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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离的言辞

2011-12-29杜爱民

上海文学 2011年8期

  诗人画像
  
  由单一的词开始
  展开呼吸
  拒绝别的事物加入
  克服自身之外的
  任何幻想
  不需要类比作修辞格
  不让一种东西
  变成另一种东西
  只在词的具体存在之内
  独立纯粹地晃动
  以词碰撞词
  用脸贴脸
  身体朝着身体
  抹去名字与性别
  逃出惯性分类
  绝不再回归等级
  不屑于持枪
  占领着一个山头
  根本就无需作为
  被雇佣的战士出场
  就像碉堡上空的硝烟
  散尽了之后
  既空又满
  
  日隆小镇
  
  沉睡的小镇
  梦中的小镇
  时光在你中间经过
  就像是你
  永恒的情人
  而鲜花的香味
  已经溢出了
  你的梦境
  
  在靠近你的时候
  我早已从马背上跳下来
  生怕碰碎
  你映在湖中的月亮
  
  千年的小镇
  安静地偃卧在
  青藏高原的谷地
  就连微风也不愿
  唤醒你
  
  你的睫毛挂满清冽的湿气
  在其中正酿着新的秘密
  天空像镜子一样明亮
  阴影早早地
  就躲藏到了别处
  
  深情的小镇
  在你的怀中
  有陌生人
  向我挥动着右手
  我也赶忙
  举起了自己的左手
  
  观察
  
  一只手
  和另外一只
  梦里的情境
  逃不出掌心
  
  同往事
  在时间的尽头
  偶遇
  与另一些人
  擦肩而过
  
  从路的末端
  开始
  在起点之前
  就已经结束
  
  一条路
  只不过是路
  词之外
  堆积着
  另一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