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现代科技支持下的安徽民间音乐保护与开发研究
2012-04-08王安潮
王安潮
(安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
基于现代科技支持下的安徽民间音乐保护与开发研究
王安潮
(安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
缘于安徽民间音乐衰微所引发的学术思考,运用民族音乐学的田野调查法,对时下安徽民间音乐的保护、开发进行了可行性实验分析。文章由此认为只有在“活态”的理念下,以现代科技为技术支持的新型“非遗”举措才是符合科学发展观的正确选择。
徽派文化;皖南民间音乐;音乐数据库;民间音乐开发
就文化色彩区划而言,安徽可分为皖北、皖中和皖南三大区,这在民间音乐风格的研究上更具突出意义。皖北指淮河以北的安徽,它比邻中原,其音乐具有较多北方爽朗风格,其中很多民间音乐就源自于中原,如安徽大鼓。皖中指江淮之间的安徽,多以山地丘陵为主,大别山民歌和皖中田歌多呈个性风格,前者高亢激昂,后者热烈舒展,其中大别山民歌以《八月桂花遍地开》为其风格集中体现。皖南指长江以南的安徽,多水多山,音乐风格婉转柔美。从地理行政区划上看,皖南通常指安徽长江以南地区,如芜湖、宣城、马鞍山、铜陵、池州、徽州(黄山市)六市,外加安庆,安庆境内的天柱山(古称皖山)为界,认为天柱山以南为皖南。安徽民间音乐也和全国兄弟省市的境遇相似,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大潮中日渐衰微,令人担忧,本文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力图从深入的调查中谋求其生存发展之道。
一、安徽民间音乐的现状调查
就戏曲传统蕴涵而言,安徽戏曲剧种蕴藏丰富,它们也随着徽商的足迹传遍全国,成为明清时期徽派文化的表征之一。被誉为古典戏曲活化石之称的贵池傩戏、目连戏、皖南花鼓戏,甚至徽剧、黄梅戏都是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而成,现存的安徽四大剧种,黄梅戏、徽剧、庐剧、泗州戏等,都曾有其辉煌的历史。就民歌而言,徽州民歌、繁昌民歌、大别山山歌、巢湖田歌等都是国家级的非物质遗产名录。就文化渊源而言,安徽很多民间音乐都延续着古代文化精髓,如:怀远民歌从远古大禹时期就有文献记载,傩戏从唐代就有记载传世[1],目连戏与唐宋词调有曲牌的传承[2],而徽剧更是明清花部乱弹剧的艺术源头[3]……。就储量来看,安徽民间乐种是笔者所见的最为集中丰富地域之一,这片土地上处处散发着音乐的气息,水乡之间不绝“踏歌”之声,且每一处都有代表性的乐种。如徽州地区的民歌中的山歌、哭歌,沿江地区的田歌、小调,戏曲中的傩戏、目连戏、花鼓戏、梨黄戏等,它们都以其个性突出的旋律音调和节奏律动吸引着笔者的兴趣。就安徽民间音乐的旋律发展手法来看,婉转旖旎、变化缠绕而多具有即兴的特点[4],旋律与调中心游移不定,色彩明丽。但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促使农村青壮年不断涌向城市以及农村本身的城市化发展,原来建立于农业文明之上的皖南民间音乐正在逐步衰萎,这一地区的民间音乐的救扶任务之重比之皖中或皖北来说则都更为迫切;除了乐种的保护、曲谱的传承以外,其本身所蕴含丰富的表演艺术的日微更是受到了人们的关注[5]。可喜的是,民间音乐各“集成”卷的整理出版,非遗举措的逐步推进,已有崔琳、王兆乾、孟凡玉、周显宝等人对其进行了研究,使其困境得到一定缓解。
笔者曾长期深入安徽乡野进行民间音乐的调查,尤其是与上海音乐学院采风团朱晓谷等对安徽民间音乐进行了“从北(淮北)至南(黄山)”的“地毯式”调查,曾与北京的音乐家群体张千一等进驻徽州的古村街坊,曾与晨见、刘凡等地方音乐专家进行学术交流,曾与广袤大地间的民间艺人真切沟通。在这些调研中,除了考证既往“集成”或论著中资料的真伪、变衍,由此对皖南民间音乐的储量、分布及音乐本体特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还深刻意识到皖南民间面临的新困境,这种困境也是全国时下同类艺术发展的共同“病症”。据徽州民歌传承人凌志远介绍,他所搜集的广为流传的徽州民歌就有160首;据徽州民歌研究专家刘凡介绍,徽州民歌特有的韵律是人们醉心于其中的艺术魅力;据徽州目连戏传承人王长松、叶养滋介绍,安徽民间戏曲在乡野间仍有其听众群,如祁门县箬坑乡栗木目连戏班和马山目连戏班就活动频繁。
但普遍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据不完全统计,安徽作为农民工输出最大的省区之一,农村90%青年男女“移居”外乡,95%的民间老艺人濒临技艺失传的窘境,即使那些被列入非物资遗产名录的民间乐种也多半是“名存实亡”,80%的农村娱乐业被“快餐”类音乐文化形式占据,部分有民间音乐汇演的市县也75%地选用技艺更显得高超的新音乐……这一串的数据毋庸继续罗列,就其原因,主要是因为音乐文化的土壤破坏,经济的快速发展使原来见诸农业文明上的民间音乐文化不复存在。据笔者调查所见,由于新的文化环境的影响,安徽民间音乐已经失却了存在的土壤,它们的活动基本从乡野间消失,现在勉强靠文化馆站的工作人员还勉强支撑,非物资文化遗产保护中的很多资料都是数据上的空头名目,有些甚至只是“面子”工程,并没有使安徽民间音乐获得新生。
二、安徽民间音乐保护的新思考
从笔者的调查所见,安徽民间音乐仅靠都市舞台上的“昙花一现”式的展演,仅靠各级非遗的名录肯定,仅靠曲谱集成放置高阁,都只能是暂时“拆借”,甚至是隔靴挠痒,民间音乐必须生活在乡野街巷的原产地,它强烈的文化指向性决定了它存在的地域性。所以,大家逐渐认识到非物资文化遗产保护政策及措施的提出,虽然从理论上为民间乐种的保护提供了思路,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流失的音乐神韵等民间音乐的核心却更为严重。正如宋瑾、韩宝强等音乐理论家所担忧的,采用“集成”将民间音乐博物馆化,只是粗略地对民间音乐进行了形式上的保护,虽然乐谱部分被保留了,但彰显其神韵的“声腔”等很多中国民族民间音乐的特质却被不经意间丢却了!而有些记谱也存在着大量的错漏,更使这项工程的弊端饱受指责!近十年来多媒体等现代科技的发展,为“声腔”这一民间音乐表演艺术的精髓提供了保存之道。笔者以为,将目前还健在的民间艺人所承传的前辈民间音乐遗产予以数据库化的“全景”保护,在全面保留的基础上进行新媒体技术的传播和开发,将为我们后代子孙留下了鲜活的民间音乐的神韵。
中国民间音乐的传承在古代以“口传心授”的模式延续了数千年,但建立于传统文化模式基础之上的“口传心授”模式在现代传播形式中存在着链条环节的矛盾,文明的传播断链。无怪乎上个世纪初英国大哲学家罗素认为,中国有很高的文化,但没能力保护它。“口传心授”的模式这一农业文明时代的方法在面临新技术、新媒体这样一个多元时代传播新模式的冲击下,日益显示出它的局限性。于是,自新中国诞生之前,将民间音乐“文本化”的博物馆化保护已经引起学者们的注意并开始实施,已经出版的各类音乐图谱集成或大系就是其成果的见证。人们在探索文本式的博物馆化保护措施之主体的同时,也曾尝试“全息采录”的保护模式。1950年夏,杨荫浏和曹安和用钢丝录音机对身体日渐衰弱的瞎子阿炳的作品进行了抢救性录音,杨先生并未将录音进行记谱发行,而是交由唱片公司发行录音唱片并在电台解说播放录音。这一举措使原汁原味的《二泉映月》得以“全景式”展现在世人面前,博得了世人的喜爱,而出版乐谱则是6年之后的事情了。《二泉映月》保护与发展的模式给韩宝强等学者以极大的启示,他们在面对“原生态”演唱比赛时引发的了对原生态保护的深入思考。在中央音乐学院讲座中,韩宝强极力呼吁:对于像《二泉映月》这样的“原声音乐”,“要用先进手段保护”、“利用大众传媒广泛传播”、“利用乐谱辅助保存与传播”。韩先生同时指出目前保护传播民间音乐工作中“重谱不重声”的痼疾亟待祛除[6]。现在的科技和多媒体技术发展已远非建国之初所能比,但杨先生的举措并未引起现在学者的重视。于是,学者们呼吁运用多元美学的观念来构建原生态音乐的“活态保护”,建立文字/声响记录与仿真的多元模式,这样才能保护民间音乐的活体神韵[7]。
近年来,音乐“非遗”的发展对民间音乐保护起到了从理论到实践的双重作用。在生产生活方式改变境遇中的民间音乐,对其“非物资遗产保护”不仅仅是形势的问题,还是理论和实践的深入探索问题。2008年5月的“音乐类非物资文化遗产保护国际研讨会”的召开是学者们对此理论与实践的深入探讨,会上除了对“保护对象”、“保护措施”进行了学理阐述外,还对一些热点和亟待解决的问题进行了学术研讨[8]。
安徽民间音乐是出于南北文化交汇中的地方音乐,它不仅具有南方音乐的秀丽、婉转的特色,还具有北方音乐豪放、直爽的性格,吴越文化、楚文化甚至中原文化在其上均有所体现;乐种蕴藏方面也已经过国内外专家的认可,涵盖了戏曲、民歌、器乐、曲艺等多方面。但安徽民间音乐的文化资源并未得到很好的保护与发展,见诸于资料的多是曲谱的集成和少量的文论,如:散见于安徽民间音乐集成“戏曲卷”、“民歌卷”、“器乐卷”、“曲艺卷”中的黄梅戏、徽剧、庐剧、泗州戏、皖南花鼓戏、青阳腔等戏曲的卷目资料等。而这些乐谱或文字多属于初级整理阶段,还有待于研究的深入。最为重要的是,安徽民间音乐的生存“土壤”较之其它地方“破坏”得更为严重,其本身个性的不明也使其不像西南、西北省区的音乐那样得到眷顾。虽然“非遗”举措的不断开展使得一部分“外流”的民间艺人暂缓流失,但随着这些为数不多的老艺人的逝去,其音乐神韵也将不复存在,留下的乐谱只能部分地保留皖南民间音乐的特点。因此,对安徽民间音乐进行“全景式”的保存是形势所迫。而围绕保存的其它传播、研究也应跟上,按照韩宝强的意见,既要对声响/文字进行博物馆化的保护,还要对这些声响/文字进行存在环境的模拟与再现。而笔者以为,还要对这些遗产进行“活态化”开发,即将这些民间音乐进行多媒体数据库化,再将其资源回到原地,让更多的无法感受老艺术家“面授”的年青一代领略其风韵,并通过教育的渗透,使这些音乐“活在”代代民众的生活中,这才是安徽民间音乐数据库建设后所应着力开发的技术重点。
近年来,随着老百姓对民间音乐兴趣的增加和“非遗”举措的深入推进,老百姓自发地组织起各种民间乐社;政府文化部门已经着手对民间音乐进行数字化基础建设,如建立各种与旅游相结合的网站来推介民间音乐;安徽的高校和研究部门也开始注意到濒临灭绝的民间音乐的境况,努力组织各种形式的理论研讨;新闻工作者也不遗余力地自发展开地方音乐的挖掘与评报。这些都刺激并推进了安徽民间音乐数据化的研究,尤其以科技为基础的民间音乐研究对拓进安徽乃至全国其它同类民间音乐的保护与开发将起到积极的引导作用,促进其常态化。
安徽作为多元文化交融、汇聚的音乐之乡,其中丰富的民歌、戏曲、曲艺、器乐曲乐种和全国的民间音乐境遇一样,随着残存的少数民间音乐家的逐渐逝去,其神韵将消失在祖国的音乐大花园中。而安徽“集成”卷本中的民歌、戏曲、曲艺、器乐曲也仅是部分作品,大量优秀作品尚未搜集或尚未面世。最为重要的是,其中的民间音乐所具有的神韵大都略而不现。因此,将其进行科技技术支持下的数据库保护是刻不容缓的。其目的主要有:第一,全面地进行民间音乐录音(或录像),基于科技支持下的编目、存储、检索的数据库建设,借助新媒体技术面向大众进行传播;第二,将这些民间音乐进行一定的基于新文化背景下的开发与发展,对其进行推广,让民间音乐的传播不再局限于乡野,而是基于现代科技平台的多元化传播;第三,将这些成果与日益数字化的图书馆建设相匹配,使之有利于民间音乐的传承,并作用于现代教育。
由上可见,“全息采录”能较好地解决安徽民间音乐乐种与乐韵衰萎的状况,为民间音乐保存较为完整的音乐讯息,为日后现代化生活中的皖人以及其他地域的人们提供本原的鲜活乐响信息。从多元文化交融来看,以现代多元科技手段支持的“全息采录”不仅能为民间音乐传承与发展探索出一条现代化发展的可行之路,还为民间音乐的图书馆数字化、现代教育的信息化和新媒体背景的资源共享提供支持。从地方文化的发展来看,“全息采录”着力于探索的“非遗”举措和开发不仅具有典型性,将安徽极具地域音乐文化特色的历史文化遗产进行了保存与发展,也为此类地方音乐文化的“全景式”保存提供参照。“全席保护模式”不仅具有实验时间的紧迫性、研究方法的范本化,还将为地方音乐艺术多元化探索、切实可行的保护传承模式以及教育、创作的现代化发展提供帮助。
三、安徽民间音乐“全息式”保护的数据库建设可行性分析
由上述的保护发展模式可见,以“全息式”数字化保存比之“集成”要优越得多,它贯彻了文化领域的科学发展观;而这也为其以后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音乐讯息,如可为其复原到本原性态做好学术信息保存,可为其开放提供丰富的音乐元素。而“全息式”保护举措的数据库建设和音乐作品的开发由于近年来数字媒体技术的迅速发展而拥有了科技支持;另一方面,安徽民间音乐本身所产生的社会影响和所已做的资料性基础工作又提供了学术支撑。
首先看数字多媒体技术所提供的科学基础。现代科技的录音录像技术及其对这些音像资料进行加工的编程等技术的成熟为安徽民间音乐实现数据库建设提供了前提条件,当数据编程作用于音乐遗产保护已不再成为技术的障碍时,安徽民间音乐的“全息”保护数据库平台建设就成为可能。在这些相应技术的试验方面,安徽民间音乐已经在“非遗”申报工作中进行了一定的积累,如上报申请的各类宣传音像资料拍摄与剪辑(与之相适应的民间音乐传承人的培养)、各类文化网站所建设的相应民间音乐部分(如安徽省文化厅网站和各级政府网站的文化板块)、高等院校业已成熟的数字化图书馆科技平台等。可以说,安徽民间数据库建设所需要的科技平台已经初步搭建。这一建设主要涉及录音录像及其相关技术(如编辑、剪切)、对采录来的基础资料进行数字化处理并对之进行编程,使之适应于现代媒体传播的方式。在时下的语境中,其技术只需要稍作培训即可掌握,这些说明了安徽民间音乐数据库建设的可行性。
其次看安徽民间音乐的学术基础资料建设。在非遗举措的推动下,安徽各地文化部门响应号召,已做了的大量资料建设,如全民行动所发掘的民间乐种,包括相应的乐谱、图像、文字等资料,这些为学术基础资料建设提供了便利。对于文本等基础工作部分,安徽省的各级志书的编撰奠定了基础,如省志、皖南各市县志,为安徽民间音乐回归其生存本原环境提供了文化背景信息;各级音乐集成乐谱的出版在提供音乐本体信息的同时,也为资料建设提供了工作重难点的思路和方向,这些为“全息式”保存皖南民间音乐的神韵提供了音乐艺术的理论支持和技术论证的前提保障,而安徽民间音乐的即已成型的技术理论分析和开发探索,为深层次挖掘皖南民间音乐的艺术价值也提供了理论基础。
在安徽民间音乐开发方面,也有成功的案例,如:晨见以皖北民间音乐创作了新歌、新曲、新戏等,刘凡等以徽州民歌创作了大量时代新曲,朱晓谷以芜湖等地民歌或戏曲素材创作了一定数量的民族管弦乐作品,黄山旅游部门以皖南民间音乐为素材创作的大型舞台作品等。这些成功的开发及其所取得的社会影响,为安徽民间音乐进一步开发提供了经验。
当然,有些失败的教训,也为本论题所倡议的保护与发展举措的可行性论证提供了教训规避。目前国内所开发的同类型项目多是打着民间音乐的幌子,实质上已经与其原生态渐行渐远。如某些标题为原生态歌舞的各种组合,甚至某些大型电视文艺中的原生态展演等,其内容并不再是原汁原味的民间音乐,而是现代舞台艺术或视觉艺术。原生态民间音乐是一种特殊的艺术形态,过度雅化、美化的包装只能使其变质,促其快死;而前述所说的记谱保存的形式也已越来越引起专家们的质疑。
总之,原汁原味地保护安徽民间音乐的“全息式”数据库建设,为时下的保护新法探索已经提供了技术、艺术的可行性论证。
四、安徽民间音乐数据库建设及开发的设想
就目前所见,安徽民间音乐的数据库建设和新型开发可按下述步骤来尝试:其一、对民间音乐进行数字化录音或录像,并进行现代检索形式下的编目。其二、对整理编目后的民间音乐进行数据库编程,使之适应于现代媒体传播手段,尤其要将其以现有图书馆科技为基础进行数据库建设,在服务于图书馆需要的同时,逐渐铺展开来而面向社会大众,使安徽民间音乐真正走向民众。其三、对民间音乐进行音乐理论研究,对其中蕴含的艺术价值、社会价值、文化特质进行理论剖析,让安徽民间音乐保持原生艺术形态,使更多人深入认识其多文化交汇的艺术特质、文化属性及其外延表现。其四、对其进行合符风格韵味的现代开发,可分为以下形式:第一,原生形态的演唱、演奏等表演形式,这里包括约请民间艺人的表演和高校师生的舞台展演;第二,基于本源艺术形态的现代改编,如将其原形曲调改编为不同艺术形式的作品(如合唱、重唱、合奏、重奏等),使民间音乐交响化、大型化,符合现代人的视听;第三,基于原型的艺术改编,抽取其中的核心素材进行现代音乐手法的改编,作为对民间音乐外延的拓展和艺术保护的形式补充,尤其为突出皖南民间音乐的现代气息探寻出路。这一设想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是将安徽民间音乐“全景式”地数据库建设,力图在安徽民间音乐濒临衰亡之际抢救这一地区的原生形态的音乐艺术,为后人提供一份原汁原味的艺术资料,同时也为后人学习、沿袭、发展这一历史文化瑰宝提供最为准确的艺术信息。其中关键的问题是基于现代科技支持下的数据库建设,它以安徽民间音乐这一南北交融文化为对象,以应用面较广的相关学科为服务对象,建成后对图书馆运营、高校艺术教学、现代音乐创作、现代多媒体艺术传播、现代艺术多媒体资料库建设等都有所补益。
这一设想不同于以往“集成”或“非遗”保护方法之处,在于对业界正在进行理论探讨的“全息式”艺术形态的现代科技保护与发展进行切实可行的实验,并经过立体实验和发展验证,为本领域相关研究提供参照,使回归原点的民间音乐艺术保护不再停留于理论探讨层面。其创新之处不仅体现在初级层面的“采录”保存,使其数据库编程符合于现代视听与传媒发展的科技化延展,还在于对这些成果进行现代艺术发展需求的开发。这些新拓展反过来会反馈和验证试验的可行性和艺术性,为论题的多元复合研究提供思路,尤其在使科技作用于民间音乐保护与发展研究上探索出路。
按照理论设想的预期,其最终目标是将安徽民间音乐以原生态“全息式”保存并传播,使其受众面在满足皖南地区民众的同时,辐射到其它地区;不仅服务于乡野民间的皖南民间音乐的原产地,还将服务于高校教育和图书馆资料建设;不仅服务于音乐表演领域,还服务于理论及创作研究领域。这一基于现代科技支持下的原生态音乐保护实验及其随后的相关开发研究,是民间音乐现代化保护与发展探索的前期理论与实践探索的促进,也将反作用于进一步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
为保证这一设想的成功开展,可采用以下的方法来实验:基于安徽民间音乐的田野采风,包括有对音乐本体对象的录音录像、对艺术活动环境的摄影摄像、对艺术受众群体的市场调查等,力图进行全面的信息搜罗;基于现代数据库建设需要的编辑、编目,使之适合于多媒体建设和图书馆需要以及现代民众熟悉的检索方式;基于安徽民间音乐神韵的现代音乐手法改编,使之适合于现代民众的艺术视听,作为对地区民间音乐的开发探索。其中的研究方法可归为以下几点:以采录的安徽民间音乐为资料源,对其进行音乐技术分析和文化属性剖析的学理研究,力图为复原、深化民间音乐的生存环境创造信息环境,为此将综合采用数据库技术、音乐分析、文化分析和人类学研究等多种方法;以田野采录为基础的科技处理,这包括数据库建设所需要的程序设计和多媒体背景设计,力图符合于时代和民间艺术的双重需要;以田野采录为实体背景,对数据库检索及传播中的安徽民间音乐进行复原图像处理,力图符合原型、又不失时尚的气息。
设想中的实验技术路线可从三点来展开:围绕安徽民间音乐生存的环境而设计相应的数据库建设背景,这其中既包括符合艺术本源的技术设置,也包括适应于现代多媒体传播的软件开发设计;围绕现代图书馆技术建设的要求而设计相应的数字媒体检索路径,以服务于现有图书馆数字信息平台为基础的检索及嵌入方式而设计相应技术设置;以开发为目标的现代音乐手法探索,其中包括对曲调、韵味的数据分析手法等,也包括对音乐创作与理论研究中的音乐本题技术进行相应的时代化设计。
安徽民间音乐数据库建设及开发应以社会服务为宗旨的文化部门的相关网站为主体,将民间音乐回归其本源;以教学和社会服务为对象的高校图书馆为载体,为安徽民间音乐的社会化传播发展提供现代信息平台;以音乐理论研究为基础,对论题基础建设和初步理论研究、开发进行可行性论证,为安徽乃至更多的民间音乐以全息式保护及其基于本源的开发创造技术条件;应为旅游等经济发展作延伸,对安徽得天独厚的自然与文化旅游资源提供相关音乐的结合并为旅游提供直接的产品服务;为原生态音乐资源的保护与开发提供参考。
这一探索能对文化旅游的经济团体、高校教学、演出团体有所帮助:可以为经济团体提供皖南音乐文化的相关推展服务,而使旅游与音乐结合,可以为黄山、九华山、天柱山、徽州古村落等旅游所筹划的旅游歌舞提供原型音乐创作素材;可与图书馆、网站等社会需求相结合而产生社会和经济效益;还可与安徽民间原生态音乐及其相关的改编作品演出相结合,促其成果的转化。
综上,彰显徽派文化特色的安徽民间音乐在时下面临了空前的发展困境,乐种衰微,乐韵流逝,它促使笔者对其进行调查、反思、新探。鉴于“集成”与“非遗”既往的成功与不足,笔者建议采用现代多媒体数据库建设及进一步的开发,来探索现代语境下的安徽民间音乐保护与发展新举措。本文通过可行性和实施步骤的分析,论证了这种建立在“活态”保护理念与科学发展观支持下的新探,有其实施的学术根由和现实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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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 of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Anhui Folk Music Based on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ANG An-chao
(College of Music,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 241000,China)
Based on the academic reflections on the flagging Anhui folk music,and using the field investigation method of ethnomusicology,an experimental analysis on the feasibility of the prote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urrent Anhui folk music is carried out.It is concluded that we should take the new measures for“non-material culture heritage”by means of following the concept of“the living condition”and using moder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s the technical support,which is accordance with the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
Hui-style culture;folk music of South Anhui;music database;development of folk music
J607
A
1008-3634(2012)01-0092-06
2011-06-10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0CD88)
王安潮(1975-),男,安徽淮南人,安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中央音乐学院博士后。
(责任编辑 刘 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