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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叙述中的多重讲述目的——重读梯姆·奥布莱恩的《恋爱中的汤姆卡特》

2012-03-20

外国语文 2012年2期
关键词:奥布莱恩越战叙述者

柳 晓

(国防科学技术大学 人文与社科学院外语系,湖南 长沙 410073)

1994年《林中之湖》出版前夕,奥布莱恩曾在自传性随笔“我心里的越南”中提到有自杀的倾向。随后他表示想放弃写作[1]。但时隔四年,他的小说《恋爱中的汤姆卡特》(Tomcat in Love)面世。评论界对此褒贬不一。在大卫·尼柯尔 森[2](David Nicholson)、托 马 斯 · 梅 尔[3](Thomas Fields-Meyer)以及约翰·莫特[4]11(John Mort)等人看来,这是一位杰出作家写出的娱乐性小说,奥布莱恩塑造了齐柏林这一非常有趣的人物形象。而角谷美智子(Michiko Kakutani)则认为,与奥布莱恩成就卓越的前期作品相比较,这可算是一部杂乱无章的爱情小说,尤其是人物叙述者齐柏林更是令人厌恶[5]。简·斯麦丽(Jane Smiley)也认为,齐柏林“不仅毫无魅力,而且还心怀恶意,甚至想过用自制炸弹将前妻及其家人炸毁”[6]11,奥布莱恩居然还让他有个快乐的结局,这实在令人费解。在《创伤艺术家》中,马克·赫尔伯利(Mark Heberle)提到,相对于其前期作品,“《恋爱中的汤姆卡特》无论表面上的意图是多么地狭窄,但是齐柏林的失败多少还是反映了越战后走向新世纪的美国文化和政治中某种既荒唐又带有预见性的东西”[7]262。总之,论争的焦点主要集中于小说主人公齐柏林——一位自以为是、津津乐道自己风流趣事的病态性人物叙述者。

在奥布莱恩本人看来,齐柏林是他长达30年之久的写作生涯中塑造的“最为满意的人物形象”[8]。那么,作者的创作意图与批评界的反映之间为何存在如此大的反差?使用这样一位人物叙述者究竟体现了创作者的何种目的?在本文的下面部分中,我们将以小说中人物叙述者为出发点,运用叙事批评方法,结合真实作者的创作语境,对上述问题进行解答,以揭示小说中滑稽、荒谬的人物叙述背后所隐含的多重讲述目的。

一、创伤化的人物叙述者

在《恋爱中的汤姆卡特》(1998)中,奥布莱恩一反其前期作品中的悲观性基调,塑造了一个喜剧性的病态人物叙述者托马斯·齐柏林。他参加过越战,后来在明尼苏达州一所大学担任语言学教授。通过他的讲述,我们得知他与前妻劳拉·苏离婚后,对她力图实施系列报复行为的经过。这位学究气极浓的语言学教授对自己受到的各种伤害耿耿于怀,一心想报复,但又从未成功,还不失时机地为自己的行为辩护开脱。齐柏林的叙述中体现出来的滑稽、荒谬性似乎颠覆了作者前期作品中涉及到的叙事话题的严肃性,也由此遭遇到批评界的攻击。显然,选择这样一个让人生厌的人物来讲述自己的故事,并试图以此来影响读者,这似乎表明隐含作者在伦理取向方面的不完善。我们也认为如果奥布莱恩一直将视角局限于作为人物的行动中的齐柏林,让他的不充分、不完全的讲述声音贯穿于整个文本,那么该小说或许真会如上述批评家们所认为的那样,“没有深度,而且还杂乱无章”[6]11。

但事实并非如此。细读文本,我们发现,隐含作者实际上也运用了作为叙述者的齐柏林的声音,即从创伤化经历中恢复后的齐柏林的声音和视角。他在对自己过去的生活进行反思。小说的开篇句“我从一件荒唐的事情开始说起吧”[9],其实就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与此相对应的是在小说接近尾声的部分。当他前妻劳拉的哥哥赫比告诉齐柏林所有的真相后,齐柏林才知道劳拉是一位从小精神上遭受创伤的人物,赫比之所以一直暗地里跟踪保护她并非是他们兄妹之间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而是因为赫比担心劳拉会随时伤害到齐柏林和其他人。最终,齐柏林深深意识到“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现实。炸弹、报复、甚至一次次到坦帕的无用之行,这都无法改变现实。……突然,‘荒唐’这个词窜进我的脑海里:我脸上的木炭,我那不合身的军服”[9]319。

这种首尾呼应的叙述模式实际上为我们提供了一种透镜,从中我们与恢复后的齐柏林一起见到了一个“消瘦憔悴、令人同情而且身心疲惫的托马斯·齐柏林”[9]319。清醒之后的齐柏林终于意识到生活的美好,自己原来的行动是多么令人尴尬。“多么美好的夜晚啊!我想。还有那星星。以前的生活真是虚度了。那么多年的固执、无知。隐匿真相。戏弄自己。”[9]324这一小段中的英文原文句式都是没有动词时态的简短小句,读起来既像齐柏林在清醒的片刻产生的顿悟,又像是从创伤化状态中恢复以后,齐柏林对自己前期生活的反思。在这一叙述中,我们分明感觉到人物自我和叙述自我的重合,从中我们发现隐含作者与人物叙述者之间的距离也在缩短乃至重合。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作品中隐含作者对于人物叙述者的控制首先在于:他在小说的开篇之处设定一种清晰、理性的叙述声音,并以此形成一种透镜,使我们从中看到到现时的齐柏林对自己以往经历进行冷静、理性的反思。他不仅发现儿时的那些经历显得荒谬可笑,而且也清醒意识到在越南因受同胞的戏弄,因妻子移情别恋而施行的各种报复行为实际上是“一种虚度的人生”[9]324。这一理性的叙述声音与小说中作为人物的齐柏林那滑稽、荒谬的的叙述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也由此产生了独特的情感和伦理效应。在随同齐柏林对其以往行为思考的过程中,隐含作者让我们对齐柏林的遭遇表示同情,并且跟他一起获得对于生活的新感悟。我们认为隐含作者的这一控制与真实作者本人的创作心境是密切关联的。

二、人物的创伤化与作者走出创伤的讲述

在奥布莱恩看来,他最为满意的就是小说中滑稽、可笑的人物的声音。他曾提到:“我必须承认我最为得意的就是《恋爱中的汤姆卡特》的叙述声音,它专横、健忘、爱夸耀、不乏魅力、令人厌恶,还具有政治上的错误和男性至上主义倾向”[4]18。显然,从上述话语中,我们也不难发现齐柏林与真实作者在道德、伦理观念等方面的距离。

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可以看到作为人物叙述者的齐柏林与其创作者之间似乎也存在着不少共通之处。作品中的一些话语也证明了这一点。在齐柏林跟踪前妻行踪回到自己童年时的住所时,他为自己的境况悲叹,“我的梦想破灭。我的精神也如此。我曾经想做一名牛仔,但是现在,我只是一个英语语言的传播者。”[9]49他还提到自己是“一个靠文字生活的人,他的存在也只是等同于语言”[9]339。这些话语在在确认齐柏林原来作为语言学教授身份的同时,从某种意义上似乎也暗示了奥布莱恩的作家身份。在小说的结尾,这一暗示变成了一种明示。当齐柏林和罗伯特太太一起在坦帕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时,他提到:

我有时候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我查阅内心的字典。……偶尔,当灵感触发,我就会记下一两个回忆中的片段,或者为这本书添加一个生动的脚注。但是很多时候我都是在观察那浅绿色的海湾。[9]342

最终,我们发现齐柏林原来就是这部作品的创作者。这样,作为我们所读到的这部个人生活经历叙事的记录者或编纂者,齐柏林实际上扮演的就是奥布莱恩的角色。这一作品也和奥布莱恩前期作品一样,都是奥布莱恩本人对其以往经历的某种改写。只不过由于主人公叙述声音之独特而使得这一改写显得更加隐蔽而言。此外,相比其前期作品,我们发现这一作品中隐含作者与人物叙述者之间的距离最大。我们认为这从很大程度上与真实作者本人的创作心境有关。通过塑造齐柏林这位极具创伤化特征的人物,并且运用一种滑稽、可笑的叙述声音,真实作者其实是以一种走出了个人创伤的态势在进行创作。

正如齐柏林通过对自己以往经历的自嘲和反讽性讲述,通过向罗伯特太太求婚而超越了离婚和越战带来的创伤,奥布莱恩最终也通过创造出这部喜剧性作品而从一直笼罩着他的各种创伤中得以恢复。这一点可以通过奥布莱恩的访谈得到证实。他承认该作品的面世表明自己已经从前期所遭遇的创伤中恢复。写作这部书是让他感到最愉快的一种经历。他提到:

幸运的是,当我着手写作这本书时,最开始几页就让我自己发笑,我就想:“哦!这就是看待已经过去了的事物的更好的方式”。我写得越多,就笑得越多,而我越笑得多,对这个世界的感受就变得更好。这就是文学产生影响的一个典型的例子,它不仅仅影响我们的鉴赏和思维能力,也影响我们的生活。它对于我们的心灵确实有所帮助,而且也能帮助我们治愈创伤。[8]

令人遗憾的是,批评界中持肯定意见的人主要关注的是其滑稽、幽默性,将该作品当成了一部纯粹的娱乐性小说;而持批评态度的人则对作者选择这么一位人物叙述者,并且还赋予他一个快乐圆满的结局而深感不满,他们甚至根本无法理解这位无论在创作技法上,还是在思想深度上都堪称与海明威、康拉德等人相提并论的奥布莱恩居然会写出这样一部让读者失望的作品[5]。事实上,这一作品的创作,除了与作家本人创伤化经历有关以外,还包含着更大的讲述目的。

三、超越个人创伤的叙述

上述分析表明,隐含作者在开篇之处实际上已经通过清晰、理性的叙述声音设立了一个透镜,从中我们可以窥视病态性人物叙述者的各种讲述。但整体来看,小说中的讲述似乎并未形成一种如此清晰的画面:冷静、理智的齐柏林在回忆中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这主要是因为小说中包含了大量琐碎的、看似喋喋不休的讲述。实际上,这些讲述至少涉及到了三个不同层面的交流:(1)人物之间的交流。作为人物的齐柏林向罗伯特太太、清洁工、酒吧女郎等小说中不同人物倾诉自己的遭遇。这一层面显示的是令人厌恶、病态的人物齐柏林。(2)叙述者与受述者(narrate)的交流。作为叙述者的齐柏林主要以第二人称叙述的方式向一位女性受述者“你”讲述自己的经历。这一层面中的齐柏林是从创伤化经历中恢复的冷静、理性的叙述者。(3)从叙述者的一些评论性话语来看,这一交流中实际上还包括隐含作者通过上述两个层面与作者的读者的交流。交流层面的错综复杂性表明,隐含作者的讲述目的并非仅仅停留在人物交流层面所产生的滑稽、喜剧性效果上。这一点从真实作者的创作初衷得以证明。奥布莱恩在一次访谈时提到:

《恋爱中的汤姆卡特》的素材极为严肃。而且我认为和《他们携带之物品》或者《林中之湖》一样,它也是一部严肃小说,尽管它的形式带有喜剧性。但与此同时,其中的幽默是根植于人类经历中那些常见的痛苦的现实之中。当了这么多年的作家,我仍然为那些相同的古老的话题所困扰,那就是:我们为了得到爱所作的一切,我们为了拥有爱、为了爱我们自己而付出的一切。在这部书中,我想笑。但是笑并不表明没有痛苦。笑,就像一种悲叹,它是对痛苦的承认和回应。[10]

那么,究竟这一严肃性是如何在小说中体现出来的呢?实际上,这与隐含作者实施的另一种控制相关。在该书处于中心位置的两个章节里,我们发现人物之间的叙述交流最为滑稽、可笑。第十八章中,罗伯特太太因无法说服齐柏林放弃报复行为一气之下离开了他。齐柏林由此感到失落。他晚上到酒吧找两位酒吧女郎闲聊,讲述自己在越南被同胞遗弃的经历。但故事还没讲完,他就遭两位女郎戏弄,被她们用绳子捆绑了起来。第十九章的开始部分是第二天早晨酒店清洁工德尔伯特发现齐柏林被捆绑,便将其绳索解开。于是齐柏林再次喋喋不休地向德尔伯特讲述自己在越南的遭遇。为了让德尔伯特有足够的耐心听他讲,他甚至愿意替他清扫马桶。也正是从这看似滑稽可笑的讲述中,我们得知齐柏林的创伤之源:在越南被战友遗弃、遭情人背叛。与此同时,贯穿奥布莱恩整个创作的最为严肃的题材——越战经历也在此得到了最为完整和充分的叙述。但在该作品的前半部分,这一经历只是以间接、隐约的方式出现。我们发现,隐含作者在这里的控制体现为:越是在讲述严肃题材的时候,越是采用荒诞可笑的叙述交流情境——不管听众是否愿意,人物齐柏林都是一股脑地向对方倾诉。这其中形成的张力更能引发读者深层次的思考,并且注意到这种控制背后传递的实际上是隐含作者的另一个讲述目的:通过讲述齐柏林“一切为了爱”的行动来反思当今美国社会中的文化、政治倾向。

我们可以看到,当齐柏林的前妻与新婚丈夫来到坦帕后,齐柏林也开始了他的报复之旅。他发誓对赫比、劳拉和她的新婚丈夫施行报复。而且他的报复计划在不断升级:从企图在劳拉和她的丈夫之间制造不信任,到不择手段的军事行动:他将七个自制炸弹放进车库,想用它“能产生的每千瓦能量摧毁奇尔斯特拉家族(劳拉的家)”[9]304。随着齐柏林的疯狂行为的加剧,他穿上了军服,用木炭把自己的脸涂黑,开始哼着一首古老的越战进行曲。这种使用炸药的报复模式与他在越南报复那六位同伴的方式极为相似。

在菲尔·惠特克(Phil Whitaker)看来,齐柏林的这种报复方式具有明显的政治维度,因为美国当今政权的掌握者正是经历了越战耻辱的一代人。在美国的民族集体意识中,总是渴望能够有一个机会来消除那场战争带来的屈辱,并且伺机报复,同时她也将自己扮演成全球警察的角色,对远东的冲突实行干预。因此,《恋爱中的汤姆卡特》可以被理解为是对于这一事态的反讽[11]。这一观点得到了赫尔伯利的认同,后者也认为:“无论奥布莱恩主人公的病态心理看起来显得多么可笑,一种仅因为受到怠慢、或者感到不满而使用武器,或威胁着要使用各种武器对他者进行报复,这一倾向在过去的二十多年来已经成为一种美国人的弊病。”[7]262

由此,小说中不同层面的叙述表明,隐含作者邀请读者对齐柏林的创伤化经历予以同情,为他的军事报复行动感到既可悲又可笑。但更重要的是:清醒后的齐柏林通过讲述让读者认识到:武装暴力行为不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相反它只能带来更多的痛苦。在最后一次关于越南经历的叙述中,作为叙述者的齐柏林以明晰、理性的叙述声音对自己以往行动进行了反思。我们从中得知他在越南的报复不仅未成功,反而还招致了绿色贝雷帽成员的追踪和惩罚。其后果就是持续不断的精神上的折磨。战争过后的20多年里,齐柏林总是感觉有人跟踪他,要他的性命[9]309。此外,在故事临近尾声的时候,我们看到齐柏林的创伤恢复始于与绿色贝雷帽成员之一“蜘蛛”的交谈。当齐柏林在罗伯特太太的车库中将自制炸药放入纸盒里时,“蜘蛛”出现在他眼前,劝告他要让生活变得有意思,并且提到: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战争已经成为了历史……对于我们这些可怜的傻瓜而言,我们是活着但没有知觉的人,我们对自身的死亡完全麻木。伙计,在平民百姓的生活中,要忘记我们的生命并不是永恒的这一点那太容易了。我想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战争的缘故……[9]310-311

在两位已经远离战争但仍无法将其完全抛开的越战老兵的话语中,隐含作者力图在个人内心冲突与民族集体暴力之间寻求的某种对应再次得以实现。尽管这一对应模式在《林中之湖》里就已经通过小说的结构模式加以暗示[12],但在这一作品中却通过人物话语得以明确地呈现。从恢复后的齐柏林极具理性的讲述中,我们可以读到他对自己前期行为的审视;从作为人物的齐柏林那创伤化的叙述,以及他与另一位越战老兵的叙述交流中,我们可以体会到这看似属于个人创伤与恢复的叙事实则隐含了对当代美国军事行动的警示:当你想毁灭别人的时候,你自己也会由此品尝到永久性的恶果。

这不禁使我们联想到奥布莱恩在越战作家会议上曾提到他的两种担心:一是担心美国人会太快地忘却这场战争,二则是担心美国人会以一种过于简单的方式记住它[13]。从他对于自身越战经历的一次次改写来看,他显然是在以不同的方式提醒人们对于这场战争进行反思。

本文上述分析表明,在《恋爱中的汤姆卡特》里,隐含作者通过对人物叙述的控制带给我们诸多笑声的同时,更多地是邀请我们思考诸如个人尊严、个人创伤与民族暴力和军事化行动等问题。小说中人物叙述所体现出来的滑稽荒谬性与作者力图呈现的话题之严肃性,这二者令人惊奇的结合也使得该小说成为奥布莱恩的情感上最为复杂的作品。创伤化人物齐柏林那喜剧性的恢复、那高度的警觉,赤裸裸的忏悔、充满创伤性内在矛盾的自我辩护以及人物叙述者在小说前后体现出来的理性与冷静,所有这一切都与其前期作品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我们认为这与真实作者创作的时间和创作心境也是密切关联的。[14]在距离越战近30年后,奥布莱恩终于能够以一种更趋冷静的眼光来回顾、透视这场战争。在这一过程中,他通过创伤化人物的塑造,通过隐含作者对人物叙述的巧妙控制,不仅证明了文学作品创作在个体走出创伤化经历之中的作用,同时也借此实现了超越个体创伤叙事的多重交流目的。

[1]O’Brien,Tim.The Vietnam in Me[J].New York TimesMagazine,1994(10):48 -57.

[2]Nicholson,David.Laughs of the Red-Hot Lover[N].Washhington Post,1998 -09 -01.

[3]Fields-Meyer,Thomas.Review of Tomcat in Love[J].People Weekly,1998(1):26.

[4]Mort,John.Mort Reviews on Tomcat in Love[C].Chicago:The Booklist,1998.

[5]Kakutani,Michiko.Shell Shock on the Battlefields of a Messy Love[N].New York Times,1998 -09 -15.

[6]Smiley,Jane.Catting Around[J].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1998(9).

[7]Heberle,Mark.A Trauma Artist:Tim O’Brien and the Ficion of Vietnam[C].Iowa City:Unoversity of Iowa Press,2001.

[8]Lindbloom,James.The Heart Under Stress:Interview with author Tim O’Brien.1999.[DB/OL].[2008 -02 -098].http://chss.montclair.edu/english/furr/Vietnam/timobgadflyinterview0399.html.

[9]O’Brien.Tim Tomcat in Love[C].New York Times:Broadway,1998.

[10]Steritfeld,David.An Interview with Tim O’Brien:July July[DB/OL].[2008 -02 -09].[2008 -02 -09].http://www.vjbooks.com/interviews/obrien_tim_interview2.htm.

[11]Whitaker,Phil.Review of Tomcat in Love[J].New Statesman,1999(5):45.

[12]柳晓,蒋翃遐.奥布莱恩的创伤艺术:林中之湖的框架结构评价[J].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8(1):56-62.

[13]Ringnalda,Donald.Fighting and Writing the Vietnam War[C].Jackson.Mississipi: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1994:90.

[14]柳晓.通过叙事走出创伤:奥布莱恩九十年代后作品评析[J].外国文学,2009(3):6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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