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信用评级下调 不影响其国债市场稳定

张玉棉

2012年5月22日惠誉国际信用评级机构宣布将日本本币国债评级从“AA-”下调一档至“A+”，日本外币国债从“AA”下调两档至“A+”，并将评级展望定为“负面”。惠誉表示，到2012年底，日本政府债务余额将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239%，与其他国家相比，日本在削减债务方面的财政政策努力不够，日本政府以提高消费税为主的财政重建计划也面临政治上的不确定性。

我国政府积极倡导和参与中日韩经贸合作，增加相互投资和贸易往来，特别是决定购买日本国债以丰富我国外汇储备的币种降低其风险，而同时，日本国债规模不断膨胀，国际信用评级机构不断降低日本国债的信用。那么，中国政府在购买日本国债问题上何去何从呢？笔者从日本国债的认购、发行等国债管理微观层面，研究日本国债市场的稳定性以及日本政府对债务的可控性。

中日两国国债市场潜力大

2012年是中日邦交正常化40周年，是两国关系史上的一个重要年份。2012年5月3日中日韩三国财政部长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举行的会议上就用外汇储备互相购买国债加强经济联系达成一致，并签署了正式协定，以保护资本在三国国债市场之间的正常流动，此举是三国防范地区性金融危机、应对外来冲击的重要举措。截至2011年底中日韩三国国债市场规模高达14.61万亿美元，中日两国国债约占97%的份额。跨境资金流动已经成为三国共同关注的焦点。

2012年5月13日中日韩领导人在北京举行第五次会议，就进一步密切三国合作、促进共同发展、为地区和世界的稳定、发展与繁荣做出贡献进行深入探讨。会上回顾了三国落实2008年《三国伙伴关系联合声明》、2009年《中日韩合作十周年联合声明》、2010年《2020中日韩合作展望》的情况。在世界经济前景不明、发达经济体债务问题不断发酵、东亚地区继续保持发展势头的背景下，三国进一步提升合作水平有利于促进三国经济稳定增长，加速东北亚地区经济一体化进程，为东亚合作注入新的活力和动力，维护地区和平、稳定与繁荣，推动世界经济复苏和增长。三国领导人同意年内正式启动中日韩自贸区谈判，并共同见证签署中日韩投资协定。

日本财政问题严重

数据显示日本财政赤字及政府债务等财政问题非常严重。日本财务省最新数据显示，日本2011年度国债发行额为44.2万亿日元，国债依存度达到了46.8%，国债余额累积达到了667万亿日元（相当于当年度41万亿日元税收的16倍，平均每个日本人负担521万日元），占GDP的比为141%；国债费为21.5万亿日元，占一般会计年度支出的22.8%；2011年度财政赤字规模占GDP的8.7%；债务余额占GDP的比为212.7%；国家及地方长期债务余额为894万亿日元，占GDP的189%。日本政府债务无论是从时间序列还是从存量，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比较来看，都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不得不引起日本国内外各界的高度关注。

2001年2月标准普尔公司对日本主权信用评级从最高一级AAA小调两档定为AA+级。受2008年金融危机的影响，2009年日本的国债占GDP的比重高达125.3%，2011年1月，标准普尔又将其信用评级下降到AA-，受东日本大地震的影响，4月份标普将日本主权评级展望下调至负面 ,下调的主要原因是日本的政府负债率已经在其所评估的国家中达到最高，并预计还将继续升高。该机构认为，日本本身不可能逃避债务困境，它需要综合的财政改革计划。

日本国债市场流动稳定

日本财政法第四条规定，国债和税收同样算作一般会计年度财政收入，国家财政支出用税收、国债以及借入金等财源来解决，每一会计年度中用于公共投资和投资贷款的建设国债必须经过国会议决。在经济衰退，税收减少财政收不抵支的情况下，禁止发行赤字国债。日本国债分为政府直接发行和间接发行。政府直接发行又分为公募和以特定认购者作为公债推销对象两种；间接发行分为委托募集和自愿募集，委托募集是由一般银行等金融机构组成的国债认购银行团认购国债，当自愿募集额不足时由认购团按契约认购。日本银行与国债认购银行团协商缔结募集和认购契约，先由银行团进行募集，主要任务是向个人推销国债，募集的余额由各金融机构按比例自动认购。

日本国债的认购有四种方法，一是银行团认购，国债认购银行团由全国主要的金融机构和证券公司组成，专门进行国债的包销包购。二是资金运用部用邮政储蓄资金来认购国债。三是日银认购方式，财政法规定日银只负责认购短期国债和借换债，且借换债数额要以其所持有的期满的国债数额为限度。财政法第五条规定，国债不得由日本银行直接认购。由国债认购银行团认购的国债，一年以后由日银负责收购，以保证银行团成员可以继续认购下一年度的国债。四是在金融市场上公开招标的发行方法，即通过竞争投标、价格和利率投标以及认购的条件的投标来认购国债。

以2010年度末日本国债持有者为例，银行认购团占了45%，生命保险、公共年金、年金基金合计34.4%，日本银行占了8%，海外占了4.5%。由此看来，日本国债近88%由日银和大金融机构持有，95%由国内持有，日本国债持有者多元且以国内为主。

由此看来，只要日本大的金融机构不出现危机，日本的国债市场就是稳定和安全的，不用担心日本国债的发行和承购，即日本国债市场流动性是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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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债按年限分为超长期国债（40年、30年、20年期）、长期国债(10年期)、中期国债（5年、2年）以及1年以下的短期国债，除了40年国债每年发行4次和30年国债每年发行8次外，其余都是每月发行一次。为了确保国债的顺利偿还，从1967年起日本实行了“国债偿还与减债基金”制度，并成立了国债整理基金特别会计，该项资金来源一是按上年初国债总额的1.6%的固定比例转入金，二是不低于一般会计预算的决算剩余金1/2的资金，三是预算规定的适应各时期需要的一定比例数额转入的资金。除国债保障金外，日本的国债偿还也是非常特殊的，即对建设国债实行10%的现金偿还，其余都用新发国债抵换非全额转期偿还办法偿还。

目前日本要偿还668万亿日元的国债，按具体发放年限国债比例加权平均来计算，基本还需7年半的时间，并且都是10年以上期国债；按具体每年到期国债偿还额来计算40年可以彻底偿还清。可是，按照上述发新债还旧债的办法，再加上日本长期以来实施非常低的国债利率，近10年来日本国债加权平均利率在1.97%至1.29%之间（大大低于欧美6%以上的国债利率），不用担心日本国债的偿还，即日本国债偿还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