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中的自我情绪
2012-04-29一壶
一壶
因为不是专业的摄影工作人员,我的镜头总是显得很随意。没有过多的讲究,最大的好处就是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所以我也就总习惯于先用当时的情绪来主导自己的拍摄,然后才从专业的角度来思考,因而在开始接触相机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于一些纯技术技能知之甚少,所以以前的拍摄里基本找不着那种单独为追逐光影的美。在技术这种“缓慢”的进步过程中,却让我更加迷恋于照片所诠释出的内心的喜怒哀乐。由此,个人骨子里的性格也就导致了许多作品的郁郁寡欢,对很多人来说甚至有时候感觉是有些压抑的。
摄影原本就是很自我的艺术,也就不存在什么对错,只有理解和不理解,共鸣或否。人对生活总是有新的理解和感受,我也就不停地学会用新的拍摄方式去诠释内心要表达的情绪,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吧!
当背着相机已经成为一种生活常态的时候,摄影也许已经让我把生命当成了一次漫漫数十载的旅途。记得最初为了去云南而购买第一台数码卡片机,记录出来的旅途是如此的令人心情愉悦,并且着实得意过一阵子,从此便喜欢上了摄影。从最初的卡片机到后来的单反,其实器材更新和我的技术改善一样缓慢而率真。
去新巴尔虎右旗是一念间的事,不像以往旅行一樣,先预谋、做攻略、约人……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再出发。一刹那就萌动了要去远方走走的念头:我要暂时离开这纷乱的城市,给自己一个面对自己的时间。远方,对我来说是一个浓得不能轻易化开的情结。每个男人年少轻狂时或多或少都曾经做过类似的梦:化身流浪歌手或者骑士,用许多种惊艳的方式掠过一个个陌生的地方,背影独特而沧桑,像座古城一样固守往事隐忍不语,成为别人眼里迷一样的风景,遇到心爱的姑娘……
远方在哪?其实远方哪儿都是,哪儿都不是。只是在启程的这一刻,我知道前面一定有最真实的自我和对爱的思念!这组《远方》是在呼伦贝尔新巴尔虎右旗的“宝格德乌拉”圣山下拍摄而得。每年夏天这里的“祭拜宝格德乌拉圣山”活动都吸引着大量朝圣牧民来祭拜,有高僧主祭,为众生祈福。盛会期间还进行摔跤、赛马、射箭等传统的“男儿三艺”比赛以及各种演出。
八月初的草原天亮得很早,凉风习习,凌晨四点钟已经跟内地的六七点一样,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祭拜的牧民按照风俗习惯有序地排队祭拜,背相机的摄影师们大多挤在表演场地边的观众圈中,使劲抢占有利位置狂拍着各种民俗表演。我却一直游离于这热闹之外,无意间回头,身后天上的云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沉重起来,乌云涌动簇成压顶之势,视线之外和安身立地处仿若就快被隔成两个世界。就在两个世界的入口处,骑马从远处赶来的牧民,由于乌云的反衬在天地间显得多么渺小,隐约间似乎还有悠长的牧歌从天的那边远远传来。天边似乎很近又无法触及。乌云和大地在天边张开了口子,仿佛有声音在召唤:来吧!来吧!这是你寻找的远方……我再也按捺不住,急忙快步离开人头涌动的热闹圈子。找到位置,M档,小光圈,适当的增加快门速度,尽可能使暗部更黑,形成剪影,用乌云的气势反衬人物和马匹的渺小,而又不乏细节内容。整个画面明暗对比度很强,看不清人物表情却又似乎在诉说道不尽念不完的故事。所有的一切就在我能看到的前方一幕幕上演。如果非要在这天地间行走的人物剪影安装上清晰而鲜活的面孔,透过镜头,我看到的全是自己。也许每个人永远都无法走出的远方正是自己的内心。尤其是喜欢拿相机的人。
(责编:孙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