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雾锁塞里岛

2012-04-25撰文摄影

海洋世界 2012年8期
关键词:快艇海岛科长

撰文/摄影/思 源

雾锁塞里岛

撰文/摄影/思 源

记者吃泡面的时候,大家已经在辛勤工作了。

驱使我三次来长海县采访的最初动因源于去年11月的一篇新闻报道。报道中说:“辽宁省长海县完成了今年承担的40个海岛名称标志设置国家试点工作和辽宁省下达的23个海岛名称标志设置工作任务。至此,长海县的村级海岛和重点无居民海岛全部有了名称标志。”报道结尾处标注的供稿人是刘智训。

2011年12月,我只身上岛,与刘智训结识,初步了解了一些海岛名称标志设置的工作概况。身为长海县海洋与渔业局海岛与环保科科长的刘智训,专门负责海岛名称设置和海岛修复等工作。但是,由于天气和时间原因,去现场采访的设想未能成行。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惑:“上个岛,看个碑,有什么难得呀!”后来的经历表明,我这话说得是太无知了。

2012年7月1日是周日,在大长山岛度过了一个晴空万里、风和日丽的周六之后,我至此再没有好好看过太阳一眼。与刘科长之前约好早上5点准时在宾馆门口等他接我一起去塞里岛观看海岛名称标志设置的后续工作——通俗地说,就是看他们给去年已经立好的碑加固底座。

一早上起猛了。凌晨3点,我拉开窗户,大长山被笼罩在雾气之中。我在网上搜索到的塞里岛的信息说这里“春季多雾”,我心想,也许我们到了那里,雾气就会散了。5点整,刘科长准时出现在宾馆门口,还给我带了一身迷彩服让我换上。据说,岛上日照强烈,会把皮肤晒伤。我觉得迷彩服没有我的裙子美,跟刘科长辩解说:“全都是雾,哪里有太阳呀!”总是对我笑呵呵的刘科长说道:“换上!换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在码头等船的时候,雾气越来越浓重。一直与刘科长进行长海县海岛修复和立碑工作的傅吉超说,估计雾大,无法出船了。87年的小傅喜欢摄影,性格开朗幽默,干活时也非常能吃苦。一会儿,船开过来了,我一看是一艘很简陋的渔船,心里立刻敲起了退堂鼓。小心翼翼地问小傅:“今天还出船吗?”小傅说:“看吧,等刘科长的话。”没一会儿,刘科长喊了一句“走!”,大家就搬着水泥、石板等物品上了船。长海县海洋与渔业局的袁局长也赶来了,他站在码头,望着雾中的小渔船,有些忧心忡忡地送走了我们。

我硬着头皮进了船,在无处下脚的船上,刘科长让我坐在石板上休息,还让小傅给我泡了一碗面。海风吹起,一丝凉意袭来,这时候明白迷彩服绝对该穿。我迅速吃了泡面充饥取暖,想着自己早上化了半个小时淡妆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突然觉得我似乎是全船的一个累赘。

简陋的小渔船在大雾中等待着人们上船

雾气浓重,一时失去了方向,但依然在努力寻找着出路

在海上焦急地问路

雾气越发浓重了,一直无法找到方向,GPS也不管用了。走了半个多小时,船回到了最初出发的码头!这对当时已经瑟瑟发抖的我来说,真是崩溃的打击!刘科长也非常着急,海上迷路无法辨明方向的时候已经发了几次脾气。大家一直在强调雾太大,无法出船。刘科长觉得,每天的活儿都不能耽误,今儿不走,明儿不走,海岛的气候多变,由着海岛的脾气,人就什么都别干了!必须走!

船再次出发。进入了渔民的养殖区,影影绰绰地看见前方有渔船,刘科长就高声向对方喊,希望能问清前进的道路。第一次在海上问路,我一时觉得很有趣味。两只船互相靠近,彼此拽住对方的船帮,高声说着话。难怪渔民的嗓门儿都大,看来在海上还真需要一副好嗓子。我一直坐在石板上笑嘻嘻的,和着急严肃的刘科长他们形成鲜明对比。

先后问了两次路,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见到了一个岛。当时,雾散了一些,但是风浪大了,还飘着小雨。一个光秃秃的岛,没有任何登陆点。由于浪很大,船一直很难靠岸。反复了三五次,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合适的地方,一个工人先跳了出去,用绳子狠狠拉着船。海浪故意闹着玩一样推着船晃来晃去,工作人员还要扛着沉重的水泥桶跳到湿滑的岛上去。刘科长招呼我一起上去,我退缩了,浪太大了,我非常害怕。所以,这个岛的名字我一直没有弄清楚是什么,只是在晃动中拍了一些雾气蒙蒙的照片。它是一座无人岛,我想,我再没有机会认识它了。

劈开迷雾遇到的第一座岛,也是记者因为恐惧未能上去的岛。

风浪太大,船一时无法靠岸。

艰难地上岛

离开这座不知名的岛,船继续寻找下一座岛。天气有些放晴了,刘科长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我想是因为一座岛的岛碑加固工作完成的缘故吧。正当大家可以些许放松的时候,船底传来闷闷的一声巨响。随后,除我之外的人全部紧张慌乱起来——船触暗礁了。大家努力把船从出事地点弄出来,在相对平静的海面上,他们高喊着:“赶快出来!有大浪要过来!”事后,我问他们,若是我们没出来,那个大浪拍过来会怎么样?“那就完了呗!”,他们这样回答,我这才有些后怕。

触礁的船停在海中,天立刻放晴了,阳光直射下来,脸立刻就被晒红了。幸好戴了船上预备的草帽,要不变成个黑包公那都是一瞬间的事儿。过路的渔船好心地带着我们一起向塞里岛驶去。受了这么多磨折,我是真心想结束此次实地采访了。但是,刘科长他们这天的工作还没结束,也没有船可以带我回大长山岛舒服的宾馆。没有什么强烈的事业心驱使,实在是条件不允许,我坚持了下来。

船触礁之后天气有些放晴了,过路的渔船带着我们离开触礁地点。望着终于出来的太阳,刘科长(戴着草帽的)的脸色也没有那般凝重了。

塞里岛岛碑碑文

在塞里岛午餐休息,刘科长联系快艇支援下午的工作。天晴得有些过分,吃饱喝足之后,加上强烈的日晒,困意袭来。刘科长说,这里有快艇可以回大长山岛,问我回不回去。天气已经转好,又因为上午没能登岛的遗憾在我心间萦绕,我决定克服困意和疲倦与他们继续前行。下午要去一个叫做塞东坨子的无人岛加固碑座,岛非常小,远远望去觉得它就是海上的一块小石头罢了。小傅用他的相机镜头当望远镜给我指出了塞东坨子的位置。我望着它,心想,就这么个岛,让这么多人大费周章呀!

快艇到的时候,我心底涌起一阵阵快意。再也不用坐那么危险的渔船了,真是够了!快艇靠近塞东坨子的时候,我顿觉它可真漂亮呀!岛上生长着许许多多的贝类,在日光的照射下发出“嘶嘶”的声音,感觉贝类在说悄悄话一样。刘科长他们可没我这么好的兴致,一下快艇就扛着水泥桶往岛碑上走。刘科长50多岁的人了,扛着那么重的水泥桶往岛上攀爬的时候,让人非常心疼。给他拍照,他还不乐意,一直不太配合我的镜头。岛碑的底座非常不好加固,水泥经常会被海水侵蚀,要不厌其烦地一次次返工。

完成塞东坨子的工作之后,我们乘快艇赶往塞西坨子。这回我彻底被疲倦打败,在飞驰的快艇上肆意昏睡。大家估计是看我太累了,也没叫我下船上岛。我在能抬起眼皮的时候,远远照了几张照片。下午4点多的时候,他们完成工作上了快艇,睡意惺忪地我问他们:还有塞南坨子吗?他们笑着说,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前来支援触礁渔船的快艇到了

塞东坨子岛的景色很美。因为这是座无人岛,这里安静到可以听见贝壳生长的声音。没有太多人认识它、在意它。它的岛碑看上去很精神,那是它唯一可以被认出的标识。

50多岁的刘科长的日常工作背影。湿滑的海岛、沉重的水泥桶经常会使人受伤。工作完毕等待快艇过来的时候,刘科长依然不让我拍他的正面照。

在那篇引我前来采访的新闻报道中说:“辽宁省政府下达的23个海岛名称标志设置工作,全部要在偏远的无居民海岛上进行。针对岛屿众多且分散、岛体环境复杂、不具备施工作业条件、天气及海况变化无常、受潮汐落差影响较大等诸多不利因素,长海县海洋与渔业局进一步改进和完善了海岛名称标志设置工作方案……经过1个多月的努力,顺利完成了23个海岛名称标志的设置工作。”如今细读,这整齐的排比句,原来是句句属实,甚至,这其中真正的艰苦到底还是不为人知的。问小傅做这份工作的感觉,他说,总得有人干吧?因为有了这些人,这些没有名称的无人岛,这些大多数人也不太会关心的海上“小石头”们,显得不再那么孤单寂寞了似的。

1987年生人的小傅。相比刘科长,年轻人高调许多。他平时要比这张照片白净很多,因为连续工作数日,海风和日照让他有了更为阳刚的肤色。在船触礁遇险以及多种状况出现时,小傅都在一旁细心照料记者。

猜你喜欢

快艇海岛科长
冰与火共存的海岛
红批有声作文
在海岛度假
纸片“快艇”
韩海警艇“缠着胶布”出海执法
快艇
替酒
科长不在家
处级待遇
神奇的海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