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作家引领当代文学潮流

陶短房

中国古代在“女子无才便是德”陈腐观念束缚下，女性被摒于科举门户之外，但这也让她们的文学创作，不自觉地少了许多功利主义色彩，变得更加清新、生动、贴近生活的心灵。

中国古代才女不胜枚举，她们以诗词歌赋创作见长。汉代的班婕妤、蔡琰，东晋的谢道韫，唐代的上官婉儿、杜秋娘，宋代的李清照，明代的娄素珍，清代的吴绛雪、秋瑾等等。其中一些才女因身世之变，作品中涉及更广泛的生活和题材，并因此产生更强大、更深远的感染力，如身世坎坷的李清照、几番沦落的杜秋娘和投身革命的秋瑾等。中国古代一直将小说、戏剧等作品视为“不能登大雅之堂”，加上古代女性社交受限制，生活阅历和感悟往往狭隘，限制了她们对更复杂文学体裁的掌握和应用。

五四运动以后，中国女性大批投身社会、工作，接受新式教育，女作家不再囿于“才女”和诗词歌赋的狭隘圈子，而出现了更多蜚声文坛、脍炙人口的主流女作家，并引领了现当代文学的多个潮流。如以知性散文成名的陈衡哲、冰心、白薇，开创自述笔记体、书信体小说一时之风的庐隐、石评梅，在通俗小说领域成名的张爱玲、梅娘，因身世之故多次转型，随笔、散文、自传体小说，甚至越剧剧本都次次成功的苏青等。也有不少“才女型作家”继续走诗词歌赋的道路，如徐自华、吕碧城等，并在特定小圈子里享有较高地位。由于时代变迁和社会动荡，丁玲、萧红投身政治漩涡，张爱玲、苏青则成为名噪一时的“落水才女”。她们的非凡经历令其作品带有深深的时代烙印，而她们的女性身份，又令这些作品具有同时代、同类别男性作品所不具备的视角、触感。

建国后，在“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下，女作家数量大增，在不同时期也出现过许多开一代风气之先的女作家，如以一本《青春之歌》感染一代人、争论几代人的杨沫，“伤痕文学”主将戴厚英、王安忆，令自由体诗歌创作耳目一新的舒婷，“让中国当代小说走出伤痕文学阴影”的谌容，在网络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安妮宝贝，等等。在文学多元化的今天，女性身影几乎活跃于每个文学领域，甚至扮演着主力军的角色。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副主席张抗抗都是女性，都是成名于30多年前的老资格作家。尽管文学已不再占据女性精神世界的大部，但文学女性和女性文学永不会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