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网络歌曲看数字原住民的文化审美取向

郭静舒　耿冉

网络歌曲的兴起与发展是近十年来中国流行乐坛亮点，也是大众音乐生活中一个值得关注的重要现象。网络歌曲与传统流行歌曲相比在许多方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变化就是数字原住民成为音乐创作传播的主体。所谓数字原住民，就是特指出生以来就生活在数字化环境之下，对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移动通信技术具有较好领悟力和学习驾驭能力的一代人，数字化生存(包括数字化阅读、数字化视听)是他们从小就开始的生存方式。随着数字时代各类音乐信息爆炸式增长和全媒体超时空传播，去中心化、颠覆权威、崇尚个性、娱乐至上成为数字原住民时代音乐文化的新特征，而过去那种单向传输、被动植入、教化为先式的传统音乐文化日渐式微。数字原住民在音乐生活、音乐文化方面出现了一系列新的变化，如自主性与自由性、多元性与多样性、小众化与分众化、互动性与参与性、多任务性与娱乐性、超链接超便捷等，并由此而将网络歌曲作为他们首选的音乐样式。网络歌曲作为数字时代的衍生品，其多样性、开放性、共享性、自主性等特点契合了数字原住民追求时尚、自由的生活方式，个性化、分享式的表达方式，反叛传统、娱乐至上的价值取向，强烈的参与互动和自主创造意识。所以，从网络歌曲这个角度切入，探讨数字原住民时代的文化审美取向，有助于我们把握整个社会音乐生活的发展走势和基本特征。

一、主体上的草根性

相对于传统音乐的精英化，网络歌曲创作传播主体的草根性是网络歌曲最为重要的审美特征。这一特征的基本表现形态是：普通人身份、平民化视角、世俗化题材、简单化表达、大众化参与、数字化传播。普通人身份，即指网络歌手大多是没有经过专业音乐教育的普通人。他们中既有对音乐不懈追求、对生活充满激情的文艺青年，也有在生活中处于底层、屡受挫折、长期不得志的平民。如歌手庞龙本身就毕业于沈阳音乐学院。歌手杨臣刚17岁开始研习吉他，做过摇滚，曾经到武汉音乐学院找老师学习作曲。而2012年走红的网络歌手回音哥则什么专业训练都没有经历过。凤凰传奇的成员魏玲花和曾毅都有着打工仔的艰辛经历。平民化视角，即指创作者在表达感情和思想时从自身体验和普通人的角度出发去看待社会生活。许嵩所创作的《玫瑰花的葬礼》直接写自己与一个女孩的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世俗化的题材，即指他们以网络为阵地，以音乐为载体，或抒心中块垒，或自怨自艾、自我欣赏，或嬉笑怒骂、针砭时弊，或淡化理性、拒绝深沉，没有强烈的艺术诉求，甚至故意以俗为美。《爱情买卖》2010年在网络上以病毒般的威力流窜蔓延，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其音乐风格被网友戏称为“农业重金属、乡村非主流、重口味摇滚”，主流音乐人评价其歌词太直白、低俗。但是数字原住民要的就是这种充满生活气息和普通人生活感悟的“俗”，烦的就是过去那种脱离实际故作高深的文人之雅。杨臣刚在接受网易娱乐频道采访时这样回应社会的批评：“各种议论都有，有说正面的也有说反面的，但那首歌我是自己写的，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态并没有复杂的东西。后来被人为的说这首歌很低俗，那也是别人的看法。我认为评论怎么讲是大家的事情，因为每个人的人生观和对事物的理解都不一样，只要我知道自己是用很淳朴的心态写的就行了。”出处简单化表达，即指网络歌曲一反传统音乐的复杂程式，刻意追求最简单易懂易唱的音阶、旋律、节奏和语言，以俗为美，越俗越红，一方面体现了在野小人物对主流文化的反叛，另一方面也是源自于网络歌曲扎根在最广泛的民间，是发自于最内心的声音，表现的是最真实世间百态。目前比较走红的网络歌曲都有一个鲜明特点，就是生活气息浓郁，旋律简单易唱，歌词浅显直白，甚至直接使用方言，从而构成特殊审美效果，出现区域化流行的新走势。比如《双截棍》之重庆农民版将地方方言与流行的R&B嫁接起来，被评为“2004年十大网络歌曲”之一，之后又出现了天津版、东北版、山东版，大连版，一时蔚为成风。歌曲《人在江湖漂》把现代复杂的社会环境与古代江湖的刀光剑影结合在一起：人在江湖漂，岂能不挨刀，万事顺其道，所以不要太计较，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繁华的世界，诱惑真是不少……歌词通俗易懂，内容朴实真切，在主流唱片业正在对欧美日韩流行音乐的R&B、HIP-HOP等风格机械模仿、跟风的时候，网络歌曲汲取来自民间的新鲜养分，以其自然朴实的平民风为乐坛注入了新的活力。而大众化参与、数字化表达，则是指网络歌曲是大众化全民式的音乐狂欢，人人可以上传、下载或转发音乐作品，没有所谓专业把关人来指点、挑选、评判，数字原住民熟练地运用着数字音乐的有关技术，网络歌曲创作传播进入零门槛，所带来新的问题就是总体水平不高、良莠不齐、泥沙俱下，垃圾作品充斥网络。

二、功能上的娱乐性

在泛娱乐时代，网络歌曲的基本功能或主要功能在于娱乐。调侃生活，搞怪戏谑，幽默放松无厘头，是网络歌曲娱乐性的主要表现。从音乐社会学的角度来看，现实社会生活的巨大生存和竞争压力迫使数字原住民在网络上寻求一种精神解脱，音乐的娱乐功能被空前放大具有深层的社会原因，网络歌曲在智慧中透出数字原住民对现实的许多无奈和逃避。传统艺术信奉“寓教于乐”、“文以载道”，音乐承担着提高人们审美素养的社会功能。进入“快节奏”、“高效率”的数字化时代，现实的生存压力对数字原住民的审美价值观产生巨大影响，放松身心成为他们网上娱乐的主要目的，他们希望在闲暇之余释放压力、宣泄情绪，获得一种愉悦的审美快感。而网络歌曲“新、奇、怪”的视听效果恰恰符合了这种需求，给他们提供了轻松快乐的审美体验，获得一种表达的快感。网络音乐用率真、感性、碎片式的声音消解着审美领域中既有的话语权威，带给进入虚拟审美空间的人们最简单的快感式审美体验。网络歌曲《男人的累，男人的泪》描述的现代都市的男人在养家糊口的重任下独自咀嚼着苦涩，唱出了中年男人的心声，歌词真切直白，使人在近乎呐喊式的宣泄中放松了身心。这样一些作品，虽然没有多少深度和创意，但是它能让人通过宣泄实现精神减压，通过公开表达引起社会的普遍关注，这是许多网络歌曲得以流传的原因，值得艺术歌曲创作者学习借鉴。对网络歌曲的娱乐性，不能简单看作是浅薄、无意义。

网络歌曲与传统流行歌曲的审美取向基本一致，但与传统流行歌曲相比也有一些差异：它更好地适应了现代人的精神需要，更为轻松、快捷、世俗和新鲜刺激。2010年，一首被网友称为“神曲”的《忐忑》红遍网络，龚琳娜演唱时一收一缩的嘴型，时瞪时眯的眼神，还不时甩甩头、扭扭腰，夸张的台风被网友称其“很给力”，而歌词中“那个呆，那个呆，那个刀……”、“啊呀呦，啊呀呦，嘚洛呔嘚洛呔嘚洛呔……”听似毫无意义，却将情绪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论是人声乐器还是身体语言都具有搞怪娱乐的效果。歌曲《交大无美女》：“交大女生一回头，吓死路边一黄牛；交大女生二回头，飞沙走石鬼见愁……”，歌曲《不怕不怕》：“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这些歌词荒诞无厘头，却幽默搞笑，对现在“压力山大”的年轻人来说，这种即时快感体验正是他们内心所需要的。而在网上风靡一时的后舍男孩，从来没有唱过歌，他们走红的王牌是假唱经典歌曲，卖的是搞笑。网络歌曲偏于感性形式的娱乐性，这固然有独特的审美价值和积极的社会功能，但也因此影响到它的审美深度，其自身的审美价值大多流于表面和短暂，缺乏传统审美中的“深度持续体验”。毫无疑问，网络歌曲如果过度娱乐化将不利于它的长期发展。

三、情感上的个私性

虽然网络歌曲中有不少积极向上的励志歌曲、纯情的爱情歌曲以及一些公益性歌曲，但是就总体而言，网络歌曲大多表现的是纯粹个人情感体验、生活感悟，具有审美上的内省倾向，体现为情感上的个私性。大多数网络歌曲都是年轻人自发的、消遣的行为，没有功利色彩。在低成本、低门槛、匿名性、虚拟化的创作环境之下，网络歌曲给创作者提供了自主空间和安全感，使他们的真情实感、现实中的“难言之隐”得到了发泄与释放。网络歌手多是集作词、作曲、演唱多重角色于一身，创作中只追求“我歌故我在”的真实快感，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有可能使他们产生创作的冲动，从国家大事到油盐酱醋，嬉笑怒骂皆真实，千奇百怪各有态，数字原住民的多元文化特征十分明显。也有人依据网络歌曲生活气息浓郁、情感表达真实的特点，认为网络歌曲是“独抒性灵”、“畅吐真言”，是“民间性情之响”。

网络歌曲的内容表达主要集中在日常生活和人类情爱两个方面。根据网上的调查，94％的网络歌曲在描写爱情，网络情歌以个人的感觉作为评判的标准，私人化的情感体验是它要着力表达和分享的主要内容。“温馨”、“纯真”、“简单”是早期流行的网络爱情歌曲集中体现出的审美取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这红尘永相随，追逐你一生爱你无情悔，不辜负我的柔情你的美”(《两只蝴蝶》)让人不禁联想到了中国经典爱情故事“梁祝化蝶”，抒发了对美好爱情爱惜和珍惜。歌曲《丁香花》描绘了男孩女孩之间纯而又纯的情感，给人以清新脱俗的美感，表达了年轻人对纯洁感情的向往和对已逝去的爱情的眷念。通过将经典世俗化、将复杂简单化、将传统现代化，网络爱情歌曲比经过层层情感包装的流行歌曲更具有亲和力，朴实的真情表白将传统审美观念里崇高神圣的爱情拉回到了人间烟火和人之常情之中，简单顺口的旋律使音乐回复到了“好听”、“动听”、“琅琅上口”等审美趣味之中。“伤感”、“悲情”是网络爱情歌曲的另一审美特征。《求佛》、《秋天不回来》、《醉清风》、《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玻璃杯》、《情深缘浅》等失恋伤怀的情歌从多个角度多个侧面表达了年轻人感情遇挫时的心情，道出了他们对得不到的爱情的悲伤和无奈，加上曲调缠绵抒情，比较适合年青人随时随处哼唱、宣泄情感，引起了很多年轻人的共鸣。一部分网络情歌对于“丑怪”、“荒诞”的形象的崇尚表现了现代年轻人对传统爱情观念的颠覆和独特理解。“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老鼠本是丑陋、肮脏、人人喊打的动物，歌曲中却用老鼠贪婪的欲望来形容美好的爱情，类似的歌曲还有《狼爱上羊》等，在这些网络情歌中，爱情的神圣崇高被消解，传统的爱情遭遇到了颠覆，追求感官享受成为基本审美取向。

网络情歌为年轻人提供了交流情感的平台，但不可否认的是，也有部分网络情歌打着张扬个性幌子鱼目混珠，一味地沉迷于个人的小情绪、小情调之中，或是以大尺度的情感诉求和低俗露骨的歌词搏出位，“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香水有毒》)，“漂亮的美眉你是否寂寞我为你RAP这首歌，我的被窝里没有辐射碘盐也不用吃很多，不必再考虑不必犹豫，我要送你一辆跑车，夜晚你和我咬耳朵不要怀疑我的爱很多”(《伤不起》)“什么是感情，现实的问题，只有出现第三者，什么都是放P，但是不能放弃，这是一个秘密，你也可以暗中偷袭，学小三抢回去”(《小三你好贱》)，这些低俗歌曲的走红，反映出的是一种社会道德的失范和价值的混乱。

四、文化上的反叛性

当代网络歌曲也属于社会亚文化和后现代文化的范畴，因而具有讥讽现实、反叛传统、嘲弄经典的后现代特征。网络为音乐创作人提供了一个自由、开放、匿名的传播平台，突破了传统音乐“把关人”的限制和主流文化的约束。

网络歌曲无拘束地释放歌者情绪，毫无顾忌地调侃时弊或指斥现实。如网络原创歌曲《让死让活?life?in?shit?》讲述了城市中的流浪人在生意中处处碰壁被整的故事，歌词直白的控诉了社会灰暗的一面；《娱乐圈》以rap的方式，布满“粗口”的歌词大肆鞭挞了娱乐圈新闻炒作、桃色交易、暗箱操作等丑陋现实。

歪唱是网络歌曲区别于传统流行歌曲的一种特别的表达方式，大批的好歌“歪唱”也借助已经传唱度较高的歌曲，以恶搞的手法发泄对某些社会现象的不满。如《我不是黄蓉>的翻唱版：“我不是老总，我只是民工，我像蝼蚊生活，没有人关心：我不是富翁，我只是民工，在夜里吼支歌，幻想扮英雄……”歌词内容描写了底层民工的心酸无奈，却借用口水歌轻快欢乐的旋律，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曾攻占各娱乐网站排行榜榜首的《我不想说我是鸡》借用了歌曲《我不想说》的曲调，歌曲中唱到：“……一样的鸡肉，一样的鸡蛋，一样的我们咋就成了传染源；禽流感，很危险，谁让咱有个乌祖先……”歌词模拟了动物的视角，表达了对2005年禽流感中上万家禽被屠杀，成为灾难祭品的谴责。

网络歌手以调侃恶搞、幽默诙谐的手法表现沉重的社会话题。他们的价值取向就是反叛传统、标新立异，在极度叛逆中体现出“小人物”无奈的自嘲和数字原住民的生活智慧。以骂人的口头禅为核心词的歌曲《织毛衣》歌词低俗，在网上竟也掀起了一股跟风“改编潮”，出现了“王菲《我愿意》版”、“刘若英《一辈子的孤单》版”、“乐府版”、“唐诗版”、“宋词版”、“外国文学版”等等衍生版本。这种迎合“粗口化，简单化，庸俗化”的倾向，表露出宅男宅女空虚无聊的心态。网络歌曲中老鼠、蟑螂、猪、狼等动物形象的出现，也体现了对传统审美观念的反叛。

五、表达上的时尚性

网络歌手思想前卫、致力追逐与众不同。网络本身就是技术的时尚，而数字原住民作为网络歌曲的主要创作者和消费者，追逐时尚潮流是他们永恒不变的话题。网络歌手大多年轻，他们居于城镇，作品比较前卫、时尚，常以灵敏的感觉追逐时尚的品味，在创造和品位时尚中传递流行的快感。他们采用新的网络语境演绎名言警句、影视作品，用新鲜搞怪的语言表达他们的价值观，用不拘一格的表述方式，吸引大众眼球，引领时尚潮流。比如《东北人都是活雷锋》采用了音乐评书的语言说故事，最后一句“翠花，上酸菜”达到了“石破天惊”的效果，迅速成为了经典的流行语。而“老鼠爱大米”、“香水有毒”则彻底颠覆了人们的传统观念，以独特的语言表达对爱情作了全新的诠释。特别是以“老鼠喜爱大米”来比喻对于情人的喜爱和深厚感情，语言极为生动别致，充分表现出数字原住民丰富独特的想象力，从而成为一个时期的大众热词。

网络歌曲传播的速度快、范围广，能紧跟社会热点，可以让人们第一时间感受到最前沿、最快捷的信息。这充分体现出数字原住民讲求速度的特点。网络音乐作为最敏感的一种音乐体裁，往往最先对生活中的新元素做出反应，社会热点、娱乐头条都是网络歌手的创作的源泉。比如被改编的陈奕迅的《你的背包》：“新闻很简单，一个人骑车到武汉，车丢了，第二天又被送还……可我的单车，已经丢了两年半，也报了警现在还没还，偷车的罪犯，你们实在太混蛋，有时敬业有时候偷懒……”就是针对今年一日本游客在武汉丢失自行车被找回这一网络热点新闻而作，新鲜的话题，搞笑的手段，立刻吸引了大批网友的围观。“点击你的名字，发送你的快乐”(《网络情缘》)及时吸收了网络语言，很有特色；“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语言个性幽默，被网友们称为“表白利器”；网络原创歌曲《哥要找老婆》、《高帅富》、《月光族的泪》、《要嫁就嫁灰太狼》等都是紧跟年轻人中的生活潮流和思想热点。这些追求时尚性的网络音乐也有其先天性的硬伤，时尚追求的是热点和卖点，而不是深度和意义，不少网络歌曲在一夜走红之后就迅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纯属于“快餐文化”。但是，网络歌曲与传统歌曲在审美功能上各有所长，我们不能因为许多网络歌曲的“快餐”特点而责怪网络歌曲不能够“长留青史”，要求所有网络歌曲都能像传统经典歌曲那样具有深度，这是不现实也是不实事求是的。

对传统歌曲的时尚演绎、多版本演绎也是时尚化的一种体现。比如刀郎的歌曲就是以一种特别沧桑的嗓音来演绎《怀念战友》等一大批传统歌曲，让现代人获得了不同于传统演唱方法的所带来的审美感受，由此大获成功。《老鼠爱大米》不仅有国语版，而且还有粤语版、英语版、日语版等，内容并不完全相同。

结语

网络歌曲是数字原住民时代音乐艺术发展的必然产物。网络歌曲是属于数字原住民自己的音乐样式，在泥沙俱下之中不乏为人们所喜爱的优秀作品。它在音乐创作传播主体上的草根性决定了网络歌曲鲜明的“平民风格”和浓郁的生活气息，以及娱乐性、个私性、反叛性、时尚性的基本审美取向。这样一些审美取向体现了数字原住民的文化特质，具有较强的两面性，积极面与消极面并存。我们有理由相信，随着数字原住民的成长与成熟，网络音乐与传统流行音乐的融合，社会生活的转型进步，网络音乐的审美取向在大众化、世俗化、娱乐化的基础上，一定会趋于更加积极健康。

郭静舒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

耿冉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音乐艺术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金兆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