入工作室进行拍摄。我们会从第一个创意开始,紧接着,我们会花一整天时间,来研究那么一个创意。我希望看到与众不同的、出乎意料的东西。我相信,每一个专业摄影师都能够拍出好照片,但是,如果想要拍摄那种极妙的、绝对出色的作品,那就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就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了。所以,需要先进行大量繁复的探索与发现工作,而且,这种探索往往会以失败而告终。
《摄影的智慧》是一本能让人学会思考的摄影画册。书中通过对50位当今顶尖摄影大师的访谈,让读者得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去了解摄影。限于版面,本期我们只选取了八位顶级大师共八幅作品大幅面呈现,以飨读者。
安德鲁·朱克曼(Andrew Zuckerman) 摄
我为《智慧》一书所设定的规则,其中有部分是要解决这样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才能把属于一个人本性的东西记录下来,而完全避开诸如等级、地位这类问题——简而言之,是要回避那些时刻萦绕在我们身边的错杂纷乱的东西。譬如,我对把一位作家放在书架前来拍摄没有兴趣——我觉得那样做就有点太矫揉造作,是摄影师为影像强加的一段本无需出现的叙述。在我之前的上一代摄影师,他们对环境人像摄影有着很大的兴趣,而这样一个重要的传统,现在仍然由像安妮·莱博维茨(Annie Leibovitz)这样的摄影师继续着。他们的做法,就是要塑造一种会讲故事的人像。毫无疑问,人像摄影理应享有自己的地位,但就我本人而言,我的好奇心却更多地在于,当一切物质的东西被移除以后,所剩下的那种东西,即人的本质,人的核心成分是什么?我要找寻的是要素,用的是减法。
奥兹·奥斯本
普拉东(Platon) 摄
我患有阅读困难症。我的照片往往由复杂中提炼出简洁,这或许是因为,假如一个页面上到处都是复杂的东西,我就基本无法应付自如。我把照片简化为一种强大的平面图示形式,这种做法与杂志封面的要求非常投契,有助于使图像更加引人注目。这就好像我把某人的脸孔简化为一个Logo(标识图案)一样。
梵·高的画作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渴望可以用摄影来做一点类似的尝试。他的画作具有一种浑厚、坚实的质感。有时你需要抽象、委婉一些才能反映真实——你是通过传递感性触觉来传达信息,而不仅仅是提供一份直截了当的文献。作品所传达的那种感性知觉竟可以如此生动而真实,尽管通常来说,感性知觉很难形象化。我的任务并不只是要在我的肖像照上表现某人长相如何,更重要的是,我要传递出当你遇见他们、接触到他们时的那种感觉,以及我面对他们时的所感所悟。这些都是情感上的东西。
蒂姆·沃克(Tim Walker) 摄
你必须要勇敢地承认自己的审美感觉,这也就等于是你性格的一种展示。作为一名时尚摄影师,要赤露你内心所渴望的东西,秀出你心中理想世界的模样。当然有时候这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幼稚、尴尬。
可是有一天,我在看戴维·阿滕伯勒拍摄的关于极乐鸟与园丁鸟的一个节目——我看见鸟儿们令人惊叹的求爱仪式,以及雌雄相互炫耀姿容的样子,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我认识到时尚其实是一种生命的本能,是一种完全自然的追求。时尚的本质所涉及到的,其实就是我们如何看待自己的问题。它连接着我们的梦想与我们的现实需求,这使时尚的存在在我的眼里显得更加有根有据,更加正当合理。
婴儿套装 选自《希望与忧虑》 2005 年
菲利普·托勒达诺(Phillip Toledano) 摄
我的个人摄影项目很大程度上,都是关于我们所身处的这个世界的。我对于社会经济学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对社会的基本构架及其丰富的实体组成感兴趣,例如,有关我们如何生存,以及我们是谁这一类问题。我知道我的看法并不全是独创性的。但是,我希望我的创作是独创性的。我的编辑及时尚摄影工作有点与众不同。我喜爱讲故事,那都是陌生的未知世界。
《摄影的智慧:当代摄影大师眼中的摄影艺术》
这是一本充满了思想和创意的画册,所选的摄影家都是当今活跃在摄影圈内,并且深具名望和影响力的大师级人物,他们的创作代表了当今摄影发展的顶尖水平。这些摄影大师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他们的作品涵盖了风光、人像、纪实、商业、创意等各个领域。你只需拥有这一册书,即可一览当代摄影艺术的丰富多彩和前沿发展,是任何热爱摄影的读者所不可错过的一本好书。
奥利维耶罗·托斯卡尼(Oliviero Toscani) 摄
我能用好任何相机,但我不是技术的盲目崇拜者。我宁肯选用最简单的摄影器材与程序,只要干净利落地拍出我想要的图像就行。最重要的相机是我的头脑,我的双眼。我是把相机放在头脑后面的,而不是把头脑置于相机后面!人们躲藏在技术,尤其是电脑的背后,不过,要当心别让技术毁了你的思想,反过来控制你的行为,这一点很重要。很多年轻人就是这样迷失自我的。
双人肖像 选自《最后的呐喊》 2006 年
欧文·奥拉夫(Erwin Olaf) 摄
当我做自己的摄影时,多少有点我个人日记的意味:它必定是当时特别令我感兴趣的东西。在过去的几年里,我的作品似乎显得效果不再那么强烈,不再那么情感充溢或充满颓废之感。我越来越倾向于内心的东西。这是不是因为我已经上了五十岁?那样也挺好——假如此时的我依然是站在舞池中央引人瞩目地尖声叫喊的那种,那倒真是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