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群组关系的构建:微博中的群体认同研究
2012-04-13陈华明
陈华明,李 畅
(1.四川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4;2.四川教育学院 中文系,四川 成都 610041)
所谓群体认同,根据塔吉尔的定义,就是指“个体认识到他 (或她)属于特定的社会群体,同时也认识到作为群体成员带给他 (或她)的情感和价值意义”。①张莹瑞、佐斌:《社会认同理论及其发展》,《心理科学进展》2006年第3期。在微博中,无限丰富的信息会对微博用户形成类聚,用户总会在某个或某些用户那里找到需要的信息,促成共同话题的形成,进而产生新的交流关系,最终可以依据话题的多样性,构建出新的群体认同关系。
面对以新浪为代表的“微博”新潮,人们一方面在感叹,每条140个字的发言将使这里成为“语言垃圾场”和“口水阵地”;另一方面,人们也发现,精炼的思想交流、信息传递使得精神气质相近的人在这里迅速围绕某个人、某个话题结成一个个小圈子,在新的平台上构建新的社会交往关系。微博在培养公民集体意识、建立归属感方面更有价值。从而也在心理层面满足了主体迫切需要建构的群体认同感。
一、微博群体认同的类型
在现实关系中,人基本上是依据学习、工作、亲属关系结成各自不同的交际圈,个人交往很难突破地域生活范围。在微博空间中,个人关注圈和传播范围有了很大的差异。这种差异的结果,就是在“创造和传播内容的过程中,网络用户自发形成了各种网络社区”。②郭淑娟:《论社会性媒体的概念及发展中面临的问题》,《新闻界》2011年第3期。一方面,现实关系在虚拟空间中得以延伸,另一方面,微博又提供了完全不同于现实生活的新的交往圈子,个人的归属感有了新的依靠对象。
(一)从使用者的社会知名度角度。当微博新人初入微博时,会因其身份地位的不同在微博群中产生出完全不一样的效果:名人一出现,会立即引来关注,粉丝自然聚集起来,由此形成了名人型圈子。而一般社会个体在踏入微博时,大多是去招徕熟人发展一些粉丝,或关注名人成为其粉丝,由此形成草根型圈子。
1.名人型群体性认同。 《魔鬼经济学》的作者史蒂芬·列维特说:“在微博客中,有价值的信息占到的比例是4%左右。”怎样找到这4%呢?最稳妥的方法是跟在名人身后,不断地follow奥巴马、奥普拉和李开复们,名人的推特里总会出现名言,“营养价值”要高得多。③胡尧熙:《Twitter是怎么做到的:把方式变成内容》,《新周刊》2010年第2期。因而名人成为微博客的注意力中心,这些人通过在微博平台进行身份认证后,以特殊的标记继续在虚拟空间中享受特殊地位。微博在某种程度上是名人的个人新闻发布平台,是配合私利性需要的个人传播平台。但与借助大众传媒和博客平台不同的是,这一平台展现的是名人更为生活化的一面。多数时候,名人微博通过生活气息浓厚的个人生活点滴拉近与公众的距离。
名人型圈子除了可以满足及时了解名人的动态信息外,另一个满足是粉丝们本身聚集起来形成的同志感。现代社会可供关注的名人太多,且其更新极快,而公众兴趣点是多变的,因此现实交际圈中很难找到有共同爱好的人进行交流。而借助于微博平台,有共同兴趣的人很容易聚集到一起。也许我们对所关注的某个名人在其微博上的表现不太满意,但是,这个微博毕竟提供了一个虚拟聚集的空间。空间里的内容是什么也许不重要,但这一空间给予个人的共在感却是非常重要的。名人型微博往往更具有大众传播的特点,属于广播型传播,众多粉丝聚集在名人身边,聆听名人言论并相互讨论。
2.草根型群体认同。绝大多数人在生活中属于“小草”,数量巨大而默默无闻。草根无需真名实姓,也不需要认证,因为真名和匿名一样不为人知。草根微博follow的对象往往多于followed,草根型微博具有强烈的人际传播特点,传播结构属于发散型结构。
与名人型微博不同,使用者不可能“一呼百应”,草根微博的使用者必须以发言的精彩和与粉丝群兴趣的相关性强的言论才能引起注意。因此这类微博的私密性更强,内容更具小众性。但一旦这类微博主获得认同,则会取得与认证名人微博同样的效果,同为草根,交流起来更加随意平和。草根微博博主智慧火花的闪现也更容易被博友视为民间集体智慧的呈现。
(二)从组群方式角度。微博中的个体是原子性的,只有围绕个人组织起关注群和粉丝群,信息才能输入和输出,通过关注度来产生社会影响力,否则,微博只能成为个人的秘密日记本,除了仍能起到“内观”的作用外,信息分享功能无法实现。按照微博使用个体相互联结点的不同,不同的“圈子”,形成不同“微群”的组合方式。
1.兴趣话题型圈子。兴趣是微博群落的组建方式,足球、NBA、化妆、加班、周一综合症等一直是热点话题,从这些话题分布明显可以看出,在微博空间,“思想”、“观点”或“兴趣”等非物理性因素成为构建和规范虚拟社区的基础。传统的按社会阶级、收入、种族、性别和年龄等进行的分层,在虚拟社区内都被虚化。
微博作为一种新的“自媒体”传播形式,其传播机理最初以个人对个人的单一传播为基础,进而在共同关注某一事件和议题时形成“圈子”、“非正式组织”,发展为群体传播,形成传播活动的第一次进行和传播效果的初步显现。由于话题会随着社会的变化而不断变化,兴趣话题型圈子的稳定性不强。在兴趣话题型圈子中,注意力的中心是话题和兴趣,参与者个体间的地位是平等的,相互间的信息交流是根据发言质量来决定是否继续关注和交流。由于社会热点不断变化,人们的兴趣也会相应变化,因此话题型圈子也在随着社会热点的不断转化而变化。
2.友人关系型圈子。现代化的都市生活在带来方便的同时也隔离了人们的交流空间,社会个体因此产生了交流疏远感和焦虑感,个体孤独感因此越来越强烈。人类作为社会群居的动物,每个人内心都有一种社交的冲动和需要,因此群体从属情感已成为人们现代化忙碌生活中内心的一种期待与渴望。微博通过SNS特征,将现实人际关系网通过微博符号的形式用重新搭建起来,既是相互关系的一种补充,也是人类个体满足自己心理期盼与需求的无奈方式。
现实人际关系型微群是以使用者本人为注意中心组织的网络群体,成员组成是以个人的现实社会圈为依据的。这类微群因有现实关系支持,其稳定性最强。
(三)从使用者主体类型角度。微博注册用户按主体类型可以分为组织型和个人型,前者代表的是企业、政府机构、社会团体等组织,而后者代表的是个人。
1.组织型圈子。组织型用户往往是认证用户,以此确定微博代表主体的真实性,这类微博的发言代表的是一个组织,因此它的发言往往具有公信力。如果“发言”不当,会给所代表的组织带来形象损害,相关“发言人”为会此承担责任。2010年11月7日,因编辑邓丽虹前一天转发微博“金庸去世”假消息而造成恶劣影响,《中国新闻周刊》副总编辑、新媒体总编辑刘新宇提出辞职。刘新宇或为中国第一个因微博出错而辞职的新媒体总编辑。①《总编因“金庸去世”假消息辞职称要为错误负责》,http://news.sohu.com/20101209/n278203424.shtml。2012年1月29日,三亚市政府新闻办官方微博以“春节零投诉”回应微博网友“春节三亚消费被宰”的投诉,引发了一场三亚城市形象传播的“舆论风暴”,最后以市委书记的道歉和政府出面处理宰客商家才得以平息。
2.个人型圈子。个人型用户言论只对自己负责,其微群又可以按第一个分类标准即知名度分为两类:名人型和草根型。相比组织型微博,个人型微博的公信力要低一些,而草根型微博相比名人型微博客,公信力更低。
除了以上提及的这些主要的群组类型外,组群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如按是否公开分为公开群和私密群等。总之,虚拟空间是现实社会人毗邻关系的重要写照。②梁佳、刘进:《从巴赫金的“广场”理论看微博空间》,《新闻界》2011年第2期。现实社会组群的方式有多少种,微博中的组群方式就有多少种。
二、主体自由选择的话题圈有助于认同的多样化
通过微博平台,用户可以向自己所关注的用户发布的信息,可以对自己感兴趣的信息进行回复,也可以是仅仅浏览一下而已。
(一)微博的群体智慧。微博是公共聚集的平台,最能集中广大用户的智慧,使个体在共同讨论中相互启发,发挥出集体智慧效应。美国专栏作家詹姆斯·索罗维基在《群体智慧》一书中提出了集体智慧产生的条件:1.观点的多样性,每一个参与者就某一事务都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观念;2.观点的独立性,每个参与者之间的关系都独立,因而能决策;3.网络的去中心性,这些参考中没有处于中心位置的领导人;4.意见的聚合性,存在收集和体现群体总体观点的有效手段。索罗维基认为,当满足这四个条件后,个体间通过不同信息的传递方式,交互融合,在达到某个临界数量后整体功能会产生质的飞跃,产生原本个体没有或大大超过个体的智慧,也就是集体智慧。③张海鹰:《网络传播概论新编》,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47页。微博的技术特性,恰恰最能体现这四个方面的特征。微博可以使具有不同背景、彼此独立的网民在同一个平台上对同一事物自由发表意见,从而扩展网民的眼界,促使网民认识事物的复杂性。微博话题对共同兴趣者的吸附,有益于共同兴趣者彼此交流,互相促进,建立群体感。微博话题是多种多样的,任何人都可以是话题的发起者,只要“话题”本身的能量充足,能触动社会神经和心理,小民也能实现对网络的“议程设置”。
按照一个人社会交往关系的强与弱,可以分为两类关系,一类是强连带关系,即双方相互间关系密切,交流深互动频繁;一类是弱连带关系,这种关系相互间联系少,有特殊需要时才会发生联系。“若一个人拥有很多弱连带,尤其是拥有桥,那么他在信息获取上会有极大的优势,在信息传递上也常常居于关键地位”。④马克·格兰诺维特:《镶嵌:社会网与经济行动》(译者序),罗家德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年,第13页。微博的实践证明,几乎任何一个话题都能形成社群。由于微博中弱连接的普遍存在,且每个圈子间互通互联,共同组成一个小世界网络状态。“微博的传播形态,既有助于不同兴趣圈、生活圈、消费圈的形成,又让这些圈子之间互相联通,而微博本身将成为进入圈子群体的‘接触一嵌入’点位。在微博网络世界里,大量‘桥’节点的存在为用户提供在不同圈子跳入跳出的机会,从而加速了信息的流动和观念的传播,这会在总体上扩大全体社会成员的共通的意义空间,消解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流障碍”。而“随着联网人数的增长,旨在创建群体的网络的价值呈指数级增加”。⑤郑雅真:《新浪微博的发展研究》,北京交通大学硕士论文,2010年6月。信息的交流与共享是人们使用微博的基本传播行为,主动“关注”他人,即是出于某种原因建构自己的信息来源和关系网络。不同的人共同关注、了解某一话题,并且还知道谁在共同了解,这种共识能够产生群体间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同样的兴趣爱好、相近的职业背景,或者相似的价值观、生活方式等等。
(二)复杂多变营就微博的去群体极化特征。协商、妥协、共赢向来是现代民主社会珍视的社会核心价值,而对立、仇恨、暴力斗争则被视为是极端主义的表征。微博作为一种传播新技术,正成为人们相互沟通越来越重要的媒体形式。但这样一种媒体形式究竟会助长民主社会的价值观念,还是会助推群体极化,却是当下包括传媒学者在内的许多学科共同关心的课题。所谓群体极化,就是指“团体成员一开始即有某些偏向,在商议后,人们朝偏向的方向继续移动,最后形成极端的观点”。①凯斯·桑斯坦:《网络共和国》,黄维明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47页。
美国学者凯斯·桑斯坦曾在《网络共和国》中表达了对web2.0“协同过滤”功能的担心。所谓协同过滤,就是网站为使用者提供了相同信息的搜集和网址链接,使用者在方便地获得信息的同时,也附带了信息窄化的后果,使网络互动产生“回音壁式”效果。微博是web2.0技术的最新应用形式,是人际传播的最新形式和自媒体的新载体,它是否会带来协同过滤,造成群体极化,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很多人认为,微博具有一般web2.0媒体的特征,即在网络技术环境中,网民更容易寻找到志同道合者并结成群体。这种群体的成员间想法差异不大,彼此沟通形成的结果容易强化既有观点。微博通过对关注对象的个人选择,兴趣会偏向单一,减少与观点不一致的人接触的机会,从而把自我与异见隔离开来。微博使用者就这样继续封闭于小群体圈中,接触到的信息越来越窄化,自己被各种相同立场的观点包围,思想渐渐变得越来越偏激,最后形成极端的观点。
约翰·斯图尔特·密尔曾讲过:“在人类求进步的现阶段中,跟不同于自身的人接触,以及跟不熟悉的不同思想模式接触,这是再怎么强调都不为过的价值……这样的沟通一直是,尤其对现在来说,是我们进步的主要来源之一。”②凯斯·桑斯坦:《网络共和国》,第135页。微博使用者通过排除“关注”过滤掉自己不喜欢的微博对象,使其所看所听内容的多样性被降低。如果微博使用者总是“关注”自己喜欢的人和话题,而与其他陌生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那么认为微博会成为群体极化力量的担心就不无道理。但这种担忧似乎不必要,因为尽管微博会帮助人们建立属于自己的虚拟圈子,但微博关注圈和follow圈的内部丰富性和多变性会引入很多不同信息和观点进入个性化空间。
关注圈。在腾讯微博、新浪微博粗略统计可以发现,平均每个微博客的关注对象约20个以上。微博客可供follow的对象类型丰富,既有喜欢的报纸、杂志、电视台,也有自己喜欢的栏目和记者;既有政治名人,也有草根明星。总之,现实世界中的主体有多丰富,微博中的主体就有多复杂。如此多的选择对象,微博使用者完全可以组合选择,满足所接收信息的多样性,这也是人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要求使然。除了关注对象的丰富性会带来个人接触信息的丰富性外,圈子本身也处在不断的更新中。所有这些都会迫使使用者定期对关注对象作出调整,这种旧去新来的关注对象变化,同样会带来接触信息的变化。
粉丝群。每个微博客可以对自己的粉丝群进行管理,在发布信息时,可以针对某些个体或群体发私信,作点对点的传播,也可以针对所有粉丝进行大众传播。此外,还可以查看自己被其他人提到的内容和次数,观看到自己所发博文被转发的次数和受到的评论。粉丝人数是个人魅力的最好证明,也是获取个人价值感的重要方式。每个微博使用者的粉丝群并不总是被动的,相反,他们会对自己的博文或转或评,进行积极的反馈,因此,很多人愿意用微博作问计之用。积极互动的粉丝有自己的看法和补充,他们的反馈内容会促使使用者认真对待反馈,获得启示,深化思考,这种互动传播显然会增强微博使用者的理性能力。另外,粉丝群体本身也存在多样性,人数越多,个体间的差异越明显,而微博形成的人际传播圈,显然要远大于个人的实际人际关系网,这种更大的人际交往圈子,更有可能促使使用者免于被极化的命运。
综合关注圈和粉丝群的自身复杂性和变动性可以看出,微博并不会将使用者个体隔绝于异见之外,也不会让个体受限于狭隘的信息环境,相反,草根群体的庞杂性和个体自觉性的苏醒,会在总体上会促使各类群体互相了解,增进共识,达成群体间的和谐共存。
(三)微博主体在价值观主导下群体认同。微博给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生存方式,重新构造了个人的交往环境。“在网络推动的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和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全球化浪潮中,固定认同元素如人种、地域、国别,这类个体识别要素对群体建构的重要性日益弱化;而专业水平、价值观念、表达能力、见识水平等非固定认同元素日益重要”。①陈华明、李畅:《微博中的个体认同:静态内观与动态分裂》,《四川大学学报》2011年第4期。
网络的全球化特征,使得不同语言、地区、民族的人有了直接对话的可能,尽管在相互交流中可能会发生相互攻击,甚至中断交流,但相比完全没有交流空间,双方可以将对方任意妖魔化的状态而言,则是一种进步。借助于微博,远在天边的新闻事件和价值观念纷呈于眼前,那些多年以来盘踞在观念中的被视为绝对真理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念将被重新考察。网络对时空关系的重组,取消了许多交流的障碍,将使许多人类的基本价值观念如民主与自由、开放与多元、平等与共享、改革与创新成为普遍的意识形态,不断影响个体的生成。
吉登斯认为:“今天的世界是一个单一的世界,拥有整齐划一的经验框架 (如有关基本的时空坐标)。但与此同时,它也创造出各种新型的分殊和裂变方式。”②安东尼·吉登斯:《现代性与自我认同》,赵旭东、方文译,北京:三联书店,1998年,第5页。在旧的多样性消失的同时,新的多样性也会依据微博特征而被引发出来。微博构建了一个象征符号的世界,将现实世界的一切都转译成符号予以虚拟,它是现实世界的复制,与现实世界一样丰富多彩,甚至更丰富。相比其他沟通方式,微博交流效率与信息数量的提高和增加,为人们准确而迅速地为自己“归类”提供了迄今为止最大限度的便利。与现实自我认同是立足于国家、族群、血缘等等实有体系不同,微博主体在群体认同上获得的更多的是在文化意义、价值观意义基础上建构的认同。
微博使交流变得更日常化。诚如有些学者的分析:“博客的容量可以使它承担更为系统、理性或学术性的交流,而微博则以日常交流见长。即使是名人,也可能因为微博这种短小的形式特点,而有意在微博中表现自己日常化的一面,这使名人与其粉丝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同时,因为日常化这一前提,熟人之间交流的频率可能增加,而陌生人之间的交流也有了更多润滑剂。加之微博所具有的SNS的某些功能,整个微博世界表现得更像一个具有人情味的社交圈子。”③罗会祥、刘兴亮、彭兰:《微博预测》,《青年记者》2009年11月上。
在网络中,人的资本属性当然无处体现,即使体现出来也是自绝于公众——因为大多数人是穷人——必然被划为少数人群而被排斥。姿色的重要性当然也退居次要,即使有照片也难获信任,因为谁不会挪用别人的照片声称照片中的人就是自己呢?在网络中,自我获得认同更偏重于意义认同,虚拟社区中的人与人之间也多是以价值观的近似程度而自发聚群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使网络互动顺利进行下去,各方的价值观应是相同或相似的,言说所持的意见系统应当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