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涉
2011-12-29金臻瑶
作文新天地(高中版) 2011年12期
用三节课学《清兵卫与葫芦》,学到两点东西:不能轻易打碎孩子的梦想,不要随意束缚别人的个性。志贺直哉果然是“白桦派”的代表作家,“白桦派”的质朴在这篇小说中是很明显的——至少在我看来——没有动人或吓人的环境,没有一波三折的情节,更没有冰山一角的晦涩写法。如果说葫芦的身价由一角钱涨至五元钱最终至六百元是小说最为独到的处理的话,那么我想说的是校役经验老到,阅历丰富,甚为给力。
这里便引出了这次随笔的主题——保持天性与适应社会的关系如何处理?“天性”即“本能”,是孩童降生时最初的梦想,它无瑕透明而深远持久,如果环境允许,可以贯穿人的一生;“社会”则是一个大熔炉,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加之随时改变的时代背景,活生生地把“天性”放上了砧板。
然而又不能不碰“社会”。大妈出门买菜要和社会打交道,全职太太请家教要和社会打交道,所谓文青去报亭买杂志也要和社会打交道。王阳明“格”竹子是再不会成功的了,何况他还不曾真的“格”出点名堂。
那么就投身社会了,可是从“投身”到“适应”是很艰难的一条路。我们来看卡夫卡的《饥饿艺术家》。艺术家几乎都是发了疯的孩童,饥饿艺术家更是如此。在大众还没把饥饿表演真正当做艺术的时候,他已经歇斯底里地举办个人展了。艺术家是孤独的——似乎都是这样——生前得不到大众发自内心的欣赏,于是他饥肠辘辘而同时又不满于自己的表演。他始终没把自己与世俗之间的墙推倒,始终坚守信念保持自我,可还是沦落到去马戏团与兽类为伍。我们不能说这位艺术家有多变态,因为卡夫卡本人是如此纠结,以至于他创作完这篇小说后放声大哭。可见卡夫卡对于“个体”和“社会”这一问题进行了多么深入的思考。
我们每个人既是有着自我意识的个体,同时又是社会的人。社会的价值取向、流行风尚,无不像刀子一样划过每一个正常人的皮肤,要么轻度划破,要么血花四溅,可也有划得好的,那便是剪一个好看的发型。
问问天性长啥样?“性善论”和“性恶论”早在几千年前就在激烈地争辩着了。且不管谁对谁错,先看你的某样天性是否值得保持——危害自身及他人正当利益的天性得先行淘汰。一个端着枪扫射行人的人大喊“我天生仇恨社会”,你就会原谅他吗?
总有一处地方容得下你的光芒。人的光芒可以被遮挡但绝不能被遮蔽。大卫·梭罗选择了瓦尔登湖作为释放天性的地方,他不是躲避,他是适应了另一个社会,再说他后来不是又回来了吗?
看呀,听呀,摸索着,我们把自己变为君子。那走过的路,那织成的网,会让你明白在社会上活着其实挺好。清兵卫会发现,原来老爸砸碎那么多葫芦是为了让他看到葫芦以外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