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谈陈赓往事

戴铁珊

外甥女谈陈赓往事

戴铁珊

在我宿舍大院里，有位中学退休音乐老师，名叫沈懿娟。她的妈妈同叱咤风云的开国大将陈赓是嫡亲兄妹，沈母在陈家排行第八，陈赓排行第二。有次无意中我和沈老师聊天，才知道她与陈赓将军的亲戚关系。由于对这位名将的仰慕和好奇心驱使，便同沈老师谈起了陈赓将军的一些家常往事。

陈赓大将是湖南湘乡人，13岁就参加了革命，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直到1949年长沙解放，沈老师才有机会同二舅见面。当时陈赓把他们一家人从湘潭接到了省会长沙聚会，由于沈懿娟当时正在湘潭上学而错过了见面机会，只听家人转告二舅的话，要她好好读书，不要辜负父母的期望。不久后，陈赓就率领部队转战到解放云南的战斗当中，同时也将沈老师的亲哥、堂哥和表哥共6人带进了解放军，一道参加解放云南的战斗。沈老师说：“正式见到二舅是1951年在长沙交际处（现湘江宾馆）为他赴朝参战壮行。二舅刚从抗美援越前线回来，接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副司令员，他穿着长袍、布鞋，就像一个普通的平民，没有一点架子。他问我学习情况怎么样，还送了我一支派克钢笔。得知我在读中学后，又给了我10元钱，笑着说：不要嫌舅舅穷，这10块钱就给你交学费吧！”沈老师回忆当年第一次和二舅见面的情景犹历历在目，情绪显得有点激动。她说：“当年二舅在长沙停留的时间不长，但一有空闲他就经常去看望我妈妈，嚷着要我妈妈给他做家乡菜吃呢。”

最令沈老师难忘的是1956年全国举行首届音乐周比赛，沈老师作为湖南省代表团成员去了北京，又有了与二舅重逢的机会。看到外甥女到来，陈赓也高兴不已，他不带警卫，专程和夫人到王府井东安市场为外甥女买连衣裙和鞋子。陈赓见外甥女身材不高，准备买一双高跟鞋，但又觉得学生穿高跟不合适，最后选了一双中跟的。在比赛期间，有天陈赓专门来到湖南代表团看望老乡，大家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领导，开始都不免有些拘谨，“可舅舅一说起话来就谈笑风生，家乡习俗，文艺趣闻……大家听得津津有味，气氛立刻活跃起来。舅舅走后，大家都说没想到一位大将会这么平易近人。”

比赛结束后，毛主席要在中南海怀仁堂观看音乐周的优秀节目，这可是一个见毛主席的好机会，沈老师和4个表弟都想见毛主席，但名额只有一个。最后陈赓用4根冰棍打发了4个表弟，只把外甥女沈懿娟带去了。在那天的怀仁堂里，沈老师看到了仰慕已久的毛泽东、刘少奇、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当年刚从湖南第一师范毕业的沈懿娟，最初分配在湖南省歌舞团，陈赓大将知道此事后便耐心劝导她：“你是师范学校毕业的，是国家培养的，现在学成了，应当为国家教育事业做贡献。”就这样，沈懿娟在舅舅陈赓的教诲下立身三尺讲台，一干就是36年，直到退休。

（作者为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