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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会转型动力群体的行为逻辑与当代特征

2012-04-29徐家林

江汉论坛 2012年6期
关键词:群体行为社会转型动力

摘要:利益分析是对社会转型动力群体行为取向研究的基本方法,利益—立场—行动,是社会转型各动力群体行为的基本逻辑,要推进社会转型则必须整合各群体力量,兼顾和协调各方利益。在以改革开放为标志的中国新一轮社会转型过程中,社会各群体在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的行为特征。在早期阶段,改革使社会各群体普遍受益,从而形成全社会普遍支持和推进改革的广泛的力量同盟;到了中后期,群体间收入差距扩大,分配结构失调,社会各群体各怀心思,对进一步改革取不同的立场和行动。当前必须兼顾并协调各群体利益,必须把深化改革的利益与各群体的切身利益都紧密联系起来,重新形成推进和深化改革的合力。

关键词:社会转型;社会群体;群体行为;动力

中图分类号:C91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854X(2012)06-0132-04

任何一次社会转型都是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是一场深刻的利益调整。在特定社会转型中,不同群体因其利益和诉求不同而立场不同,不同的立场又会导致不同的行动,这是社会群体在社会转型中的基本行为逻辑。要顺利推动社会转型,必须整合社会各群体力量,协调各方利益。在中国新一轮社会转型中,阶段不同,社会阶层结构和利益结构不同,社会转型各动力群众的行为也表现出不同的特征,并直接影响中国改革的深化和社会转型的进展。

一、利益—立场—行动:社会转型动力群体行为的基本逻辑

对社会转型动力群体的行为分析属于社会转型动力学研究的范畴。利益分析是马克思主义最基本的社会分析方法,简言之,就是利益决定立场,立场决定行动,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这都是最基本的逻辑。因此,对社会转型动力群体的行为进行研究,无论是革命还是改革,就都可以通过利益分析确定其大体的行动方向。

毛泽东当年在寻找中国革命的动力时,就是从深入细致的社会阶级利益的分析入手的。毛泽东通过对当时中国社会各阶级所处的经济地位和经济利益分析,成功地找到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动力,清楚地认识到各阶级因其不同的经济地位和利益对待革命不同的态度,以及在革命中可能采取不同的行动,即对待革命,哪些人可能支持,哪些人可能反对,哪些人可能中立,还有哪些人的立场和态度可能改变。① 后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正是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成功地建立起革命统一战线,后来被毛泽东称为中国革命取得胜利的“三大法宝”之一。

对于近代中国社会转型来说,这种分析也是适用的。鸦片战争后,清政府先后采取了一些改良措施,但是,无论是洋务运动还是戊戌变法,总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观望。这些人的立场和行为,相当程度上就是由他们的地位和利益(当然不完全是经济的)决定的。所谓改良遭到“保守派”的反对,那么,“保守派”保守什么?为什么要反对改良?除了改良会打破人们既有的习惯而心理上不适应之外,更主要的是,改良是社会结构的调整,是社会利益和社会资源的再分配,既得利益者“保守”既有社会秩序和社会利益结构,反对改良,十分正常;而预期通过社会变革可能获利者起来支持,利益损益不大者可能保持中立和观望,也是情理之事。当然,不排除反对者只是保守一种生活习惯,支持者也只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或革命浪漫主义者,但这些人在任何时候都只可能是少数。

因此,从群体行为的基本逻辑出发,顺利推进社会转型的基本前提和核心策略就是必须有效整合社会力量,兼顾并协调各方利益,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尽可能多的社会群体的支持。

新中国建国之初,中国共产党在建立和巩固政权的同时还要在全国完成全面彻底的社会变革的任务,其艰巨程度可想而知。除了各种敌对势力和反动势力,由于经济改组和战争带来的某些破坏,许多社会群体都有不满情绪。毛泽东的策略是:“我们要合理地调整工商业,使工厂开工,解决失业问题,……使失业工人拥护我们。我们实行减租减息、剿匪反霸、土地改革,广大农民就会拥护我们。我们也给小手工业者找出路,维持他们的生活。对民族资产阶级,我们要通过合理调整工商业,调整税收,改善同他们的关系,……对知识分子,……要使用他们,同时对他们进行教育和改造。”期望的效果就是:“使工人、农民、小手工业者都拥护我们,使民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中的绝大多数人不反对我们。”② 这个策略的核心显然就是整合社会各群体的力量支持社会变革,至少不反对社会变革,而前提则是兼顾各方利益。即使某些阶级或群体最终也是革命或改革的对象(如此时的民族资产阶级),但在条件尚不成熟,或改革尚没有进行到那一步的时候,也不能提前把他们划入革命或改革的范围,不要四面出击,以免树敌太多,给革命或改革带来额外的阻力,从而减小社会转型成功的几率。

中国新一轮改革,从增量改革入手,采取渐进式改革方式,相当程度上也是为了减少改革的阻力和风险,提高改革的成功率,客观上也达到了这一效果。一开始的增量改革几乎没有使任何群体利益受损,很多群体因此获益,特别是处于社会最底层和生活最困难的最广大的社会群体首先获得利益,使改革获得了民众广泛的支持。渐进式改革最典型的特点就是相对温和,利益兼顾,逐个解决问题,不四面出击,不太多树敌,因此反对的力量也就不会太大,改革也就能够比较顺利地进行下去。

现在还不好说中国一定不能用激进式改革,但无论激进或渐进,都应该是有条件的,从实际出发的。“戊戌变法”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不顾实际激进改革而失败的例子。我们的历史教科书告诉我们这样一个简略的史实:“戊戌变法”是中国近代追求社会变革,特别是制度变革的一次尝试,最终因以慈禧太后为代表的顽固派的强烈反对而遭扼杀。如果稍作深究我们还会明白,后党阻碍虽说是导致变法失败的直接原因,但帝党也要承担改革不够策略之责。光绪皇帝等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身力量之弱,委实承担不起这场深刻的社会变革,却自不量力,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诸方面实行大刀阔斧的变革,百日之内下达诏令一百多道,同时触动了许多群体的利益,特别是触动了许多当权者的根本利益。选拔维新人才、废除八股取士、全面改造中国经济、改革官制,等等,每一项改革都遭到极大阻力。特别是官制改革,裁汰冗衙冗官,光绪皇帝本来就有借机打击后党的私心,又未对大批被裁官员的出路预作适当安排,致使矛盾空前激化。变法最终流产当然也就不可避免。

美国政治学家亨廷顿曾通过比较指出,改革者比革命者的道路更艰难,原因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改革者必然两面作战,既要反对保守者又要反对革命者;其次,改革者不仅要比革命者更纯熟地驾驭社会势力,而且还必须更精确地控制社会变化;最后,选择改革的形式、决定优先顺序的问题对于改革者比对于革命者更加艰巨。由此,他得出结论:改革者必须具有比革命者更高超的政治才能。改革成功之所以少有,恰恰是因为实行改革所需的政治天才极为难得。成功的革命者不一定都是一流的政治家,而成功的改革者却绝无例外。③

光绪皇帝和康、梁等一班书生在政治变革方面既缺乏改革经验又缺乏政治智慧,更不要说“高超的政治才能”和“政治天才”,在变革的力量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本身就存在很大风险,他们不是去认真而谨慎地做好“统一战线工作”,稳步推进改革,而是急躁冒进,四面出击,到处树敌,怎能不败?

中国近现代以来正反两方面的事例都说明,整合社会力量,协调各方利益,扩大社会支持,是社会变革和转型成功的关键。

二、广泛同盟:当代中国社会转型早期动力群体的行为特征

学界一般认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这次社会转型是分阶段的,其中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为早期阶段,以后为中后期。社会转型各主体的行为在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的特征,这些不同的特征实际上对社会变革提出了不同的政策要求。

“文革”以后,中国之所以会发生一场声势浩大且持久的社会变革,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经过十年“文革”,全党、全国上下、社会各界人心思变、人心思治,因共同的愿望从而形成启动和推进改革运动的广泛的力量同盟,上下结合,共同形成新时期中国社会转型的强大合力。

首先,政治高层领导和推动了这场改革。中国这次改革总的来说是政治主导型的社会变革。政治主导的社会变革最主要的特点就是由政治系统发动并推进,政治高层的重视和支持甚至直接领导和推动是基本前提。中国的改革开放正是在中央的直接领导和推动下进行的,——尽管改革初期有许多来自底层社会群体自发的变革行为,可以视为此轮中国社会转型的启动,但其本身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社会改革,而且底层社会群体的突破性行为也是在得到中央认可以后才取得合法性并得以推广,并在此前提下获得当代中国社会变革和新社会转型开端的标志性意义。

“文革”后的中央领导集体之所以支持改革,与他们大多有特殊的“文革”经历有关,他们对“文革”所造成的破坏,给国家、民族、社会带来的灾难有着不同寻常的感受;他们的“文革”遭遇,使他们有机会与底层社会密切接触,对国情、民情有了更切实的了解,对人民的需要、国家的发展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文革”对他们的冲击的另一结果,是使他们能够更为冷静、更为理性地思考国家与民族的现实与未来;“文革”也造就了这一代领导人不同一般的眼界和心胸,以及对外部世界的压力和冲击的强烈反应。

所有这些都促成“文革”后一代政治领导人与“文化大革命”的决绝和推动改革开放的决心,并最终转化为新一轮中国社会转型的领导力量和最重要的推动力量。

其次,知识分子大力支持并积极推进改革。知识分子始终是社会变革的重要参与者和推动力量。虽然历次社会运动不可能由知识分子单独完成,但无庸置疑,知识分子在其中所起的独特作用却是别的阶级和阶层无法替代的。

众所周知,“文革”一代知识分子大多受到政治冲击和不公正待遇,沉痛的经历使他们渴望“文革”尽快结束,社会早日恢复常态,过上有尊严的生活。这种渴望必然使他们坚定地站在改革的一边,成为改革开放坚定的支持力量和直接推动力量。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为改革开放造势和作理论先导的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这场讨论,虽然有政治高层的领导和支持,但讨论的发起者和直接参与者主要还是知识分子。他们的讨论对尽快结束“文革”和实行改革开放起了重要的思想启蒙作用,也为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奠定了重要的思想和理论基础。

对于一个处于大变革、大转折时期的国家和社会来说,知识分子这种理论和思想观念上的创造性工作至关重要,有时甚至是决定性的。

最后,广大民众首创并践行改革。广大农民是中国新一轮改革的首创者和践行者,也是推进改革开放最坚定的社会群体之一,我们可以从安徽凤阳小岗村农民冒着极大危险自发实行“大包干”这件事中得到证明。他们的要求很低,只是希望种田人有饭吃,解决温饱问题。中央正是看到了农民的这一朴素愿望,顺应他们的要求,适时地放宽政策,在对他们的创造性变革进行及时肯定的同时,主动在广大农村实行了旨在提高生产和农民生活的“联产承包责任制”等所有权与经营权适当分离的农业改革。上下结合,共同推进,成功地迈出了改革的第一步,为全面改革开放奠定了重要基础。

首创和践行改革的的另一社会群体是城镇普通市民。改革开放前,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特点是优先发展重工业。优先发展重工业的后果之一就是生活资料的生产和就业严重不足。当年解决生活资料生产不足的办法主要是实行配给制;解决就业问题的办法,则是“待业”或开垦边疆等。“文革”开始后,“上山下乡”运动成为解决城镇知识青年就业问题的主要办法。“文革”结束后,知识青年纷纷回城,就业再次成为他(她)们面临的最主要问题。国家当时根本无力解决这么多回城知青的就业问题,许多人只好自己解决,自谋职业,摆摊设点,个体经营。虽然这些做法不符合规定,但国家必须给这些人以生活出路,同时也为了社会稳定,只能默许。对于这些知青来说,他们只是希望能够解决就业问题,自食其力,希望国家政策更宽松、更灵活。这是基于生存需要而对社会变革的要求和愿望,这一要求和愿望必然转化为支持和推动社会变革的强大动力。

总之,“文革”的结束,标志着中国人民从“激情燃烧的岁月”再次回到理性的现实中,绝大多数中国人都希望过上正常的生活,并希望能够改善生活,所以他们都积极支持改革。也正因为全国上下的普遍支持,有这个广泛的力量同盟,才使得中国的改革开放能够顺利推动并取得许多重大进展。

三、各怀心思:当代中国社会转型中后期动力群体行为的新特征

随着改革的推进,转型社会的许多特征和体制性弊端随之暴露出来。中国的改革以增量改革开始,但在增量改革的同时没有对存量进行改革,这样必然在诸多方面,特别是在经济与政治体制和机制方面都是新旧并存,形成社会转型在新旧替代阶段特有的“双轨制”,加之法制的不健全,使得接近经济与政治资源的少数人有更多的机会合法或非法地占有和控制更多资源,一方面使既得利益群体在中国开始逐步形成,成为中国深化改革的阻力;另一方面也使社会不公和贫富差距开始显现,既引起了民众的不满,也成为了社会安全和稳定的隐患。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社会动荡部分即应归因于此。

中国的改革有较明显的阶段性,不同阶段的利益效应也不同。大体来说,上世纪90年代以前,改革所产生的利益基本上是广泛的、普遍的,即社会大多数人都获得了利益,社会没有出现严重的公平公正问题。但是,经过十多年改革以后,虽然生产有了极大发展,社会财富也有了极大增长,但改革早期的那种人们普遍受益和人们普遍感觉到的社会基本公平公正的情形不复存在,不同群体在社会综合资源的掌控和财富分配中的地位和差别越来越明显,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财富集聚和集中现象越来越严重。

这在基尼系数的变化上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改革开放前,中国是一个以平均主义为主要特征的社会,经济增长缓慢,收入差距也很小。据相关统计分析,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前29年,城市、农村基尼系数分别为0.16和0.22,全国基尼系数据推算为0.3以下。④ 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平均的社会。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贫富差距逐渐加大。2007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扣除价格因素)比1978年增长近10倍,年均增长8.6%,而同期基尼系数则增长了135%。有学者研究认为,改革开放以来,就全国来看,我国的基尼系数的变化经历了四个阶段,从“相对平均”到“相对合理”再到最近几年的“差距过大”的过程。⑤1993年,基尼系数突破0.4的所谓国际“警戒线”;1997年以后,市场化改革进一步加快,按生产要素进行分配也得到了进一步强化,不同群体间的利益分割格局日益显露,收入和财富差距日益扩大;最近几年,资本市场的财富效应开始显化,居民的收入和财富差距继续快速扩大,“2007年基尼系数保守估计也达0.475”。⑥

基尼系数反映的是社会收入差距的整体格局,具体的表现则是群体间的收入差距。有学者研究认为,中国不同群体收入变化的情况是:“最高与最低差距日益扩大”,⑦“综合各方面资料,一个基本结论就是:少数人占据了多数财富,多数人只享有小部分利益,中等收入者群体比重过低,低收入者群体规模过大,分配结构严重失调,是当前中国收入分配结构的显著特征。”⑧

那么,究竟哪些群体才是中国这一轮改革中真正富起来的人?有学者研究认为,1992年以前主要是依靠自己勤劳奋斗的人(包括那些从农村摸爬滚打崛起的农民企业家)富起来的。⑨ 但是,1992年以后情况就不同了。根据2001、2005年的实际收入调查发现,改革开放以来,收入上升最快同时也是收入最高的阶层依次为(排前5位):私营企业主、经理人员、国家社会管理者、专业技术人员、个体工商户。从社会公众主观评价上看,目前各群体基本都认为工人、农民、农民工获益很少,而认为获益最多、评价均排在前5位的依次是:国家干部、演艺人员、私营企业主、国有集体企业经营管理者、专业技术人员(其中作为专业技术人员的演艺人员收入获益显著)。据此,结论是:无论是客观统计数据,还是社会成员的主观评价,均显示出拥有较大或巨大的资本、权力、知识技能者,收入获益最多,是“先富”起来和“真富”起来的群体(这里,与客观实际收入数据调查相反,社会成员的主观评价则认为,权力拥有者比经济资本拥有者收入获益更多,“富”得更快)。⑩

这里我们不仅看到了社会贫富的差距,而且看到了最先富起来和真正富起来的究竟是哪些群体。其中最值得关注的应该是经济资源拥有者和权力资源拥有者。表面上看,经济资源拥有者通过自己的经济资源获得了财富收入,应该具有公平性和正当性。其实不全尽然。改革开放后首批富裕的人虽然相当部分是通过自己的勤劳和智慧获得了第一笔财富,但不可否认,政策在其中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某种意义上是“政策造就的富人”,正是这些政策造就的首先富裕起来的人们拥有了别人没有的继续发展的基础和优势。而那些权力资源拥有者的发家致富过程和正当性就更不必说了。

社会也开始重新分层,掌握各种资源的强势群体获利最多,并形成新的既得利益群体。群体利益一旦形成,必然竭力维护之,维护能够让他们保有既得利益的既有体制、阻碍进一步深化改革也就成为必然的逻辑;{11} 获利较少的群体,通常也是较弱的群体,尽管没有强势群体的力量强大,远远不及强势群体“共同利益诉求”能力强和“组织化”程度高,但他们也从自身利益考虑希望社会继续变革,进一步调整结构,重新分配社会资源,以改变自己的不利地位。{12}

这样,必然的结果就是,一方面,继续深化改革的阻力越来越大,另一方面,改革初期广泛同盟的合力不复存在,而呈现出各社会群体、各利益团体各怀心思的局面。

那么,在此情况下中国“继续改革的动力在哪里”?有学者认为,最近几年公众对“改革”的热情下降,“改革”的社会动员力大为降低的主要原因就是“利益集团的博弈”,“利益集团让公众对改革失去信心”,提出改革的动力就在于“把社会需求转变为政府各级官员的政治需求”。{13} 笔者认为,仅有这一点还不够,还必须重新整合社会力量,进一步协调各群体利益,并把深化改革的利益与各个社会群体的切身利益都紧密相联,使社会继续形成支持和推进改革的力量同盟。唯此,中国深化改革和社会全面转型的任务才能真正完成。

注释:

① 毛泽东:《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1925年12月1日),《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11页。

② 毛泽东:《不要四面出击》(1950年6月6日),《毛泽东文集》第6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74-76页。

③ 塞缪尔·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华夏出版社1988年版,第337页。

④ 赵人伟、李实、李思勤主编《中国居民收入分配再研究》,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年版,第130-133页。

⑤⑦⑧⑩ 陆学艺主编《当代中国社会结构》,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版,第176、178、180、185-187页。

⑥ 参见陆学艺主编《当代中国社会结构》,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年版,第176页。另外,2010年3月21日,《济南日报》在《发改委:收入分配方案退回修改》一文中也提到:“在衡量贫富差距的基尼系数上,按照世界银行的测算,中国已经上升到目前的0.47,大大超过了国际上0.40的警戒线。”

⑨ 陆学艺主编《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研究报告》,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版,第16页。

{11} 朱光磊等也认为改革开放后中国“利益群体”和“利益团体”的事实存在,指出:“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分化与重组,当代中国社会的主要利益群体(或阶层)已经基本成型。随着各阶层自我意识的增长,其积极参与政府过程、实现利益诉求的行为也会日益普遍;与之相应,当代中国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利益团体现象。”而且认为,“世纪之交,利益团体抓住机会,成功跨越潜伏期,此后不少政府政策决策中,都可以发现利益团体的存在和影响,利益团体行为逐渐成为一种事实,利益团体现象有普遍化的趋势。”参见朱光磊等著《当代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513、516页。

{12} 扶松茂、竺乾威:《公共服务型政府建设若干问题的思考》,《苏州大学学报》2011年第5期。

{13} 燕继荣:《继续改革的动力在哪里》,南方报网2009-04-28,见http://opinion.nfdaily.cn/content/2009-04/28/content_

5105638.htm。

作者简介:徐家林,男,1966年生,安徽合肥人,法学博士,华东政法大学政治理论部副教授,上海,201620。

(责任编辑张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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