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皆非的陈璧君“广东省政治指导员”头衔
2012-02-11杨飞
杨飞
汪伪政权成立后,大大小小的汉奸们为了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第一夫人”陈璧君也不甘落后,在与丈夫汪精卫等人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争得了“广东省政治指导员”这一世所罕见的政治头衔。那么,陈璧君这一神秘的“广东政治指导员”究竟是什么呢?
一
1940年3月30日,在日军刺刀护卫下,伪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于南京正式成立。伪“国府”沿用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为“国旗”,另加三角布片,上书“和平反共建国”字样,其组织机构仍用国民政府的组织形式,遥奉重庆国府主席林森为主席,以汪精卫为行政院院长兼代主席,主要成员有立法院院长陈公博司法院院长温宗尧监察院院长梁鸿志考试院院长王揖唐、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王克敏、苏浙皖三省绥靖军总司令任援道华北绥靖军总司令齐燮元、财政部长兼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长周佛海等。
伪中华民国国民政府能够成立,“第一夫人”陈璧君厥功甚伟。陈璧君原本是南洋华侨富商之女,后巧遇汪精卫,在铁窗内结成“患难姻缘”。据记载,1938年12月18日汪精卫从重庆叛逃前后,作为中监委、老同盟委员的陈璧君就曾起了一定的作用。彼时汪精卫接到日本密约,一时难以决定,其侄子汪屺哭而谏之:“千万要三思而后行。”陈璧君却在一旁帮腔:“人各有志,你可以自己选择。”促使汪下了决心。在汪精卫叛逃前,又是陈璧君两次去昆明,游说龙云,打开出逃道路。以后汪精卫卖国集团一行多人,先逃到河内,在日本人接应下,辗转到达上海,开展“和平运动”,陈璧君再一次使尽浑身解数,襄助丈夫,经过与日方一年多的讨价还价,终于促成了伪国民政府的成立。
伪政权成立后,对于立下汗马功劳的陈璧君,汪精卫却只给了她一个中央监察委员的头衔。“这似乎并非重赏,因为她在重庆也是中监委”。对于此事,汪精卫向陈璧君解释道:“冰如(陈璧君字冰如,笔者注),你不要看名要看实际,有‘汪夫人这头衔不就够了。”汪精卫说的倒是实情。在伪政府中,陈璧君虽不负具体责任,但事事她都要插一手,时人所谓“夫人集团”,成员有行政院副院长褚民谊(妹婿)、行政院秘书长陈春圃(侄儿)、航空署长陈昌祖(弟弟)以及其他一些依附她的大小官员,占据着不同的岗位。
自汪精卫等人筹组伪政权开始,汪派汉奸中就存在着三种政治势力:一是以陈璧君为核心的“公馆派”,一是以周佛海为首的“CC派”,一是以陈公博为代表的原“改组派”。在关系到权力分配问题时,这三派当然互不相让,权力之争日渐激烈,“大小汉奸都为自己在伪政权中取得高官厚禄而表演了一场群狗争骨头的丑剧”。心狠手辣的陈璧君既要权又要钱,她自然不甘寂寞单单坐中监委的冷板凳,不久就动起控制一个省的念头。陈璧君想得到的省是广东,因为汪精卫和她的原籍就是广东。陈璧君的如意算盘是让弟弟陈耀祖出任省长,她在幕后操纵。但是汪精卫手下那些实力派出来反对,汪精卫也劝她不要过为已甚,“先让陈公博去当省长,以后视机会再说”。
当然,陈公博虽然被任命为广东省省长,但他却很识相,迟迟不愿到职。陈耀祖虽为代省长,却掌握着广东省的实权,实质还是陈璧君在控制。不过,究属名不正,言不顺,没捏在手里,陈璧君仍不放心。经过多次活动,陈璧君最终为自己争得了一个“广东省政治指导员”的特殊头衔,作为“中央代表”长期坐镇广东。“广东省政治指导员”官衔是历代官制中找不到的,也是现代官职中没有的,堪为汪伪汉奸的首创。当然,授予陈璧君此官职,汪精卫也是迫不得已。
据记载,陈璧君生性爱出风头,派头不小,脾气也大。汪精卫的“政事”,没有陈璧君的出面干预,常常办不成。长此以往,汪精卫成了“妻管严”,他曾毫不隐讳地说:“她是我的妻子,但她也是我的革命战友,因此,在我没有考虑她的意见之前是很难做出重大决定的。”汪精卫白天在会上决定的事情,圈内人都知道这不能作数。因为“晚上回到家中,汪夫人一反对,第二天开会再议,汪保准把昨天的决议推翻”。而且陈璧君生性泼辣,人称“雷山老母”,汪精卫是万万不敢招惹的。
傀儡政权建立后,陈璧君事无大小,里里外外,稍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就向汪精卫发泄,通宵不止。“家中生活琐事,每日必逐一过问,指疵摘瑕,向汪诘责”,使得汪精卫更加畏惧陈璧君。陈璧君又特别喜欢干预“朝政”,权力欲极强,“她喜欢任用亲信,如有善于溜须拍马、曲意迎合者,则推荐给汪,让委以重任,汪对此甚为恼火”。为了减少纠纷,免去无谓的争吵,在私生活上,夫妇二人已在上海设公馆两所,汪居愚园路,陈住福履里路,各行其便,不相抵触。此时在陈璧君迫使下能以“广东省政治指导员”官衔将这个“母老虎”打发走,汪精卫也欣喜不已。
陈璧君到广东后,立即清除异己,把原先日本人一手扶持的伪政权——广东维持会头目彭东原赶下台,逼迫他撤销维持会,使广东成为陈璧君的天下(陈公博始终未到廣东,后来陈耀祖实授省长)。但贪婪与狠毒的陈璧君称霸广东的目的,并不在于治理广东,而在于搜刮钱财。待坐稳江山后,她便开始公开出卖官爵,只要价钱适当就可走马上任。除大肆收取金银钱财外,陈璧君由于酷爱古玩,当地各级官员还投其所好,向她进献各种古董,以求加官晋爵。陈璧君则来者不拒,按进献古玩的价值,赐以官位。
据史料记载,有个姓马的人物,曾介绍其舅将宋瓷“紫锭水底”(花盆底下的瓷碟)献给陈璧君,得5000元军票赏金,从此成为汪公馆的座上客。而广州市市长关仲羲以600元高价买了个花瓶去进献。哪知是赝品,数天后不仅原物退回,关大市长还因此被撤职丢官。更为甚者,1942年汪精卫60岁时,陈璧君还借庆寿机会大收“进献”。只是这“进献”的数字到今天来说还是个谜,外人仅仅知道陈璧君把那尾数拿出来到番禺强购了3000余亩土地,准备建造汪氏新村。
二
1942年5月10日,为庆祝伪广东省政府成立两周年,当地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会。陈璧君以汪精卫的代表、“广东省政治指导员”的双重身份出席了大会,在伪中央代表席上就座。大会开始后,陈耀祖代表伪广东省政府向陈璧君致敬,肉麻地吹捧这位“广东省政治指导员”在广东开展“和平运动”的“丰功伟绩”,然后请陈璧君训话。这也是陈璧君这位“广东省政治指导员”在广东的最大一次公开亮相。
广东是所谓“和平运动的模范区”,是陈璧君苦心经营的“小王朝”。因此,陈璧君在会上除了大肆宣扬自国民政府“还都”以来,在“外交”、“内政”方面的“巨大成就”,为汪精卫歌功颂德之外,着重谈了“广东省政府改组成立两年来”,在“设立赈务机关”、“安抚战后人民”、“建设军队与增强警察力量,以保治安得以确立”、“经济产业之复兴”、“文化建设之恢复”、“粮食救济”、“金融整顿”、“财政”及“外交”诸方面的“辉煌”成绩,为自己贴金树碑。
在历数其“政绩”之后,陈璧君要求广东人民“今后必须以不断之努力,以求精神建设与物质建设并进,使国力民力日臻充实,以此力量,完成建国大业,贡献于东亚永久之和平”。接着,她学着汪精卫的腔调,鼓动“重庆统治下的诸同胞,毅然自决,幡然来归,脱离独裁者之钳制暴力,参加和平运动”。还说:“时至今日,璧君以为,非反共无以和平,非和平无以建国,非打破英、美侵略,无以得东亚解放,无以得中国之自由平等。吾人誓以所余热血,贡献和平运动,誓以所有力量,致力于东亚解放。盖必如是,然后三民主义及大东亚主义,得以遂行。”不遗余力地宣传汪精卫的主张。
随着“广东省政治指导员”陈璧君在政界、社会上的频繁活动,其权力也越来越大,对人也越来越傲慢。发展到后来,凡与陈璧君接触过的人,几乎无不有愤愤不平之感。“汪伪政权中的人,上至院长、部长,下至一般工作人员,没有人不怕她,也没有人不讨厌她,往往是敬而远之。”由于陈璧君到处插手,甚至引起日本人的不满。日人伊藤就曾对周佛海说:大将对陈璧君干预政治,深表遗憾。谓如此下去,“国府将崩溃,中国必亡”。周佛海也“深感汪先生为汪夫人所支配”而大为不满。
另一方面,陈璧君在广东不择手段地聚敛钱财,就是在贪污成风的汪伪政权内部,也引起许多议论,很多人自叹不如。据记载,一次周佛海从上海去广州,临上飞机时,汪官邸的副官送来一个箱子,求其代往广州。箱子不大,却颇沉重。周佛海心中明白,笑着说了句“或许净是黄白之物吧!”因是陈璧君所托,周佛海虽是笑谈,“但其话外之音,路人皆知”。
对于周佛海、陈公博等人的议论,陈璧君丝毫没有察觉,她依然是我行我素,在广东恣意妄为。只是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没过多久,汪精卫即枪伤复发,南京日本陆军医院为其施行手术,虽然取出了1935年他遇刺时一直留在背脊里的那颗子弹头,但病情未见好转。1944年3月3日,汪精卫被送往日本名古屋帝国大学附属医院就医,日本医生再次为他动手术,但汪病骨支离,医生已回天无术,延至11月10日,终因并发肺炎,病毙于名古屋。而也就是在陈璧君去日本护理汪精卫的一年中,伪省长陈耀祖被人刺死,广东形势大变。
待汪精卫病死,根据其赴日就医前的手谕,伪政权“公务”交由陈公博、周佛海负责,汪的所有伪职由陈代理,周任行政院副院长兼上海市市长,陈璧君渐渐有了兔死狐悲之感。此时日军在中国战场上节节败退,汪伪政权已处于风雨飘摇中,但即便临此危境,大大小小的汉奸们仍不放过任何争权夺利的机会,依然在尔虞我诈地进行着明争暗斗。陈公博接任伪国民政府主席后,即开始排斥陈璧君的势力,陈璧君在伪政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往日车水马龙的南京汪公馆,已是“门前冷落车马稀”。
有学者曾说,陈公博在伪组织中势力强大,几与汪精卫分庭抗礼,平时就对陈璧君嗤之以鼻,有时还故意作难,连汪精卫在世时尚无办法。汪精卫死后,陈璧君失去了靠山,自知南京难以容身,仍想以广东为据点。恰在此前陈耀祖于广州被爱国人士刺死,陈璧君遂要求将其侄陈春圃辞去行政院秘书长职务,到广东任省长。陈公博为将陈璧君的势力清除出南京,正好顺水推舟,批准陈春圃任广东省长。于是,陈璧君不再过问南京情况,而是将全部嫡系人马集中广东,企图重整广东天下。
无奈此时日本人败局已定,陈璧君的美梦再也编织不起来。1944年以后,盟军在太平洋战场大举反攻,日军已成强弩之末,陈春圃见大势已去,遂先行潜逃,下落不明,陈璧君惊恐万状。这一“广东省政治指导员”想做垂死挣扎,遂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妹夫褚民谊,向伪中央推荐由褚民谊来任广东省省长。褚民谊也是汪伪政权“公馆派”的核心人物之一,他对陈璧君极为忠心,曾在陈璧君咳嗽时为她捧痰盂,且“甘于奉献乐此不疲,大姨子和妹夫二人处得融融泄泄,相得益彰”。
当时陈璧君原以为陈公博一定会照准,岂料批复下来,竟是“民谊不能离开中央,另有借重”,碰了个橡皮钉子,把她气得发昏。但陈璧君就是陈璧君,她想都没想就亲自赶到南京,演了一出“贺后骂殿”,逼迫陈公博让步放褚民谊去广东。而在此之前,被陈璧君视为左右手的广东“教育厅长”林汝珩、“警务处长”汪屺已相继逃走。陈璧君大吵大骂,却无可奈何。据传言,陈在广东数年,所刮得的民脂民膏,尽由陈春圃、林汝珩席卷净光,因此当陈准备离开广东逃往国外时,已是两手空空,只好终日坐催其他亲信为其集款。哪知树倒猢狲散,无人肯解囊相助。陈璧君走投无路,不得不困守广州,束手待缚。
7月上旬,褚民谊辞去伪外交部长,离开南京飞往广州,就任伪广东省省长,同时兼任广州绥靖主任和保安司令及新国民运动促进委员会广东分会主任委员。一踏入羊城,他就声称要“借着整理广东来推进全面和平,借着收拾广东来恢复全国常态”,企图在广东增加自己和陈璧君的实力,为自己留条后路。
三
1945年8月15日,日本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重庆国民政府委任罗卓英为广东省政府主席。陈璧君与褚民谊再也坐不住了,为了逃脱国人对他们的惩处,他们开始大拍蒋介石的马屁。褚民谊一马当先,给蒋介石发了一封电报,以试探蒋的态度:“敌宣布投降后,共军乘机蠢蠢欲动,正三三两两潜入省防,不良居心昭然。愿谨率所部严加防范,力保广东治安,静候中央接收。”
同时,在“广东省政治指导员”陈璧君指使下,褚民谊还公开发表谈话,说:“本人肩负广东治安;并积极组织警备司令部,親自兼司令。严令各师长、各县长各守本位。如因要事在省城者,立即返任,保护地方及人民。静待中央派员来接收;并遵照蒋委员长命令,严饬各师、各部队不得擅自移防,不得擅自收编及受编。”没过几天,褚民谊按陈璧君意旨,给蒋介石又发一电:“本人和汪夫人(指陈璧君)愿为中央效犬马之劳,誓将广东完璧中央。盼蒋委员长训示。”
两封电报发出后,如石沉大海,迟迟不见蒋的回音。陈璧君与褚民谊忧心忡忡,度日如年。此时,广州市秩序大乱,冒出许多先遣军、别动军。伪省府及民政、建设、教育、绥靖公署的厅长们见势不妙,纷纷向陈璧君与褚民谊提出辞呈。伪广东海军要港司令招桂章率先在绥靖公署就任先遣军总司令职,号令一方。“广东省政治指导员”陈璧君虽然是伪广东省实际领导人,对此却束手无策。还是机灵的褚民谊见大势已去,遂于报纸上刊登启事,告知广州市民“广州治安由招总司令负责,本人静待中央命令;并将省政府一切事务交与秘书长张国珍维持,专等国民政府委任的广东省主席罗卓英的到来”。
此时,为惩办卖国奸贼,整饬社会秩序,蒋介石已在电台上发表演说,强调要以“不论职守,只问行为”的方式来处理汉奸,国民政府随之亦公布惩治汉奸条例,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整肃汉奸。鉴于陈璧君与褚民谊身份较为特殊,实施公开逮捕有着诸多不便,国民政府便将逮捕陈璧君与褚民谊这一任务交给了军统局。陈璧君与褚民谊此刻还不知道,在军统局的特务陆续抵达广州后,由军统局长戴笠亲自布置,一张“肃奸”的巨网已经向他们悄然撒开。
8月26日傍晚,按照事先的计划,国民党军统局广州站主任郑介民亲自拜访居住在法正路寓所的褚民谊。寒暄完毕,郑介民出示了戴笠转示蒋介石给褚民谊的手令“铣电”两通:“重行兄(褚民谊字重行)过去附敌,罪有应得,姑念其追随国父,奔走革命多年,此次敌宣布投降后,即能移心转志,准备移交,维持治安,当可从轻议处。惟我大军入城在即,诚恐人民基于义愤,横加杀害,须饬属妥为保护,送至安全地带。候令安置。”
老奸巨滑的褚民谊似乎看出了军统的不怀好意,他担心如若按照电文所说的来做,会给蒋介石以“畏罪潜逃”罪名来惩办自己的口实。郑介民走后,褚民谊立即来到了陈璧君的公馆,在与陈商量后,褚民谊致电戴笠转蒋介石,先是表达谢意,说“委座宽大,我兄关垂,俱深铭感”,但同时表示仍愿意留在广州“现居住址”,“恭候中央安置”。看到军统假传圣旨的鬼把戏即将被戳穿,郑介民再生一计。为稳住褚民谊,他再次登门拜访,一见面就祝贺褚民谊:“重行兄,你的那份电报戴局长已经收到,戴局长让你先安心住在这里,他已请示委座,估计过几天便有结果。”
9月10日晚,郑介民带来了蒋介石给褚民谊的第三封电报:“重行兄:兄于举国抗战之际,附逆通敌,罪有应得。唯念兄奔走革命多年,自当从轻以处。现已取得最后胜利,关于善后事宜,切望能与汪夫人各带秘书一人,来渝商谈。此间已备有专机,不日飞穗相接。弟蒋中正叩。”看到蒋介石如此“顾念旧情”,三番五次地“邀请”自己,褚民谊彻底打消了疑虑,落入了军统设下的圈套。
9月12日,陈璧君、褚民谊等人坐上了郑介民派来的汽车,准备乘飞机去会见蒋介石。当车子发动后,方向不是向机场而是向珠江畔疾驶而去。褚民谊知道情况有变,立即责问郑介民。郑介民解释说重庆来的是水上飞机,得先去珠江边,先上船过渡,再上飞机。褚民谊听后半信半疑。汽车很快来到珠江边,果有汽艇在此迎候。郑介民将陈璧君与褚民谊送上船后,便称另有公务不能陪同前往,将两人交给了一位姓何的中校专员,随后乘车走了。汽艇刚一离岸,那位姓何的专员就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念到:“重庆来电,委员长已去西安,旬日内不能回渝,诸多不便,应先在穗送安全处所,以待后命。”
至此,褚民谊已经完全明白,什么老蒋的“关照”,一切都只是圈套。但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可陈璧君却毫不在乎,还是按照往日“广东省政治指导员”的做派,大发雷霆,吵嚷着要回家去。无奈“陪行人员”手持武器,只是任她大吵大闹,丝毫不肯让步,最终将他们带到了广州郊外市桥伪师长李辅群的住宅软禁起来。红极一时的广东历史上的风云人物——陈璧君与褚民谊,就这样被军统特务诱捕而落网。
褚民谊被捕后,在经过一番垂死挣扎后,于1946年8月23日在苏州狮子口监狱被执行枪決;而陈璧君虽然在庭审中利用人们对蒋介石的不满破口大骂蒋介石,赢得了一部分人的喝彩,但却不能因此减轻她自己叛国投敌的罪行,最终被判处终身监禁,于1959年6月17日病死狱中。
(责任编辑:张英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