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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582年:澳门白银 港口的确认

2011-12-31秦斌

澳门月刊 2011年10期

  公元1582年,按照彼时中国的纪年,则爲大明万历十年。
  这一年颇不平静,对19岁的万历皇帝而言,一个人的出生和另一个人的去世,都对他産生了深远的影响,而皇帝身份的特殊性,则使这种影响産生了乘数效应,继而累及整个帝国,从此走向衰亡也就在所难免了。
  皇长子朱常洛在八月出生,使帝国的中枢——紫禁城沉浸在喜悦当中,其实这种喜悦已然持续数月,从慈圣太后发现身边王氏宫女珠胎暗结,到後来确定居然爲龙种後,紫禁城便一片欢腾。大婚已四年而无子嗣的万历皇帝,以及仁圣、慈圣两宫太后,都在兴奋中期待,但也许喜悦的时间过久,临近産期的关头,这种喜悦居然産生了疲态而打了折扣,这是因爲首辅张居正大人的去世引起的。张大人对帝国的施政理念和信心,影响了万历的整个少年时期,即使随着年龄的增长,秉承其祖父嘉靖皇帝自负、狐疑性格的万历皇帝,也曾质疑首辅的施政,但这不影响他对张居正的突然离世産生的悲伤之情。人生的大喜大悲,在1582年,年轻的皇帝逐一品尝,但无论彼时的是喜是悲,从历史的长远角度看,都已经不重要,因爲很快,上述的两件事都对帝国産生了破坏性的作用。
  朱常洛的出生给年轻的皇帝带来了短暂的喜悦後,并没有给帝国带来其他的惊喜,反而很快便演化爲立储之争,“因爲他的文官不容许他废长立幼,以皇三子常洵代替长子常洛爲太子”(黄仁宇),即便万历帝在和群臣倔强地僵持了十年之久後,以皇帝的表面妥协而告一段落,“但是他的屈服是带着仇恨的”,君臣双方,经此一役已两败俱伤,并且文官集团内部也已産生隔阂和对立,“造成了文官集团中不可收拾的损伤”,(黄仁宇)因此说,朱常洛的出生实则对帝国的上层建筑造成了结构性的破坏,而此种破坏一经发生便无可弥合,直至王朝的更迭才成爲历史;张居正的离世,使他孤力独撑的“万历新政”毁於一旦,富国强兵的大好局面也不过昙花一现,至於後来政坛宿敌的清算,则使前太师、“上柱石”的家庭都难得保全,更别说他爲之奋斗的综合改革事业,自此明帝国失去了历史给予他的最後一次振作机会,帝国的踟蹰前行已失去动力来源,仅凭惯性使然,行至明晚期,天灾粮荒,“赋税物价不断高涨,军费不足”(胡小伟),帝国松弛的军备不足以维护国家机器的继续运行,则充当了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的角色!
  在1582年这样的多事之秋,偏居南海一隅的澳门也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连同上述两件事,引起的後果令人匪夷所思,居然将庞大帝国的命运受制於小城澳门的兴衰,则不禁使人感叹帝国经济上的脆弱和弊病。
  1582年初,张首辅的私人好友、新任两广总督陈瑞下令,“让澳门葡人地方行政长官和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