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家

文/刘 锴

下班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车子没骑上20分钟，天就黑了下来。

细雨在路灯的映照下，如一条条纷乱的丝线，在空中胡乱地斜织着，迷得行人睁不开眼睛，我只好跌跌撞撞地推着车子往前捱。这是今春第二场雨了，天气预报说，近期还将持续这样的阴雨天气。

不知老公今天接孩子没。儿子的学校离家有一站地，15分钟的路程。平时儿子都是自己走着去、走着回的，可今天天气不好，天又黑得早，万一迷路了怎么办？我想起平常一到阴雨天老公就被人拉着喝酒，“阴雨天，喝酒天”成了他那些哥们的口头禅。老公的酒量不行，常被灌个半醉，摇摇晃晃地被人扶上楼，头一沾沙发，就呼呼地睡着了。醒酒后，老公不止一次地向我解释：没办法，几个哥们要么是大学时的好友，要么是工作中的“上线”，不应酬不行啊！每次老公被人拉去喝酒，我和儿子都守着一桌子菜，没精打采地胡乱吃几口就匆匆收拾下去，家里气氛低到了极点。过了日子才知道：三口之家，缺了哪一个成员都不行，都不能称其为“家”。

推着车子好不容易捱到家，我已成了“湿人”。抖去身上的水珠，推门进屋，正在写作业的儿子像小鸟一样扑了过来：“妈妈，是老师送我回家的！”

亲亲懂事的儿子，心里感谢负责的老师，便脱下外衣去厨房做饭。一边做饭一边看表：老公这会儿也该到家了。如果外出喝酒，也该有个电话啊！让儿子打老公的手机问一下，居然关机！这个懒猫，手机又忘充电了！

我做好饭菜，便和儿子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天地间迷蒙的雨丝发呆——下雨天，他是推车回家还是打车回来？此刻，他该走到哪儿了？路况不好，会不会出什么事？难道又被拉去喝酒了？

在这细雨纷飞的夜晚，这世界上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人在翘首企盼着亲人的归来啊！有多少家庭主妇站在厨房里、守在饭桌旁，期盼着门铃清脆地响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啊！带没带回好消息无所谓，发没发工资无所谓，只要求你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