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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传奇”的继承和发展——《小世界》叙事结构探析

2012-01-04李利敏

关键词:洛奇珀斯弗莱

李利敏

(西北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西安710063)

“浪漫传奇”的继承和发展
——《小世界》叙事结构探析

李利敏

(西北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西安710063)

戴维·洛奇的《小世界》虽仍然保有弗莱所分析的“浪漫传奇”的基本结构:“历险探求(追寻)—冲突—失败或成功”的循环往复,却颠覆了传统小说叙事的等级次第,以平等、纵向、垂直的关系展开人物和事件,从而成功实现了平等叙事结构对等级叙事结构的替代。此外,《小世界》成功采用了表层“巧合”、深层“冲突”的“巧合”“冲突”共存原型主题,达到了继承并发展传统“浪漫传奇”单一“冲突”原型主题的叙事效果。

《小世界》;叙事结构;浪漫传奇

戴维·洛奇(David Lodge,1935-)是一位享有世界声誉的英国小说家兼文学批评家,因其独具特色的“校院小说”、“天主教小说”和文学批评而成为战后英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随着其新作《聋刑》(Deaf Sentence)在2009年4月隆重推出,洛奇已有14部长篇小说、13部文学批评著作问世。其作品多次获得各项文学奖,被翻译成近30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戴维·洛奇是英国皇家文学院院士,以其文学成就获得不列颠帝国勋章和法国文艺骑士勋章。

戴维·洛奇作品在中国的传播主要从20世纪末80年代开始,90年代下半叶达到高潮,21世纪热度不减。20年之内国内先后已有4家出版社出版过洛奇的7部长篇小说和2部理论著作中文翻译本,一些作品特别是《小世界——一部学者的罗曼史》还以不同版本多次出版。对戴维·洛奇的研究方面,据不完全统计,到目前为止,国内外学术刊物己刊载相关研究论文60多篇;另有相关硕士论文40余篇,博士论文5篇;此外,至少有5部学术著作设有研究戴维·洛奇的专门章节。就研究深度和涉及范围来看,尤以《小世界》为最。学界对《小世界》的研究更多地集中在小说的体裁、小说中的反讽、小说中学者的形象、小说的写作技巧等方面,而对小说的叙事结构分析非常少,只有马道真的《〈小世界〉中的叙述之叙述》、马凤春的《戴维·洛奇作品中的后现代主义叙事模式》等。本文尝试从经典叙事学的角度对《小世界》的叙事结构进行分析,试图论证在其内部存在一种深层结构,而这个深层结构是引领小说情节发展的主要因素。

经典叙事学就是结构主义叙事学,它是在俄国形式主义,尤其是法国结构主义的影响下诞生的。经典叙事学是直接采用结构主义的方法来研究叙事作品的学科,其研究对象是文本内部,着力探讨叙事作品内部的结构规律和各种要素之间的关联。

戴维·洛奇在《小世界》的创作手记中说:“主要问题是找到某种情节结构,将不同国家各色各样不同类型的学者聚集在一起,使他们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聚会中彼此频频相遇,发生纠葛,并保持持续不断的叙述趣味。”[1]而他最终找寻的结构就是“罗曼史”。中文的“罗曼史”来自英文的“romance”,指的是“浪漫文学”、“传奇故事”、“风流韵事”等。从词源学上来看,Romance来自古法语的Romans,是拉丁语Romanus(罗马人)的派生词,最初的含义是罗马人广为流传的一首歌曲或一则韵文故事。由于歌曲或故事的内容大都是描写骑士的冒险或恋爱故事的,于是romance就转化为“传奇故事”、“风流韵事”、“浪漫文学”等含义。[2]本文所讲的“罗曼史”与下面弗莱《批评的解剖》中提到的“浪漫传奇”意义一样,只存在叫法上的差别。

一、弗莱定义的“浪漫传奇”之叙事结构

“从批评流派说,《批评的解剖》的问世,标志着‘原型批评’的崛起。所谓原型批评,也叫‘神话批评’,他要求从整体上来把握文学类型的共性及演变规律。原型,就是‘典型的即反复出现的意象’,最基本的文学原型就是神话,神话是一种形式结构的模型,各种文学类型无不是神话的延续和演变。”[3]3

诺斯罗普·弗莱在《批评的解剖》一书中探讨叙事结构时把西方的文学叙事结构分为四种类型:喜剧(春天的叙事结构)、浪漫传奇(夏天的叙事结构)、悲剧(秋天的叙事结构)、反讽和讽刺(冬天的叙事结构),因为他认为西方的叙事结构从整体上讲是对自然界循环运动的模仿。自然界存在晨午晚夜和春夏秋冬,而文学叙事结构也可分为这四种类型与之相对。在论述到浪漫传奇的叙事结构时他认为:“传奇情节的主要成分是冒险。就其最质朴的状态而言,传奇是一种永无穷尽的形式。传奇一旦获得一种文学形式后,便往往暂且描写一系列次要的冒险事件,逐步导致一次水到渠成的重大险遇;这一重大险遇在开头是通常业已声明,等到它完成时故事便圆满收场。这一重大险遇便是赋予传奇以文学形式的成分,我们可以称之为‘历险探求’(quest)传奇完成的形式当然便是探求获得成功,而这样一种完成的形式共具有三个主要阶段:危险的旅行及开头的几次无关大局的险遇;生死攸关的搏斗,通常在这场战斗中,主人公与其仇敌必有一死或二人同时丧生;主人公欢庆凯旋。”[3]269-270

冒险肯定是有原因的。弗莱分析说:“关于历险探求的神话包括四个方面:(1)冲突。(2)殊死搏斗或死亡,往往是英雄与怪兽两败俱亡。(3)英雄的消失,这一主题经常采用“肢解”即将躯体撕裂的形式:有时候,英雄的肉体被其追随者所分享,如圣餐的象征;有时,英雄的肉体则被撕裂后弃于大自然,如俄狄浦斯尤其是俄赛里斯的故事。(4)英雄重又出现并为人们认识。本文所讨论的四种叙事结构喜剧、传奇、悲剧及讽刺,现在已可视为一个起整合作用的中心神话的四个方面。‘冲突’是传奇的基础或叫原型主题,因为构成传奇之基础的便是一系列奇异的冒险。‘殊死搏斗’或一场灾难,不论胜败如何,都是悲剧的原型主题。‘肢解’,或使人感受到,英雄主义和奏效的行动荡然无存,一切分崩离析,注定要失败,而且纷扰和混沌笼罩着整个世界,这便是嘲弄和讽刺的原型主题。‘识别’,也即发现,在尚待有一点神秘色彩的主人公及其新娘周围,于一片凯歌声中涌现一个新生的社会群体,这便是喜剧的原型主题。”[3]277-278从中我们可以发现,“浪漫传奇”的原型主题是“冲突”,“悲剧”的原型主题是“殊死搏斗”,“嘲讽和讽刺”的原型主题是“肢解”,“喜剧”的原型主题是“识别”。

如果按照普罗普在《民间故事形态学》中提出的叙事功能的概念即“简化,以最小的篇幅涵盖最大限度的内容”[4]25来“简化”弗莱对“浪漫传奇”叙事结构的分析的话,那就是“历险探求(冒险)—冲突—失败或成功”模式的循环。

二、《小世界》对“浪漫传奇”叙事结构的继承

在戴维·洛奇的《小世界》中,貌似情节散乱、人物庞多,但在一个个交叉的故事中仍然保有弗莱所分析的“浪漫传奇”的基本结构:“历险探求(追寻)—冲突—失败或成功”的循环往复。

小说以在卢必奇大学召开的会议为源头来介绍出场人物。而这些人物“追寻”的目标也在人物登场不久就一一亮相。青年学者珀斯对出场的魅力四射的女博士安吉利卡一见钟情并进入疯狂的追求与寻找中,为此不惜花光自己的积蓄,甚至丢弃自己来之不易的工作;卢必奇大学系主任斯沃娄教授对刺激性爱的追寻,通过其妻子之口可知,他到全球各国参加学术会议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追寻刺激的性爱。另一位作者着重刻画的扎普教授,不辞辛苦地不肯漏掉一个会议,为的是追寻全球最高的教授工资。在小说第一部分还有很多学者出现,他们表现出来的都是对个人心目中理想的追寻,而这也就是弗莱所说的“历险探求”。

弗莱认为的“浪漫传奇”原型主题即“冲突”在《小世界》中也表现得非常明显。我们可以认为,珀斯想要找到安吉利卡和安吉利卡不让珀斯找到为一组冲突;斯沃娄教授想追求刺激性爱——以乔伊为代表——和乔伊对其的抛弃为一组冲突;扎普教授费尽心机想要谋取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席一职和职位落入别人手中为一组冲突;意识上想要写出小说的小说家和现实中没有语言能力写不出小说的小说家的冲突;等等。

“历险探求”的结果或是成功或是失败,但不论成功与否,这种题材小说的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其循环往复没有结局。《小世界》的结尾看似每个人都找到了所谓的归属,但实际上每个人仍在追寻生命的意义,包括作者本人。珀斯追寻安吉利卡以失败告终,于是他踏上追寻另一个女孩的征程;斯沃娄教授被情人乔伊抛弃后回到妻子身边;扎普教授想要争取的主席一职也以失败而告终;小说家也突破瓶颈并最终获得再写小说的能力;等等。

所以,从《小世界》的叙事结构上来看,它完全符合其副标题所称的“学者罗曼史”。首先它满足了追寻的主题,其次它有最重要的冲突,最后它还能给读者一个所谓的结局。但是,《小世界》毕竟是戴维·洛奇这样一位文学批评家兼小说家的大学教授在一个创作手法丰富的20世纪80年代所写出来的作品,如果与“浪漫传奇”无异,恐怕难能成为一部受欢迎的小说。

三、《小世界》对“浪漫传奇”叙事结构的发展

通过对“浪漫传奇”在弗莱“浪漫传奇”理论视角中的分析及其在戴维·洛奇笔下的运用,我们已经能够对其叙事结构的同质部分有所了解,接下来我们将讨论他们的异质。

(一)“等级”的叙事结构取代“平等”的叙事结构

弗莱在其《批评的解剖》中写到:“传奇一旦获得一种文学形式后,便往往暂且描写一系列次要的冒险事件,逐步导致一次水到渠成的重大险遇;这一重大险遇在开头是通常业已声明,等到它完成时故事便圆满收场。”这就说明,在“浪漫传奇”中有一个所谓的“核心”事件和“卫星”事件。罗刚在《叙事学导论》中说:“在事件与事件之间,不仅有横向的、水平的联系,也有纵向的、垂直的关系,后者是说,在故事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有一种等级次第的关系,从叙事学的角度来看,有的重要一些,有的意义小一些,法国叙事学家巴尔特把重要事件称为‘核心’事件,把意义小一些的称为‘卫星’事件。”[4]83卫星事件的出现就是为了突出核心事件的。而表现在“浪漫传奇”中,卫星事件的出现不一定非要遵循“历险探求(冒险)——冲突——失败或成功”这一结构,因为这是核心事件需要展示的。卫星事件的作用就是使核心事件的展示能更为成功和使读者印象深刻。在传奇故事中,英雄寻找被怪物劫走的公主是核心事件,英雄在追寻过程中遇到的一个又一个小怪物是卫星事件。一个小怪物的缺失对英雄寻找公主这个结局没有影响,但是对于故事的长度有影响。

但是,在《小世界——一部学者的罗曼史》这部小说中,没有所谓的核心事件和卫星事件的区别。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冥冥受到“历险探求(冒险)—冲突—失败或成功”叙事结构的操控,但是读者不能说出谁是核心人物,谁是次要人物。人物和事件在《小世界》中是一种平等的、纵向的、垂直的关系。它颠覆了传统小说叙事的等级次第之分,而是按照一种人物平行出现、分别行动的方式,在看似不经意间却实现了其内部的统一。这种平等的叙事结构可以形成众生喧哗的狂欢场所,体现出后现代叙事去中心化的特征。从这个角度讲,戴维·洛奇是对“浪漫传奇”的继承和发展。若用图形来表示会更加清楚弗莱模式(图1)和戴维·洛奇模式(图2)的区别。

图1 弗莱模式

图2 戴维·洛奇模式

(二)“巧合”、“冲突”的原型主题取代“冲突”的原型主题

弗莱在《批评的解剖》中讨论了四种叙事结构——喜剧、传奇、悲剧及讽刺。他认为,“冲突”是传奇的基础或叫原型主题,因为构成传奇基础的便是一系列奇异的冒险。也就是说,故事能否继续发展下去完全依靠“冲突”来决定。主人公或者英雄总是在杀死一个又一个恶魔的情况下而赢得公主的。每一个恶魔的出现就是为了给故事本身设定一个“冲突”,不仅显示主人公的英勇,更是为了故事很好地发展下去。罗兰·巴尔特认为:“在叙事结构中,‘核心’事件是故事的关键或转折点。在故事中,‘核心’是不能省略的,而‘卫星’事件却没有这种必要性,它即使省略也不会破坏故事的逻辑,它可以重新布局,甚至由另一个‘卫星’事件替代,它不涉及故事发展中的基本选择,它的任务是补充、丰富、完成核心事件,使之丰满和具体。”[4]85在传统的“浪漫传奇”故事中,任何一个恶魔的出现只是“卫星”事件,一个恶魔的省略不会破坏故事的逻辑。

而在《小世界》中,“冲突”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深层次“冲突”,表现为寻求目标物和目标物故意躲避或不在场;另一种则是表层“冲突”,在此可把它称为“巧合”。在《小世界》中,故事得以继续发展或者转折完全是依赖“巧合”的作用。“巧合”在《小世界》中的作用就像罗兰·巴尔特所说的属于“核心”事件,它是不能省略的,没有“巧合”就没有《小世界》这本虚构小说的存在,它是小说情节得以发展和继续的关键。

在《小世界》中,珀斯在追寻安吉利卡的过程中一度陷入绝望,在认为安吉利卡就是脱衣舞女的时候,一首诗歌让他顿悟,明白过来脱衣舞女是另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珀斯坚决捍卫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挚爱的想法,在小说结尾处却戏剧而又巧合般地错给了莉莉(安吉利卡的孪生妹妹,脱衣舞女)。珀斯的追寻途径是:追寻真爱(安吉利卡)——发现作为脱衣舞女的安吉利卡——陷入绝望的珀斯通过诗句发现安吉利卡有孪生姐妹(巧合)——再次踏上追寻的道路——误以为追寻成功(与莉莉发生关系是又一个巧合)——得知安吉利卡要嫁给别人——珀斯再次踏上征程——追寻在机场碰上的另一个女孩。珀斯的追寻是在“巧合”的指引下完成的。如果没有巧合般的通过教堂诗句发现安吉利卡并非脱衣舞女,那么追求理想纯洁真爱的珀斯的追寻到此就会结束,也就不会出现以后的情节了。在此,“巧合”起到关键的作用。

而以追求性爱愉悦为目的的菲利普教授的行为,也是在种种巧合的作用下继续发展并最终回到结发妻子身边的。菲利普教授乘坐飞机去国外参加会议时,飞机在途中差点失事,惊魂未定的菲利普教授在借宿大使馆工作人员家时与这家女主人乔伊发生浪漫行为。回家后的菲利普教授对乔伊念念不忘,却不料在土耳其的一次会议上与其巧合地相遇;随后他们相约在海边度假,菲利普教授此时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妻子离婚而与乔伊结婚。当这一切顺利发展的时候,菲利普教授发烧并被误以为得了致命的并带有传染性质的“军团病”,这一巧合又使得小说继续发展而不是以他们幸福的再婚结束。伴随而来的是情人乔伊的落荒而逃、糟糠之妻不远千里的冒死照顾和菲利普教授感悟人生真谛回到妻子身边。虽然菲利普教授最终还是站在原点。但是,如若没有菲利普教授巧合的相遇乔伊并随之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故事本身就会显得枯燥无味,更不会给读者以深思。“巧合”在此发挥了关键的转折作用。

小说刻画的另一人物扎普教授一度把追求最高教授薪水作为自己毕生的追寻目标物。他带着一篇把阅读过程比作观看脱衣舞表演的解构论文到全球各地参加会议,为了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主席一职费尽心思地筹划,却惨遭绑架(绑架原因是绑匪不知道那位知名的非常富有的女权主义小说家已经与扎普教授离婚),在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他意识到人生的意义不在于追名逐利,并且意识到“死亡是唯一不能被解构的东西”。如果没有绑架这一“巧合”事件的出现,扎普教授不会明白死亡的真正含义,也就不会回归正常的生活。

文中其他人物的行动也是在一系列“巧合”中发生的。像珀斯费尽心思想要找到欺骗其表妹怀孕而后又把其抛弃的那位男士,竟然“巧合”般地向珀斯忏悔其罪行;文思泉涌的作家因为一次“巧合”测试自己在写作中最喜欢使用的词语而再也写不出小说;事业、家庭都陷入危机的罗宾·登普西只因找不到倾诉对象,而“巧合”般地和计算机谈起恋爱;等等。“巧合”是此小说的核心,如果没有巧合的存在,也就不会有此小说的存在。戴维·洛奇在《小世界》中把传统“浪漫传奇”的单一“冲突”原型主题发展为表层“巧合”、深层“冲突”、“巧合”与“冲突”共存的原型主题。这不仅增加了小说的趣味性,增强了读者的阅读快感,更是对“浪漫传奇”小说叙事结构的继承与发展。

自20世纪80年代出版以来,《小世界》广受好评,备受读者和学者追捧。本文通过结构主义叙事学理论对其分析,发现其受欢迎的原因,一是因为其依托浪漫传奇这一古老叙事结构描述当代学者界发生的故事,二是小说对浪漫传奇叙事结构的发展——充分利用巧合、冲突这一组表层、深层结构操控故事情节的发展,让读者在忍俊不禁的阅读中思考人生的真谛。它充分体现了戴维·洛奇高超的写作技巧,做到了真正的寓教于乐。

[1]戴维·洛奇.小世界:导言[M].罗贻荣,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92:5.

[2]罗百辉.英语词汇起源及妙记[EB/OL].(2005-07-30)[2011-10-19].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2201c601000bih.html.

[3]诺斯罗普·弗莱.批评的解剖:再版译序[M].陈慧,袁宪军,吴伟仁,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

[4]罗刚.叙事学导论[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Romance”——An Analysis of Small World’s Narrative Structure

LI Li-m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Northwest University of Politics and Law,Xi’an 710063,China)

Although David Lodge’s Small World has the basic romance structure which Frye analyzed-the circulation of“adventurous quest-conflict-failure or success”,it subverts the hierarchic order of traditional romance narrative structure and unfolds characters and events through equal,longitudinal and vertical narrative structures.Thus,the equal narrative structure of Small World successfully replaces the hierarchic narrative structure of ancient romance.Moreover,in order to develop the solo motif of“conflict”of ancient romance narrative structure,Small World adapts the coexistent motifs of surface structure of“coincidence”and deep structure of“conflict”to achieve narrative significance.

Small World;narrative structure;romance

I106.4

A

1672-3910(2012)03-0059-05

2011-11-18

李利敏(1981-),女,河南安阳人,讲师,清华大学博士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文体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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