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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读:沟通文学与文化的桥梁

2012-04-01颜丽娟吴云珍

关键词:异质译者语言

颜丽娟 吴云珍

(常熟理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熟 215500)

误读:沟通文学与文化的桥梁

颜丽娟 吴云珍

(常熟理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熟 215500)

文学作品背后折射的文化因素是导致误读的主要原因。在后现代语境下,异质文化之间的张力愈加凸显出来,误读成为沟通不同国别、民族之间文学和文化的重要桥梁。

误读;文化;异质;张力

一、文化与误读

语言镜像折射出的文化和而不同,多元并存,互相参照,互为印证。翻译对沟通各民族文化起着重要作用,从无意误读到相互理解,从达成共识到有意误读,翻译和文化一起博弈。内省和外求是文化发展的两条道路。内省指挖掘本民族文化底蕴,使之富有时代意义。外求讲究横向开拓,从边缘文化或异质文化中寻觅适合自身文化的增长点。

深入了解他种文化的文学,从他种文学的比照中反观自身特色,按图索骥,从他者中吸取营养,谋求发展。从静态上讲,异质文学作品的阅读与翻译,可以反衬本族文学作品的文化特点。两部作品的比较体现了两种文化,为其他作品或社会生活提供了潜在的参照系。从动态上讲,不同文化的文学作品相互补充。用异质的思维方式去解读另一种文化的文学文本,可以获得全新的诠释。例如,庞德的《神州集》,正是因为无意误读,他才会忽视中国古诗中的声韵结构,将重点放在诗歌的意象上,成就了西方的意象派新诗运动。

文学是沟通人的灵魂的桥梁,也是沟通不同文化的桥梁。由于语言文化的差异,能够直接阅读原文者较少,译作是大部分人了解他者文化的主要来源。但在阅读和翻译时,异质文化导致的误读(尤其是无意误读),成为沟通不同文化的主要障碍。误读有利于打破一个民族文化体系的桎梏,突破思维定式,通过认识新事物反观自身,通过协调异质文化达到新的和谐统一。

过去,学者主要关注翻译性质、标准和技巧,忽视文本后的文化现象、译者的文化自觉意识。王佐良呼吁译者要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文化人”[1](P18)。奈达认为,“语言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反映了社会的文化。”[2](P107)苏珊·巴思内特指出:“如同在做心脏手术时医生不能忽略心脏周围的肌体一样,译者在翻译时也不能将文本的语言和文化分开来处理。”[3](P8)翻译并非简单的语码转换,语言背后的文化是人类智慧的结晶。

二、语言与误读

在语言上,汉藏语系和印欧语系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差异较大,译者对两种文化的熟悉程度总是存在差距,这影响着译者对原文的理解和阐释,导致译文在文体风格、民族文化形象、伦理道德等方面偏离原文。

英汉语言的差异给译者正确解读原文设置了重重障碍。在词汇上,英语单词分单音素词和多音素词,合成词、派生词和名词化现象普遍,介词和系动词体现逻辑关系,虚词用法有限。汉语分单纯词和合成词,后者分复合型、附加型、重叠型和综合型,四字成语为汉语特有结构,字与字之间关系模糊,要通过具体的语境才能判断作用和意思。除读音、书写、用法外,词汇缺项或指称意义相同但文化褒贬不同也会产生文化误读、误译,虽然这类词在其他语言中能找到近义词,但源语中所包含的褒贬和其他独特的文化寓意却并不对等。上世纪60年代,部分学者只关注Beat Generation的玩世不恭和颓废,因而译为“垮掉的一代”,事实上,这个“二战”后出现的年轻诗人和作家团体执着于探索人生意义。杰克·克鲁亚克在《在路上》中将Beat和音乐节拍结合起来,本意是“欢腾、幸福”;后来由于海明威的《太阳依然升起》中的Lost Generation一词而使其词义旋转了180度,这不能不说是误读造成的遗憾。

句法上,英语呈现静态倾向,结构和功能上注重形合,讲究连贯,多用被动句、长句及复合句。汉语句子常堆砌词语,结构松散,语义模糊,逻辑关系和语法意义常通过上下文来表达,辅以语气助词等虚词,重意合,句法呈现动态倾向,多用主动句、短句及简单句。

钱钟书指出:“一国文字和另一国文字之间必然有距离,译者的理解和文风跟原作品的内容和形式之间也不会没有距离,而且译者的体会和自己的表达能力之间还时常有距离。”英汉两种语言词汇并不一一对应,语音语调、句子结构、语法差异很大,只有在具体的语境中才能解读语法关系,解析深层结构,确定作者原意和所蕴含的实际情感。译者必须在语言能力范围之内尽力避免文化误读,将原文意思、修辞手法、价值观等传递给目的语读者。

三、译者与误读

随着网络的发展、全球化的扩张,人类交流日益频繁,异质文化在接触、交流、碰撞的过程中以文化误读的形式走向认同或背离。在跨文化交流中,当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文化接触时,一方会自觉或不自觉地依照自身思维方式、价值观去度量他者,从而引起认知上的偏差,导致矛盾冲突。

误读往往只是阅读过程中的一个环节,和读者的社会历史、文化传统等有关,发生在信息输入环节。文化意象有多种表现形式,比如,植物、动物、成语、谚语、典故等,反映了使用者的智慧,具有文化底蕴。在翻译时,文化误读和译者的外语水平、性格和主观动机等有关,也就是说,和信息输出有关。接受美学理论把误读理解为一种接受方式,即读者或译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在由个人文化修养、知识水平、个人经历等背景构成的接受屏幕上添加异质的纵深的理解和期许,这个动态发展的屏幕决定了未来的他者作品在其心目中哪些可以被接受,哪些可以激发想象力,哪些会被排除。马修斯从建构主义出发,指出:“建构主义认识论的核心观点可概括为两点:认识并非是主体对个体实在的、简单的、被动的反映,而是一个主动的建构活动,即所有的知识都是主体建构出来的。在建构的过程中主体已有的认知结构发挥了特别重要的作用,后者处于不断的发展中。”[4](P234)

四、时代与误读

虽然后现代主义从理论上很难精确定义,但这个词汇是对现代主义的一种回应,排斥整体,强调异质性、特殊性和唯一性。在文学上,后现代解构文本、意义、表征和符号,带给作品无限的解读可能,对人类认识世界和自我具有积极意义。在后现代语境中,人们习惯的深度思维模式遭到嘲弄,现象与本质、偶然性与必然性、能指与所指之间的联系被割断,中心被消解,权威被践踏,离散性和互不相关性发挥出巨大能量。在作品布局上,以《第二十二条军规》为例,部分作品可以从任一章节开始阅读,整体时空感不强,倒叙、跳跃、意识流、片断较多;阮云华的《猪食洞》对价值系统中稳定深层的内容提出了质疑;唐纳德·巴塞尔姆的《白雪公主》描述了迥异的审美取向。

奈达把翻译中涉及的文化分为生态、语言、宗教、物质和社会文化,各个类别彼此系连,交互渗透。当然,在某种特定文化语境下,误读可以充分挖掘译文中文化的艺术表现力,体现译者的创新意识,使译文更具开放性、多元性。从历时角度观察,语言文字是动态变化的,译者的观念也不是静止不变的。不同民族的文学作品中的异质文化受科技、网络的催化,张力日涨,并不断走向消弭或对抗。

[1]王佐良.翻译:思考与试笔[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89.

[2]Nida,Eugene.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ng[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1998.

[3]Bassnett,S.&L.A.Lefevere.Translation,History and Culture[M].London and New York:Pinter Publishers,1990.

[4]Matthews,Michael R.Constructivism in Science Education:A Philosophical Examination[M].Dordrecht:C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1998.

H315.9

A

1673-1395(2012)02-0031-02

2011-12-12

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指导项目(2011SJD740011)

颜丽娟(1974—),女,江苏常熟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汉对比与翻译研究。

责任编辑 叶利荣 E-mail:yeliro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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