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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愿不自由

2011-12-29花妩妍

伴侣 2011年6期

  他爱她,因为爱,所以有些紧张,还有担心。
  她在他眼里,是那么单纯,像一张白纸,一不小心,就会被一些思想、一些坏因素左右,会被污染。
  他喜欢带着她去应酬,自豪地向朋友和同事介绍她。那时,他一脸自豪。
  可是,如果她独自去参加一些聚会,或者没有告诉他一声,就自作主张外出,甚至不打电话,不告之行踪,回来,就会看到那一脸寒霜的表情,像她欠了他的前世今生。
  起初,她是喜欢的,喜欢他这样小小的紧张,喜欢他这样在意她。
  日子久了,她才发现,自己与外面脱节太久;才发现,有一天,忽然转身,身边除了他,竟然不再有朋友,没有可以谈心的人。
  而她,却已经不再喜欢这样乏味而又没有自我的生活。
  曾经,她也是一只鹰,是飞在云端,是自由如风,是想去哪就立即付诸行动的那种女子。
  就这样,她对他的不满越来越多,但,除了不满之外,还能做什么?真的是自由万岁吗?父母这一辈子,不也是男人在外打拼,女人在家带孩子,哪有什么自己的世界?都是为别人过的。
  终于,他因为工作优秀,被派到更优秀的环境学习深造,一去将是一年光景。
  她长舒一口气,仿佛,那关着她的无形笼子已经打开了门,只要她喜欢,就可以飞翔起来。
  他一走,她的日子便显得丰富起来。
  和同事一起逛街逛到日落西山,在街上吃过饭回家,一个人的日子,真的很好。她想。
  她会定期给他发邮件,也会上线与他聊天。
  两个人,因为距离,反而觉得亲切。但,没有真人在身边,心里还是有些空荡荡的,少了许多东西。
  那是怎样的日子?完全的自由,完全的放松,完全的无人管束,但她却在那一刻,觉得日子难捱。
  逛商场,看着人家相亲相爱,自己形单影只,仿佛没人要的孩子,没人呵护的女子,底气便少了几分。
  感冒了,发烧了,不再有人在身边关心,一个人去医院打点滴,一个人吸着鼻涕,连批评指责的人都没有。
  而她每一次诉苦,换来的是他的不停追问,怎么感冒了?夜里又蹬被子了吧,空调开着,别为了省钱冻着自己。
  他会定期给她打电话,叫醒她起床上班,而电话,是不用接的,就当闹她的闹铃。
  而如今,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了他的电话,没有了他的关心,没有了那些琐碎得不能再琐碎的唠叨,她却不习惯。
  有离了婚的朋友,也会在她家陪她。
  可是,朋友毕竟是朋友,不是爱人,关心总还是有,却总欠缺发自内心的温暖。
  朋友看着她在网络上与他谈情说爱,笑着说,曾经,你那么渴望自由,曾经,你那么希望离开他,瞧瞧,一别试真情了吧。
  因为爱,所以束缚。其实,珍惜爱,才会懂,被人管,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自己如今想被人管,却没有可以相信可以依托的另一半。
  朋友说,当年之所以离婚,不是他的约束太紧,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她的存在。
  如果一个人能够处处事事为妻子着想,那么,情愿不自由;也愿意,沉迷爱河,做一条鱼,在爱海里游弋。
  其实,不说,她已经明白;其实,不说,她已经后悔自己当初把他放的那么远。其实,她觉得,这样一个人的日子,过着过着,就无味了,过着过着就茫然了,好在,他还会回来,而不是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他再次回家时,她如小雀一样,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不愿松开。
  但,他却有了更多的事情要做,有了更多的应酬,也有了更广阔的世界。他给她钱花,给她足够的时间,给她不甜不淡的爱。
  曾以为,他是小心眼,是自私不懂女人心的男人,而现在,她一个人拿着足够多的钱买足够时尚的新衣,却不再有人仔细欣赏,品头论足,她的心里有了小小的失望。他不在乎她了吗?他怎么可以对她的每一种小小的变化都视而不见?甚至包括当初他反对她穿的不合体的服饰,太过张扬的妆容,都不再发表意见。
  美给谁看?真希望他还像从前那样管她,那份关心里,原来藏着许多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关注。
  于是,再有年轻的闺密大谈丈夫与自己之间那些小斗争,小冲突,小管束,她以过来人的心,告诉她,情愿不自由,因为,那里面,有多少约束就有多少关心,有多少不自由,就有多少爱。
   责编/彭艺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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