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省略成分的汉英翻译研究

杨晓斌

(台州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典籍省略成分的汉英翻译研究

杨晓斌

(台州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古代汉语成分的省略主要包含主语、谓语、宾语和介词的省略，但有时状语或其他成分也可能被省略。中国典籍英译实践中关于省略成分翻译的实证分析表明，相应的省略翻译可以视为最基本的准则，而适当的补充和灵活的转译也十分必要。由于省略成分翻译的质量关系到译文能否最大限度地再现原作的风貌，典籍省略成分的汉英翻译既要讲究原则性又要讲究灵活性。

中国典籍；省略成分；汉英翻译

一 引言

“省略(ellipsis)”作为一种重要的修辞手法，是指根据一定的语言环境，省掉一部分句子成分，从而使得语言的表达更为简洁和明快。古代汉语尤其是典籍中大量存在着使用省略句的现象，一般情形是，被省略的句子成分在前面已经出现过，谓之“承前省”；或者在后面将要出现，谓之“蒙后省”。以柳宗元《捕蛇者说》第一段为例，“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文中多处采用省略手法，可以将原语文本中的省略信息复原为“永州之野产异蛇，[蛇]黑质而白章，[蛇]触草木，[草木]尽死；[蛇]以啮人，[人]无御之者”。括号中的内容系笔者所加，下同。

在国际文化交流尤其是东学西渐不断加强的今天，研究典籍汉语英译不可避免地要面对省略句(elliptical sentences)的翻译问题。古代汉语中句子成分的省略较之现代汉语要多，而英语中省略的情况则更为普遍，Cambridge dictionary online的解释是，when words are left out of a sentence but the sentence can still be understood，因而，正确处理省略成分的英文翻译问题确实很有必要。从语义对比、逻辑关系和结构分析的视角来看，研究古代汉语省略成分的英译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也更具有可操作性。朱星认为，古代汉语中句子成分的省略主要包括主语的省略、谓语的省略、宾语的省略以及介词的省略等四种情形。[1]据此，笔者拟就这几种主要的省略方式通过实证分析，具体探讨在古代汉语英译的过程中，如何分门别类地处理句子中一个或多个成分的省略、如何有效地避免重复使得译文结构严密以及如何使得译文符合目的语(target language)审美要求。在明确翻译目的和翻译功能的基础上，从应用理论的高度进一步探讨古代汉语省略成分英译的原则性与灵活性。

二 原文成分省略 译文相应从简

古代汉语典籍中大量存在的省略手法对于精简用词和凝练句式具有重要的作用，在汉英翻译过程中处理省略成分的基本原则应当是以能省则省、简略至上。译者应当明了，无论翻译的方法是属于模仿还是创造，“好的翻译就是准确与经济(accurate and economical)。”[2]请看下列四例，分别代表主、谓、介等不同成分相应省略的典型案例。

例1 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丈人]以杖荷蓧。(《论语·微子》)

括号中“丈人”的省略属于主语的省略。子路跟随自己的老师孔子出行，落在了后面，遇到一个老者，老者用类似扁担的拐杖挑着除草的工具,蓧是一种竹篾制作的篓子。原文涉及“子路”和“丈人”两个人的动作，前者为主，后者为次。如果译成两个简单句，Zilu fell behind and met an old man. 和The old man was carrying a bamboo basket with his shoulder pole. 或者在两者之间使用分号改为并列句，都有可能因为两个主语的动作摆放在同等的高度而冲淡表达的效果。杨宪益、戴乃迭的译文“Once when Tzu-lu was following(the Master ) he fell behind and met an old man carrying a basket slung of his staff.”[3]把“从而后”看做伴随的动作，而将“遇丈人”视为主要动作，笔者高度认同。尤其是，原文并非主要强调“丈人”如何“以杖荷蓧”，只不过是人物描写的一个侧面而已，英译自应使用短语以求简洁。 笔者试译：Zilu fell behind and met an old man carrying a bamboo basket with his shoulder pole.

例2 为客治饭而自[治]藜藿，名尊于实也。(《淮南子·说林训》)

括号中“治”的省略属于谓语的省略。原文的意思是给来客准备丰盛的食物，但给自己吃的却是粗劣的饭菜。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待客的名声即面子比自己的家庭经济的实际状况更为重要。这里的“藜藿”是一种野菜，泛指simple diet, coarse food即“粗茶淡饭”，翻译时不必按字面意思照译。“为客治饭”可以理解为provide delicate food for the guests/entertain the guests with delicacies等。尽管用于“招待”客人的食物和“招待”自己的食物大不相同，但“招待”作为一个动词的本义并无二致，为追求译文的简练，省略的谓语动词“治”无需译出。 笔者试译：People provide delicacies for their guests but only coarse food for themselves only because showing hospitability is more important than a family’s actual economic status.

例3 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之]遗之。”(《左传·隐公元年》)

括号中“之”的省略属于宾语的省略。郑庄公的母亲武姜偏爱小儿子共叔段，支持其阴谋夺权，致使兄弟相残，庄公与母亲的关系也因此水火不容。颍考叔为了帮助庄公恢复和改善其母子关系，特意进献贡品并在庄公赐他饭食的时候借机提及自己的母子，以期为庄公排忧解难。颍考叔在吃饭的时候，把肉留着。庄公问他为什么这样。颍考叔回答： “小人有个老母亲，凡是我吃过的东西她都吃过，就是从未尝到过君王恩赐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吧！” 原文中的“请以遗之” 实际上“请以[之]遗之”，省略了“羹”。译成英语时，如果按照“请让我留给她羹”，便会出现双宾语，即 Please let me leave her some thick meat soup! 鉴于前文已经出现“君之羹”，目的语中如再次出现meat soup显然没有必要，也违背了精简为上的原则。 笔者试译：He replied, “I have an old mother who shares with me whatever food I have, but she has never tasted your meat soup. Please let me keep some for her! ”

例4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 [以]八千岁为秋。(《庄子·逍遥游》)

括号中“以”的省略属于介词的省略。严格地说，“上古”是比“古代”还要遥远的时段，但英译为“古代”似乎也符合原意，毕竟“上古”对于原文读者和译文读者来说都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同样地，“椿树”属于落叶乔木，有香椿和臭椿之分。春天香椿鲜嫩的枝叶，清香可食；臭椿的叶子臭味很浓，不可食用。从等效翻译的要求来看，究竟是香椿是臭椿，无法考证也无需考证；从文化传播的目的来看，译成“香椿”是为上策。至于这种“椿树”，“以八千年作为一个春天，以八千年作为一个秋天”，本身就属于夸张的手法，用于形容这种椿树的长寿。按照字面意思直接翻译，更能体现原汁原味的神话色彩，但第二个介词“以”在英译时应当略去，以求译文之精简。 笔者试译：There existed a kind of long lived tree named Cedrela sinensis, living eight thousand years of spring and eight thousand years of autumn.

三 原语信息缺失 译文同步增补

省略成分英译时，如果照样采用省略翻译会因信息缺失导致内在逻辑关系混乱，就应在忠于原文的前提下，适当同步增补以完整传递原文信息并确保目的读者的准确理解。译者可以适度采取异化翻译的方法，“保留源语的文化背景，给译文读者营造一种异国情调。”[4]

例5 触龙言愿见太后，太后盛气而揖之。[触龙]入而徐趋，至而自谢。(《战国策·赵策》)

赵太后刚刚开始上台执政，秦国就发动对赵国的进攻。赵国向齐国求救，对方却要求以长安君为人质作为出兵相救的条件。太后不肯答应，群臣劝谏使她更为恼怒。这时，左师触龙说希望拜见太后，太后等着他，余怒未消。触龙进入殿里慢慢地挪动脚步，到了太后面前就谢罪。如果前一句采用限制性定语从句，译为Chulong said that he would like to meet Queen Mother Zhao who was still furious, waiting for him可使译文结构紧凑。但是，难于体现“触龙求见”与“太后余怒未消”之间的停顿和节奏，不如使用并列结构。原文后面一句则需要明确，是谁“入而徐趋”并且“至而自谢”。英语的语法规则要求完整的句子一般都必须具备主语，在这种情况下，译文应该同步增补主语“触龙”或者“他”并力求体现动作的细腻。 笔者试译：Chulong said that he’d like to meet Empress Zhao but she was still furious, waiting for him; having entered the palace, he slowly moved forwards and apologized as soon as he walked up to her.

例6 女为惠公来求杀余，命女三宿[至]，女中宿至。(《左传·僖公二十四年》)

晋国内乱期间公子重耳外逃，履鞮即寺人披曾两次奉命追杀重耳，但未得逞。重耳归国为君后称晋文帝，寺人披求见，意在揭露大臣瑕甥、郤芮欲焚烧晋文公的宫室谋杀文公的阴谋。晋文公起初拒绝接见，令人训斥他。后来还愤怒地质问寺人披当年执行主子的命令来追杀他时何其急切，说：“我逃到狄国，你替惠公前来刺杀我，惠公令你三天后赶到，你过了第二天就到了。虽然是出于君王的命令，怎么那样快呢？”履鞮解释了对待国君命令不得有二心、不得有拖延的规矩，最后得以接见并协助晋文公平定了叛乱。原文中的“杀”，不是普通意义上的kill，而是兼有“chase追杀、murder谋杀和assassinate刺杀”，是基于政治原因采用非法手段杀害某人。 笔者试译：You went all out to execute the King’s order to assassinate me. You were ordered to arrive within three days, but I was amazed that you arrived on the second day.

例7 秋，楚子侵陈，遂侵宋。晋赵盾帅师救陈、宋。[宋公、陈侯]会[晋帅]于棐林，以伐郑也。楚蒍贾救郑，遇于[晋帅]北林。(《左传·宣公元年》)

春秋时期，各国混战。这年秋天，楚庄王发动了对陈国的突然袭击，乘机又攻打宋国。晋国赵盾率兵救援陈、宋两国。宋文公、陈灵公、卫成公、曹文公和晋军在棐林会师，准备攻打郑国。楚国派蒍贾领兵去救援郑国，在北林和晋军交战，俘虏并囚禁了晋国的解扬，晋军退兵回国。原文简要介绍了战争的前因后果和参战各方的基本信息，为便于目的读者理解这一复杂的过程，有必要增补有关战争主体的相关信息，尤其要通过增补主语、宾语等句子成分的方式，交代清楚诸如“哪国部队”和“哪国部队”会师和交战的情况。 笔者试译：In autumn, Emperor Zhuang of the Chu State launched a sudden attack on the State of Chen, and then attacked the State of Song. Zhao Dun of the Jun State led troops to rescue Chen and Song. The troops of Chen and Song met Jun troops at Feilin, getting ready to attack the State of Zheng. Wei Jia troops of Chu were sent out to assist Zheng and confronted Jun troops in Beilin.

例8 越人饰美女八人，纳之[于]太宰嚭。(《国语·越语上》)

春秋时期吴越两国之间的斗争尖锐而又复杂，越王勾践在战败后卧薪尝胆处心积虑，决意重整旗鼓为最终灭吴做了精心的准备。其中之一就是，找了八个美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给吴国的太宰嚭，托他向吴王夫差求情，借此实施缓兵之计。 当时的“太宰”位居百官之首，具有相当于宰相的职位，“纳之[于]太宰嚭”的意思是“进献给太宰嚭”。括号中“于”的省略属于介词的省略，英译时当然也可略去，译成Yue people sent the Prime Minister, Pi eight dressed up beauties. 译文尚属简洁，但对于缺少中国古代文化背景的外国读者而言，难于理解原文中“纳之”的真实含义。为此，有必要增补“把美女作为礼物奉送”的“贿赂”信息，让目的读者明白译文中的send所具备的特殊含义。 笔者试译：Yue People had eight beautiful women dressed up and sent them to Prime Minister Pi as precious gifts.

四 追求表达效果 灵活机动转译

为充分展现原作语体风格并高度再现原文时代特色，应针对古代汉语典籍省略成分的翻译，采取灵活机动的转换表达方式，增强译入语的可读性与趣味性。作为译者，必须知道“译文在目标文化里有什么效果与原文在源文化里的效果有多大的差异”。[5]

例9 王勿听，于是国人莫敢言。三年，[国人]乃流放王。(《周语·国语上》)

原文提到周厉王很残暴，百姓只能背后批评周厉王。当召公告诉周厉王说百姓不能承受大王的政令时，厉王非常恼怒，派人去监督甚至杀害那些背后批评他的人。周厉王不听召公的规劝，因而百姓也不敢说话。三年之后，厉王便被驱逐到边远地区。由于原文的目的是交代“国王被流放”的客观原因和最终结局，至于是“谁[国人]”流放国王并不重要。因此，英译时与其采用“国人乃流放王”的主动结构，不如省略主语“国人”转而使用被动语态，使得译文句子连贯一气呵成。 笔者试译：The king would not listen, and the common people did not dare to say anything. Three years later, the king was exiled.

例10 以言取人，孔子失之宰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王安石·性说》)

“宰我”也就是“宰予”。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孔子众弟子中有个名叫“宰予”的能言善辩，口若悬河，开始给孔子的印象不错，但后来逐渐暴露出既无德无仁而又懒惰的本性；相反，另外一个其貌不扬的子羽，孔子刚开始认为他资质低下缺乏潜力，到后来却颇有建树。于是，孔子感叹“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原文用词简洁，结构对称，英译时要高度概括“误判”make a false or wrong judgment这样一种含义，难于做到忠实与简洁两全其美。如果从忠于原文的角度考虑，孔子的这句话译为Judging by Zaiyu’s words, I made a mistake; Judging by Ziyu’s appearance, I made another mistake，能够传递原文的全部信息，但是显得平淡无奇而且对于目的读者而言，要搞清Zaiyu 和Ziyu是什么人还成了一个不小的负担。事实上，“宰予”也好、“子羽”也罢，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言取人”和“以貌取人”导致了“判断失误”的结果。为此，如果目的仅限于说明事理和传递原文精神，将王安石的这句话译成英语，多个成分均可省略。 笔者试译：Judging a person by his words, Confucius made a mistake, and judging another person by his appearance, another mistake again.

例11 人皆有兄弟，我独无[兄弟]。(《论语·颜渊》)

原文的基本意思是“别人都有兄弟，而我却没有”，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语气可因译文不同产生差异。如果说“别人都有兄弟，而我却没有”译为People all have brothers but I do not have a single one. 则语气比较强烈。那么，表述为“别人都有兄弟，唯独我连一个也没有”，则语气较为平淡，给人一种如闻其声的表达效果。韦利的译文是 Everyone else has brothers; I alone have none.[6]使用Everyone else在句中先行，语气较为强烈。而且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原文虽然是“皆”，但理解为现代汉语的“别人”进行英译时，既不是“别的人others”也不是“所有的人all people”，而是“有些人”即“some 或者many”，这样有助于表明部分与全部的关联。 笔者试译：Many people have brothers, but I have none.

例12 伍子胥之亡[於]楚而如吴也，知专诸之能。(《史记·刺客列传》)

春秋末期出现一个值得关注的社会现象，那就是不图富贵、崇尚节义、身怀勇力的专业刺客的涌现。专诸便是其中之一，因 “鱼肠剑”刺王僚的壮举而名垂青史。杨宪益、戴乃迭译为When Wu Zixu fled from Chu to Wu he discovered Zhuan Zhu’s ability。[3]该译文言简意明，朴实无华。文武双全、胆识过人的楚国大将伍子胥因父兄被楚王枉杀，逃离楚国来到吴国，发现专诸很有本领。考虑到这些具体的情节，并从方便读者的观点出发，原文省略了“於”，英译时作为介词必须补上。另外，根据历史记载，伍子胥也是“偶然”发现专诸非同寻常的才能的，英译时应当跳出原文框框的约束，相应增补这些隐性的因素，才能使得“专诸”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笔者试译：Wu Zixu escaped from the State of Chu to the State of Wu, where, by chance, noticed Zhuanzhu’s unusual ability.

五 结语

通过从上述关于主、谓、宾、介等句子成分省略的译例分析可以看出，古代汉语典籍省略成分的英译需要审慎而又灵活的处理，但典籍成分省略现象还不仅限于此。例如，《鸿门宴》中“项伯杀人，臣活之”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项伯杀了一个人，(按律当斩)，我救活了他”。如果不增补翻译，便会令人不知所云。但由于英语表达的简练原则讲究凡是能省去的词语通常尽可能省去，这就要求译者像美国翻译专家Lefevere Andre所倡导的那样，做到“有能力区别受原文中文化制约的时间、地点和传统因素与受结构制约的时间、地点和传统因素，同时有能力在译文中把前者加以现代化”。[7]这就足以说明，在古汉语英译的思维转换过程中，即便是译者难于做到学贯东西博古通今，也至少应明了在选词、句法以及篇章等层面把握从文言文到白话文再到现代英语应当分别具备的文本特征，妥善处理省略成分的英译。

[1]朱星.古代汉语[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0：195-197.

[2]Peter Newmark.论翻译About Translation[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39.

[3]杨宪益，等.史记选(英译)[M].北京：外文出版社，2004：245，433.

[4]Nord，Christiane.Translating as a Purposeful Activity：Functional Approaches Explained [M].Manchester:St. Jerome Publishing，1997:48.

[5]Vermeer,Hans J. Skopos Theory of Translation [M].Heidelberg: TEXT cin TEXT-Verlag. 1989:178.

[6]韦利.Authur Waley.论语(英译)[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147.

[7]许钧.当代美国翻译理论[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207.

ClassNo.:H315.9DocumentMark：A

(责任编辑：宋瑞斌)

OntheChinese-EnglishTranslationofEllipticalSentencesinChineseClassics

Yang Xiaobin

Ellipsis in Ancient Chinese mainly include the omission of the subject, the predicate, the object and prepositions while sometimes adverbial modifiers and other parts of speech may be omitted as well.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Chinese-Englsih translation of elliptical sentences in Ancient Chinese Classics indicates that relevant translation of ellipsis can be adopted as an fundamental principle but appropriate supplement and flexible transfer are also extremely necessary. As the quality of ellipsis translating depends heavily on whether the translated version can, to a large extent, reproduce the original styles and features of the source text, a good combination of principle and flexibility is expected in the C-E translation of such ellipsis.

Chinese classics; elliptical sentences;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杨晓斌，硕士，副教授，台州学院。

2009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项目成果之一，项目编号：09YJC740068

1672-6758(2012)06-0078-3

H315.9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